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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windy (月影阑珊), 信区: Ghost
标  题: 请离开我(三)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0月06日08:32:16 星期天), 站内信件

根子带着我去了老婆婆的家,那是一所低矮的瓦房,大门正对着鬼院,大门口坐着一个
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抬头望着鬼院出神。 
  “张婆婆……”根子轻轻的叫,那老人象没听见头也没回,她的思绪象已经飘离了
这个世界。 
  “根子哥,她能听见么?” 
  “能,前几日我妈还跟她打招呼来着” 
  “张婆婆”我走过去,站在她的身边,叫了一声。可能是因为我的声音太大,她瘦
弱的身躯抖动了一下,慢慢的转过头来,她先看了比我高一个头的根子一眼,然后眼光
便停在我的脸上,我看到她嘴唇不停的哆嗦,她将那双筋骨突出的手颤抖的伸向我:“
你来啦” 
  我被她的话搞得一愣一愣的,她的口气好象知道我一定会来,或者她就是坐在这里
等着我来。 
  “张婆婆,我们来想向你打听个事”根子蹲在老婆婆的身边,大声的说道。 
  老婆婆的眼光仍然停留在我的脸上,她混浊的眼睛里好象有泪光滚动,她的眼神里
还有一种很遥远的东西,象来自古老的过去,后来我明白,那是回忆,回忆所带来的东
西。 
  “根子哥……”我被老婆婆的眼神牵扯起一股莫名的悲凉,我抓着根子的手,我不
知道她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她一定把我认成了另外的什么人,这个人或许和她有
着密切的联系。 
  “张婆婆”根子再次大叫了一声,然后还抓着老婆婆的手摇晃了两下。 
  张婆婆回过头望了根子一眼,然后又回过头看了看我,摸了摸我的脑袋,摇了摇头
然后叹息了一声。 
  “张婆婆,我们想向你打听个事”根子再次重复的大声说一句。 
  “孩子,啥事?别那么大声,我老婆子还能听得见”张婆婆咳嗽了一声,看了根子
一眼。根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我怕你听不见” 
  “孩子,什么事情呀?”老婆婆转过头来看我,眼光一下柔和起来,在这样的眼光
笼罩下,开始的不舒服烟消云散。 
  “张婆婆,你知道山上那座鬼院的事吗?” 
  “鬼院?你问这个干什么?”张婆婆握着我的手颤抖了一下。 
  “我只是好奇,想知道” 
  “冤孽啊……”张婆婆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将记忆拉回到那个遥远的年代,而我们的
思维也好象进行了时空倒流一样进行了一次转换。 
  它建立于清朝末年,这院子的主人姓黄,名乐天,人长得风流倜傥,还写得一手好
字,是远近闻名的才子。后因黄家三代单传,他便接掌了祖上的生意,经营得红红火火
,也曾富甲一方。 
  只可惜娶妻三房,却未曾给留下儿女,后来他去省城做生意时,遇见一个卖身葬父
的女子,都说红颜薄命,这女子姓白,名娟,这女子为感激黄家的恩情,便跟着他回了
黄府,怪就怪她生得实在是太漂亮,从此她便成了黄府的四姨太,她进府不久,大姨太
就因病去世,二姨太又接着一病不起,便开始传出白娟是个克星,或许她带来了什么不
干净的东西。 
  说到后来大家便信以为真,然后黄府开始闹得人心惶惶,便请来道士前来驱鬼,道
士在念念叨叨之后,跑到白娟的房间门口作起法来,他说鬼就躲在白娟的屋子里,在一
阵折腾之后他扔下一大堆的符纸,便向黄家讨了一大堆钱扬长而去,临走时还神秘的叮
嘱大家要远离四姨太。之后大家就象避瘟神一样避着四姨太,就是走到她的门口也绕道
而行。 
   白娟自从来到黄府便没有展开过笑脸,整天愁眉苦脸,但是美丽的女人总是遭人怜
爱的,黄乐天如果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也不会将白姨太从街边救回来,白娟那美艳
绝伦的脸总是惹人爱怜但也容易遭人嫉妒,怜爱她的人是黄乐天,嫉妒她的人是三姨太
张碧,三姨太是个有文化的女子,因为对黄乐天的仰慕,宁愿背叛自己的家庭来到黄家
