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rl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qtwawa (晴天小猪), 信区: Girl
标 题: 上届307的故事zz(转载)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3月12日12:35:54 星期三), 站内信件
【 以下文字转载自 Memory 讨论区 】
【 原文由 qtwawa 所发表 】
今日打扫卫生,看墙上的那个刘德华也太老了一点,怎么也该换个新的了,于是,
就把图片撕了下来,发现墙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吓了我一跳,仔细读了,抄录如下
:
大一时不知道自己不知道,大二时知道自己不知道,大三时不知道自己知道,大四
时知道自己知道。
在大学里念书时,我就已和我臭味相投的同室密友大狗探讨过一个问题,那就是女
人做三陪到底好不好,无论我们的讨论以何种方式开始,结论只有一个:女人被逼急了
只能去做“小姐”。这个讨论结果无可置疑地将遭到我的另一室友老呆的讽刺,这位哈
萨克族姑娘会拉长音调说:“你们啊,还太小。”老呆这样说有她自己的理由。
老呆已经25岁了,在汉族姑娘里,这样的年纪上大学很少见,但由于国家教育政策
对少数民族地区明显的倾斜,使得像老呆这样的新疆姑娘能在女人如狼似虎的年纪里步
入神圣的大学殿堂,而她们,无一例外地把这当成一种难得的幸福。
刚入大学时,由于老呆焦黄的长辨子,额头的皱纹和长期风雪吹打出来的红扑扑的
脸蛋,我和我们寝室的另两名成员:大狗、小驴都曾将老呆看作学生家长。老呆说话有
浓浓的新疆味儿,有时反应迟钝,所以被起此雅号。大狗的名字是因为这位来自海滨城
市的姑娘能逼真地学狗叫。小驴总是说她的名字最难听,这个名字源于一个关于驴和兔
子的故事,而小驴最初向我们讲述了那个故事。至于我,因为性喜睡觉,承继了猫族懒
散的秉性,所以叫笨猫,简称大笨。
老呆在入学的第一天就出言惊人,她对刚满18岁的我们口出“黄色”言语,在入睡
前她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大意是一个女人把一个男人的那里当成香焦紧紧抓住。出身
高知家庭的小驴最先晕倒,至今我还记得小驴目瞪口呆的样子。小驴说受不了受不了,
午饭后,她趁老呆出去拜访老乡时,在老呆的床头贴了一张纸条:“大黄头”,老呆很
是生气,这场风波闹了一段时间,直至我们也逐渐地“黄”起来,当然,不包括我们单
纯的小驴,她是我们寝室毕业时惟一仍是处女的人。
大一上半学期伊始,大狗就坠入了一个新疆男孩开米的爱河。开米是老呆的老乡,
和我们同级,是一个少数民族中的少数民族,个头高高的他经常到我们寝室玩,有一天
他去玩的时候开玩笑说请大狗去看电影,大狗也开玩笑的同意了,谁知弄假成真,他们
的恋情从此宣告开始,大狗初步被定为我们寝室最幸福的人。
在大狗和开米开始恋爱时,我就断定他们不会久远。大狗的个性很强,而开米又存
在大男子主义的倾向,两个想将彼此制服的人是彼此制服不了的。果不出我所料,三个
月后,他们分手了。原因之一是:开米认为没有女人味。“现在的男人,女人太温柔了
嫌没主见,女人太有个性了又嫌没女人味,做男人难,做女人是难上加难。”这是大狗
在这场恋爱之后得出的惟一结论。
在大狗和开米轰烈地恋爱时,我们谁也没有察觉到老呆的情绪变化,她爱上了她的
另一个老乡:乌兰。乌兰是历史系的学生,比我们高一个年级,经常顶着一头长发在校
园里奔跑,人称“黑马”,他的放荡模样一下子摄走了老呆的魂。其实老呆只是想一想
,众所周知,乌兰已有了女朋友,是个韩国留学生,叫朴银花,个头矮,眼睛大,性格
温柔。不幸的是,在老呆认识乌兰的时候,那个该死的银花回国去了,这给了乌兰一个
暧昧地向老呆示爱的机会。
至于乌兰是怎样在有女朋友的不利条件下向老呆表示的,当时我们并不清楚,直至
有一天,老呆喝醉酒之后回到寝室,大声嚷着要打电话给乌兰,要问自己到底算他的什
么人,我们才算认识到了乌兰好皮囊下面的灵魂。也许这样说对乌兰有点不公,毕竟年
轻人犯点错误是难免的。可是如果他犯的错误将对另一个年轻人造成严重伤害的时候,
这种伤害应由谁来承担?
