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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ercuryer (小愚哥哥), 信区: Ghost
标  题: 《午夜,千万不要在镜子前》1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Feb 19 14:12:39 2005), 转信


十一 

  繁星点点的夜空笼罩着静静流淌的秦淮河,岸边灯火辉煌、人声鼎沸,早已是
一片歌舞升平。 

  河面飞架的石桥上走来一位玉树临风、气宇轩昂、英俊潇洒 风流倜傥的翩翩
佳公子,他径自走进了梦红楼。马上,一个颤抖着满身肥肉,脸笑得挤作一堆,鼻
子上还有几点白麻子的老鸨疾步迎了上前,夸张地挥舞着手中的丝巾,扯着那母鸡
下蛋似的喉咙问道:“哟——公子,怎么看着面生啊?您是头回来吧?有熟悉的姑
娘吗?要不,我给您介绍一个?” 

  这位公子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用他磁性的嗓音平淡地说:“我找如烟。” 

  老鸨看到金锭,眼前一亮,眯缝的小眼睛都瞪圆了,抢夺似地抓过金锭,转身
对着二楼高喊:“如烟挂牌了——” 

  老鸨领着这位公子,扭动着肥硕的屁股上了二楼,推开一扇房门。这位公子越
过老鸨的肩头看到,房中梳妆台前端坐着一位着淡紫色衣裙,身段窈窕、婀娜的年
轻女子。老鸨转头对这位公子说:“这就是如烟,你们好好聊聊吧。”说完返身出
去,带上了房门。 

  当如烟转身站起的那一刹那,这位公子惊呆了,情不自禁地慨叹:“太美了!
比传说的更美,简直无以言表!” 

  如烟看到这位翩翩佳公子时,眼中也不禁闪过一丝亮光,但她依旧淡淡地说:
“公子是想喝酒吟诗呢?还是想听曲?” 

  这位公子听到如烟婉转如莺啼的问话,才如梦初醒:“在下失礼了。在下姓杨
,名咏,字德卿,杭州人氏。只因久慕姑娘大名,今儿来别无他求,只想与姑娘饮
酒聊天。” 

  杨德卿一开口,如烟又对他平添几分好感:“杨公子,请坐吧。来人,上酒菜
!” 

  

  酒过三巡,二人相见恨晚,大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 

  “想不到杨公子如此才学,却是商道中人。”如烟吐气若兰,有些微醉,双颊
被美酒醺出些许酡红,她媚眼如丝斜睨着杨德卿。 

  杨德卿痴痴地望着她:“在下也万万未想到,小姐的身世竟也是如此凄凉。”
 

  “杨公子,不要再提这些扫兴的事儿了,不如让如烟为公子弹唱一曲,以助酒
兴。”如烟起身袅袅婷婷地走到古筝前,葱根样白嫩、修长的十指轻轻拨响了琴弦
;伴着悠扬的琴声,如烟朱唇轻启,哀怨低回地吟唱出一首北宋女词人李清照的《
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
,月满西楼。……” 

  一曲终了,杨德卿意犹未尽,他心里有一种冲动:“如烟,我要娶你。” 

  如烟一怔,刹时间泪如泉涌:“你说的——是真的吗?不过,你那六位夫人能
同意吗?” 

  “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我不仅要娶你,还要风风光光的迎娶你。给我三
天时间,三天后我一定来接你。”杨德卿动情地说。 

  

  清晨,如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环视了一圈披红挂彩、金碧辉煌的新房,目
光温柔地看着身边熟睡的杨德卿,她忍不住在杨德卿脸上轻吻了一下;杨德卿惊醒
过来,眼见是如烟,马上裂嘴灿然一笑。如烟趴在他胸膛上,双手支着下巴:“相
公,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吗?我怎么老觉得象在梦中?” 

  “小傻瓜。”杨德卿嗔怪地点了点如烟的鼻尖,“成亲都半个月了,还胡思乱
想干嘛?来,再睡会儿吧。” 

  

  甜甜蜜蜜、如胶似膝的恩爱日子一晃就过去了三个月,杨德卿不得不去上海照
看他的银号了,临走,两人依依惜别,如烟更是泪湿衣襟、恋恋不舍。 

  杨德卿前脚刚走,他那六位夫人后脚就进了如烟住的偏院。 

  六夫人施施然在房里转了一圈:“哟,这房子的摆设蛮值钱的嘛!” 

  五夫人撇撇嘴,接着话茬说:“那是自然!咱们老七不仅年轻貌美,而且,名
气还大得很呐。” 

  “你们两个也真是,明知道人家的身份,还瞎说。”大夫人拉起如烟的手说,
“哎哟,你看我这张嘴啊,好妹妹,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哦。” 

  二夫人、三夫人斜椅在门框边,边嗑瓜子边随手扔着瓜子皮,一脸不屑地斜眼
看着如烟。 

  如烟强忍住委屈,待她们走后,禁不住趴到床上痛哭了一场。从此以后,她们
总是有事没事来折磨如烟。 

  

  杨德卿每个月只能回家陪伴如烟两三天,贤惠的如烟不想让忙碌的丈夫再分心
,她总在强颜欢笑,粗心的丈夫也总是匆匆的回,又匆匆的去,什么也没发现。日
复一日,那六个夫人对如烟的折磨更加变本加厉,时间在如烟的痛苦中流逝,离她
初进杨府已经过去了半年。 

