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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eawind (海), 信区: Girl
标题: 天使的爱情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5月09日22:30:42 星期四), 站内信件

　　劲拿着电话睡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他终究还是没有打成电话，我胜利了！我
想告诉自己的心，可却找不到心在哪里……
　　一　　忘却
　　糟糕，又睡过头了，耳边传来老爸的敲门声，睁开眼睛，心里又是一片空白，就象
他刚走的时候。
　　匆匆忙忙地出门，车很挤，几乎没有搁脚的地方。我只能侧身站着，脑子里还都是
昨天劲的影子。昨天，我怎么会突然有见他的欲望的，我也不知道……分手几个月来，
他总是恰到好处地在我几乎要忘记他的时候打来电话，我真佩服他，这一点他了解我。
我没有那么容易摆脱他的阴影。
　　我把所有劲过去写的情书还有卡片装在一个信封里，带到了杭州。选择那里是因为
劲曾经答应过我要一起去，而现在我却一个人为了忘却而去。贴了两张邮票，把信投入
西湖边的邮筒的一刹那，我告诉自己，我要埋葬所有关于劲的一切，从此，在我生命中
便不再有他了。分手已经很久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要去做这件事情，或许是一直还
忘不了吧，想到这一点让我觉得有些害怕。
　　收到那封信的时候，劲打来电话，：“你可真够狠的，寄给我干嘛？”
　　“是杭州的邮戳吧？留给你做个纪念阿！”我笑言，可心里却是苦的。
　　“被我扔到垃圾桶了，无聊！”
　　“呵呵，我想要扔也该让你自己扔！”我故作洒脱。
　　挂上电话，突然有一种很恶劣的想法，我要见他，然后洒脱地把他甩掉！天知道我
能不能做到洒脱。
　　“杭州真的很美，用来埋葬你的虚情假意很合适，可今天我想要你！”发了一个短
信息给劲，我知道或许他抵挡不了。
　　果然，没过多久，手机又响，“我今天要陪客户，明天好吗？”
　　“不行，就今天，不然就拉倒！”我坚决，那种口气在过去我是如何也不会用的，
我总是怯怯地提出我的想法，然后等待他的回复，如果他否决，我总是安慰自己，女人
总是该讲些道理的，反正我什么时候都有空，就随他好了。可这次我偏不！
　　“那我晚点到，你等我！”
　　“不行，太晚了我要睡觉，超过9点就别来了！”我干干脆脆地回答他。
　　劲真的在9点之前来了，我心里有些得意。可原来设计好的一切都随着他的到来而瓦
解，劲走以后，我又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思念。我开始知道自己是在玩火了……
　　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到了吗？”一如既往地关心，见鬼，我在心里骂自己。
　　“嗯，快到了，回家我还有很多事情，就这样吧，你早点睡觉。”
　　我知道他是在暗示我不要打电话给他，过去他总在睡觉前和我聊到睡着。心里就像
被人揪起来一样的感觉，那是嫉妒，见鬼，我竟然还在嫉妒！我知道我已经无法控制自
己的情绪了，他越显得不耐烦，我就越不肯就此罢休。就这样，一直纠缠到深夜，他把
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因为我不肯挂电话。
　　其实，我的自尊早在几个月前他要走的时候，就已经被他撕得粉碎了，我还在乎什
么，我笑着告诉他，“你说吧，说什么都不足以吓倒我！”
　　“如果你要达到让我以后不再找你的目的，那么今天你胜利了！”劲愤愤地。
　　我默认，尽管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想是为什么，他绵绵不绝地指责又开始
轰炸我的耳朵。
　　劲拿着电话睡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他终究还是没有打成电话，我胜利了！我
想告诉自己的心，可却找不到心在哪里……
　　二　　陌生
　　车停第二站的时候，几乎已经连只蚊子也挤不过去了，我还是侧身站着，因为要拉