老呆几乎是声泪俱下地对我们说了乌兰对她做的一切。最初,老呆对乌兰没抱任何
幻想,只是象所有未经历过男女之事的女孩子一样,用中学生似的迷恋支撑着自己的那
一份美好感情。她也从未想过乌兰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可是事实证明她错了。
乌兰在他的银花回国的时候,利用老呆对他的迷恋,轻而易举地掌握了老呆。最初
他只是在老乡聚会上频频地趁机握一下老呆的手,摸一下老呆的脸,向老呆放一放他那
生来就风流的眼神。后来见老呆没有拒绝的意思,就开始约老呆单独出去喝咖啡,并在
朦胧的灯光中主动向老呆坦白了自己的种种事情,包括银花和自己之间已发生的性关系
,以赢得老呆的信任。女人啊,男人表现得越“诚实”,她们就越容易上钩。老呆认为
:乌兰傻得可爱。于是,老呆的母性情怀被乌兰充分调动起来。她认为投身“有妇之夫
”的乌兰是在拯救一个绝望的灵魂,无怨无悔。
老呆对乌兰失去了戒心以后,她便注定要完蛋。她开始经常性地和乌兰出去溜马路
,看录像,跳舞,事情就发生在校门口的“经典录像厅”,那已是大一的后一学期。老
呆说那晚看的是《廊桥遗梦》,那是好莱坞一部经典老片,叙说的是一对中年男女的婚
外恋,就在男女主人公开始缠绵做爱时,乌兰把手悄悄伸进了她的内衣。虽然已经25岁
但从未做过越轨之事的老呆几乎要窒息了,她对我们说:“很害怕,但是也很渴望。”
我不知道中国的高等教育制度是如何地完善,但至少有一个缺陷,那就是压抑了人
本能的生理需求,因不堪忍受这种压抑而走上歧路的例子不胜枚举,我曾经认识一个日
语系的女孩子,从小到大,从来没人对她讲过性,随着年龄的增长,她那种朦胧的渴望
日益增长,但她又不知该怎样处理,于是她开始手淫,后来她成了一个同性恋。
就在那个小录像厅里,老呆完成了从一个少女到一个少妇的转变。一般来说,女人
给予第一次的那个人会成为她永远的记忆,老呆也不能例外。令老呆痛苦的是,在大二
刚刚开始,韩国留学生朴银花又来到了中国,而老呆,根本不敌乌兰的这个第一个女人
。
乌兰开始对老呆冷淡起来,其实,乌兰从一开始就不爱老呆,他也只是为了解决一
下生理需求,一个事实可以证明:老呆在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为他奉献出第一次以后
,他甚至连最根本的避孕常识都没有告诉老呆,那天早上从录像厅里出来时,老呆下边
疼得厉害,乌兰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说,这个混帐东西!老呆在后来的一个月内都在担
心自己怀孕,谢天谢地,幸亏没有。老呆在乌兰对自己漠然之后,开始在酒中自找烦恼
,她对我们口出真言就是在醉酒之后。
我们知道了老呆所受的种种歧视性待遇后,一度跃跃欲试想替老呆出口气,可想来
想去,每个方法总是遭到老呆的强烈反对,后来小驴一语道破天机:“一日夫妻百日恩
啊。”我和大狗面面相觑,刹那间,我明白了最朴素的真理:有爱才有恨,只要老呆一
日对乌兰有感觉,她就一日不会报复。可是等到有一天,老呆对乌兰不再有感觉了,那
她还有必要报复吗?人真是一种矛盾的动物。
与老呆的恋爱悲剧同时进行的,还有小驴初恋梦想的破产。小驴是我们公认最单纯
的女孩子,在毕业时的最后散伙饭上,我们可以喝酒抽烟,可是我们谈男人的时候却半
遮半掩,那是因为小驴在场的缘故。
小驴锁定的初恋对象是一个胖胖的男孩子,她的小学同学再加上大学同学。他们彼
此之间并没过多交往,也许只是充满诗意的想像,小驴把那个叫苏苏的男孩子当作了崇
