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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夜影传说-云起篇-第三章 分离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3月13日16:07:42 星期四), 站内信件

    作者：孔雀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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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原上孤独的白狼，
　　为了生存而挥舞利爪。
　　同伴们，敌人们，都畏我如虎，
　　但，我不在乎。
　　生存，不需要正义。
　　生存，也不要柔情。
　　但那男人，
　　面容冷漠动作却充满柔情。
　　眼神冰冷却又燃着熊熊烈火。
　　第一次，有些后悔，
　　为什么我只是孤独的白狼。
　　——索拉


　　号角声不断响起，那是全城戒严的意思。即使恢复了流浪者的装扮，贝伊尔也不认为
自己能安然从城门走出去。不过，蓓蓓到应该不会被注意。


　　“蓓蓓，看来我们得分开一会儿了。”贝伊尔抚着女孩的头发，女孩静静地望着他的
脸庞，目光中流露出绝对的信任。


　　号角声起了变化，贝伊尔明白，那是圣骑士完成祈祷了。时间，已经不多了。


　　“看见了么？”站在城里地势最高的地方，贝伊尔指向远处城墙外的一座小丘，“一
会儿你便顺着大路走出城，而我会晚一点出去，我们便在那里的大树下会合，好么？”


　　女孩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目光却变得有些不舍。


　　“我保证，我会很快出去的。”贝伊尔轻轻吻了一下女孩的额头，这世上，唯一与自
己相依为命的人。


　　看着蓓蓓的身影没入黑暗，贝伊尔转身走向小巷后边的下水道入口。


　　……


　　“真是狼狈。”贝伊尔在城外的小河边浑身湿透的爬上岸，暗念着以后一定要学好游
泳。幸好没有决定带着蓓蓓一起，水路比想象还要难走。


　　远处小丘处似有人影闪动，地面传来马蹄的震动。贝伊尔轻轻皱了皱眉，心中有一丝
不详的预感。没有白魔法的波动，并不是圣骑士，难道那些家伙蠢到派普通骑兵追我？


　　迈出一步，却感到浑身的酸痛和强烈的倦意。看来与老师那次过招消耗掉的体力和精
神力都超过了自己的想象，在加上那倒霉的水路……


　　四年牢狱，自己的魔法造诣大增，身体却差太多了。不过，没时间休息了，蓓蓓，再
等一会儿……


　　……


　　树下，蓓蓓不在。


　　怎会这样？！！！贝伊尔绝望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半天才冷静下来。虽然不知道发生
了什么事，但地上有蹄印，一直通向西方。跟着追下去，可能会有收获吧。尽管很渺茫，
但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号角再次响起，这次是凯旋的赞歌，圣骑士已经获胜了。此地不能久留。望着灯火通
明的皇城，背后是无尽的黑暗，那，却是自己要走的路。


　　血族的神啊，请保佑我唯一的亲人。


　　……


　　两个月后。


　　已是帝国边境了，再往西就要进入沙漠，却还是没有追上。


　　一路上总是和圣骑士们纠缠不清，直到上星期才彻底甩掉他们，却不知浪费了多少时
间。


　　跨下的马喘着粗气，虽然是从圣骑士那里抢来的良驹，经过一天的奔跑也筋疲力尽了
。


　　远处有炊烟，是村庄吧。


　　贝伊尔放慢了速度，活动了一下已经麻木的腰，不论是马还是自己，都必须休息一下
了。


　　踏着夕阳的余辉，疲惫的战马和他的主人走进了小村。两个月来，几乎没有休息的贝
伊尔长嘘了一口气。


　　二十二年来，这是第一次出远门，而且是以这种让人不愉快的方式。是的，不是旅游
，不是远足；而是追逐，是逃亡，不过，这是自己选择的路啊。


　　“年轻人，不停下来歇歇么？”贝伊尔从沉思中惊醒，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
村中央，一位慈祥的老者正看着自己。


　　“……老先生，这里有旅店么？”贝伊尔问完话才想起自己身无分文，连忙又补上一
句，“流浪者收容所也行。”


　　“哦？是身上带的路费不多么？”看着贝伊尔白皙的脸上浮现出红色，老者脸上露出
了然的笑容，“远行的旅者啊，这里每一处炊烟都是你歇息的港湾。如果你不嫌弃，就请
来陪陪我这个糟老头子吧。”


