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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lif (alif), 信区: Girl
标  题: 台北的爱情故事(转)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1月21日21:49:42 星期四), 站内信件


   台北爱情故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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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多最是,东西流水,终解两相逢。
浅情终似,行云无定,犹到梦魂中。
可怜人意,薄於云水,佳会更难重。
细想从来,断肠多处,不与者番同。
                                          ~晏小山。少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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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下列车轰隆轰隆前行,空气中弥漫一股属於夏日的气息,令人昏昏欲睡,不
愿自己睡眼惺忪面对她,只得打起精神,望著窗外急速後退的风景。夏日白花花的
阳光映得一切迷迷    起来,田园风光只剩一抹抹的绿,车过浊水溪,进入嘉南平
原,是呵~,快到她家乡了。高高悬著的心似乎获得了点解脱,又觉得落不到底。
窗外远处一团乌云正在纠结,但阳光依旧耀眼,似乎不觉它的存在,於是我只得低
下头来,再次细细读著随身的一本小书,只是思蓄早已飞到她身边。
    认识她,不,应该说是爱上她,只是最近的事。念专科以来,跟她同学四年了
,她之於我或我之於她,不过同学两个字。我玩我的社团,读我的芥川,听我的
Air Supply、喜多郎;跟人家学参禅、画海报、编校刊;她,只是纯朴的来自南部
的女子。总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中午呆在教室吃便当〔自己做的〕,睡睡午觉
,不参加我们那一票人的高谈论阔或对酒狂歌。放学了,就一个人走回宿舍,生活
之於她,永远是如此乾净而单纯的。对於我们这票五陵年少而言,乏味单调是生命
的杀手,自不会与她有任何交集。
    第一次感觉到她的存在,是在一次〔又一次!〕失恋後的苦痛後。低著头漫无
目的地在街上走,只想以肉体的疲乏折磨冷却麻木心中的伤感。走著走著竟然碰到
她,在人群中同学两个字的意义变得亲密而强烈起来,遂请她去喝木瓜牛奶,也不
知怎地,对她并无任何防备地,将心事全部宣泄了出来,然後喝著和著我涕泪的木
瓜牛奶下肚。她只是静静听著,偶尔投我以同情的笑意,不发一言,一句评论安慰
也无,就恁我说著怨著恨著,她只是位听众......。那一霎那,感觉她的目光中有
一种体谅与包容,教我感激的心竟觉不安不舍起来,遂只能笨拙地谢著她,付帐,
陪她回家。
    自此後,她成为我的最佳听众,遇到挫折感伤,第一个就想到要说给她听。交
换的条件是要教她功课〔因为我的功课还可以〕。关於那些男女情爱有的没有的,
我不敢想太多,因为深怕这层会使我们之间单纯可贵的朋友关系,复杂起来。因此
,对她我敛起玩世不恭的五陵少年神态,犹如告解般向她述说我内心种种矛盾与挣
扎苦痛。而她,一如以往,只是静静当个听众,我必须学著去观察,揣摩她心中不
欲外人闯入的、深邃的内心世界。好像变成例行公事似的,考试前我就会把笔记整
理标示好,印一份给她;而在图书馆她总会跷课帮我占个位置,然後桌上有包热腾
腾的小笼包。下课後我会抱著书,陪她走到站牌等车,一直到她上车了,我才走回
属於我的站牌去。一份淡淡的情感,就这样孳生了起来。
    那天大考考玩,她说晚上要跟大家去  疯狂〃一下,要去夜游,问我要不要去
。我心想反正没事,去玩玩也好,就答应她了。是晚,跟她姊妹们、班上同学,搭
了公车上阳明山,然後沿仰德大道而上,伴著星光晚风,慢慢走著。我跟她走在一
起,聊著......。月光映射下来,将她脸庞轮廓变得模糊发亮起来,我发现今晚她
的笑意似乎特别迷人妩媚。收敛一下自己有点心猿意马的心情,跟她聊著些心事。
山风吹来,一阵幽香袭来,不是夜来香、不是木犀花,却是她身上的幽香。使我心
中起了莫名的扰动。两人越走越慢,落在队伍最後,索性就离队了,跟她走到瀑布
群,两人聊著,一阵风吹来,带著水汽,空气突然静默起来,只有水流声。我两停
止说话,怕坏了这夜的宁静。我望著她,白皙的脸颊因走路而泛上了层红霞,明艳
动人,终克制不住心中的冲动,抱住她亲了起来。她似乎震惊於我的唐突,紧闭著
嘴,恁我的唇舌在她嘴上  亲〃著。然後她一把将我推开,显然是吓坏了,脸色变
得苍白起来,泫然欲泣。我惊觉自己已经吓坏她了,只得懦懦说著对不起....。她
转身而去,我在後面追著,埋怨起自己的唐突与冲动,她只是快步走著,对我视而
不见,更别说是我的解释与道歉......
    就这样,我的一时冲动坏了我们之间辛苦维系的关系。从那夜起,她刻意躲著
我,不来问我问题,下课就闪出去,也不直接去坐车,害我在站牌空等她好几回,
也不问我问题,考试前我藉故打电话到她的住处,问她准备的如何,暗示她我可以
帮她准备功课,她却只是笑笑的回绝了。我感到跟她的情谊慢慢疏远,心中除了自
怨自叹,还有份不甘。那天一下课,我就马上跟踪她,就著天雨    伞花的掩护,
我跟踪著她那粉红色的小伞,跟她进了图书馆,上二楼,我跟了上去,见她低著头
读著杂志,我绕了过去,挑了个可以看到她的角落,也抓了本杂志读了起来,眼睛
馀光则扫描著她。我终究不适合干跟踪的工作,低头读了一页文章,再抬头时已芳
踪沓然。我快步走到窗户一望,粉红色伞花已经快步走出校门,我急急抓起伞追了
出去,也不及撑伞就跑了起来,追到她身边。
    她见我一身雨淋狼狈样,就停了下来。我喘了喘气,对她说∶
「我追的你好苦啊!」
「我又没叫你追!」,她幽幽答著,语气有点哀怨。
「是呵~都是我自己太傻!」,我忿忿说著......
「......」,她不答,慢慢往前走著。
「对不起!」,我陪著不是。
「......」,她仍不答。
    刹那间我惊觉对於她的内心世界我所知有多么有限。我不明白她为什么把我推
开,如果她对我有好感〔我感觉的到〕,她为什么不理我、甚至她为何生气,以及
为何我这么在乎她?是我真的爱上她了?还是只是不舍这份友情?抑或仅是不甘於
自己被  抛弃〃不理的不舒服。我无言,觉得再跟下去只是徒然,遂止步下来,望
著她慢慢走远。
    四月台北的春雨霏霏,我恁这絮雨如丝飘在身上,仅觉眼眶有盈泪的冲动,好
像那枚越行越远的小粉红花,终将落坠於地,化为春泥,一去不返。
                                                  【 to be continued 】
                                                     ~by pl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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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於今日  不自惜身  但离所爱  心忧愁尔
是身不坚  可恶如贼  一切难舍  不过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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