住旁边的栏杆维持身体的平衡。刚停的那站上来一个男人，挤进来正好站在我对面，身
体和我紧紧贴着。我们都无法活动自己的身体，就这样紧紧贴着。男人三十岁左右的样
子，清清爽爽的，没有通常这个年龄男人有的烟味。因为实在太近，而且又面对面，所
以我一直不敢抬头看他。
　　可是，我感觉到他的下巴在我的头发上摩擦，他的手开始有意识地环绕我。车一路
颠簸着，而我已经在他的怀里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的怀里。我没有反抗，任由自己由他
抱着，甚至，我竟然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被人拥抱的感觉。这让我觉得可怕，我几乎怀
疑自己是变态了。幸好，他也只是抱着，由松到紧，还握住了我的手。
　　我挣脱了，脑子里开始有个声音不停着骂着堕落。正好有人下车，我转身挪了一个
地方，他跟着进来，紧紧贴在我的身后，就象以前我和劲下班一起挤公车时一样，劲总
是喜欢乘机抱紧我，那个时候我总是笑着，拿他没有办法的。该死！我又开始想劲。那
个男人还是在背后紧紧抱着我，我不知道他怎么想，或许是在庆幸今天的运气？呵，管
他呢，反正下了车谁都不认识谁了。
　　快到站的时候，他松手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皮夹，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绿色的钞票，卷
了一个小卷就开始往我手里塞。顿时，我就象被人打了两个巴掌一样，我狠狠瞪了他一
眼，瞄准他的脚用力踩了下去，然后逃下了车……
　　我发疯一样地跑，想要把那种感觉忘掉，可是脑子里却都是劲嘲笑的脸。突然之间
，我有了一个念头，一个也许会让大家都毁灭的念头。我不怕毁灭，因为从一开始这对
于我就是注定了的！
　　三　　信
　　一时兴起，给自己买了一把玫瑰，红色的，血红血红，都说象征火热的爱情。我一
贯是爱花的，可从来不买玫瑰，因为，玫瑰总是开地最快，谢地也最快。我受不了它凋
零时的样子。可今天，我想要一把玫瑰，因为我想写一封信，一封记载我所有爱情的信
。
　　蒋老师：
　　您好！
　　很冒昧给您写这封信，也请允许我这么称呼您。因为在我脑子里，您一直都是一个
敬爱的老师！
　　您的部下劲，一直说些您的处事和为人给我听，当然我也知道他毕业进公司以来一
直承蒙您的照顾和关照。关于劲，我爱了他整整两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爱他，可当
他转身走的时候，我听到自己心被捏碎的声音……
　　两年前，他女朋友出国，所以他选择和我在一起，现在想想或许是因为我的个性比
较好甩。我一直都喜欢自由，也喜欢让别人自由，但两个人在一起，似乎是不可能绝对
自由的，这个道理我是到现在才明白的。
　　他说他心里总有些东西是放不下的，所以他走了，我没有挽回什么，只在自己很想
很想见他的时候跑到他家楼下拿回了所有我借给他的书。他家楼下风很大，吹了20分钟
，把什么念头都吹跑了，我告诉自己，从此，我的世界里便不再有他了。
　　可事情并不如我想象的那样的，他总在我快要将他忘记的时候打来电话，然后又是
整月整月地杳无音讯。他还会说些挂念的话，让我的感觉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后来才知
道，其实，他的身边从来都不乏女孩子。我的毛病就是有些自作多情，看来这次是彻头
彻尾的。
　　蒋老师，写这封信并不是想达到什么目的，只是很想把心里憋了很久的话告诉一个
长辈，因为我的心似乎需要一个长辈的引领。而这一切我是万万不能告诉我父母的，我
也怕让他们担心，自己的孩子毕竟是心疼的，看起问题来便不会那么客观。
　　最后谢谢您百忙之中把信看完，我想我会有机会请您喝杯咖啡的。
　　四　老师
　　信寄出去后的第三天，我打劲办公室的电话，只是找的不是他。
　　一个很有磁性的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和我想象地没什么差别。
　　“我是一个迷了路的人，或许我可以请您喝杯咖啡？”我知道我的声音总是美地让
人产生错觉。
　　他忧郁了一下，不过还是答应了，我想他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好奇是每个人都有的
