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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ercuryer (小愚哥哥&十二), 信区: Ghost
标 题: 妖夜莲华传4月29日更新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Apr 29 13:41:45 2005), 转信
芥子山庄之外是一片树林,莲华已无暇去考虑是不是会有伏兵,径直穿越而过,笼罩在
月上的血色逐渐散淡,照着莲华那轻捷的身影忽然重重跌在地上,又慢慢撑坐起来,再也忍
不住,将体内逆行的鲜血一口口吐出来。
莲华仰首看月,微微叹了口气。
就算现在能够动用法力也来不及了,刚才的心魔迷阵,与夜迦的拼斗已使自己的内力大
损,饮鸠止渴一般的催动法力更使自己的身体受到严重的伤害,如今的自己绝不是夜迦的对
手。
现在是杀自己的大好机会,夜迦是决不会收手的,要怎么样才能从这里脱身,保存实力
救回朱离和非云非音他们呢?莲华挣扎着站起来,看清周围地形后,秀气的眉峰紧紧皱起,
他终于发现,树林外竟然是一道陡峭的悬崖,崖下水声湍急,大河汹涌奔流而过,难怪这里
没有埋伏,原来是一条死路!
“浮空徒漫漫,泛有定悠悠。无乘及乘者,所谓智人舟。”一个优雅磁性的声音在身后
悠悠响起。
“你来得倒真快。”莲华苦笑。
夜迦负手站在离他数丈外的一棵大树下,柔声道:“莲华,你输了。”
莲华转身看着夜迦,楚楚的月光使他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而左半边脸上的鲜红伤痕仿
佛要滴下血来,他的薄唇略为弯了弯,抿成一个倔强的弧度:“我决不认输。”
夜迦笑了,好象看着一个任性撒娇的孩子:“那你准备怎么办?你还有力气打下去吗?
”他的目光略为扫过地上那滩莲华呕出的鲜血:“我看,你连站都站不稳了。”
“好象是这样……真糟糕,好象是没有反败为胜的办法了呢。”莲华侧了脸,向他笑了
笑。
莲华那难得一见的,孩子气的笑脸,令夜迦冷酷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其实……”话
未说完,他忽然发现,莲华的脚步一直在作缓慢的后退,已退到了悬崖边上,衣袂翻飞,直
欲凌波而去,他脸色一变:“站住!不要动!”
莲华已经可以感觉到悬崖下飞溅的水花,和水边特有清冷湿润的空气,他扬起头,冷冷
看着夜迦,一字字地道:“我是不会束手就擒的,我也不会死,我一定会活着回来,杀了你
。”
然后他就纵身跃下悬崖。
“等一下——”夜迦大喝一声,扑了上去,却只抓住他一片黑色的衣角,莲华的身形就
象一颗落石般迅速坠落下去,没入水中不见了。
夜迦伫立崖边,望着崖下怒吼奔腾的河水,沉默着。
这条河的名字叫班刹波那,也就是忘川的意思。
因为坠入河中的一切都将消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而消失了的,总是很快就会被遗忘。
“也许,这是你的命……”夜迦喃喃道:“我已经尽力了……我有我的责任,有我必须
要做的事,我决不能让你打扰到我。”
他转身欲行,却又停下脚步,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很累,真的很累。
莲华在水中随波沉浮,他已没有太多的力气去挣扎,只是努力让自己的口鼻浮上水面,
不让浪涛将自己抛到暗礁大石上,撞成粉碎。
水真冷,冷得连四肢都快冻僵了,全身的力气,正在一丝丝的抽离,若不赶快想办法上
岸,也许真的会沉下去。
其实,要是真的沉下去的话,也罢。
莲华忽然这么想。
虽然自己在跳下来之前,撂下了狠话,但是,要杀夜迦谈何容易,他越来越强了,自己
追不上他的脚步。
就此沉溺下去吧,我已心灰意冷,也许只有用死亡来终结这一切——如果我死了,也许
对大家都好,夜迦大概会放过非云他们,毕竟非音与他有了婚约,他不会对未婚妻怎么样的
。
如果我死了,他们也许会难过一阵,朱离那小家伙一定会哭得很伤心,但是,过段时间
,也就会淡忘了,有谁会一直记着一个死人呢?流泪也比流血容易多了。
念及此,莲华唇边带了一丝凄然的微笑,慢慢舒展了身子,任凭河水淹没自己的头顶。
在沉下去的时候,莲华的身子忽然感到一阵向上的力量,竟被顶了上去,他骇然低头,
只见一大团黑色的物体忽然从水下冲了上来!