拜对象,小驴说:“只想拥有一份很简单的感情,两个人共同为未来努力。”苏苏和乌
兰一样,对小驴经常有暧昧的眼神,可是他又和乌兰有质的不同,他是个处男,所以小
驴的损失少一些。
大二那年好像是我们寝室共同的黑色年,大狗持续了三个月的恋爱硝烟刚刚过去,
我们几个又从情场上败阵而归。小驴向苏苏的表白场景应该是很浪漫,一杯咖啡之后,
小驴情不自禁地吐露了心事,苏苏一句话不说,只握住了小驴的双手,小驴以为表白成
功,幸福地哭了。苏苏让小驴的手在自己的掌心中温热之后,很酷地说:“我还没有那
个意思。”小驴当时简直要傻了,她愣了好半天,才醒悟过来,于是眼泪就刷刷地往下
流。
回到寝室,小驴病倒在床,两周都没有去上课。我和大狗私下里探讨过小驴的问题
,认定这是一种“小驴孩综合症”,原因如下:第一,小驴和苏苏之间并没有多大的感
情基础,也并没有实质性的损失,因此伤痕不会很深。第二,小驴对爱情的认识尚处于
中学生阶段,她对苏苏的迷恋就像对日本明星木村拓哉的迷恋,成长之后自会降温。第
三,小驴反应太过激,但给人的感觉象演电影,她也许只是顾虑面子。后来的事实证明
了我和大狗推断的正确性,小驴果然把苏苏忘得一干二净。
光顾讲述别人的故事,我差点把自己忘掉。这么久才想起自己的原因是大一时,我
拥有一份表面上很稳定的感情。在高中,我就已经恋爱,你说是早恋也罢,早熟也好,
总之,我已经有了男朋友,他就是稻草。
稻草在遥远的另一个城市念书,这决定了我的恋爱不具有危险性,因为对象不在身
边,我不需要克服自己青春期的蠢蠢欲动,只需要每周寄出5封信就万事大吉。事实是,
稻草从不满足这种望梅止渴的日子,他象所有的男人那样,时刻准备着向我进攻。
大一暑假时,我和稻草在他的家中见面了。说实话,稻草实在不是一个出色的男人
,可是感情这东西,谁能说得清道得明呢?有时候只是不经意遇见一个人,然而那个人
命中注定就是自己的克星,稻草便是如此。我认识稻草,是在很没有准备的时候,那时
正忙着考大学,谁顾得上谁啊,可是稻草偏偏在那时出现,如老呆一样,稻草完全是凭
他的皮囊征服我的。稻草有着卷曲的头发,有深深的眼睛,还有比我多得多的阅历,稻
草十六岁就已经失去了处男之身,这使他把男女之事看得有点漠然,他完全把它作为人
的本能需求,就像吃饭睡觉一样简单,而我不是。
和稻草见面后,在他的房间,稻草向我提出了过分的要求,我大惊失色,这怎么可
以?“有什么不可以呢?亲爱的。”稻草边说边开始动手动脚。我真想大声呼救,可是
没有,在被稻草抚摸的时候,有一种电击的感觉,心中犹如一团火在燃烧只觉得整个身
子都失去了知觉。完了,我心甘情愿地完了……
完事之后,稻草对我的态度有明显的转变,他不再“宝贝宝贝”的叫我,这个该死
的稻草!他一支接一支的抽烟,完全不管此时的我是多么需要他的体贴,就连我一把抱
住他,他也无动于衷。去他妈的!我迅速穿上衣服,说了声再见,就走出了他的家门。
走出稻草家门,我的心在七月的骄阳下开始结冰。外面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人能借
给我安全的肩膀靠靠,没人管你是在流泪还是在流血。那一刻,我理解了老呆喝酒时的
心情,如果有人给我酒,多少我也能灌下去。老呆啊老呆,我也和你一样了。不同的是
,稻草用了安全套,给我省去了后顾之忧。
大二到校后,我一如既往的消瘦和懒散,只有我知道,我已没有了本来的完整的心
,它已碎裂。有人说,时间能冲淡一切,对于有些人,是的,比如我;然而对于另一些
人,时间就象个笨蛋,只会让他们的伤口更加深,比如老呆。这就是为什么老呆一直到
