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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windy (月影阑珊), 信区: Ghost
标 题: 请离开我(五)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0月06日08:35:38 星期天), 站内信件
第二天母亲便带我回城了,随我们一起回去的还有小树,小树和根子一般大,他的奶奶
就是我打小出生是第一眼看见的那个接生婆,他父亲求我爸爸帮小树在城里找个活,爸
爸说都是乡里乡亲的,再说当年母亲带着我留在山村里的时候他们家也没有少照顾我们
,便让小树跟着回去学开车,然后帮我们家里开开车,因为母亲不会,而我又还没有到
拿驾照的年龄。
临走是我紧紧的抱着那只红色的锦盒,母亲诧异的望着我怀里的盒里问是什么,我
摇了摇头,我觉得已经开始不敢去看母亲的脸了,母亲伸手想触摸这只盒子,我赶紧藏
在身后,我觉得要是母亲看见了,一定会将我手上的东西抢走,这盒子我不知道会带给
我什么,但是我却觉得它和我的生命休戚相关,当时这个念头冒出来很突然也很荒唐,
但是我却坚信它会带给我什么。
回城之后母亲开始信起佛来,她每个星期都会去距离100多公里以外的松山寺去进香
,母亲说:佛祖什么都能看见,信则灵,只要你信他,他便能为你化解许多的怨气。我
不明白母亲所说的怨气指的是什么。
我便又开始继续我的学业,毕业之后我违背了父亲的意愿报考了文学专业,父亲一
直希望我能学经济或者国际贸易之类的,他说毕业之后希望我去公司帮他打理业务,但
是我骨子里就不喜欢经商,所以要我做个商人的女儿可以,做个商人就很困难了,父亲
对我的溺爱使他在面对我的倔强的时候显得无可奈何。
那个白衣服的女人在我回城之后便再也没有来到我的梦里,我也曾想起她并期望她
能再度回来,哪怕就一次,我渴望着她能帮我解开那些我无法解释的疑团,可是跟随了
我10多年的影子却消失了。那只盒子被我锁进了柜子里,在大学的四年里我几乎慢慢的
将它遗忘。
也许就从我考上大学开始,父亲回家的次数便越来越少,母亲眼里的忧郁便越来越
浓,我甚至感觉我快要陷落在母亲的忧郁里窒息。
整个别墅里只剩下母亲、我、小树三个人,房子空荡荡的,总给人一种无法填补的
空虚和寂寞,我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想的,在提起父亲的时候她总是幽幽的叹息,然后用
忧郁老掩盖日渐消瘦的身体和日渐憔悴的面容。
母亲总是每天一大早起床做早饭,她辞掉了父亲请来帮忙的人,她说父亲喜欢吃她
亲手做的饭菜,可是父亲已经很久不回家了。我无法忍受母亲每天早上在摆好饭菜的时
候还在父亲的空位置上摆上碗筷,那是一份怎样的爱和等待,那种期盼让我感觉到悲哀
。
父亲每个星期5的下午都会到学校来接我,四年来重不间断,而每个星期五父亲才会
回到家里和母亲团聚。我便成了母亲和父亲之间的一道桥梁,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
什么,或许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都是不知不觉的改变着,改变得不留痕迹。父亲在看
见母亲的时候仍然用那种望着神一样的眼神,只是里面没有了甜蜜和幸福。
在四年大学即将结束的时候,父亲改变了这一规律,母亲便连每个星期见父亲一面
的权利也被彻底改变。
又是星期5了,我想父亲应该快来了,换好衣服然后给母亲打了个电话,母亲在电话
里笑着说已经将晚上的饭菜做好了,就等着我们回去。我喜欢听母亲的笑,尽管里面包
含了许多的无奈,但至少不给她的忧郁所淹没。
电话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请问是苏然小姐吗?”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
“对,请问你是……”
