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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tovy (蚊子遥遥), 信区: Ghost
标  题: 午夜的钟(上)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5月10日18:29:14 星期五), 站内信件

“当!”
  浑厚钟声响了十二下,空气里回荡着一丝震鸣。我被惊醒了,看了看电脑显示器上
没有写完的小说稿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又要赶稿了。
  屋角处放着早上用稿费添购的古董座钟。幸好这钟声叫醒了我,不然明天老编铁定
要骂我。我走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镜子里的我脸颊上有点陷,颧骨占着优势稍
微的露了一点。记得女友说过,我带眼睛时有种中年男人的沧桑感,梳了一下头,也懒
得管脸上分布不平均的少许青春豆。
  回到卧室,幽暗的壁灯诡异的暗了一下又恢复一点光亮。我警异的审视着屋里的一
切,电脑、床、衣柜、书架、空调还有刚买回家的座钟。很平常,大概是电力不足所以
就暗了一下吧!
  我笑了笑,最近报社老编非要我在副版上连载鬼故事,害的我夜深人静时还要寻找
刺激摸索一点恐怖气氛。
  这些日子,我把屋里的写字桌换上了黑栗色的古董桌,柔软的席梦丝床换上了和桌
子配色的木板床,明亮的日光灯拆了下来,挂了蓝色忧郁的幽暗壁灯。还添了个古董座
钟,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有感觉在自己编写的恐怖小说中。
  故事总不比现实中来的有节奏,可是故事就是比生活要精彩。我坐了下来,屋里响
起了清脆的键盘敲击声。
  灵感来时挡也挡不住,何况写了这么多年小说了,就是没有灵感也写的下去。我写
到故事中的男主角和女主角搂在一起躲在草垛里时,却怎么也想不出用什么手法让故事
继续下去。
  唉!灵感失去时也留不住啊,难不成让我告诉灵感故事写完了在离开?
  我拉开深蓝色的窗帘,夜幕下一切寂静无声,星空中流星也时不时冒出来一个。我
点燃一根香烟,看着流星思绪飞了星空,寻找灵感。
  无数的陨石急速的飞驰在我的身旁,没有一粒碰到我,可我还是不由自主的扭了腰
臀,生怕不长眼睛的陨石会砸到我。
  飞驰了好久,思绪也累了,可是灵感却怎么也找不到。我气愤的呸了一口,思绪从
大气层上坠了下来。
  长长的烟灰被轻抚过来的一阵风吹散开来。恶作剧似的弄的一脸都是,我自嘲了一
声,扔掉烟嘴子。
  “当!”
  座钟又响了起来,整个屋里轰鸣在钟的浑厚声音里。
  我静静的听着,灵感!我捕捉到了!带着很激动的心情,我又坐到键盘前顺着灵感
写了下去。
  钟声还在响着,我也没有留意,一个劲的把故事写了下去。
  “轰……”
  猛的一声,座钟里的链锤子落了下来,一阵长长的轰声过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我心里暗骂着,什么狗屁古董!才买回来就坏了!
  害的我故事也写不下去了,我灌了一口冷茶,站了起来,走到座钟前,检查着座钟
落下的链锤子。
  我把链锤子拿在手上,哟!挺沉的嘛!再看看最上面的链子查开了一个口,原来是
链子脱环了!我小心翼翼的把链子扣了上去,用劲按了按,好了。
  就这么一个破座钟还花了我近一千多呢!要是坏了,我非要古董市场的那老头还我
钱!
  平息了适才的恼火,渐渐把思绪带回故事里,在故事里把故事继续。
  “当!”
  破钟又响了起来,怎么回事?刚才钟不是敲过了么!怎么又敲啊?我走了过去,看
了看钟上的时间,12:00!不会吧!我醒来时是十二点了,怎么到现在还是十二点啊?
糟糕!这钟肯定是坏的!明天非去退掉!
  思绪也乱七八糟的,想平静却平静不了。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是2:30,这故事看样
子今天晚上我不能完稿了。我无意的将脸一撇,惊讶!惊讶的是那个钟!
  钟上的时间猛然间就变成了2:30!我怀疑是自己的眼睛花了,使劲揉了揉后,我再
次的朝钟望去……
  这一看,就眼也没眨的盯了五分钟。
  钟上的秒钟不停的走着,却走来走去绕了一圈有一圈后,时钟和分钟一直停在2:3
0上面,动也不动!