毕业时还沉浸于乌兰给她的那个世界,而我却开始另觅新欢。
到那时,我们寝室个个都成了失意人,不同的是程度不同。大狗就像是身上落了片
叶子,随手拂了一下就掉了;小驴是进了一次摄影棚,演完戏后拍拍屁股走人;只有我
和老呆,我们的少女时代彻底结束,并且是不怎么光彩地结束,我们的伤口也就相对地
更痛。
如今这大学,也不是那么好上的,什么英语四级、计算机二级,什么托褔、GRE,搞
得大学生都快成了美国的走狗,整天捧着人家的课本叽叽哇哇的背个不停。不学能行吗
?英语四级过不了没有学位证,没计算机二级证书找不到理想工作,真见鬼,从来没听
说过中文系学生的灵感是计算机给的,如果学习成绩不好,20%的奖学金就分不到份,中
国教育改革改了这么长时间,还是跳不出应试教育的框框。但不给自己面子,也得给家
人一点面子吧。所以,在灰色的阳光下,我们也逐渐地忙碌起来。
大二上半学期,我们同时顺利通过最要命的英语四级。三呼万岁之后,我们开始考
虑以后的出路。小驴铁定了心考研,老呆没有表态,我和大狗表示要先到社会上尝试尝
试,长这么大,还不知道社会上的人怎么生活,说出去也够丢人。至于走进社会做什么
,妓女也好,白领也好,先体验一下再说。
基于每人的考虑,我们本来统一的生活方式改变了。小驴优秀地继承了她那个教授
父亲的品质,一心开始做学问;我和大狗清闲起来,整天游荡,偶而还逗一逗大一的小
男生;老呆则没有目标,只是每天临睡前多了一道功课,那就是拿着日记本发呆,然后
狂写一个小时,我们称为“创作伤感日记”。
校园中流行这样一句话:大一的女生是朵花,十分骄傲,大二的女生是根草,有点
味道,大三的女生是棵树,一拨就倒,大四的女生是条狗,见人就咬。为了这句话,我
还实在地和一大帮计算机系的帅哥在校BBS上狠吵了几架。但时光不饶人,草的年代很快
就过去了,我们进入了树的群体。
大三的功课很自由,我体会到大学的真正滋味。大部分课都是选修,我总算不用再
强忍瞌睡还得赶着去上那位现代文学史教授的课。我最感兴趣的是一门《金瓶梅研究》
,但令人失望的是,老师上课时并不提金瓶梅这部传世之作,只拿一些参考书上找得到
的理论来糊弄我们,所以上了几课之后我再也提不起精神,只得自己到图书馆里扒拉一
些陈旧的金子,大狗和我的生活方式基本相同。
就在我和大狗感叹大学生活就要这样过去的时候,一种令人意想不到的事物兴起了
,那就是网络。我和大狗在我们班率先上网,并且较早地应用了腾讯公司的OICQ中文聊
天软件,很快我们便沉迷其中,每天晚上我们都去上网,在网中找一找乐。一个月之后
,我和大狗谈上了网恋,大狗和她的第一个网友“风”的男人勾搭上,而我则认识了“
光光”。当我和大狗慢慢发展成大虾级网虫时,老呆还以为电脑的键盘使用方法和电视
遥控器一样,她继续创作伤感日记,几乎都不上课。
大狗总说,上了网,才知道世界有多大。可是知道世界很大的她依然只能生活在自
己的小圈子里,这个事实让大狗十分痛苦,她满心希望风能给她带来一种全新的生活,
风确实给了她一种全新的生活,但是新生活中的痛苦却更加深。
风在北京一家电脑公司上班,25岁,工作之便使他有充分的时间和大狗在网上彻夜
长谈,从而发展到“爱情”的地步。在网上和风聊了三个月之后(又是三个月),大狗
不满足了,她要求风给自己打电话。风照大狗的话做了,几乎每天都打电话到深夜,后
来发展到连我也无法忍受的程度。我们悻悻地说电话成了大狗的“情感热线”,大狗连
我们话里的挖苦意思都听不出来,一脸幸福表情,难怪人家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等于零