,一个大小姐便做了商人的姨太太,黄家的人都喜欢她的知书识礼,也许因为她的勇气
和她对黄老爷的爱,她在黄特别的受到人尊重,她身上有一种高贵的气质,这也是很多
人喜爱她和尊敬她的一个原因,就连黄老爷在面对她的时候,都是带着一种尊敬的神情
,她的高贵让人觉得不染凡尘,她从家里出来的时候除了带出她自己的贴身丫环之外,
没有带来任何的东西。 
  可自从白娟进了黄府之后,黄老爷便经常去那边过夜而冷落了三姨太,即使是在经
过闹鬼事件之后仍然没有停止黄乐天对白娟的热情。女人都是善于嫉妒的,为了爱什么
都敢去做。 
  不久之后,黄府来了一个叫林秉男的年轻人,这小伙子原本是不应该来的,白娟在
看到这个年轻人的时候整天愁眉不展的脸开始变得晴朗起来,黄府收留了这个从远方来
的小伙子,将他留在黄府做了个花匠,这个小伙子种的玫瑰花很大很鲜艳,一到玫瑰花
开的季节,院子里便热闹异常,最爱他花的人就是四姨太,她在衣服上都绣上鲜艳的玫
瑰花,这个小伙子除了会种花之外还会画画,他曾经为四姨太画过很多的画像,四姨太
在闲着没事的时候也跟着他学。 
  黄老爷开始以为白姨太不会笑,他曾经想过很多办法逗她开心,他从心底爱上了这
个女人,他也爱三姨太,可是在三姨太面前他有一种不敢高攀的感觉,三姨太给他的感
觉象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他觉得不敢去爱,而白娟带给他的是一种需要人怜爱,
需要人保护,对于他来说,他觉得四姨太才更象一个女人。他在看到种花的来了之后白
娟的笑脸,心里有一种隐隐的不快,而这份不快,让三姨太也感觉到了。 
  不久之后,四姨太怀孕了,这在黄家可是天大的喜事,黄老爷象供奉神灵一样的对
待着白娟,他告诉黄家上下要以四姨太为中心,不管她要什么都不能违逆,四姨太的地
位一下在黄府里变得重要起来。 
  黄乐天放出话来,只要白娟生下孩子,他以后的家产就全归他们母子所有。四姨太
并不是个对钱很在乎的女人,但是她知道整个黄府最爱黄乐天的肯定只有她,她的爱是
深到骨头缝里去了,她知道白娟不爱黄乐天,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黄家辛苦挣来的产业
落到外人的手里,而且,她的心里有一个更可怕的想法,就是这个孩子或许并不是黄乐
天的。 
  一件事情更证实了三姨太张碧的想法,那是一个阴暗的晚上,外面刮着风,夜已经
很深了,黄乐天因为生意去了省城,三姨太在一觉醒来之后隐约还听见有人哭泣的声音
,她叫了两声丫环铃儿,没有听见吱声,便轻轻的爬起来走出去,声音好象从前院传来
,她轻轻的穿过后院走过去,却看见两个身影相拥着站在井边的大树下,正是白娟和林
秉男,白娟扑在林秉男的怀里轻轻的抽泣,林秉男一边安慰着她一边说:“小娟,咱们
离开这地方,我带你远走高飞。” 
  白娟摇着头哭着说:“秉男,你答应我,再等等我将这个孩子生下来,黄乐天答应
过我,只要我生下这个孩子,他就将全部的家产留给我和孩子,我不想让我未出世的孩
子再过我以前那样的生活”。 
  林秉男生气的将怀里的白娟推开:“小娟,想不到你也贪图他们家的钱,你什么时
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白娟惊恐的望着推开自己的林秉男:“秉男,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我也是为了
我们好呀,以后等我生下这个孩子,我答应你我一定和你走。” 
  林秉男望着哭泣的白娟叹了口气:“小娟,这是个是非之地,我总感觉要发生什么
事情,你还是跟我走吧,以后我们自己来养孩子。”白娟摇了摇头,转过身向屋子里奔
去,却撞在躲避不及的三姨太身上,白娟待看清楚面前站着的人时,眼睛里流露出惊恐
。 
  三姨太什么也没有说的转过身走了,留下呆呆发愣的白娟和林秉男站在黑暗里。 
  第二天白娟走进了三姨太的房间,跪在了她的面前,三姨太冷冷的注视着白娟,她
从心底对这个女人有一种歧视。 
  “姐姐,我和秉男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知道我不该在嫁进黄家之后还和他来往,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犯这样的错误,求姐姐不要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乐天” 