  一向胆大的我也不禁颤抖了起来,背心直发凉,抽了一阵冷汗后我闭上眼睛。这时
灵感却涌泉般的钻进我的脑袋里,深呼吸了一口,还是不要理会这个怪钟吧!我回过头
,认真的看着显示器,写起故事来。   “当!”
  耳旁猛的响了一声钟响,震的我耳膜发疼,我也不敢回头看钟。发抖的手敲着键盘
,写着故事。
  大概是心理作用,我感觉到这屋里的一切都充满着诡异,幽暗的壁灯那蓝色的微弱
亮光,一会亮一会暗。窗外的劲风也把窗帘吹的时不时的飘动着,越是这样我的灵感越
是一个劲的飞驰在脑海里。恐怖的气氛犹如灵感制造器似的折磨着我的神经,最可怕的
座钟也像赶集一般动不动就发出一声轰鸣。
  我此时只想着快天亮,天亮就好了。只要天一亮我就把这破钟退掉,还是安分的买
个闹钟做个普通的记者。   时间也和我作对,故事写了好几K了,可时间还徘徊在3:
00附近。我电脑上的时间一向都很准,而座钟在一旁轰鸣也没有让我回头瞧它,实在是
因为我怕。
  故事里的男主角搂着女主角的尸体,跪在神木林的巨石下,希望神木会救活她。我
尽量的把男主角受伤的心描写的让人感动,连我自己也沉溺在沉重的感情问题里面。
  “当!”
  钟响了,我也没有太惊讶了,一个晚上响了不下二十多次了。可是这次钟却响了一
声过后连续的响了起来,一直不曾停下。
  卧室里回荡着“当……当……”的回声,一声响过一声,一声长过一声,钟的节奏
也越来越快。   我只希望邻居会被吵醒,过来叫我,好让我放松一会。钟的轰鸣仿佛
只有我一人可以听见一般,没有邻居被吵醒。窗外一切都很祥和,他们应该在梦里吧?

  虽然脑中的灵感不断传来,但钟不停的轰鸣声震的我没有办法静下心写作。故事里
的那个悲哀的男主角也还没有让神木救活他心爱的女人。
  我一咬牙,怒望着座钟,这可是我做出巨大的决心呀!
  座钟的链锤子左右摇晃着,撞击着钟壁,吵杂的轰鸣声回荡着。我心一横,走过去
使劲的把链锤子一拉,链锤子一受力马上就掉了下来。轰鸣声没有了,象消失在山谷里
,我送了口气。脸上的冷汗滴到地上,我露出久违的笑容,走到卫生间,适才太紧张了
点。   毛巾没有放过脸上任何汗迹,我看了看镜子,镜子里面的我脸色比12:00时要
苍白了许多。去厨房倒杯咖啡吧,静静心。我刚准备离开卫生间时,耳旁传来的声音让
我浑身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当!”
  熟悉又让我惊恐的声音,又传入了我的耳朵里。不可能的!我快要疯了!明明我拽
断了链锤子,怎么可能还会响呢?
  我不敢细想了,我知道越想只会越恐怖。我不敢想象的关上了卫生间的门,狠狠的
锁了起来。我感觉到每响一声,我的神经就要崩溃一点。我看着壁镜,里面的我,眼神
是那么的恐惧,脸颊上的嫩肉随着我打颤的牙齿一抖一抖的甩着。   我抓了一把头上
的长发,想把它们全绑起来扭成一个辫子,省得它们甩来甩去的干扰我的视线。
  卧室里的钟声一声比一声响,一次比一次快,快的我心脏的跳动也加快了许多。我
发狂的盯着镜子,镜子!!
  镜子!
  我吓的更呆了,镜子里面竟然还有个我,搂着座钟在笑眯眯的望着我!
  “啊…………”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晕了过去。
  翌日,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电话的铃声不断传来,我神经过敏的吓了一
跳。定了定心情,爬起来接了电话。
  “手扎啊!你可终于醒了啊!知不知道我打了多少个电话给你啊!……”是老编那
特有的如同没牙的老婆婆的声音。
  等他牢骚发完了后,我对他说:“我已经把故事写的差不多了,昨晚就是为了赶稿
子……”
  老编的声音马上就变了:“哦!辛苦你了,你把稿子发到报社信箱里了吗?下午可
就要印刷排版了啊!”