“噢,苏总叫我来接你,我现在在你的宿舍楼下”
我啪的一下将电话挂断,跑到阳台上,看见楼下停着父亲那辆黑色的奔驰,车旁站
着一个男人,正拿着电话台着头向楼上张望。
我转过身跑到床边坐下,心里升起一股委屈,父亲他为什么不来,还不给我打个电
话,委屈冲击得我心里慌慌的,突然想哭。皱了皱鼻子,抓起床上的包冲下楼去。
这是一个不太年轻的男人,大概30岁左右或者更大一点,我不是一个善于猜测别人
年龄的人,瘦瘦的高高的,不难看。我不会夸奖人,也不会形容人,我只觉得在我心里
觉得不难看已经很不错了。
“我爸爸怎么没来?”坐在车上我轻轻的问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太喜欢这个人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游移不定的东西,让染琢磨不透。
“苏总今天有一个重要的会议,所以他不能来”他望了望后视镜,笑了笑。
“噢”我突然心里乱糟糟的,显得有些烦躁起来。
“苏小姐我们见过的”
“叫我苏然”
“好的,我叫丁诺,你父亲的助手”
“嗯”
他又望了望后视镜,感觉到了我的不耐,便没有再开口,我感觉他对我的好象有一
种窥视的感觉,这让我觉得很恼怒,我转过头去望着车窗外面不停倒退的街头景物。
走进父亲的办公室,父亲正坐在他那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对着电话谈笑风生,看见我
走进来赶紧将电话挂断笑着站起来。
“然然,今天爸爸有事,没能去接你,不要怪爸爸啊”
“不会的爸爸”看见父亲的那一瞬间我烦躁的心灵一下变得安静了下来,在父亲的
身上我总能感觉到一种稳定。
“然然,我给你介绍,这是爸爸的助手丁诺”父亲拍拍站在旁边的丁诺的肩膀,眼
睛里盛满了赞誉之情。
“我知道”我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眼语气淡淡的,然后转过头去望着父亲:“爸
爸,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妈妈都快等急了”
“然然,今天爸爸不能回家去了,我已经在外面订了餐”
“那我打电话让小树哥把妈妈送过来”我伸过手去拿电话。
“不用了然然,我开始给你妈妈已经打过电话了,她说她身体有些不舒服,不出来
了”父亲伸手挡住了我伸出的手。
我有些狐疑的望着父亲,开始我打电话回去的时候妈妈不还很开心的吗,怎么一会
就不舒服了?或者他们之间吵架了?我想一会我得好好和爸爸说说这个事情。
“然然,那我们现在就去吧”父亲搂着我的肩膀往外走,还一边拍了拍丁诺的肩膀
,他便跟在我们后面下了楼。
我望着跟我我们一起走上车的丁诺,转过头望着父亲,父亲也许看出了我眼里的疑
问:“噢,然然,丁诺今天和我们一起吃饭”
我不满的望了父亲一眼,不接妈妈来也就算了,难得两父女一个星期聚一次还拉个
不相干的人来,我便抗议的将脑袋转到一边,不再去看他们。心里没来由的对这个丁诺
凭添了更深的厌恶,虽然我知道这不是他的错,却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饭桌上,父亲为我夹着菜,象平日里一样问我的生活和学习,但是却没有一句问起
我的妈妈,我想着妈妈的期盼和那忧郁的眼神,有些替母亲委屈起来,我望着丁诺,将
几次想对父亲说的话咽了下去,心里便有开始烦躁起来。
“然然,马上就要毕业了,你来我的公司以后多跟丁诺学学,他可是我们公司不可
多得的人才啊”父亲一边往我碗里夹着菜,一边对我说着。
“谁说我毕业之后要来你的公司”我的烦躁最终还是爆发了出来,我不喜欢父亲将
我的一切都安排好了然后让我跟着他的思维和理论行走,这样的爆发我不知道是来源于
父亲还是来源于丁诺。
“那你想干什么?”父亲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
“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的语气有些生硬。
“做文人还是看小说?”