  三姨太望着白娟,没有说话。 
  “姐姐,求你答应我,我为黄家生下这个孩子之后我会走的” 
  “你还有脸提孩子,是为了生下孩子之后黄乐天的承诺吧,你欺骗了整个黄家的人
” 
  “不,不是的,黄家对我有恩,我不会做对不起他们的事情,我和秉男是清白的,
我答应,只要我生下孩子我就离开,求姐姐让我将这个孩子生下来,这是黄家的命脉啊
,也算是我报答了黄家对我的恩情。” 
  三姨太望着哭倒在自己脚下的白娟,她觉得有些凄然,孩子是无辜的,不管他到底
是谁的孩子,至少他以后是姓黄,这就够了:“要我答应你可以,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两
件事情” 
  “什么事情姐姐尽管说” 
  “第一,记着你今天说的话,在生下孩子之后就离开黄家。第二,我要林秉男现在
马上离开这里,在你生下孩子之前不再见他” 
  白娟望着三姨太的脸点了点头。 
   
  10 
  就在那年的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二姨太去世了,整个黄府凄凄凉凉的,门口挂着
白色的灯笼,大家都已经在开始慢慢的沉睡进入梦乡,突然四姨太房间里传来凄厉的叫
声,大家冲出来看的时候,四姨太的房里冒出熊熊烈火,等大家将火扑灭之后,救出了
奄奄一息的白娟,一场大火之后,白娟的整个脸被烧得血肉模糊,至今都不知道那把火
是怎么燃起来的。 
  黄乐天在原来被烧的地方重新建起了一座小阁楼,那时候白娟已经怀孕有5个多月了
,四姨太和三姨太都搬进了这座阁楼里住,白娟在这之后便寸步不离那间阁楼,整天穿
着一件白衣服坐在房间里,将蚊帐也全部换成黑的,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她的房间,就连
黄乐天和也不行,因为白娟爱画画,又不爱下楼,黄乐天便在阁楼里布置了一间书房。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三个月,三姨太突然也发现自己怀孕了,能够有一个和黄乐
天的骨肉,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件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就在这个同时,她决定将白娟的
事情告诉黄乐天,她不能让心爱的人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背负着耻辱,也不愿意看到
黄家背负耻辱,三姨太还是违背了自己对白娟的诺言。 
  黄乐天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想法,他已经做了八个月的父亲梦在这一瞬间破灭,他
甚至已经在阁楼上为孩子准备了一间房子,吊起了小摇篮,现在却有人告诉他这个孩子
不是他的,他冲进了阁楼,他要问个清楚,也许这就是天意,在黄乐天冲上阁楼的时候
,还有一个人比他先到了一步,这就是离开黄府的林秉男,黄乐天听见白娟房里传出的
男人声音感觉到莫大的震惊,他定了定神,将门轻轻的推开,却看见一个男人跪在地上
,黑蚊帐里传来轻轻的抽泣声。 
  “小娟,我来接你的,你跟我走吧” 
  “你不应该来的,我答应过黄家,在生下孩子之前绝不见你” 
  “你现在成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我要带你走” 
  “我会走的,可是不是现在,等我生下这个孩子我一定会走的” 
  黄乐天感觉到一股莫大的愤怒和耻辱,这对狗男女居然敢在自己面前这样明目张胆
。 
  地上的男人在听到脚步声之后慢慢的回过头,他在看见黄乐天之后慢慢的站起身来
,轻轻的说道:“我是来带她走的” 
  黄乐天看着面前这个使黄府蒙羞的男人:“滚……” 
  林秉男在黄乐天燃烧的愤怒下退缩了。他望了望那张挂着黑蚊帐的床说:“我还会
回来的”便转过身向外走去,临走时他回过头来对黄乐天说:“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你
所想象的那么不堪,小娟是为了你们黄家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待