  “还没有,挂电话了,我马上就发过去。”
  挂上电话,我爬了起来,不想却看到那个钟,钟里面的链锤子好端端的挂着。一点
也没有昨晚留下的残迹,难道昨晚只是个梦?这么一想我心情也轻松多了,打开电脑,
Windows2000一进去罗嗦的读起盘来。明天就把Windows200卸掉,重装Windows98.进入W
PS2000,我把自己昨晚写的故事校验了一遍。看完后,我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念头,如
果昨晚是梦的话,怎么故事会写这么多呢!完全符合昨晚发生的一切!
  我想起老编的话,连忙拨了号,把故事放进了报社的电子邮箱里。
  放进后,我也顾不得洗脸刷牙就扛起座钟就离开了家。来到昨天买钟的那个旧货市
场里,卖钟的那个老头见我把钟扛回来奇怪的问我干什么?
  我怒气冲冲的告诉了他昨晚发生的一切,他听完后大笑了起来,对我说:“你这么
说鬼才信!想退钟没门!”
  的确,昨晚上发生的一切就如同在做梦,说出来真的没有人会相信的。可是我怎么
也不敢再把钟扛回家了,就问老头:“就算我不想要钟了,卖给你,你说要多少钱?”

  老头额首说:“这话才像是人话,一口价……”老头伸出了两根手指。
  “多少?不会是两百吧?”我瞪大眼睛望着老头。
  “对啊!就是两百呀!卖不卖随便你了!”老头坐回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摇着头哼着
文革时期的歌曲。
  “你这老头怎么这么黑啊!我花了一千多块,退给你只有两百!以后谁还敢在你这
买东西啊!”要知道我可是花了一千多啊!两百块卖给他叫我怎么不心疼啊!KAO!!!

  “卖不卖随便你哟!”老头闭上眼睛,越哼越有劲,仿佛在对我嘲笑一般。
  “不卖!哼!”我宁愿毁了这个钟也不做这么窝囊的事,二话不说就又扛起钟送上
出租车去了报社。
  一进报社的门就和老编撞了个满怀,老编推了推眼睛揉了揉额头,抬头一看是我,
眼睛眯着说:“我正要去找你呢!”
  我心窝一跳,直凛凛的放下了座钟,问道:“怎么了,难道昨晚我挑灯夜战的故事
没写好?”可别叫我重写啊,混点稿费也不容易。   老编也没答理我的话,看着座钟
说:“干吗?送给我的啊?”
  “你喜欢?那就送给你啦!”我正愁这鬼钟送不掉呢!
  老编一拍我的肩膀,笑嘻嘻的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写的鬼故事有家出版社
想出书,催你快完稿呢!”
  呵!这可发了,出本书且不说让名气红火一阵,光是稿费就够我出国旅游了。“老
编啊!你可别骗我哦!”
  “不骗你!你看我象骗子么?”老编放开了压在我肩膀上的手,递了根烟给我接着
说:“哦!麻烦你一件事,帮我把钟送到我家去啊!呵呵!人老了就是比不过你们年轻
人哟!”说着就径自给我带路去他家。   进了他家,屋里浓郁的檀香味道使我狠狠的
抽了几回鼻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打小就对这味道过敏。
  “谢谢了,就放这吧,这钟挺贵的吧?”老编爱不释手的摩擦着钟的红木外壳,那
神情仿佛是个老色狼遇见美女一般。
  “不贵,就一千五而已。”我故意说的很淡然,其实心里恨透了这种爱占便宜的人

  “哎哟!是个好东西!手扎呀,你晚上留下来吃饭吧!叫你嫂子给你补补,瞧你小
子这几天拼命赶稿子,脸都瘦成猴了!”老编一听这钟还值点钱,语气都变了,我脸瘦
?呵!都瘦了几个月了,还不都是你成天逼着我把稿子写完!   “还是不打扰了,嫂
子还没下班吧?”我才懒得呆在他这屋子里呢,那檀香味道非把我搞的神魂颠倒不可。

  “不急,她快回来了。”他硬是拉着我坐下,自己跑去泡了杯淡茶。“吃茶,岳西
小花。”
  “客气什么啊!我真的要回去了,今晚要赶稿子。”我看他假假的客气一番,自己
也只好假假的推辞几句。
  “不行!今天你一定要留下来吃饭,我去浇花你先坐一会啊!”老编乐滋滋的去了
阳台浇花了。
  我向屋里打量着,他这屋里整个象个佛堂。我正前方就是个贡台,中间立着一个观
音菩萨,观音前面的香炉里内蕴的檀香烟渺渺升着。那一整面的墙壁都被烟熏黄了。  
 老编浇完了花,他老婆也回来了。看见我笑着说:“手扎今天来了啊,向老编汇报工
作啊?”也没等我说话就头也不回的去了卧室。呵!他这家子的人咋都这么假呢!