。与此同时,我和光光也加紧联络着,但光光和我一样是个穷学生,我们的主要交流方
式是发E-MAIL,这并不妨碍我和光光现在依然是恋人。
不能否认,上网是那时我和大狗的主要消遣方式,就是在网上,我和大狗很真诚地
付出了感情。有人说,网上的人都是虚假的,感情也是虚假的,纯粹是在玩语言游戏。
为了反对这种说法,我和大狗在做我们广播课的作业时,专门制作了一期关于网恋的节
目,在同学们中引起极大反响。不幸的是,因为节目中含沙射影地指责了广播课老师的
观点,老师给我们打了全班最低分,我们的节目壮烈地成了班级最后一名。
网络发展到现在,几乎所有上网的人都会说网恋是“见光死”,我敢说,90%的上网
者抱着的都是游戏的态度,这一部分人无法体会我和大狗对网络的感情。我们用真诚的
心对待网络,所以收获就比一般人多,虽然这些收获中有苦也有甜,有酸也有辣。
大三暑假将至,风和光光同时向我和大狗提出了见面的要求,我们也答应了。放假
之后,我先回家,大狗鼓励我要面对现实,不论光光是怎样的一个人,一定要向她汇报
一下,以便她见风时有个心理准备。
光光所在的城市在我回家的路上,我顺便就可以到达。在他的城市下车时,我的心
里一直在想像他的样子。那天下着毛毛细雨,在那个陌生的车站等待一个既熟悉又陌生
的人,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心情,那时我对事情的发展毫无把握,听天由命吧。大概过了
十分钟,光光出现了……矮胖的他衣服上滴着雨滴,我失望极了,这就是网上幽默风趣
真诚的光光吗?要不是出于礼貌,我差点转身而去。后来的事情就由不得我了,光光以
他的实在、体贴、温柔在现实中再次俘虏了我,我和光光脱离网络的世界,真正地恋爱
了。
我把心里真实的感受对大狗如实相告,特别强调:一定不要只看外表,先了解人品
再下结论,最后我祝她“狗到成功”。
网络毕竟是网络,和现实总是有很多不同的地方,网恋是否成功,关键就在于以一
种什么样的心态去完成从网络到现实的转变。在现实中没有完美的人,那么以网络形态
存在的现实人同样没有完美的,如果奢望在网络中找到现实中找不到的东西,那么将大
错特错。
随后,大狗和风也见了面。她的第一感觉和我初见光光一样:失望。大狗说,风太
瘦了,没有男人的强健;风太内向了,没有男人的豁达;风太穷了,没有男人的成功…
…可是,大狗还是认了。她在到达北京的第二天,就心疼起睡在外面地板上的风,在半
推半就地接受了风的拥抱之后,她主动向地板上的风发出了危险的信号,大狗于是也完
成了她的转变。
比起我和光光相聚的短暂的一天时光,大狗有了很大的突破,她在北京住了足足一
周,每天像个小妇人似的为风做饭、洗衣服,并且和风做爱。后来大狗告诉我风在她还
没去北京时,就已经准备好了安全套,说每个月几百块的电话钱不能白费。我听了差点
吐,这是男人吗?没办法,现在的人都这样,有一种赤裸的的实在,不知道这是时代的
进步还是倒退。
大三暑假过后再返校,大狗满面红光,被滋润过的她成熟了许多。她说心甘情愿为
风付出,言语间带着假装的委屈,但在电话里她对风的语调有更加娇美,这还能说明什
么?至于光光对我,也有了很大的升温,他说我很漂亮,很温柔,很体贴……他把一大
串赞美词给我之后,说这一辈子不能没有我了。而我,在和稻草分手之后,对感情这玩
意,有点不相信,爱就爱呗,反正闲着没事做。那时我们是大四——狗的年代。
狗的年代开始不到两周,大狗就不能忍受孤枕难眠的滋味,她想念风,确切一点,
是想念和风的床第之欢,她邀请风到我们学校来,风也跃跃欲试,风说:“我害怕被抓