莫非是河里的怪兽?莲华吓了一跳,就算求死,也不要变成怪物的腹中餐吧?莲华有些
无奈地想,死都不让我安静地死,我还真是惨啊。
他握紧碎邪金,等待怪兽上前攻击。
水声哗啦啦一响,黑色怪兽浮上了水面,一双绿宝石般的眼睛瞬也不瞬地望着莲华。
“啊!”莲华看清楚后,欣喜地大呼一声:“小黑!怎么是你!”
久违了的黑豹子,在水里敏捷地踏着水,游到莲华身边,莲华一把抱住它粗壮的颈项,
松了口气。
“小黑,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莲华抚摩着黑豹厚实得连水也透不进的毛皮,含笑道。
黑豹低吼一声,眼中碧光闪耀,竟有些怒色,瞪着莲华。
“小黑……你在生气吗?”
黑豹别开头,带着莲华奋力向河边游去。
“对不起……”莲华攀附着黑豹,一起划着水,轻声道:“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那么轻
易放弃的……对不起……”
黑豹终于游到了近岸处,与急流搏斗了这么久,它也快耗尽了力量,结实的肌肉耸伏如
浪,呼吸也越来越粗重。水中的漩涡与暗流更多了,黑豹无法再往前游,它想带着莲华一起
跳上高高的岸去,却在跃起时,又重重跌回了水中。
水花四溅,莲华呛咳着,他知道对于一只豹子来说,自己给他的负担已是太重。
“小黑,”莲华用脸颊贴着它毛茸茸的头,低声道:“还是不要管我了……我会连累你
的……你自己先跳上岸去吧,我再另想办法……”话未说完,莲华只觉得颈上一痛,却是小
黑薄惩般轻轻咬了自己一下。
“小黑?”莲华怔怔看着它。
黑豹深深看了他一眼,仿佛在告诉莲华,自己是不会放弃的,那目光让莲华心中一暖,
随后小黑忽然大吼一声,矫健无比地带着莲华一起跃出了水面!
砰然重响,一人一豹跌落在布满碎石的岸边,翻滚了几下,莲华撑坐起来,惶然叫道:
“小黑,小黑你没事吧?”
刚才小黑在摔下来时,垫在了自己身下,使自己没有直接跌在那尖锐如刀的碎石堆中,
可是小黑它……
莲华扑上去抱住摔得遍体鳞伤的黑豹,随即仿佛被烫到一样,举起颤抖的手——手掌上
那温热鲜红的液体缓缓流下,小黑的血。
低头细看,黑豹大口喘息着,连口鼻中都有鲜血不断流出来。
“小黑——”莲华心痛如绞,一把抱住它湿漉漉的身子:“对不起,都是为了我……很
疼吗?放心,我马上帮你治伤!”
黑豹半开半阖的眼睛,在看到莲华手中燃起的白莲花焰后,立刻瞪大,它轻轻地,却是
坚决地挣脱出莲华的怀抱,抖了抖毛,晶莹的水珠与血珠一起飞散开来,摇摇晃晃地向岸边
的树林里走去。
“小黑!”莲华着急地唤了一声:“你不要走!”