  

  一天深夜,杨家的宅院一片漆黑,只有大夫人的房中依然灯火通明,六位夫人
正聚在一起交头接耳,时不时脸上露出一丝恶毒的笑。 

  第二天上午,如烟刚起床,丫鬟就进来禀报:“七奶奶,大奶奶吩咐,等您一
起床,马上到她屋里去一趟。” 

  如烟停下了梳妆,有点莫名其妙,但她还是对丫鬟说:“你去回大奶奶话,我
马上就去。” 

  如烟梳妆打扮停当,来到大太太屋里:“如烟给大奶奶请安。” 

  “哟,我的好妹妹,咱们姐俩还客套什么,快坐,快坐。”大太太双手扶起了
如烟,“来人啊,给七夫人沏茶。” 

  “大奶奶,您传如烟来,有事儿吗?” 

  “唉,好妹妹,你入杨家门已半年有余了。不瞒你说,咱们前边这六个,你也
知道,都没能给杨家留下一星半点的香火——哎,妹妹,你喝茶啊——老爷对你宠
爱有加,看来,只有靠你来给老爷生个儿子了。” 

  “嗯。”如烟端起茶喝了一口。 

  大太太见如烟喝了茶,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啊哟,妹妹,你看我这记性,我
昨儿还答应上午上老二那边去打牌呢。” 

  如烟知趣地起身告辞。她边走边想着大太太刚才的话,待回到自己房中,刚跨
进门,一阵眩晕袭来:我这是怎么了,刚刚起床,却又晕晕的想睡。 

  

  …… 

  

  如烟在迷迷糊糊中感到身上压着一个人,鼻子里隐约闻到一股男人的气息:难
道,是相公回来了? 

  “啊——”门口传来一声惊叫,“快来人啊!” 

  噼里啪啦的脚步声涌进了房间,如烟费力地睁开涩涩的双眼,努力辨认出眼前
晃动的是给杨家送水的小伙子的脸,她用尽全力推开他,猛的坐了起来,下意识地
扯过被子捂住自己衣衫不整的身子。 

  屋子里人声鼎沸,如烟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这时,大太太高喊一声:
“大家安静点。” 

  如烟看到大太太走向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拿着衣服的送水小伙子面前:“小山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小山低着头嘟嘟囔囔地说:“不关我的事,是七奶奶她、她、她勾引我。” 

  “你胡说!我几时勾引你呐?”如烟悲愤地指着小山说,“你诬陷我。我、我
……” 

  “诬陷没诬陷,在场的大伙可都长着眼呐。”五太太阴阳怪气地说。 

  六太太双手叉腰,指责如烟:“你以为你是好东西,风月场里出来的女人,个
个水性扬花,哼!骚狐狸!” 

  “你、你……”如烟气得说不出话来。 

  大太太端着架子说:“行了,行了,一人都少说两句吧。得赶紧差人把老爷请
回来,让他来主持公道。把这个奸夫先押下去,也等老爷回来发落吧。”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如烟的痛哭声中走出了这座偏院。 

  

  当天夜里,送水的小山从杨家逃跑了。 

杨德卿铁青着脸,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紧抿着棱角分明的嘴,冲进了如烟的房间
。如烟红肿着双眼迎上前:“相公……” 

  

  

  

  杨德卿甩手给了如烟一个清脆的耳光:“*人!” 

  

  

  

  如烟扑倒在床前,一脸不相信的神情,眼泪“唰唰”地流了下来,嘴边感觉到
有温热的血丝,她任由丈夫的拳头雨点般落在身上。 

  

  

  

  杨德卿暴怒过后拿起了纸笔,一封墨迹未干的休书飘落在如烟面前:“限你七
日之内滚出杨家,否则,我就叫人将你打出去。*人!” 

  

  

  

  如烟眼前一黑,昏了过去,等她醒来,天已经黑了,院子里静悄悄的,丫鬟和
下人们都已经被撤走了。如烟借着月光捡起了地上的休书,眼泪又不听话地流了下
来:相公,为什么你不愿听我解释? 

  

  

  

  如烟一天一天的等待着,等待着自己的丈夫能够回心转意,病痛将她折磨得形
容枯槁、卧床不起。第七天的夜里,如烟彻底失望了,她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哀
莫大于心死”;她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点上蜡烛,翻出她的嫁衣郑重地穿上,
坐在梳妆台镜子前,仔仔细细地化着妆;接着,她拿起纸笔写下三个字——我好冤
!!!如烟又拿出那封磨毛了的休书,在蜡烛上点燃,看着它燃烧殆尽;她从枕头
下摸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重又坐在梳妆台前,将匕首缓缓平举到颈边,看着镜子里
美丽而憔悴的自己,恨恨的发下了一个毒誓:“我永生永世都不会放过你们六个!
!!”寒光一闪,滚烫的鲜血喷溅在整个镜面上,平地刮起一阵阴风,微弱的烛火
剧烈摇晃了几下,“噗”地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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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灌水来戒烟,用吸烟来戒灌水
  每天灌水不得超过八小时,每天吸烟不得超过20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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