她” 
  黄乐天望着林秉男远去的背影,整个血液象在燃烧,他大步走到床前,将黑蚊帐撩
起,将坐在里面的白娟一把抓拉出来,白娟的整个脸用白丝巾盖着,但是从她颤抖的身
体可以看出她心里的恐慌,黄乐天望着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他感觉到一股悲哀从心底
涌上来,白娟虽然是他的四姨太,但却从来没有属于过他,不管什么时候,她心里装着
的都只有林秉男。 
  他看着坐在地上哭泣着的白娟,她瘦弱的身体看得仍然让他怜爱,他叹了口气:“
我以为三姨太给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却想不到真是这样” 
  “她最终还是容不下我”白娟在听了这话之后叹息了一声。 
  “我以为就是你不爱我,也不至于欺骗我,想不到你还是做了”黄乐天突然感觉到
悲哀之后涌上了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怒。他挥手给了白娟一耳光,在这之后他觉得有一种
无法说出的心疼开始冲击着自己。 
  “我们是清白的,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白娟跪在黄乐天的面前。 
  “你走吧,你和你的那个林秉男远走高飞,就当我黄乐天从来没有认识你”黄乐天
望着哭泣的白娟,他妥协了,他感觉到心已经碎了。 
  “我会走的,等我生下孩子之后我就离开,再也不回来,这是你们黄家的命脉,也
算我报答了你们黄家” 
  黄乐天望着白娟那被泪水打湿的白丝巾,他不知道这白丝巾下的脸是怎样的一种表
情,他咬了咬牙问了一句明明知道答案的问题,其实他不该问的,就这一问居然改变了
黄家的整个命运:“你爱林秉男吗?” 
  白娟望着黄乐天的脸,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但是她还是老实回答了,
她不是一个善于撒谎的女人,既然到了这个时候她觉得应该全部说出来:“爱” 
  “要是林秉男死了你还爱他?” 
  “要是林秉男死了我也不会再活下去的” 
  黄乐天觉得那份悲哀已经蔓延进了每一寸血液里,原来她只是为了报恩,她只是为
了报恩才这样,他即使做得再多,也换不到她的感情,他感觉白娟在自己面前只是将她
摆在了一个工具的位置。 
  这种回答所带给他的是一种侮辱,作为一个丈夫的侮辱,他的妻子居然在他的面前
告诉他说她爱的是另外一个人。 
  他感觉到了绝望,一种绝望和愤怒开始吞噬他的理智。 
  他伸手抓起白娟的头发,不顾白娟的挣扎,将她拖到楼梯口上大声的吼着:“滚!
给我滚!永远别让我再见到你” 
  白娟被这样的场景吓坏了,她紧紧的抓着黄乐天的裤脚,黄乐天厌恶的看着她,想
将她抓着的手甩开,便抬起脚使劲的踢了一下,白娟的身体便象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滚了
下去,接着一声凄厉的尖叫。 
  当天晚上,白娟生下了一个女孩,但是却是个死婴,黄乐天伸手摸了摸,脸上浮现
出一种奇异的神情,然后挥了挥手叫人去扔了,白娟挣扎着说孩子是活的,她抓着黄乐
天的手说要他救救他们的孩子,黄乐天看了她一眼说:“那不是我们的孩子”便扬了扬
手让人将孩子抱了出去。 
  白娟望着站在一边的三姨太,她挣扎着抓着三姨太的手说:“姐姐,求求你救救我
的孩子,救救她”她一边说着一边向床沿边挪过来,她望着三姨太的脸,她的白丝巾将
脸蒙住,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她的身体颤抖得厉害,声音因为哭泣已经有些沙哑。 
  三姨太望着黄乐天,然后转过身去,不忍看白娟的样子,白娟见三姨太转过身,她
又抓着丫环铃儿的手:“铃儿,你是个好孩子,你告诉她们,我的孩子她没有死,你帮
帮我,帮帮我” 
  铃儿转过身去望了望没有说话的三姨太,然后轻轻的将白娟抓着自己的手抽出来,
默默的转过身去。 
  白娟望着一张张麻木的脸,她感觉到了绝望,她突然想到了林秉男,他现在在哪里
,他答应过要守在她的身边,可是他现在在哪里?白娟望着她的孩子被抱了出去,接着
传来下阁楼的脚步声,她生下的孩子,她连看都没看上一眼,就被面前这群人给处置了
。 
  她用一种陌生的,冰冷的,仇恨的目光扫视这屋子里的人,三姨太,她打破了她们