“那是我自己的事”我有些无法忍受父亲在说起我的爱好的时候用那种不屑和稍带
讽刺的口气。
“这孩子,都被是宠坏了,太任性了”父亲妥协了下来,拍拉拍我的手,对丁诺歉
然的说道。
“苏总,其实然然学的专业非常的不错,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再说有这样
的爱好也是非常好的事情”
我不喜欢丁诺叫我然然,尽管他帮我在父亲面前解围,但我还是不喜欢,好象他在
我的骨子里就是我的敌人。
我没有说话,我心里有些迁怒丁诺,我觉得要不是他插在我和父亲中间,我便可以
好好和父亲享受这一个星期一次的聚会,我也就不会和父亲顶嘴。
“然然,好了别撅着个小嘴,让人看了笑话,人家丁诺可是个学经济的高材生啊,
会的东西多了”父亲溺爱的又拍了拍我的脑袋。
“那是人家的事”我冷冷的顶了回去
空气一下子显得有些尴尬,丁诺可能看出了我对他的不喜欢,咳嗽了一声站了起来
:“苏总、然然。我还有点事情得先走一下,你们慢慢吃着”
“那好吧,你忙你的去吧”父亲也看出了我的不高兴,便对丁诺摇了摇手,有些歉
意的对他笑了笑。
望着丁诺走出去的背影,父亲回过头来望着我:“然然,你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爸爸”
“丁诺是我们的客人,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父亲的声音严厉了起来。
“什么客人?那是你的客人不是我的”我委屈得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父亲从来
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过话,今天却为了这个丁诺这么对我。
“你怎么变得这么不讲道理?我叫他来让你们认识认识,以后你进公司得跟着别人
好好学,爸爸可不能在你身边一辈子,以后这个公司还不是你的”
“谁说我要进你的公司?谁稀罕跟他学什么”我开始蛮横无理起来。
“你……你真是蛮不讲理”父亲的脸一下涨得通红,啪的一声将酒杯摔在地上。
我被父亲的举动吓得愣住了,然后便是一股莫大的委屈冲击过来:“我不讲理,你
一个星期才和我见一次,结果今天你还拉个外人来,我怎么不讲理了?他就比你女儿还
亲?你可以和他天天在公司见面,而我是你的女儿你却一个星期才见我一次,可你都还
要拉上个人”
“然然,你听爸爸给你说,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父亲好象被我的话击中了要
害,一下子觉得愧疚起来。
我没有听父亲的解释,我背上包冲出了餐厅的大门,外面有些飘雨,夏天的雨也让
我感觉到一丝寒冷,那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冰凉。
14
客厅里空荡荡的亮着灯,桌子上放着一盒孤伶伶的蛋糕,母亲瘦弱的身体在灯光的
折射下显得有些单薄,一股悲怜的情绪涌了上来,我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向母亲走过去,
母亲在我的脚步声中急速的转过身来:“回来了?”
我望着桌子上的那盒蛋糕,那是一盒不太大的生日蛋糕,在宽大的屋子里显得有些
孤单。
母亲随着我的视线看了看:“那是小树买的,唉,这孩子”母亲的语气有些哀伤,
还有些失落。
“妈妈,对不起”一股悲哀冲击着我的心灵,今天是母亲的生日,我竟然忘记了,
连小树都能记得的事情我竟然忘记了,我无法原谅自己的过失,这对于母亲来说是何等
的残酷。
“别傻了孩子,你一个人回来的?”母亲拉着我的手,探头向门口望了望,眼睛里
充满了期盼。
我知道母亲在盼望着什么,我不忍心去破坏母亲心里的希望:“妈妈,爸爸在陪一
个重要的客户,他要我代他问候你生日快乐,你看我都忘记了,爸爸提醒我我才赶紧跑
回来的”
我知道我的谎话说得不好,在母亲面前撒谎让我羞愧,特别是在这样的时候,我在
心里对父亲多了一丝埋怨,他怎么忍心让这么善良的痴爱着他的女人在黑暗的夜里等待
着他的祝福。
母亲脸上流露着的无法掩饰的失望和哀伤将我的心灵一片片的粉碎,我的情感世界
开始慢慢的坍塌,我想抱着母亲大哭一场,我也希望母亲能抱着我大哭一场。
“兰阿姨,我都做好了,你来尝尝我的手艺”回过头,小树大声的嚷着走进来,腰
上还系着围裙,看见我站在客厅里便露出一脸的惊喜:“兰阿姨你看,我就说然然会早
些回来给你过生日的,你看这不回来了”
在小树的话语中,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小树能够这么清晰的记得母亲的生日
还亲自下厨为母亲做饭,而我呢,居然连今天是什么日子都忘记了。
吃过饭我赶紧抢着去洗碗,小树一把将我从厨房里拖了出来:“然然你去陪陪你妈
妈吧,嗯……她……她心情不太好”小树的神情有些闪烁。
“好的,我转过身向外走去”
“然然,你别说是我说的啊”小树在我转身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他的话让我转过
身去望着他,他转过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小树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我?”
“没有……没有,别瞎猜,没什么”
我疑惑的转过头向外走,小树想告诉我什么?
母亲的脸在灯光下有些苍白,她的神情疲惫,我突然发现母亲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开
始变得苍老起来,她看着我走过来,轻轻的笑了笑,我却觉得她的笑容有些苦涩。
“妈妈,你好些了吗?”
“傻丫头,妈妈很好呀,和爸爸谈得好吗?”
“谈什么?”我愣愣的望着母亲
“你爸爸不是打电话说要给你说点事情吗?”