　　“那……就谢谢您了。”贝伊尔礼貌的行了个礼，心中渐渐放松下来，这种暖暖的感
觉已经好久没有了。


　　入夜


　　没有帝都的喧嚣，小村宁静的让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老人不到十岁的孙女作得一
手好菜，让久未好好吃过饭贝伊尔吃到几乎站不起来。此时，三人正坐在壁炉边舒服的喝
着茶。


　　“年轻人，为何总皱着眉呢？这样会让你老的很快的。就象我一样。”老人用手指了
指自己的脸，将身旁的小女孩逗的笑出了声。


　　轻轻摇了摇头，贝伊尔刻意改变了话题，“我看这里有三张床，您家有人出门了么？
”


　　“是啊，是我的大孙女。”老人语调有些伤感，“她走了十二年了。一直没有回来。
”


　　“哦？”贝伊尔抬了抬眉，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现在时间还早，您为什么不讲一
讲您的故事呢？我可是个好听众哦。”


　　见有人愿意听自己唠叨，老人索性打开了话头，“年轻时，我是个剑士。”看着贝伊
尔惊讶的表情，老人得意的笑笑，“我当时可也是高手喔。你知道血魔高原的战役么？那
就有我参加，还有鹰之堡防御战，还有……”


　　“是的，我知道了，您是个伟大的剑士。后来呢？”见老人越扯越远，贝伊尔赶快拉
回话题。


　　“哦，对，对，后来……”老人思索着，脸上兴奋的表情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无
尽的悲伤，“后来，我老了，再挥不动剑。他们不再让我战斗，而我的剑也传给了我儿子
。我跟你讲过我儿子么？他和我不同，我挥剑是为了吃饭，而他，是为了他的信仰。”


　　贝伊尔握杯子的手紧了紧，有点苦涩的轻笑一声：“信仰？”


　　“对，他想成为一名圣骑士。”老人的声音又兴奋起来，“当他离开家时对我说：老
爹，当我回来时，您会发现我的配剑变成一柄银光双手剑。哦，我真为他骄傲。”


　　贝伊尔一口气喝干杯中的茶，任苦味在嘴里蔓延，“那么，他成功了？”


　　老人挥动在空中的手停止下来，眼中的神采也消失了，“不，他赶上了大地战争，那
场几乎波及整个大陆的战争，再也没能回来。”


　　老人长吸了一口气，慢慢平静下来，“你一定知道大地战争吧。先是人类向地面与地
下的三处黑妖精同时开战，然后妖精，吸血族，龙族陆续加入，战火燃遍大陆每个角落。
结果呢？”老者嘲讽的笑了笑，“一切，只不过是个人类法师的阴谋而已。”


　　“他们送回我儿子的遗物——我给他的剑，和一个刚满月的小女孩。那时，我才知道
他已经和一个女战友结了婚。”


　　“那么，您儿子是怎么死的呢？”贝伊尔放下茶杯，小心翼翼的问。


　　“他们说，我儿子和他妻子所在的侦察小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同吸血族遭遇，瞬间就
被黑魔法全灭了，从尸体上看，他们似乎连剑都来不及拔出来。”老人脸上的皱纹在炉火
的映照下显得更加沧桑。


　　贝伊尔的身体在椅子中变的僵直，“这么说，您非常恨吸血族了。”


　　“不，”老人无奈的笑了笑，“杀死我儿子的是战争，而不是吸血族。看看那战争的
结果吧。黑妖精几乎被灭族，妖精也遭到了重创，连强大的吸血族都不得不离开他们世代
居住的墓园。我们人类至少还有地方住。谁又该恨谁呢？仇恨，只会带来更多的仇恨而已
。”


　　贝伊尔低下头静静的思索着这句话：仇恨，只会带来更多的仇恨而已。


　　“年轻人，”老人抚摩着身旁女孩的头发，“我没能将仇恨从我孙女心中抹去，在她
十岁那年，她带着他父亲的剑离开了家。她发誓要成为一个赏金猎人，用每一个她所见到
的吸血族的血祭奠她的父母。从那时起，我就再没见到她。五年前，我收养了一个孤儿，
喏，就是你现在看到的。她的家人似乎也是被人杀死的，可能是强盗，也可能是战争，谁
知道呢？我打算将她送到神庙中去，让她成为一名牧师。这样，她的未来将在拯救别人中
度过，而不是杀戮。”