，我冷笑着挂上电话。
　　挑了一件黑色的吊带衫，上面绣着两枝火红的玫瑰，加上一条黑色的紧身长裤，一
双细细的高跟鞋，有些神秘有些性感，我想那就是我想要的。到咖啡厅的时候，比约定
的时间早了20分钟，我给自己要了一杯咖啡，然后静静地坐在窗口等。
　　从窗口斜斜地照进来的几缕夕阳，笼罩着我的全身，让我觉着自己仿佛成了天使一
般。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天使，一个让自己快乐，帮自己脱离困境的天使。我一直
这么想，曾经也就这么以为自己就是劲的天使了，虽然我并不美丽，但我却那么一心一
意地想让他快乐。
　　一辆白色的桑塔纳进入了我的视线，那天来，劲开的就是这辆车，上面有他们公司
的标志。蒋比我想象地要显得年轻些，30岁出头的样子，稍微有一点发福，不过还很健
壮。我站起来，喊了一声，“蒋老师～”。要不是那辆车，我们是彼此不认识的。他好
像很奇怪我认识他，我给了他一个微笑，看了一眼门口的车。
　　他会意地笑了一下，在我对面坐了下来。“你让我来是想……”
　　“蒋老师，您说世界上有天使吗？”我接了他的话，问了一个似乎很幼稚的问题。

　　他愣了一下，开始打量我。
　　“如果天使被折断了翅膀，那她还能活着吗？”我自顾自地问着，自顾自地看着窗
外急匆匆地人群。
　　“如果天使死了，那她又会去哪里呢？”
　　他终于明白我并不在乎他是否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因为这些问题或许根本没有答案
。当我回过头来看着他的时候，他点了一支烟，斜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静静地享受着
傍晚的夕阳。我想，他一定是很久没有这么闲逸了。我没有叫他，自顾自地往他的咖啡
里倒上牛奶，看着它们一圈圈地浑然一体，我的心似乎也被卷了进去，看不到尽头在哪
里。
　　“你再搅，杯子底恐怕要漏了。”
　　我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看着我的眼睛，象要把我看透似的。
　　“哦，对不起，似乎男人对着我都容易睡着。”我苦笑。
　　他没有接我的话，我想他知道我说的是谁。
　　然后是沉默……
　　“我该送你回家了，走吧，回家好好睡一觉。”
　　我站起来，径直走在前头。他赶上我，帮我开门。我在上车的一霎那突然想到了劲
，他从来都没有给我开过车门。
　　“上车吧，我不会让劲再开这辆车了。”他竟然懂我的心思。
　　一路上，我什么话都没有说，快到的时候，眼泪终于止不住掉了下来。是委屈吧，
憋了好久的委屈，终于可以面对一个劲世界里的人发泄出来。这或许就是我想要的。因
为一切都缘于网络，所以我和劲一直生活在两个基本没有交集的世界里，走进他的世界
，一直都是我想的。而现在，一切似乎已经太晚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我用两个脑袋也想不出来的。蒋在路边停下车，紧紧地
抱着我，拍着我的肩膀，让我在他的怀里哭泣。和劲分手以来，哭大概已经不计其数了
，只是从来没有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哭过。他抱地我好紧，让我觉得温暖和安全，这是劲
从来也没给过我的。我下意识地紧紧抱着他，象抓住一根救命的绳索。
　　“乖，不要哭了，我会惩罚他的。”他在我耳边轻轻地呢喃，嘴唇几乎贴到了我的
耳朵，弄的我痒痒的。
　　我还是执迷不悔地哭着，他松开我，用手捧着我的脸，我们近地几乎可以听到彼此
心跳的声音，我止不住还在抽泣。他开始吻我脸上的泪水，我条件反射似地向后缩了一
下，可是被车门挡住了。我只能愣愣地看着他，他用一只挡住了我的双眼，另一只手紧
紧地抱住了我。然后，他的嘴唇贴上了我的，一点点温润，一点点缠绵……
　　我忘记了所有的一切，紧紧地抱住他，回应他……
　　五　新工作
　　“我这是在干什么？”我用力推开他，来不及看他的表情，我推开车门径直跑了出
去。
　　不知道是怎么走到家的，回到家后，我把自己扔在床上，没有灯也没有音乐，一切
死一般的沉寂。我的脑子开始慢慢回想刚才的景象。
　　“怎么会是这样的？怎么可能？他竟然吻我，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不停
