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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windy (月影阑珊), 信区: Ghost
标  题: 请离开我(二)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0月06日08:30:51 星期天), 站内信件

在我高中二年级的暑假里,我再次回到了那座山村,那地方好象和我离开的时候没有变
化,这次我和父亲一起回来的,父亲要履行他的诺言,来将这条进山的路修好。 
  我们的到来沸腾了整个小山村,村子里的老老小小都跑出来迎接我们,他们感觉是
在迎接财神进村,我的父亲就是他们的神,他们用一种敬仰的眼神望我的父亲,父亲在
这样的眼神里坦然自若。 
  根子已经长得高高壮壮了,看见我的时候眼里有一抹羞涩,他的笑容很可爱,居然
还有两个小酒窝。 
  透过人缝我向山上看,鬼院还是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在看见它的那一瞬间我才感
觉到松了一口气,或许我这么多年盼望的就是回到这里,看到它是否还依然存在。 
  晚上我住在根子家里,根子的父亲成了这里的村支书,晚上躺在床上,离开了我很
多年的那个白衣服的女人居然又回到了我的梦里,她还是发着幽幽的叹息,我觉得自己
好象很激动,我看见她的那一刻我想伸手去触摸她,可是我却怎么也抬不动自己的手。 
  “你是谁?”我第一次问她 
  “唉……”一声幽长的叹息 
  “你是谁?”我藏不住自己心底的好奇:“你为什么老在我的身边?” 
  “因为你的生命中注定摆脱不了我”她的声音好象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有些飘摇不
定。 
  “你为什么不让我看见你的脸?” 
  “我一定会让你看见的”她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怨恨,让人不寒而栗。 
  “为什么?” 
  “……” 
  然后我便看见她的身体象雾一样飘走,我想伸手抓她,我想再问问她为什么老是纠
缠着我,我的手却怎么也动不了。 
  醒来之后我大汗淋漓,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在吃过早饭之后,我和根子因离别所带来的陌生已经开始慢慢消散,我还象以前一样
对他说:“根子哥,带我出去玩吧” 
  根子带我去了以前我们曾经留下足迹的每一个地方,我们在那里重拾儿时的故事,
河水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我用手挡在额前抬头向四处张望,我又看见了
鬼院,它的上空笼罩着一层飘浮不定的雾蔼。 
  根子见我望着山顶的鬼院说:快要拆了。 
  “拆了?为什么?”我突然向被人揪了一下的感觉,心底竟然有一些慌乱。 
  “这山要种果树,都承包给别人了,等几天就拆了” 
  “拆了……”我觉得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望着那座屹立了不知道多少个年代的
大院,马上就要烟消云散了。 
  “根子,我们去鬼院看看好吗?”我拉起根子的手,我觉得自己一定要去去那个地
方,这种想法是无意识的冒出来的,就那一瞬间我就觉得这个决定是不可动摇的。 
  “然然,你不怕?” 
  “有你陪我去,我就不害怕”我望了望根子,又转过头去看山顶。 
  根子那打小就根植的愿望又开始被激发了出来,他拉着我的手向山间的小路走去。 
  院门还是紧锁,和我十年前看见的差不多,被风雨拍打的铁门已经油漆剥落,绣迹
斑斑。 
  根子拉着我从侧边围墙的那个缺口钻了进去,里面好象还是依旧和我十几年前看见
的时候一样。 
  那棵大树在经历了几十年的沧桑巨变之后仍然枝叶繁茂,在路过那口枯井的时候我
使劲的抓着根子的手,我感觉我的手心在微微的冒汗,我使劲的扭着头不愿意去看那口
井,可在经过的那一瞬间我还是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根子望着我满头大汗的样子问我:“然然,你怕吗?” 