  憋着鼻子先呆会吧,等吃完了饭我就回去。
  吃饭间,老编一个劲的给我到酒,还说给我补补呢,一顿饭咋都没看见荤。
  硬是捱完了一餐饭,在他们不停说的“慢走……”中我急速的离开了他家。天也黑
的漆漆的,我在回去的路上想着故事该如何写下去。
  摸回了家,发现少了座钟的屋里显的特温馨起来。那幽暗的蓝色壁灯此时也分外妖
娆。我打开电脑,借着酒劲让思绪飞舞在故事里的空间中。   写着写着,就迷迷糊糊
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把昨晚写的故事发进了报社的油箱,就悠悠的去了报社。我刚坐到
自己的办公桌上时,赫然发现了钟,钟好端端的放在前面的屋角!
  我心里一惊,屁股还没坐稳就离开了办公室,我要找老编,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找了好久,还没找到。
  同事们说,老编今天特奇怪,把这钟送到我办公室后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看神情
挺慌张的。
  难道钟又作怪了?不行去老编家看看。
  遁着昨天的足迹,我又去了老编家,敲开了他家的门,里面的一幕真够吓人的:老
编面色惨白,颤颤抖抖的开了门。客厅沙发上坐着他受惊的太太,两人的脸色象是从广
岛原子弹下轰出来的一样惨白。   “你可终于来了啊!我一把年纪了,你还害我干吗
啊!”老编哭丧着脸把我拉到沙发上说着。
  我惊奇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那钟!钟真的作怪了?
  前天晚上我吓的够呛,昨晚老编一家子看样子也倍受折磨。
  “手扎啊,那是什么钟啊?这么恐怖,要是把你嫂子给吓的出了什么事,我可跟你
没完!”老编越说越是生气,嘴里唾液横飞。
  “老编,你先别急,也别气了,告诉我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是钟的原因吗?”我
尽量把语气放平静。   老编看了看他老婆茫然的眼神,点了一根烟说了起来。
  原来,昨晚上,我走后老编和他老婆收拾了一下,吃饱了的两人就睡了。睡到半夜
老编尿憋起来上厕所,竟发现钟在厕所里面,老编吓了一跳,但以为是他老婆搬的,便
叫醒了老伴。老伴亦很吃惊,睡觉前明明看见钟放在客厅里的啊!怎么一觉醒来就自各
跑进了厕所呢?两人惊魂了一阵后,定了定神把钟放回客厅,又进卧室睡了。大约到了
午夜三点时分边近,一声浑厚的钟响惊醒了老编和他老婆。老编又跑到客厅想看看几点
了,谁知道进了客厅后竟发现钟又不见了。就在这个时候钟声又响了起来,听声音是从
厕所里发出来的。老编急忙跑进卧室,想叫醒老伴。没想到的是,他老婆仿佛失去了知
觉一般,静静的卧在床上,动也不动。老编也失去了想把钟搬回原地的勇气,钻到床上
,惊魂未定的等待黎明。整个夜里,那钟就不停的发出响声,搅的老编一夜未眠。今天
一大早,老编就把钟给搬到报社,连假都没请就匆匆赶回家去了。他老婆却始终都是昏
昏沉沉的如同撞了邪一般。   听完老编微微颤抖的惊恐回忆,我回想起自己买回钟的
那一晚上,如此看来我还算比较幸运的。
  “你看我老婆现在这模样,都是给钟害的!”老编用手抚摸着他老婆苍白的脸颊,
他自己脸上的神情仿佛在掩饰一个花甲老人的痛苦。   我低着头没吭声,思索着余下
的问题。
  “你别不说话啊,你说我老婆该怎么办啊?她不会就一直这副模样吧?”老编激动
的对我说着,他头上花白微秃的头发也在颤抖着。
  “我怎么知道啊!先去医院看看是怎么一回事。”我听老编把事推到我身上我就生
气,本来这钟就不想送他的,要不是你问我要,我都把钟丢进了报社。