地问着自己。当然，我的理智还不至于模糊到会相信和一个比我大10多岁的男人一见钟
情。我只是需要一个男人的怀抱和关怀而已，我告诉自己。至于他，男人都是一样的，
关键时候总是理智消失地比较快一点，我给了自己一个答案。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一切令我措手不及的事情的发生让我放弃了所有的念头，可是，世事的发生经常出乎
我们的意料之外，就这样发生了。
　　两个月后……
　　为了给自己换种生活方式，我换了一个工作。新到一个公司，工作总是格外努力的
。
　　“jecika，这个CASE你去联系一下，看看他们有什么特殊的需要。”业务主任顺手
丢了一个文件夹给我，头也不抬地说。
　　进公司到现在，这是主任第一次派CASE给我，我暗地里高兴，打开一看：**公司，
联系人，蒋。怎么会那么巧？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我看着他的名字发愣。“怎么了，
这可是一个很重要的CASE，我已经基本谈的差不多了，你只要去问一下人家具体的需要
就可以了。”主任看我发愣，以为我是紧张。
　　“哦，哦，”我回应着，看来，逃是逃不掉了。
　　在他们公司门口，我下了车。“进去吧，没什么好怕的，或许他连你长的什么样都
忘记了，”我安慰自己。
　　劲曾经带我来过他们的办公室，所以，我径直走到他们办公室门口，推开门，我知
道劲的位子就在门口。他在，不知道和谁在聊着电话，或许是新的女朋友吧。我故意看
都不看他一眼，走到蒋的位置前。我觉得他的眼光在我背后燃烧，然后几乎下巴也要向
着地心引力的方向而去了。我在心里暗笑，他也许怕我是来搞什么阴谋的。
　　我伸出手和蒋握手的时候，看得出来，他的下巴也快掉下来了。“您好，我是风公
司的，我来是想听听您对我们新合作的项目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我的新公司是专门开发软件的，我喜欢这种现代气息很浓的公司。
　　“哦，哦”，他还是看着我，有些语无伦次地回应我，“那我们会议室谈。”
　　我微笑，跟在他后面，微笑是公司的规定，我不知道他是否看出了我的僵硬。走到
门口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对着劲说，“劲，倒两杯水到会议室。”看得出来，劲的下
巴还没有完全恢复到原位。我也给了他一个微笑，反正工作时间，微笑都属于老板要给
工资的范围。这样想我会坦然些。
　　“蒋老师，我们的计划书我想您已经看过了，现在就想问您一下，在软件的运行中
，您需要实现哪些具体的功能？”为了掩饰心里的紧张，我故作镇静。
　　“哦，这个啊？我们还要讨论一下，这样吧，讨论好了，我们写份计划书给你。”

　　“那最好了，那我今天先走了。”我巴不得快点逃跑。他站起来阻止我，“你先把
你们的计划给我讲讲吧，有些我看不明白。”他一直看着我，从进门到现在。
　　还好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注视，劲拿着杯子进来，是我最爱喝的咖啡，一股咖啡的香
气让我的心突然之间有些酸酸的，就像清咖啡的味道。
　　劲很疑惑地看着我们俩似乎有些亲昵的举动，当然我想他更疑惑的是我将要对他的
上司说些什么。
　　“你出去吧，关上门，有电话都说我不在。”我觉得这话是蒋故意说了，让我产生
些优越感的，因为他似乎看出了我和劲之间的尴尬和僵持。
　　因为工作关系，在这个项目的开发过程中，我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去劲他们公司几次
，我不敢去想每次看到劲的心情和感觉，我害怕想出来的结果是我还爱他。我每次都极
力让自己若无其事。
　　那天，做完一天的工作照例回家，蒋公司的CASE已经差不多了，让我庆幸的是我总
算熬过来了，其实从那天逃下蒋的车开始我就什么计划都没有了，只想快些忘记，快些
摆脱。要走的时候，主任突然叫我晚上陪客户吃饭，等到了地方才知道是蒋。
　　喝了很多酒，或许是为了掩饰紧张。蒋一直不停地夸我，弄的我为了表示感谢，也
只好不停地“先干为净”。席散了，我也有些醉了，其实我的酒量很好，我想是我自己