我有些疑惑起来,爸爸不是说妈妈身体不舒服吗?望着母亲的眼神,我掩饰的说:
“哦……挺好的,就是说关于我毕业之后的问题”
“嗯”母亲淡淡的应了一声,她的神情有一种说不出的落漠,灯光照在屋子里惨白
的一片,她呆呆的望着墙角,双手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我感觉她的身体有些颤抖。
母亲的神情很怪:“然然……”母亲喃喃的念叨着
“妈妈,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有点累了”母亲回过神来,深深的注视着我,在她的眼睛里,我再
度被那无边的忧郁所淹没。我觉得母亲的眼神里包含里很多的语言,她好象有许多的话
想对我说。
“睡吧孩子,去睡吧,妈妈也累了”母亲拍了拍我的脑袋,叹息了一声。
我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安,母亲那无边无际的忧郁和小树吞吞吐吐的话语,给我一种
压抑的感觉,他们在隐藏着一些什么?
15
站在卫生间里,用凉水冲刷着身体,一股冰凉从头顶倾泻下来,整个夏天我都喜欢
用冷水洗澡,或者说喜欢那种冰凉的感觉。洗完澡,坐在梳妆台前,轻轻的用手梳理着
柔软的长发,我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雨点在轻轻的敲打着窗玻璃,屋子里除了我的呼吸声便再也没有了其它的声音,我
突然感觉背后有一种冰凉的感觉,没来由的开始觉得一种恐惧的感觉紧紧的抓住我的心
。
我听到一声叹息,一声幽幽的叹息声,穿透我的呼吸来到我的身边,它就飘荡在我
周围,然后便开始在整个屋子里扩散。
那熟悉的声音,在我四年的时间里我几乎快将它遗忘,她还是来了,但却不是在梦
中。
坐在镜子前我一动也不敢动,她的每次到来都令我感觉到突然,她的每次到来都能
激发出我好象沉睡了几万年的恐惧,我觉得我现在应该跑出去,跑到母亲温暖的怀抱里
去,可我却象中了魔一样呆呆的坐着,我看见了,镜子里,飘过一缕白纱,它就倾斜在
我的身边。
我不敢转过头去看,我曾经期盼过的影子她重新回来了,我知道她无处不在,她如
幽灵般的游荡在我的身边,但她这样出现的方式还是让我感觉到突然和恐惧。
我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还有我心跳的声音,我很希望这个时候谁能大声的叫我,
可是整个房屋好象只剩下我一个人,就连雨点敲打玻璃的声音在我的耳朵里都开始消失
,我的整个屋子里都飘荡着那鬼魅的声音,它们沾满了我的衣服,溶进我的血液。
“然然……”
那声音象哭泣一样的刻划在我的心上,我呆呆的望着镜子,我看见了,一个穿着白
衣服的女人,她和我梦里一样,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她的脸,她缓缓的移动过来,嘴里
幽幽的叫着我的名字。
“不要……”我在心底绝望的叫喊着,缓缓的闭上眼睛,眼泪流在我的脸上一片冰凉
:“求求你不要过来……”心底的声音都显得苍白和无力。
我感觉到等待的漫长,它好象过了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屋子里没有任何的声息。仍
然只有我沉重的呼吸和心跳的声音,我睁开眼睛,镜子里只有我那张布满了泪痕的苍白
的脸。
回过身,屋子里空荡荡的,我好象是做了一场梦,是幻觉?
我突然站起身来冲出门外,我不敢在这个屋子里停留,我坚信开始我所看见的一切
都是真的。
母亲屋里透出惨白的灯光,透过门缝斜斜的射出来。
我砰的一声撞开母亲的门,扑进母亲的怀里:“妈妈……”
母亲望着惊慌失措的我一脸的疑惑,她拍着我的肩膀:“乖,别哭,告诉妈妈怎么
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妈妈,我要和你睡”我使劲的抓着母亲的手。
“怎么了孩子?”
“妈妈,我看见有人……有人在我的房间里”
“谁?”
“一个……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我颤抖着抱着母亲
“白衣服的女人……”母亲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妈妈……”
“她还只是个孩子啊……”母亲喃喃的说道,抱着我的身体不停的发抖。
“妈妈,我害怕”
母亲使劲的抱着我,在母亲的怀里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孩子,好好睡吧,妈妈在身边陪着你”母亲拉起被子将我裹住,用脸紧紧的贴着
我的脑袋,我却仍然感觉到整个屋子因为开始的一幕而变得诡异,我的脑袋里,我的思
维里,我的血液里充满了那幽幽的叹息和那鬼魅的影子。
“你的生命里注定摆脱不了我”她在梦里曾这么告诉我,我不觉打了一个寒战,冰
冷的感觉重新在我的身体里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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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大楼楼顶,朝楼下大吼:“我——是——谁————”下面马上有人大声回答:“你——是——淑——女————”
没办法,淑女和一般人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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