  “去医院?能医好吗?”他一个劲的问着我,仿佛我就是上帝,我的话就是定心药
丸。
  “这么办吧!你送你老婆去医院,我去卖钟的地方问问,看看这钟原来是谁的,有
没有人和我们一样的经历。”我只好用命令的语气对他说。   “我们一样的经历?难
道你早就知道这钟是个害人钟?”老编捕捉到我不小心透露出来的话意。
  “我……唉!不说了,我先去了,中午在你家见。”
  我匆匆离开了他家,屋外的空气新鲜多了,也没有另人恶心的檀香味道。
  现在我只能去旧货市场找那个老头了,虽然我心里有一百二十个不情愿,也没有办
法不去那里。
  老头还坐在那里,闭着眼,嘴里哼着文革时期的歌曲。穿着拖鞋的脚随意的摇摆着
。神情到是很悠然,如果用眼睛看,这老头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意好坏。若不是我和他打
过交道,知道他是个贪财的小人,真被他这副模样给迷惑了。   “老伯,问你个事可
以么?”我小心翼翼的轻声唤着他。
  “咦?是你,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他看见我姿势一点也没有变换。
  “呵呵,怎么会呢?”看来我真不适合和这种人说话。
  老头眯起了眼,阴险的说:“怎么啦?想通了,愿意两百块钱把钟卖给我?”他不
失时机的打了个哈欠。
  “不是,我想问你个事,能告诉我那钟是您在谁的手上买来的么?”我话一说完,
就看见老头不感兴趣的又翘起了二郎腿,哼起了五音不全的调子。   看着老头莫不关
心的脸色,我急了。
  “老伯啊!我可是真心问你啊,我有急事!拜托了!”我几乎在央求他。
  “真心?呵呵!我这玉佩一直没有卖掉,你想买吗?”他起身拾起摊子上的一枚玉
佩对我说。
  “我买,多少钱啊?”我边说边掏出皮夹子。
  “一百吧,你也是老主顾了。”老头把玉佩丢给我,说道。
  呵!要挟我买这破玉佩,还假惺惺的这么说,难道做生意的都这么奸猾吗?
  我把一百圆递给他,随手把玉佩揣进了口袋。他接过钱,对着太阳照了照后就收进
了抽屉。
  “现在你可以说了么?”这种人,简直就是守财奴一个!   “哦!你不说我差点
都忘了,你先等等我看看记录簿。”老头说着拿起桌上的一本帐簿,“噢!找到了,五
月十三号收购民国座钟一台,出卖人联系电话########.你都记下了吗?”老头翻了几页
找到后就读给我听,还是钱的魔力大啊。
  我匆匆的用手机拨通了电话,响了几声后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问道:“喂,哪位?

  和他简单的说明了事情后,对方沉默了好久才把地址丢给我说:“你还是过来说吧
,没想到还是发生了。”我本想追问是怎么回事,他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看了看时间快到中午了,赶到老编家还来的及,吃完了饭和他一起去吧。我也没
和那个老头打招呼就打了的士去了老编家。
  来到老编家,老编夫妇两还没回来,看来他老婆的病的厉害。我打算等老编回来,
谁知道这时手机响了。我一接是老编,他说他不回去了,和他老婆在医院吃。晚上在给
我电话。
  我只好自己去了卖钟的那个人的家。
  找到他家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给我开门的是个女人。我想应该是接电话的那个
中年男人的妻子吧?不过这个女人看起来挺年轻的,年龄决不会超过二十五岁。那个女
人领着我去见了那个男人后就离开了。见到那男人时,我不禁吃了一惊,根本就没有想
到那个男人会是个坐在轮椅上的截肢残疾人!