黑豹顿住,又默默回头看了他一眼,一双碧眼发出幽幽的光芒,莲华追了上来,双目含
泪地抱住黑豹:“小黑,你受伤了,求你留下来,让我为你治疗……求你了……不要离开我
……”
黑豹喉中发出低沉的吼声,目光复杂地看着莲华,低头用粗糙温热的舌头舔了舔莲华的
脸,猛地腾跃如飞,那迅捷而优雅的身影消失在一片乱石山林中。
“小黑……”莲华茫然低唤,他忽然有一种感觉,从此以后,小黑也许再也不会出现,
自己再也见不到它了。
为什么,我谁也救不了……为什么……我谁也留不住……
莲华喃喃自语,这个外表坚强,内心脆弱的少年,终于跪倒在地,发出轻轻的呜咽声。
我真的足够强吗?也许我的力量只是个幻觉,我根本就是软弱到不堪一击,这些年来,
支撑自己活下去的,除了仇恨还有什么?若是没有仇恨,自己也就只剩个空壳而已。
天快亮了,河边淡淡的晨熙,勾勒出少年孤独落寞的身影。
非云慢慢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自己寝殿里早已看惯的紫罗金织帐顶,垂着长长的流苏,熟悉的熏香味道
缭绕身周,一时间,非云觉得这只是个一如往常的清晨,悠闲而自在。
“不对!”非云大叫一声,跳起身来。
非音呢?莲华呢?还有那只小狐狸呢?我们明明是在芥子山庄,正要跟着莲华一起冲出
去时,忽然一阵迷雾过来,闻到一股怪怪的香味后就都昏倒了,随后发生的事,全都没有了
印象。
怎么我现在会回到了遮罗那城,自己的寝殿中了呢?非云抱着头苦苦思索,莫非跟非音
一起跑出去,跟莲华一起历险,都是自己在做梦不成?他再也想不下去了,连鞋也没穿,就
这样向殿外跑去,决定去找妹妹求证一下,自己到底是睡糊涂了还是在尤在梦中。
“咚!哎哟——”非云在门口撞上了一个人,还好他身手敏捷,一把捞住对方被他撞飞
的身子:“非音?你跑得这么急干吗?”
非音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神情慌张得就象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见了哥哥,二话没说,
抓起他的手就咬。
“喂!你干什么!好痛!”非云连忙抽回手,看着上面的牙印:“非音你发的什么疯啊
……”
“会叫痛……是真的哥哥……果然不是在做梦……”非音自言自语着,又一把揪住非云
:“哥哥!莲华呢?为什么我们会回家来了?”
“等,等一下……你要勒死我了……”非云挣开妹妹的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
过,我想,有个人会知道。”
“快说是谁!”
“笨!”非云敲了下妹妹的头:“那当然是我们的老爹了!”
“你们就当自己是在做梦好了。” 遮罗那王面对儿女的询问,只是自斟自饮,没有理
会他们。
“做梦?父王啊,求您不要这样戏弄我们好不好?我们是很认真地问您,到底发生了什
么事?”非云可怜巴巴地道。
“是啊父王,这件事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我们不能当它没发生过啊!”非音拉着遮罗那
王的袖子,撒娇地道。
“哼!” 遮罗那王将酒杯在桌上重重一顿,怒道:“我倒宁愿这件事真的没发生过!
你们两个只给我留了封莫名其妙的书信就跑了出去,然后呢?居然象两只死猪一样被暗罗刹
城的人抬了回来,说是发现遮罗那城的王子与公主误涉暗罗险地,特此送还,人家倒是客客
气气,可我的老脸都要被你们丢光了!”
“什么?我们是被暗罗刹城的人送回来的?”非云沉吟着:“那么,芥子山庄果然是暗
罗的陷阱了……”
“我不管什么芥子还是疖子,你们两个给我听清楚了,再也不许去招惹暗罗刹城,魔界
三族之间的和平与势力均衡,是不能打破的!”
“是,孩儿知道了。”非云与非音对看一眼,恭声道。
遮罗那王又干了一杯酒,忽然喟道:“你们的母后去得早,我又忙于国事,很少顾及到
你们在想什么……希望你们兄妹俩以后要以大局为重,不要再胡闹了。”
非音看着父王的白发,心中忽然有些酸酸的,上前为他斟酒,盈盈道:“是,孩儿明白
。”
遮罗那王慈爱地看着非音:“女儿啊,你也该开始准备做一个新娘了,我已经答应了暗
罗城主夜迦,再过三个月,他就将迎娶你过门。”
“什么?!”非音惊呼一声,酒樽失手坠地。
“你也知道,我们早已与暗罗有了联姻之议,这是桩好亲事,门当户对,暗罗的夜迦诚
意甚笃,你不在城里的时候,他已派人正式前来下聘,你嫁过去后,以我们与暗罗的姻亲之
谊,必可使遮罗那城更加强大。”
“我……我不答应!”非音大叫一声,珠泪滚滚而下,掩面转身奔了出去。
“咦?” 遮罗那王错愕地看着女儿跑了出去,转向非云:“她怎么了?”