  我咬着嘴唇使劲的摇头,其实我心里是害怕的,我甚至害怕得连说害怕的勇气都没
有了,可是我又抗不住对这座神秘大院探索的好奇。 
  我跟在根子后面再次推开那道门,吱嘎一声响,屋子里的老鼠在听到动静之后开始
乱窜,我颤抖着拽着根子站在门口,根子感觉我身体所带来的抖动说:“要不咱们回去
吧,改天多叫两个人来” 
  “……”我摇了摇头,将根子的身体向前推了推,我想或许我需要依靠着根子的身
体走在我的前面,我才有勇气向这座老宅迈步。 
  进门是一个大厅,里面除了桌椅板凳之外什么也没有,根子牵着我的手走进隔壁的
房间,房间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空得竟然让人有些害怕。 
  穿过大厅,后面还有一个院子,或许以前在这里是一座漂亮的花园,经过不知多少
年来的风吹雨打这里已经看不出曾经的繁华和热闹,但是我感觉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或者还有很多的故事。 
  后园有一座阁楼,在风雨中已经有些飘摇,在望见它的那一瞬间,我有一种亲切的
感觉,我望着根子说:我们上去看看?这是我进鬼院来说的第一句话,这座阁楼对我有
一种莫大的吸引力,好象它在这里经历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待我的到来。 
  踩着阁楼的楼板有些嘎吱的响,每走一步我都觉得心跳在加速,阁楼上有四个房间
,中间也是一个厅,厅子的中央摆着一个大大的圆桌,便什么也没有了。 
  根子推来了靠左的第一个房间,这好象是一个女人的闺房,落地的蚊帐,可能是时
间太长,蚊帐的颜色已经很模糊,不过我觉得以前肯定是粉红色的,这屋子里的东西让
我觉得很亲切,我抚摸着屋子里的东西,靠墙有一个梳妆台,我伸手将梳妆台下的抽屉
轻轻的拉开,我意外的在里面发现了半只手镯,我拿起那半只手镯的时候好象看见手镯
里折射出一个女人美艳绝伦的笑脸,她的笑让我感觉有些痴迷,那笑容让我感觉很熟悉
,是非常的熟悉,我在想,我在哪里见过她? 
  “然然,你快来”我听到根子惊叹的呼声,我将那只手镯揣到怀里,转过身轻轻的
走出这间屋子,看见根子站在对面的那间靠右的第一间门口,根子拉着我走进那间屋子
的门。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些冷,一种冷进了骨髓的那种冰凉。 
  这间屋子的布局和开始那间截然相反,这好象也是一间女人的屋子,但是我感觉这
间屋子的女人肯定和左边那间屋子的女人不是同一人,里面也有一张床和一个梳妆台,
但是它用的蚊帐却是黑的,缓缓的搭在床沿上,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我想将蚊帐撩开看
看,想着我便伸出手去,根子突然一把抓住我说:“然然,咱们出去吧”我感觉他的手
心好象有些汗水,不知道为什么,我倔强的摇了摇头,将蚊帐轻轻的撩开,突然一种感
觉,很奇异的感觉紧紧的抓着我的心,我转过身一声尖叫扑在根子的怀里,根子拍着我
的肩膀说:别害怕,是老鼠,开始是一只老鼠。 
  “不是的根子,我看见里面有一个人,真的”我惊恐的望着根子:“一个穿白衣服
的女人” 
  “然然,不是,是一只大的白老鼠,已经跑了”根子笑着对我说。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自己想否定什么,我觉得自己好象真的看见有一个女人坐在
里面,白衣服,长发披肩,背对着我,那一刻我觉得非常深刻。难道是幻觉,我不知道
,我突然想起了我昨天晚上梦中的那个女人:“我会让你看见我的”她是这么对我说的
。我感觉全身冰凉。 
  “根子,咱们出去”我突然觉得这间屋子有一种很鬼魅的东西,它使我迷惑又使我
害怕。 
  黑蚊帐,里面坐着一个穿白衣服的长发披肩的女人。 
   
  7 
  我觉得自己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根子拽着我的手,他在经历了我开始的尖叫之后
突然不可竭止的想再看看,他说,既然来了就看完了再走。 
  我轻轻的跟在他的后面,靠右手边的屋子门被根子轻轻的推开,我踩着根子的脚印