。”这成为我们开玩笑时的一句经典。大狗也笑了,她明知故问:“抓你做什么?”风
继续说:“你不明白吗?”大狗当然明白,可是由于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只能在电话
里调情。
风最终也没能鼓足勇气到我们学校来,但高昂的电话费让他耿耿于怀,于是他开始
削减电话次数,大狗对此非常不满,彼此的指责曾经让他们一度说要分手,都没成功。
由于异性相吸的缘故,大狗又去了北京,这中间她远方的妈妈打过好几次电话,都
被我们掩饰过去,后来我们几乎都不忍心了。大狗在北京又呆了一周,回来那天,我们
全寝去车站接她,满脸憔悴的她一头扑进我的怀中,开始大声痛哭,我吓了一跳,去的
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我还帮她挑选了衣服、鞋子,帮她装好了洗发水,沐浴露,甚至还
有女性清洗液,这是怎么了?我当即决定去给大狗买一个肯德基汉堡,大学四年了,我
深知大狗的脾性。
大狗一边大口咬着汉堡,一边说:到北京时,风由于上班就没去接站,这一点,大
狗原谅了。大狗逛街,买了很多东西,风说大狗花钱太多,这也很正常。要命的是,当
大狗自我感觉良好地向风展示美丽时,风竟然不屑一顾,这引起了大狗的极度不满。再
后来,风坦白说自己对大狗只是妹妹的感情,这句话彻底伤害了大狗的感情,她马上去
车站买了车票离去。
大狗和风的网恋结束以后,她修改了自己QQ上的名字,打算让网络上的自己彻底死
去。在打击中她做出了另一个决定:考研究生,准备在将来的一时间打扮得漂漂亮亮,
让风大吃一惊,让风后悔。
那一段时光少了大狗的作伴,很是寂莫,幸亏有光光,我们继续上网聊天,天气冷
的时候他会打电话关心我,当有烦恼事时我也会找光光说,爱就这样淡淡地进行着。
那年11月份,也就是大四的上半学期即将结束时,我们开始实习。到什么地方实习
让我思考了很长时间,光光极力要求我到他所在的城市,说可以更好地照顾我,可那个
城市并不是我喜欢的那种:明净、温馨、带点小资气息。如果到其他地方,一个人那么
孤单,我能受得了吗?我能支撑住吗?权衡一下,我选择了光光。
在我到达光光所在城市的第一天,我的同居生活宣告开始,我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小
家。当我和光光已经像模像样地居家过日子时,大狗在学校为了考研而苦苦挣扎,贪玩
的她根本适应不了紧张的复习。有一次我打电话慰问她时,她情不自禁地哭了,“我不
想考了,太空虚。”我赶紧安抚她,并且保证寄一大包巧克力给她,她才破涕为笑。
半年的实习过后,再回到学校,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大家几乎都换了样,我说的
不是指外表,而是指内在的东西,该变油滑的变了,该变聪明的变了,该变成熟的变了
……该变的都变了,我自以为叛逆的同居生活原来也很普通,好几对同学和我一样,还
未出校门就开始了校门外的生活,我有点悲哀的感觉,觉得相处了四年的同学乍一看去
,原来都那么陌生。
回来后的大狗居然情绪十分兴奋,我刚一下车就被她拉去吃饭,一副受了刺激的模
样,剪掉长长马尾辫的她已很像个少妇,连抽烟的姿势都加上了风尘味,这家伙!几杯
红红的葡萄酒下去,大狗的脸也红红的,充满诱人的味道,她向我打开了话匣子。
大狗在学校复习考研,当她终于考完,长松一口气时,一个奇怪的电话打给她,是