之间的诺言,黄乐天,这个曾经对她有恩的男人,却在这一刻杀死了她的孩子,这屋子
好冷,白娟觉得自己的意志被彻底瓦解了,她凄厉的叫着:“你们都是凶手,你们杀死
了我的孩子,你们会遭到报应的”这声音一声声的如一根根的刺扎进了屋子里每一个人
的心窝,那凄厉的声音久久的萦绕在整个阁楼里。她望着三姨太和黄乐天,然后用一种
幽幽的口气说道:“你们黄家将断子绝孙,黄家的女人都将不得善终”那种声音很鬼魅
,然后无端的生出一股寒意,这声音象是诅咒附在人的心上。 
  那天晚上,白娟自杀了,早上起来打扫院子的人在井边发现了半只镯子,那是白娟
一直戴着走进黄家从来没有取下过的东西,同时她还带走了那间书房的钥匙。 
  后来三姨太将那半只手镯要了过去。 
  白娟死后,三姨太又搬回那间阁楼住了起来,但那间书房也没有人再进去过,第二
年春天三姨太生下一个女儿,可是在生下孩子的同时,三姨太因为难产大出血死去了,
她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痛苦,整个面孔已经扭曲,她临死的时候呆呆的望着对面白娟
那屋子的门,眼睛里布满了恐惧,她沙哑着声音叫着:“救我,救我……”她在孩子一
落地的时候便咽下了最后一口,甚至连看看孩子的机会都没有。 
  在三姨太去世之后,老能听到阁楼里传来轻轻的哭泣声,还有人在夜里看见白娟的
房里有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在走动。 
  后来去井边打水的人还听见过井里传来幽幽的叹息声,黄家开始人心惶惶,他们说
这个宅子里闹鬼,再加上三姨太临死前的恐怖场面,黄家便带着孩子迁出了这座大院。 
  从此,这座院子便荒废了下来,后来这里便再也没有人进去过。 
  “那个林秉男呢?后来回来过吗?”我望着张婆婆的脸轻轻的问道。 
  “没有,这个人一直没有再露过面,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那黄家迁去了哪里?” 
  “不知道,后来开始打仗了,到处闹得人心惶惶的,黄家的人在后来也走散了,不
知道去了哪里。” 
  “那黄家的那孩子呢?” 
  “不知道,要是还活着的话,应该有60多岁了,冤孽啊……” 
  “那黄家后来没有人再回来过吗?” 
  “有” 
  “那是谁啊?” 
  “孩子,天已经快要黑了,你们快回去吧”张婆婆摸了摸我的脑袋,喃喃的说:“
真象啊” 
  “象什么?”我突然想起锦盒里的那两幅画,或许这个张婆婆认识,我必须得问清
楚,那个人到底是谁,她为什么长得象我的母亲。 
  我突然想起怀里的那半只手镯,掏出来递到张婆婆的面前:“婆婆,你看这个东西
你认识吗?” 
  张婆婆望着这半只手镯,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奇怪起来,她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恐惧
,她的手颤抖着:“冤孽啊……孩子,你从哪里得来的?” 
  “我和根子哥今天去了鬼院,在那里找到的”我转过头看了看根子,根子觉得很奇
怪:“然然,我怎么没有看见这东西啊?” 
  “那时候你去了对面房间,我在抽屉里拿到的” 
  “孩子,听我说,你离这东西越远越好”张婆婆望着已经被夜幕笼罩着的鬼院,阴
森森的。 
  “为什么?” 
  “别问,照我说的去做,快回去吧” 
  “婆婆,明天我还来找你,我带一样东西来给你看”我拉起根子的手,站起来。 
  “回吧,最好离这地方越远越好……”张婆婆叹息了一声,转过身慢慢的走进屋里
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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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大楼楼顶,朝楼下大吼:“我——是——谁————”下面马上有人大声回答:“你——是——淑——女————”
没办法,淑女和一般人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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