走进去,我感觉整个屋子好象弥漫着一种让我熟悉的味道,这味道好象就是我血液中的
某一部分。这好象是一间婴儿房,我看见了一个老式的摇篮,挂在屋子的中间,伸手轻
轻一碰,摇篮便开始晃悠,挂摇篮的绳子象不堪重负一声声的呻吟。那一声声的呻吟象
撞击在我的心上。 
  摇篮里还铺着被子,上面被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屋子里除了这个摇篮之外什么东
西也没有,这样的布置给我一种压抑的感觉。 
  根子看这屋子实在没什么意思,牵着我的手退了出来。 
  左手第二间的门锁着,这是四间中唯一一间被锁的屋子。根子说我们找个东西给撬
开,我就呆呆的望着他,我站在这个门口被一种奇异的力量所吸引,我感觉自己的灵魂
在开始飘离我的躯体,变成一溜烟从门缝里飘进屋子,我得将我的魂魄追回来,我使劲
的撞门,整个阁楼向是要被我撞塌。 
  根子被我的举动吓坏了,他使劲的拉扯着我,我向疯了一样的要冲进去,根子抓着
我的手却没有抓着我的脚,我用脚将门踹开了,整个门板象死人一样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将地上的灰尘溅起老高,可是我觉得那灰尘象骨灰,我不知道这念头从什么地方来,
在门板砰的倒下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好象做了一场梦才被惊醒。 
  我望着紧紧的抓着我的根子和他一脸惊慌失措的神情,觉得很奇怪。 
  我拉着根子的手走进这个房间,这个房间和别的房间大不一样,它里面被挤得满满
的,这是一个书房,不知道为什么,这楼的主人走的时候将好多书都遗留了下来,整整
齐齐的摆在书架上。 
  窗外的阳光斜斜的射进来,让我能够清晰的浏览屋中的一切,我伸手触摸这些书,
将上面积盖的灰尘轻轻的抹去,这些书的名字已经是写在了我们现在的历史课题里,看
来这座宅子的主人和我们相隔已经很远很远了。 
  这间屋子除了放满了的书架之外,在阴暗的一角还放着一个书桌,我不知道为什么
会将书桌放到阴暗的角落,我突然在转向书桌的时候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惊惧,我的某根
神经抽傗了一下,但是又有一种力量在牵引着我走过去。 
  书桌上放着一个插画的竹筒,根子将里面的画拿出来,轻轻的展开,我的眼睛随着
根子的手轻轻移动,这画上是一座庭院,院门半开,从这座大门往里看,能够看到一棵
枝叶茂盛的大树和一口井。这不就是这座庭院吗? 
  这时候我隐约听到书桌下传来轻轻的抽泣声,那是一种被压抑的抽泣。 
  书桌下有一个抽屉,声音好象就从里面发出来的,我轻轻的将手伸了过去,抽屉里
躺着一只锦合,锦盒的颜色并没有因为岁月的久远而褪色,它的颜色依然象鲜血一样的
红得刺眼,声音好象就从这只盒子里发出来的。 
  我将这只红色的锦盒拿出来的时候,里面的声音嘎然而止。 
  盒子不太大,而且很轻,我将它放在桌面上轻轻的打开,我一直都轻轻的做着这些
事情,没有声息,我在潜意识中好象害怕惊醒什么。 
  盒子里只有两幅画卷,我轻轻的展开,紧接着我觉得自己快要被这幅话淹没、窒息
。 
  画上是一个女人的背影,黑蚊帐,白衣服。长发披肩,她好象在望着窗外的某一处
,我感觉听见了她的叹息声,幽幽的叹息。我被这声叹息惊得跳了起来,我感觉整个汗
毛都立了起来,我以最快的速度将画胡乱圈起来,放到盒子里,然后赶紧盖上。 
  我感觉这个女人无处不在,她的声音也无处不在,我想离开这个地方,得赶紧离开
,我感觉到一股冰凉从脚底窜到头上,遍布我的整个全身,我感觉这座阁楼,不,是整
个大院都充满了一股邪恶的东西。 
  我转过头,根子突然不见了,他开始不还明明站在我的后面么? 
  我张大着嘴,我觉得我的脚都挪不开了:“根子,根子哥”整个屋子寂静得吓人,
我好象觉得有人也在跟在我的声音叫:“根子,根子哥”那声音幽幽的如一声声叹息。 
  我想大叫,或者想大哭,我想制造一点声音来打破这种骇人的宁静,可是我觉得自
己象被定在了这里,我什么也不能做,我不敢。 
  我听到阁楼传来一声声的嘎吱声,那是脚步传来的声音,每一步都好象踩到我的心
上,那脚步好象开始向我这个方向走来,我半张着嘴,慢慢的将眼睛闭上,心里挣扎着
叫着:不要! 