大狗在北京结识的一个风的朋友:阿取。阿取是北京一所高校的研究生,也是风的老乡
,在阿取给大狗打电话时,他已经到了大狗所在的海滨城市,他对大狗说有事情找她。
大狗的心里一阵激动,她以为是风回心转意托阿取来说,于是在接到电话的当天,大狗
就坐上火车回家。
在宾馆里,大狗见到了阿取,意想不到的是,阿取并不是要谈论风,而是谈论自己
。阿取说,从第一眼见到大狗就爱上了她,只是大狗当时是风的女朋友,所以也从来没
有奢想,现在知道大狗和风已经分手,才有勇气来找大狗。每当男人说类似的话时,女
人照例要感动得眼泪汪汪,大狗也不例外,在风极大的伤害了自己后,居然能听到如此
动听的表白,大狗除了屈服几乎没有其他的路。在那间宾馆里,大狗又一次轻易地付出
,他们做爱了。大狗说:当时也想过抗拒,但是那种男性的吸引让自己不由自主。
阿取只在海滨城市停了两天,这两天大狗回忆起来依然美好。之后,阿取的音讯越
来越少,大狗越来越迷茫,什么是爱?她问我。还问这个?我哈哈大笑,都已经成了狗
了,还谈什么爱情?狗哪儿会有爱?还是什么都不要管了,今朝有酒今朝醉,CHEERS!
我们两个真的醉得一塌糊涂,哼着小曲歪歪扭扭地回到了寝室,老呆正坐在床上面
无表情发呆,小驴出去约会还没有回来。我倒在床上立刻就进入了梦乡,不知过了多久
,我在恍惚中听见小驴在惊叫。
小驴说,从没见我醉,那一晚,算是大开眼界。她说我不停的胡言乱语,说什么走
自己的路,让狗去叫吧。醒来后,小驴很温柔地说,有什么事情啊?我笑了笑说,没什
么,不小心喝醉了。小驴那时已经走出了苏苏的梦幻,接受了另一个胖胖男孩小兵的求
爱,小兵是一个很正派的男孩子,计算机系,也是教授的儿子,他们可以说是绝配,小
驴早已经不是我类中人,她有理想,简单的理想,她脑子里从来不想乱七八糟的事,除
了她的小兵。
毕业的日子越来越近,每天都是吃饭、喝酒、跳舞,在这样的日子里我也越来越麻
木,搞不清楚自己在这个校园中到底曾拥有过什么,如今又剩下些什么,我什么也搞不
清。在这些剩余的时间里,老呆一如既往守着乌兰留给她的伤口,她发誓:今生不出嫁
。小驴和小兵很甜蜜地生活着,由于他们彼此爸妈的关系,他们双双被保送研究生。
整东西、打包、收拾行李、了结恩怨,一切在静静地进行,该走的走的都要走。夜
里,我们整晚不不睡觉,在学校的广场上唱歌;白天,我们在饭馆里度过,有时哭,有
时笑。门口的保安摇头叹息说:一群疯子。我们朝他笑笑,没有字眼可以表达出我们此
时的心情,什么我们都可以宽容,即使食堂的大师傅只给我们舀了半勺菜也无所谓,因
为这样的日子即将远去,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有。
毕业酒会在离校的前两天举行,四年中教过我们的老师都来参加,十分客气地和我
们说话,希望明天能够以我们为荣。那位他一上课我就发困的白发苍苍的老教授,高唱
了一首《三套车》,十分可爱。大家一起唱《童年》、《爱的代价》、《野百合也有春
天》,唱《朋友》、《明天会更好》,最后我们一起唱校歌,好多同学在那首难听的校
歌的旋律中流泪了,包括我。
酒至半巡,大家都开始胡言乱语,开始和老师称兄道弟,老师们也以少有的宽容原
谅了这些不敬,他们已经把我们看成了社会的一员,我们不再是学生了,从此以后也许
是经理,也许是教授,也许是国家主席,也许只是一个乞丐……谁知道。
荆来向我敬酒,他在大一时曾经追求我,因为无望而转移向我班的另一女同胞。荆
醉了,他端起酒杯说,从此和我一刀两断,不要再对他说没有感觉,不要再拒绝他的最
后一个要求,那就是……他把酒一饮而尽,重新倒满,把酒杯托到我的嘴边,逼我喝,