“她不想嫁给夜迦。”非云皱着眉道:“我觉得夜迦并不适合妹妹。”
遮罗那王沉默了一会,才道:“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为了遮罗那城,她必须嫁,若
是让夜迦娶了水俱留城的公主,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么?”
“所以您就准备牺牲非音?”非云冷冷道。
“她既然生为遮罗那城的王族,就应该有为遮罗那的利益牺牲的觉悟。” 遮罗那王尽
了杯中酒,长叹道:“非云,你去劝劝她吧,这件事并没有让她任性的余地。”
非云深深吸了口气,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向门外走去。
“对了,非云,” 遮罗那王忽然想起了什么:“跟你们一起被送回来的,还有只红毛
小狐狸,因为它一直在上窜下跳,吵闹得很,所以我派人把它看管起来了,你认识它吗?”
“现在怎么办?”非云、非音、朱离又坐在了一起,研究着下一步的对策。
非音的双眼哭得红红的:“反正我不要嫁给夜迦,我要和莲华在一起。”
非云安慰地轻拍妹妹的肩:“好了好了,我们会有办法的,我也舍不得让我可爱又美丽
的妹妹嫁给那种家伙啊。”
“呜……还是哥哥对我最好了……”
“喂!你们等一下再表演兄妹情深好不好?难道你们就不担心莲华的安危吗?”朱离叫
道:“为什么莲华没有跟我们在一起?他到底会不会出事啊?”
“我想莲华是安全的,”非云想了想,道:“他先我们一步走出了那屋子,并没有被药
迷昏,他那么强,一个人的话,应该可以脱身的。”
“可是暗罗刹城是摆明了要对付他啊,万一……”朱离咬着牙:“不行,我要再去魔界
找莲华。”
“现在我们哪里也去不了,”非云苦笑道:“我们的宫殿外面,都被父王派卫兵把守监
视起来,连只苍蝇都飞不出,他不想我们插手暗罗的事情。”
“那你们就准备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吗?你们不管莲华了吗?”朱离跳了起来:“莲华他
……万一莲华他已落入夜迦的手里……不行,我要去找他!”
“朱离你冷静点!”
“现在这个样子你要我怎么冷静啊?你们就留在这里等着跟暗罗结亲吧!莲华真是看错
了你们,胆小鬼!”朱离大声道,飒的拔出红罗双刃:“我要冲出去!”
“朱离!”非云怒道:“你不要胡闹了!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帮上莲华的忙了吗!笨狐狸
!”
“我……我……”朱离被骂得扁起了嘴:“我只是太担心莲华了……难道你们不着急的
吗?”
“朱离,我们的心里都很焦急啊,”非音将他执刀的手轻轻按住:“但是我们一定要想
个万全对策,这样冒冒失失的可不行。”
“那要怎么办?”
“首先我们要想办法与莲华取得联络,”非云道:“同时要派人打探暗罗刹城有没有抓
到莲华,如果莲华逃脱了那是最好,如果他失手被擒,那我们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去营救他!
”
“还有呢?”朱离听得目不转睛:“打探消息的话,是不是去找青儇,托他向檀提讯问
比较好?”
“啊!聪明!”非云用力一拍朱离的背:“你跟我想到一块去啦!”
“刚才还在骂人家是笨狐狸……”朱离喃喃道,摸摸自己被拍得发麻的背。
“总之,我们现在一定要不动声色!要忍耐!一切都要在秘密中进行!”非云雄心万丈
地一脚踏上桌子:“老虎不发威,不要当我们遮罗那的人都是病猫!”
