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rl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zhanyan (云淡风清夏日泠泠), 信区: Girl
标 题: 请你喝酒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6月23日13:00:57 星期六), 站内信件
有一天,我象疯子一样,从自己阴暗的房间跳到窗外去,然后,又从窗外翻回房内。整
整一天,我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太阳下山。我试图从一个个动作的细节中找寻自
己的影子,因为我听说没有影子的人是孤独的,在阳光下,我看见了自己的身影,我想
,我似乎还在快乐。
我想,我应该能从这一个又一个细微末节的快乐中分析出一个故事,当我有了这个
想法的时候,突然觉得心里有一片地方橙明了起来,于是,故事应该可以展开了,只要
叙述者有足够的生命。首先,我一定要指定我是在转述这个故事,因为这样,我可以不
必为自己含糊不清的言辞负责,我只是在转述一个故事,这个故事里,有一个男人,一
个女人。故事完成后,我发现我冒然的在故事中使用了主角的真实姓名,我不知道她对
这有如何的看法,如果因为我这一无礼的举动在哪伤害到了她,我想请求她的原谅,正
如她一直的那样。
故事中的男人是一个巫师,他不分昼夜的在田野中行走,他要寻找蛇或者田鼠来充
饥他的肚子。我重复一遍,他在田野中行走,但我没有指明田野的所在地点,你可以认
为它是世界上任何一处的荒野,空旷,阴冷,而且广褒。
如果你看过一副画的话,你就可以肯定出田野的具体形态,画的作者已经死去,在
死之前,我看见他用颤抖的手在白纸上做画,他给白纸涂上黄色,白色还有黑色,于是
,这副画就活动了起来,金色的麦田里,有一条空旷的小路伸向前方,路的前方慢慢缩
为一点,好象没有路了。路的两旁,也就是金色麦田之上,有黑色的乌鸦飞来飞去,画
面上都是应该活动的物体,可此时它们看来如此死寂,死气沉沉的洋溢在我的视觉范围
内,然后,故事中的男人,走在了那条路上。
男人在小路上行走,他试图证明这条无路可走的终点应该还有其它东西。这种想法
在他脑海里由来以久,他相信自己的感觉,他是巫师,拥有预言的能力。
我看见画家抖动的手握着画笔的样子,他的手在路的尽头抖动,他想在这里画上什
么呢?也许,他会画上一座庄园,那种类似于中世纪每个城堡外的庄园,庄园里应该有
青色的荆条或者白鸽或者其它看起来有生命的象征,他还应该给庄园画座门,这是当务
之急,因为男人已走到了门外。
男人拉响了门上的青铜扣环,声音沁透了千百年的尘埃向里传去。男人似乎在寻找
一个女人,一个躲在他记忆里的女人。她的容貌,她的声音对于男人来说已经模胡不清
,可不期而遇的记忆还在困绕着他,他想开门的应该是那个女人,一头长发,头上戴着
青色荆条编成的花环。
女人在门响了很久才过来开门,在此之前,她一直坐在庄园中间的石桌上。石桌上
有酒还有杯子,当然,可能还会有其它的东西。但此时我空乏的感觉以无力去述说,只
是记得那酒很红,如同今冬,或者很久以前,当我刺进女孩身体后而流出的第一缕血液
。女人叫宁,这是个和传说中很多阴郁女孩相同的名字,她的模样她的声音以不太重要
,我只想重复,她是个女人,一场悲剧中那固有的角色,当然我试图把这一切安排的天
衣无缝,但悲剧一开始就注定了,这一点我无法改变。
宁把男人带着在园中行走,穿过游廊穿过石像或者其它一切可以穿过的东西,男人
跟在她的身后向两旁张望,这里到处都是水泥的花饰,好象巴洛克的风格。
后来的叙述我就显得有些无能为力了,因为画家把画笔放下,而换成了一把刀。他
的确是个疯狂的作者,当自己不为别人理解时而显得有点郁郁寡欢,四周有风吹来吹去
,他固定了刀到左耳的距离,然后把刀飞快的割了下去,应该有风声或者刀光这一些可
以作为情节铺述的东西做为陪衬,但我想说的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画家的左耳被
割了下来,当然还有血液,那如酒一般红艳艳的东西。