  可是那脚步还是来到了门边,进来了,他进来了。恐惧笼罩着我的整个灵魂,或许
我应该狂奔出去,可是我还是呆呆的站在那里,泪水顺着眼眶流淌下来。我已经感觉到
了他的气息。 
  “怎么了然然?” 
  根子?是根子,我猛的将眼睛睁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根子,你吓死我了” 
  “对不起然然,我开始尿急,看你看得认真,就没给你说自己跑出去了……”根子
被我的神情吓得愣愣的:“早知道你会这么害怕我就不尿了” 
  我觉得他的话真逗,可是我却笑不出来,我拉着他的手说:“根子哥,我们回去吧
” 
  根子望着桌子上的锦盒:“那是什么东西?” 
  “画” 
  “画?谁的?” 
  “不知道……”我摇了摇,我真不知道,可是我又感觉这个屋子,还有这个锦盒好象
和我有一种联系,可又说不出来为什么。 
  “你没看?” 
  “我……” 
  “咱们打开看看”根子一脸的兴奋,他正觉得今天来这里什么也没有找到而觉得遗
憾。 
  “根子哥,咱们回去吧……”我只想赶快离开这里“你要是要看咱们把它带回去看
” 
  根子点了点头,将竹筒里的画和锦盒抱在怀里,拉着我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
,我又听到那幽幽的叹息声,好象是从那间黑蚊帐的房间里传来,我赶紧加快脚步,低
着头不敢再抬头看,只是将根子的手拽得更紧。 
  下楼梯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无意识回过头去,或许是对这座阁楼做一个道别吧
,回过头的那一瞬我的血液象被凝固了一样,我开始和根子走过的脚印呢?整个走道和
大厅里,象我们没有来过一样,布满着灰尘,地上蒙着厚厚的灰尘,但是却没有了我和
根子的脚印。 
  根子看我一脸的惊惧,问我怎么了。我张着嘴站在楼梯口上,愣愣的望着他:“脚
印……” 
  “脚印?哪里?谁的?”根子诧异的望着我。 
  “没什么”在他的追问下我回过神来,然后飞快的向外面冲去。 
  “然然,等等我”根子在后面叫。 
  我一口气冲出那缺口,站在阳光下面,我感觉自己象是重生了,太阳照在脸上的感
觉很真实。我现在才看见,我的衣服被汗水打湿,紧紧的贴在身上。 
  “然然,你怎么跑那么快”根子气喘嘘嘘的跑出来,我看见他手上的锦盒在阳光下
折射出刺眼的红光。 
  “然然……” 
  “根子,你叫我?”我转过头望着跟在后面一起下山的根子。 
  “没有啊,怎么了?” 
  “我听见有人叫我” 
  “不会吧,我没有听见啊,肯定是你开始吓坏了”根子四处张望,想证实我的想法
。 
  我突然觉得梀然,拽着根子的手向山下冲去,风在耳边呼呼的响。 
   
  8 
  走进根子家大门的时候,我看见母亲和根子妈坐在院子的大树下说话,母亲看着我
和根子气喘嘘嘘的从外面跑回来,问我们去哪了,我望了根子一眼摇了摇头,转身向屋
里走去,根子妈赶紧给我们打水洗脸。 
  根子妈望着根子手中的画卷和锦盒,诧异的问这是啥东西,我伸手将根子手里的东
西抢过去冲进房间,根子妈便没有再问,我感觉母亲好象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 
  吃过中午饭,我和根子躲在房间里,轻轻的将那个锦盒拿出来,根子再度打开了那
幅画,我感觉整个画面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根子看了看扔到一边:“然然,这不就是
那阁楼上的那间屋子么?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嗯”我点了点头,思维感觉有些恍惚起来。 
  “然然,你看这画是什么?真奇怪” 
  根子轻轻的叫声将我惊醒过来,我看见根子将另外一幅画也打开。画上一共有四幅
图案,从左至右还作了一个标注,第一幅是画的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躺在床上,脸庞
好象是因为痛苦而显得有些扭曲,她的身边有一个张着嘴象在大声哭泣的婴儿,婴儿身
上还挂着没有剪断的脐带,浑身沾满了鲜血。 
  第二幅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也穿着一件白衣服,她的身体好象被重物撞击一样
已经有些变形,整个脸扭曲,眼睛睁开着,写满了恐惧,她看见了什么? 