顺便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他妈的,谁怕谁啊,我响亮地回亲了他一下,也喝完了酒。醉
眼中我看见了他的眼角闪烁着亮光。怎么搞的,神经质啊,我骂道,荆眼睛一红,就扑
上来抱我,大狗见势不对,立刻挡了上来,说荆啊,有什么感情醒后再表白。
第二天的校园和往日并没有任何不同,一样的阳光,一样的蓝天。有十几个同学是
当晚的车票,大狗也是。我帮大狗拎着包,叮咛她路上要注意色狼,睡觉时要当心包,
到家后给我打电话,大狗笑个不停,说大笨啊大笨,你什么时候变成我妈了?倒,她这
句话把我几天来积累的感情全抺掉了。好,你疯吧,你狂吧,你无条件做爱吧,我气鼓
鼓地说。
火车站的人真多,我从来没见过那样壮观的场面,人人脸上都有一种奇特的表情,
像哭又像笑,想笑又止不住哭,大狗笑着笑着突然哭了,没有任何前兆,她拥住我,跺
着脚说:大笨,再给我唱首歌吧,唱那首《爱的代价》,我于是就吆喝着五音不全的嗓
子唱了起来,随后又唱《大约在冬季》,还未唱完,列车员在喊着上车了,大狗死活不
上,我使劲把她推上去,发现肩头湿了一大片,那是大狗的泪水。没有人指挥,车站送
行的人拍起了手,在有序的掌声中,列车启动了,越来越远,直至不见。哭声和喊声也
渐渐平息,蜂涌的感情浪潮过去,只剩平静的小溪。
大狗就这样告别了我们,告别了大学四年的生活,也告别了她的这一成长过程。回
到寝室,小驴伤感了一会后安然入睡,她家就在学校的这个城市,她无法理解这种离别
的情绪,无法体会这种告别的苦痛和茫然,也许永远,我们都不会再回到这个城市,那
么在这个城市,在这个校园中所发生的一切,我们也将不再拥有,也许连回忆的机会都
没有。
第二天,我也踏上了回家的列车,这一次,同行和送行的都没有几个,老呆和小驴
说了我对大狗说的同样的叮咛的话,然后就哭了,我对老呆说忘记乌兰,再找一个吧,
老呆说天下乌鸦一般黑,不过她会考虑我的建议。我又拍了拍小驴的肩膀,鼓励她继续
保持处女的纯洁,小驴一拳打了我一下,说让你再瞎说,我说打吧打吧,以后你想打也
打不成了,一句话小驴就又哭了。
进站台、搬行李、流眼泪,我相继和来送站的我的同学拥抱,最后才是小驴和老呆
,上车、鸣笛、启动,就要开了,站台上,我大学四年的同学向我挥着手,我听不清他
们在喊些什么,可我感觉得到他们的心跳,列车越来越快,我趴在玻璃上,贪婪地看着
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我的大学,我的青春,我的理想,我的成长,还有我的爱,
我的恨,我的18岁到22岁的一切,都将随着岁月越来越淡,直至无。
我告别了,但没有选择方式。
PS:刘德华终于被我换成了谢霆锋,当让我没想到上届师姐们有如此动人的故事,
也许,等我毕业的时候我也该把这4年的大学生涯学出来,留给下届的师妹们。
--
孤灯落碎花,
辛苦向天涯。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FROM: 218.9.121.167]
--
※ 转载:.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FROM: 218.9.121.167]
Powered by KBS BBS 2.0 (http://dev.kcn.cn)
页面执行时间:207.493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