“为什么我忽然觉得有点头晕……”朱离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跟这种家伙混在一起
真的可以救莲华吗?我真有点怀疑……”
三个月后。
暗罗刹城门大开,张灯结彩,隆重迎接从遮罗那城远道而来的新娘。
遮罗那城的王子非云亲自为妹妹送嫁,队伍十分庞大,光是仪仗队就有三千人,非音公
主与陪嫁的女官共乘了十二辆精美的马车,与厚重的妆奁一起,被前护后拥地送进宫来。
腾夔宫中,罗幕深深,晨熙还未能透进来,殿中烛火摇摇欲灭,香雾氤氲,紫绡金帐中
,传来一声女子细微的叹息。
“怎么了?”夜迦淡淡地问。
“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你该起身准备了。”璎珞幽幽地道。
“没关系,檀提与那潞两位长老已经代表我前去城外迎接遮罗那城的车队了,我要到婚
礼开始才能正式与新娘见面,这是暗罗的传统。”
“……听说,来了不少贺客?”
“是的,各个魔族,妖族都有派人前来,就连水俱留城的第二王子楼炎也来了,”夜迦
唇边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意:“看来他准备趁此机会,正式向千苑你求婚了。”
“可是,可是我不是……”璎珞慌乱地拉住夜迦的衣袖:“我不要离开你身边,求你了
……”
夜迦眯起眼睛看了看她,微笑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嫁出去的,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
情要你去做。”
璎珞轻吁一口气,展颜娇笑道:“只要你不赶我走,什么事我都肯为你做的。”
夜迦温柔地抚摩着她的脸,仿佛想说什么,可是脸色忽然一变,猛烈地咳嗽起来,那是
窒息般的咳法,连身子都痛苦地蜷成了一团。
“夜迦,你怎么了?”璎珞被吓了一跳,连忙为他揉着后背,夜迦将脸深埋在枕上,背
脊剧烈起伏着,璎珞怕他闷坏了,轻轻抽出枕头,触手的湿热让她一怔,颤抖着抬起手,洁
白的手上竟沾满了鲜血。
夜迦慢慢停止了咳嗽,喘息着坐直了,撕下一片纱帐,为她擦去手上的血迹。
“这到底是为什么?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咳血了,是练功出了岔子么?”璎珞眸中含泪,
担忧地看着夜迦那苍白的脸色。
“我没事。”夜迦冷冷地道:“你就当自己没看见好了。”
“可是……”
“今儿风很大,看天色好象要下雪似的。”夜迦赤了足径直走到窗前,拉开一幅窗帷,
看着外面,很明显,他不想再提咳血的事情了。
璎珞低叹一声,自后将一件大氅披在夜迦身上:“我去了。”她那婀娜的身姿缓缓步向
殿外,柔弱而落寞。
“璎珞。”夜迦忽然轻轻唤了一声。
璎珞不敢置信地回过头来,有那么一刹那,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她从不奢望,夜迦真
的会叫出自己的名字。
“我一直想说,你有个很美丽的名字,璎珞。”夜迦向她微微一笑,柔声道。
婚礼仪式在正午举行,夜迦与非音在祖庙行过交拜礼,祭祀过列代先王后,在暗罗刹城
的明畿宫摆开盛大的宴席,招待来自各方的宾客。
午后的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纷纷扬扬飘起了雪花,明畿宫中的朱纱宫灯一盏盏点了起
来,一层层绯影瑶光,使整座宫殿笼罩在一片喜庆的光华中。
乐师们弹起了手中的乐器,琴瑟笙箫,铃鼓箜篌,伴随着悠扬欢愉的乐曲,衣彩斑斓的
侍女们将暗罗的非音王后慢慢扶了出来。
王后戴着以宝石与翠羽装饰的黄金后冕,娇美的容颜在明珠串成的面幕后若隐若现,她
已换上了专为这喜宴场面准备的,艳丽之极的鲜红色衣裙,裙裾层层叠叠如花瓣般舒展,绣
满了金色的月姬花,所过之处,萦绕着清雅的白梅花香。
夜迦在高台上等待着他的王后,他穿了件深紫色的长袍,戴着王冠,而千苑城主就坐在
高台旁一道珠帘后面,静静地看着弟弟的婚礼。
非音终于走到了夜迦身前,娇弱地躬身行礼,夜迦伸手扶住她,柔声道:“王后不必多
礼。”
非音香肩一动,面幕随之发出清脆的珠玉碰撞声,夜迦的身体忽然僵住,看着她慢慢将
自己的面幕撩起:“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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