  第三幅也是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躺在一张华丽的床上,两只手捂着胸口,眼睛半
睁,头发散乱,好象与人进行过搏斗或者挣扎,惊恐和泪痕布满了整张脸。 
  第四张是一个穿白衣服的长发女人,站在一口井边,这口井边还有一棵枝叶茂盛的
大树,这好象就是画的鬼院。 
  这幅画对我好象有一种巨大的魔力,在看见它的第一眼,我的整个魂魄就好象被吸
引了进去,我感觉我的浑身又在开始冒汗,我有些发抖,我觉得很冷,一股奇异的东西
好象进入了我的身体,它是一种力量,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也象是魔咒,附在了我的
整个心灵里。 
  这幅画让我觉得非常的熟悉,这画上的女人我在哪里见过,然后这种感觉来得非常
的强烈,为什么这么熟悉,她是谁? 
  转过头我去看根子,他也在认真的看这幅画,在我转头的同时他也抬起了头,我在
他的眼里看到了惊惧:“然然,你看这幅画的人象谁?” 
  我摇了摇头,再度转过头去看了看,这一看我差点跳起来:“妈妈!” 
  “兰阿姨!” 
  我和根子同时发出一声惊呼,我们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和疑惑。 
  “为什么象我的妈妈?”我使劲拉着根子的衣袖。 
  “不知道”根子摇了摇头,或许他也想问我同样的问题。 
  我和根子呆呆的望着画中的人物,它到底想说明什么?又想表达什么?这个女人是
谁?这个孩子又是谁? 
  我和根子不知道坐了多久,我们都试图从这幅画中看出点什么来,最后根子说:”
然然,算了,我看也就是一幅画而已,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我望着根子的眼睛,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其实我觉得根子和我一样心里对
这幅画还是存在着疑惑。 
  “根子哥,将这幅画给我好么?我想把它带回去” 
  “行,只要你喜欢,你拿去就是了,我拿这玩意也没有意思” 
  我将两幅画轻轻的卷起来,将它们重新让进盒子里,这时候我才看见盒子的底部还
有一条白色的丝巾,折叠着铺在盒子里,我将它拿出来轻轻的抖开,就是一条普通的白
丝巾,丝巾的一端绣着一朵鲜艳的红玫瑰,点缀在白丝巾上象一摊血。 
  我将东西重新装进盒子里,转过头问根子:“根子哥,你别告诉我妈妈和爸爸我们
去鬼院的事,谁也别说” 
  “嗯” 
  我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根子说出去,也许我在害怕着什么,可是到底是因为什么我
自己也搞不明白。 
  “根子哥,你知道鬼院的故事吗?” 
  “不知道,我只听别人说那里面闹鬼,老能听见里面传来轻轻的哭声” 
  “那谁知道那院子的故事?” 
  “不知道,那座院子已经建成很久了,我爸爸说他出生的时候那院子就是荒着的” 
  “嗯……”我有一种说不出的失望,我觉得想了解鬼院的愿望是那么强烈。 
  根子望着我失望的脸,有些无能为力的叹了口气。 
  突然根子抬起头望着我,一脸的兴奋:“然然,我记起一个人,她可能知道这座院
子的故事” 
  “谁?”我猛的抬起头来。 
  “就我们村的,一个老婆婆,可能都有8、90岁了,不怎么爱说话,就一个人,无儿
无女,平日里和大家也不来往,靠村里接济过日子,我不知道她肯不肯说。” 
  “都那么大年纪了,记得清楚吗?”我一听说这么老的年龄了,有些泄气。 
  “前几天我还看见她出来坐到屋子外面一个人呆呆的望着那院子发呆呢,我猜她肯
定知道” 
  “那我们现在去?”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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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大楼楼顶,朝楼下大吼:“我——是——谁————”下面马上有人大声回答:“你——是——淑——女————”
没办法,淑女和一般人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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