  那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一脸的胡子显的种不修边幅的沧桑味。我礼貌的和他打了
声招呼。
  他略点了点头,一脸沉重的说到:“电话里有点说不清,你可以把事情的经过说清
楚点吗?”
  我把事情的原委对他说了个清清楚楚,特意提到了在我家时的古怪和在老编家的古
怪毫不相同。
  中年男人听完后脸色更为沉重了起来,他像是做了个决定般对我说:“把钟给扔了
吧,什么都不会发生的。”
  “那要是给别人拾了回去,事情还不照样会发生,说不定会闹出人命,你怎么能说
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呢!”我听他说了这么一句话,两天来的气都发了出来,而且记者
的职业病也随之冒了出来,非常想弄清是怎么一回事。
  “唉!那好,我说!希望对你的朋友会有帮助。”他说完又沉默了良久,说道:“
好,我说了,但你听完后就不要来纠缠我了,我很苦恼。”
  我点了点头,听他说了起来。
  “说起来还必须先说这钟的历史。这钟是我祖父的父亲去世时亲戚送的,从祖父传
到我父亲,又传到我身上时已经是三代了。躲过文革那场浩劫,这钟算是很幸运的,我
对这钟也是很喜爱,特别是在父亲死后。
  “这么多年来钟一直都不曾坏过,这也是我钟爱这钟的原因之一。在我三十岁时,
发生了一次奇怪的事,我的妻子失踪了!我找了整整一年多,直到文革结束时也没有找
到她,当时都传闻文革期间失踪人口一般都是被动乱份子打死的。时间一长我也就淡忘
了许多。
  “没过多久,朋友们就帮我物色了一个女人,几个月后我们便结婚了。日子过的到
也挺和睦的,她对我很好,甚至前妻没有替我生的儿子她都做到了。有了孩子后,我们
在一起生活的更幸福了。可是前年的一场车祸……”
  那男人说到这,突然老泪纵横,半晌他才用颤抖的声音接着说了下去:“那场车祸
不单夺去了她和我儿子的生命也夺去了我的双腿!一时间我根本就没有勇气接受这个现
实,更加没有勇气在活下去!可是——”可是我的前妻出现了,她在医院里当看护。巧
的很,她看护的病人就是我。我问她为什么不回家,她说她回家时正看见我在办喜事。
我发现自己一直都很爱她,我告诉她,我找了她好久要不是听别人说她可能死了,我还
会找下去的。我们夫妻两一接触后,她回到了我的身边。
  “我找到她后,恢复了生活的勇气,没想到好日子始终过不长。在家休养了半年多
时间后,我后妻最小的妹妹突然来到我家。她要求在我家住些日子,我念在对后妻的情
义上便答应了。
  “她一住就是一年,而且经常在我背后羞辱我的妻子。我听我妻子说时,只好劝劝
她,就当那丫头是个孩子,不需要理睬。直到有一天,我妻子上吊自杀了,我才感觉到
事情的严重性。我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我的命那么的苦?为什么啊?”男人说着说着
就哭了起来,说真的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男人哭。我理解他现在的心情,男人的悲伤亦只
有男人会懂。
  等他哭够了,我插嘴问道:“但这和钟又有什么关系啊?”
  他闭上眼睛,看着窗外说道:“我妻子是撞在钟上死的。”我马上联想着一幕情景
:一个女人撞到钟上,在脑浆迸裂时钟的链锤子重重的落了下来,时间定格在午夜……

  “自从妻子死后,那钟就很奇怪的半夜响着,白天钟上的时间很正常,可是一到十
二点以后就杂乱起来。时间一长,依旧如此。我时间经受不起刺激了,于是卖掉了这台
座钟。我原本以为钟在我家才会出现如此的情况,没想到在别人家亦会如此。
  “我只能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诉你,其他的我无能为力。”他说完了,我也该走了。
对他说了数声对不起后就匆匆离开了他家。
  出门时,我发现起先给我看门的那个女人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仿佛想把我吞
掉一般。我被她盯的背后直发毛,只想着快些离开这里。
                                                 请看下集
--

风起的日子想念你的笑
     林深处愿为你祈祷
          想忆陪你走过的岁月
               你我是否能再续缘...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FROM: 202.118.235.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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