想醉了……蒋执意要送我回家，我靠在他的怀里，突然觉得好温暖，好依恋。“乖，我
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乖乖的。”蒋在我耳边呢喃。我已经没有力气和意志去提出反对意
见了。我想我开始做梦了……
　　朦胧中，我被抱了起来，走了一段又放在一张柔软的床上，然后有人帮我脱鞋，盖
被子。我天旋地转的转身就睡了。快要睡着的时候，有人拉开被子在我旁边躺了下来。
他转身抱着我，仅仅是抱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本能，我紧紧依偎着他，依赖着他的怀抱
，就像一个孩子对母亲怀抱的依赖。他的吻开始落在我的额头，鼻尖，睫毛，然后是嘴
唇。他的舌尖温柔而有力，我闭着眼睛，没有思考，尽情地享受着这个梦。
　　“jecika，我想你想地好苦哦，你放心，劲这小子我一定不会有好日子给他过的，
”他一边吻着我的耳朵，一边说着，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六　天使
　　我请了两个礼拜的假离开这个城市，回来的时候，公司的办公桌上堆满了蒋送的花
，天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喜欢花的。下班的时候，蒋的车停在公司门口，车的后座放满
了红色的玫瑰，整整一车。我惊呆了，劲从来不会主动送花给我，唯一的一次是我的生
日，我问他要的。
　　“欢迎你回来，走吧，我准备了一个小小的礼物给你接风。”我不知道要怎么拒绝
，那一车的玫瑰真的把我镇住了。
　　车在一幢两层的红色别墅前停了下来，似乎是一个俱乐部。房子周围都拉着彩灯，
五彩缤纷的。楼上宽敞的阳台上放着一圈小盆的月季，在灯光的照耀下格外可爱。蒋拉
我下车，很自然的把我的手塔在他的臂弯里，好像我是他的情人一般。我开始从玫瑰的
美梦中苏醒过来，觉得有些浑身不自在，然而，更不自在的是，当我和蒋走进漆黑的大
厅时，无数陌生的面孔欢呼着，雀跃着，而在这其中，我发现了同样不自在的劲。
　　灯大亮了，而我的心却似乎留在了那漆黑的世界里，周遭的一切热闹都是与我无关
的，我象一个玩偶般被蒋安排的各种节目包围着。闹了一会儿，那些人开始自顾自地跳
舞，大厅里的灯也暗了许多，蒋拉着我跳了一会儿就被几个朋友拉走了。剩下我独自一
个人在角落里，蒋走了，这里没有人会注意我。
　　不知什么时候，劲出现在我眼前，他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就往门外走。我使劲挣脱着
，快到门口的时候他终于放开我。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瞪着我问道，仿佛要把我吃了一般。
　　“怎么？你可以来，我就不能来吗？又不是你带我来的！”我想，这个时候，我该
要我的自尊。
　　“你到底跟蒋说了什么？他要调我到分公司去做业务员！”
　　劲还和原来一样只会在别人身上找原因。“哈哈，看来我来恭喜你，你不是一直埋
怨现在的工作不舒服嘛，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好，jecika，我记得你，没想到你和其他女人一样难缠！”劲愤愤地。
　　我一直是以不俗自诩的，劲了解，所以他故意刺激我。
　　“本来就是一样的，爱了就会在乎，我现在知道了，如果什么都不在乎了，那或许
忘记对我来说也不会那么难了……”我喃喃，不知道是说给劲听还是自己。眼泪已经开
始止不住地掉下来了。
　　我朝前走着，不想让劲看见我流泪的眼睛。
　　我又为他流泪了……
　　忽然之间，听到蒋在楼上大叫：“小心！！花盆！！”我抬头，看见半个人身撞在
阳台栏杆上，有盆月季被他撞得失去了重心……而下面，正好站着在抽烟的劲！
　　我没有想什么，径直朝劲奔了过去，就像以前飞奔着扑进他的怀抱。
　　大概是我太冲动了，我把他撞倒了，他重重地摔在地上，而花盆不偏不倚砸在了我
的头上……
　　我终于有了翅膀，在我倒在劲身旁的那一霎那。
　　“我终于可以做你的天使了……”我微笑着对劲说。
　　不知道他的眼中是否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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