　　小女孩乖巧的为贝伊尔续上一杯茶水，端着空壶走了出去。


　　“她没想过要为父母报仇么？”看着小女孩的背影，贝伊尔问。


　　“也许想过吧，谁知道呢？仇恨一但在心中扎根，就象沙漠中的荆棘草一样难以驱除
。我所能做的，只是让仇恨之花不再长大而已。”


　　老人将一根柴火丢进壁炉，火焰一下窜的老高，“年轻人，你也在仇恨着甚么吧？你
的眼神和我大孙女离开家时一模一样。你……”


　　“我知道您的意思，”贝伊尔轻轻挥了挥手打断老人的话，“可惜，仇恨不但在我心
中扎根，而且已长成参天大树了。”


　　“唉，”老人轻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愿神保佑你。”


　　壁炉的火劈剥作响，女孩又端进一壶新茶。听着外面的风声，屋中显得宁静无比。


　　“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人经过么？”想起自己正在追逐的目标，贝伊尔随口问了问。谁
知却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昨天刚有一批人口贩子路过。”老人皱皱眉头，见贝伊尔露出倾听的神色，知道事
情并不寻常，便仔细回想起来。


　　“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很多人口贩子从这里经过到西边一百多里外的绿洲镇去，在那
里会有一个大商会，人口贩子们会找到很多有钱的主顾。”


　　“往西一百里……已经是沙漠了，在那种地方怎么会有大商会？”贝伊尔非常不解。


　　“难道你忘了么？在沙漠的那边，还有一个国家——费赛亚。”见贝伊尔还是一头舞
水，老人继续说了下去，“费赛亚的信仰非常混乱，所以被拥有单一信仰的帝国视为异类
。两国的关系很不好。费赛亚的商人不能进入帝国境内，所以绿洲镇便成了两国进行贸易
的窗口。”


　　是这样！可是如果是人口贩子，竟明目张胆的在帝都附近抢人，也太……


　　“有你认识的人落到他们手里？”见贝伊尔沉思不语，老人忍不住问。


　　“对……”贝伊尔看着炉火，那里似乎有蓓蓓的笑脸，“是我唯一的亲人。”


　　“哦，可怜的孩子。”老人同情的看着贝伊尔，“我只能说祝你好运了。”


　　“谢谢您。”贝伊尔站起身，“既然知道了他们的动向，我想我明天一早就要继续追
赶了。现在已经很晚，您也早点休息吧。”


　　清晨


　　“这是……”贝伊尔惊讶的发现自己的马变成了一匹背上有峰的动物。


　　“这是驼羚。”老人慈祥的笑了笑，“在沙漠里，它比马管用多了。”


　　“我……真不知说什么好。”看着驼羚身上已准备好的干粮和水，一种久违的暖意弥
漫在心头，好久没人这么关心自己了。


　　“什么都别说了，我的孩子。”老人从身上区下一个木制的护身符，“这是在年轻时
一个矮人朋友教我做的，他象征着宽容和救赎。带着它，你会得到心灵的平静。”


　　老人后退两步，忽然想起了什么，“我的大孙女也有一个这样的护身符，她叫莱娜…
…我所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了……十二年了，我无法知道她现在的模样。”


　　老人的神情有些沮丧，“可是，我还是希望，如果你见到她……请告诉她，她的爷爷
很想念她。”


　　“我明白了，”贝伊尔骑上驼羚，“最后，能告诉我您的名字么？”


　　“我的名字已遗忘在岁月中了，”老人笑着挥挥手，“这里是阿尔村，你就叫我阿尔
老人吧。”


　　骑着驼羚渐渐行远，贝伊尔听到了阿尔老人的喊声，“记住，仇恨是一柄双刃剑，在
伤害敌人同时也会伤害自己，只有宽容才是治愈心灵之伤的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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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  正爱你呢！    看天是透明的！

      女孩！  正爱你呢！    我心是透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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