宁和对那男人说,来,请你喝酒。酒是红色的,拿在手里轻轻晃动便可闻到醇醇的
香气四处游动,宁握杯的姿态很优雅,左手轻轻举杯,神态十分高贵,她对着男人说,
来,我请你喝酒。
我习惯于用洗牌的方法把小说的故事情节打的支离破碎,我也习惯在心绪恶劣时写
写有关爱情的话语。但我想说的是,现在的我对这一切都十分厌恶,感觉非常幼稚,生
命自有它存在的理由,我似乎不必为故事的归宿而惊恐得不能入睡,我开始讨厌小说情
节的拐弯抹角,开始怀念那些看起来很简单的童话或者寓言。因为,那样的结局会是多
么简单而且深意昂然,画家最终割掉耳朵,路的尽头本没有路,深秋的黄叶在我四周舞
动,我没有必要去把一切想向的温馨或者颓败。
事情就这么简单,宁对我举杯,她对我说,来,请你喝酒。
画家的笔在此时嘎然而止,这一点很重要。因为让它停止的原因不是因为时间的流
逝,而是一次早有阴谋的决定,所以死亡在此时看起来这么的随意混乱而且轻而易举。
请注意我在这一段话中间使用了大量的约定俗成的字眼,希望我能通过这些字眼给阅读
者以快感或者乐趣而不是枯燥和乏味,所以,但愿你能懂得我的意思,而不是字眼的本
身。
画家已经死亡,这是笃定不变的性质,如同我的小说中所提到的男人或者女人一样
,他们各自具有合理的性质和存在的理由,这一点以如同梦噩般的在我的小说里挥之不
去了。在我的小说里,我没有刻意排放男女主人公的相遇时间地点和场景的交合,只要
你记得两种元素透过某个二维或者三维空间里混合过一次也就足够了。
你看的见么,那个男人站在高高的山顶,在那立了一口大锅,然后把蛇皮,鼠牙或
者谵涂血之类的物品丢在锅里,山的周围有大批大批的朝圣者蜂拥而来,这一切都来自
于我的一个奇怪的梦境,也许很多年前它曾经存在过,可结果如何我就不知道了,时间
不断流逝,而我只能懦弱的遵守。
我喜欢古老的音乐也喜欢流行歌曲。
我喜欢写有关爱情的故事自己却不敢涉及。
我喜欢看各种兵器的斗殴,锋利的长矛或者军刀在梦境里舞动,但我痛恨暴力。
我喜欢沉落到一个又一个梦境里,因为梦是不需要人来承偌的。
天空开始下起小雨,或许还有晴天或者其它类似的日子。我开使关注故事的侧面了
,一些的形容比方派伸或者其它的语言排列方法都是约定俗成了的,可准确的说,我不
需关注这些,对于我感兴趣的只是一些次要的方面,一些侧面感觉或者其它不能确定的
元素,我想这就足够了,了解太多不是好事。
我试着在一副没有生命的图画里去排放男女主角的相遇环节,这里有青色的荆条或
者白色鸽群,这些在故事的开头我就强调过,这些昭示着生命的东西此刻看起来如此的
杂乱而且无力,酒杯已经干了,我看见红色的残液还停留在杯沿上以及还有其它地方。
男人倒在墓地中间的草坪上,这让我感到吃惊,我必须承认在故事的开头我也没有
想到这一点,于是,我感到死亡的气氛慢慢把我包围,我手上拿着一本图书,书的名字
叫《请你喝酒》,我忘了作者是谁,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漆黑的墓地里有人在向我昭
唤,声音轻柔而且缓慢,就好象来自森林腹地的一片沼泽,死亡也吹不透此刻萦绕我周
身的血腥之气。
一个人告诉我,他说,故事讲到一半是可以停下来的,就象在午后静寂的城堡里丢
放一些杂物,那声音会一直空旷的回荡着,而且因此会传的很远。并且大可以把故事岔
开,因为人们很少会考虑过去,他们会固执的只顾现在,甚至会倒退回去,小说不是总
结,所以,小说可以不要结尾。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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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笑着,
转过身慢慢远去,
忽然感觉后面奇怪的声响,
回头——
目力所及,所有的竟然都倾倒在地——吓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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