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rl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zhanyan (展颜面星空☆闲情笑春风), 信区: Girl
标 题: 第三次拥我入梦(转)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8月13日19:16:45 星期一), 站内信件
一
逝者说:你不是死了吗??
流星说:你不是也死了吗?
逝者说:那么,我们现在在天堂聊天了。你喜欢听歌吗?天堂里有歌声吗?
流星说:我正在听:都是夜归人。
逝者说:我也在听。人间和天堂的音乐一样迷人?心痛!在自己孤独的时候。
流星说:在灵魂流浪的时候。
逝者说:是呀,这网络让人撕去伪装。
流星说:让人可以用灵魂去走路。
逝者说:我们再去人间三天,你想在这三天里做什么??
流星说:我会找一个人,如果可以找到的话。我会爱他,然后带颗受伤的心回到天
堂,独自在孤独时流泪。
逝者说:别回来了,天堂和地狱的门被我锁上了。 这三天里 ,我在偷偷的锁门。让
你回不去!其实你灵魂也是渴望着、、、却不想再去碰那带着伤害的快乐?!
流星说:你会去碰吗?你也被伤害过,你却只是希望来生。不是所有的飞蛾都会扑火
的,你会扑吗?
逝者说:我带你一起去扑。
流星说:你能载动我的灵魂吗?我,还是喜欢让它自由的流浪。
逝者说:你的灵魂确实很重!如果失去是苦/你还怕不怕付出/如果坠落是苦/你还要
不要幸福/如果迷乱是苦/在开始还是结束/如果痴情是苦、、、
流星说:我什么都不怕,也什么都不勉强, 来不拒之,去不留之。
逝者说:我真的有点伤心。
流星说:和我在一起伤心?
逝者说:没事,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灵魂不自觉要飘到那里,没想到你我会心有
灵犀。
流星说:古人很厉害,他们已经想到了,他们知道:人和人可以心有灵犀。
逝者说:和一个灵魂说话的机会不多。
流星说:我每天都在和自己的灵魂对话。
逝者说:我的灵魂刚才也出壳了。
流星说:我希望我们的灵魂都是自由而快乐的。
逝者说:我真想和你聊聊你的一切,你的灵魂和我的心情。你会给我打电话吗?
流星说:给我个好的,给你打电话的理由 。
逝者说:因为、、、我想和你的灵魂对话,即使你是自由的!
流星说:如果你的灵魂真的会呼唤到我的灵魂,让我的灵魂不安,我就打给你。
逝者说:期待你的灵魂不安、、、
流星说:我相信自己灵魂的感觉。
我喜欢赖在床上的感觉,自由而舒展。这时的灵魂也许就是最自由的吧。我期待自
己的灵魂可以感到来自远方的呼唤,我不知道对这呼唤更期待的,是他还是自己。中午
,我打了电话给他,这时候的灵魂才真正地不安了起来。
远远的总可以感觉到有卖书的地方,走过去一看居然是个古旧书店,我最喜欢的去
处。
在落满灰尘的书架中回旋往返,在最里面最下面的一个格子里发现一部小说的手稿
。抽了出来,随便扫了几眼便有点想要,举起来问屋外闲坐的老板:我想要你这份手稿
,不知道得多少钱,我的钱带的不多。
老板很年轻的脸上没有一丝皱纹,平滑白晰。他的脚有点跛,慢慢地走了过来,看
看手稿笑了起来。这手稿是他自己的,他大概没想到有人要买这个。
我拿着那卷自己也不知道要做什么用的手稿,站在约好的大门前,等待被我呼唤的
那个灵魂出现。
她走的很慢,若有所思地向我的方向看来。我以前设想的那些,所有有关她的倩影
,在我意识到面前的人就是她时,都已逃的全无踪影。她就是她所应该的那样:瘦佻的
身材,微笑的脸庞,白晰的脖颈,短发很整齐地别在没有耳孔的耳朵后面,黑黑的眼圈
,让她看起来比聊天时忧郁了一些。
她对我的外貌并没有非常注意,只是笑着从我手里拿过那份手稿:什么时候写的?
她瞪着大眼睛问我。不是我的,我刚从一个书店那儿买的。我被她的亲切和随意感染的
也笑了起来。
我们是在电话里约好这个周末一起来爬华山的。她说爬华山一般是在晚上开始的,
于是我们约在了夕阳西下时的玉泉院门口见面。当她穿着奶白色的宽松毛线衣和浅色的
牛仔裤,出现在我眼前时,我开始相信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
从入口到回心石有一段很长的路,她很沉默,似乎有想不完的问题。我看着路旁的
风景在渐渐暗下来的空气中模糊着,她也一点点地模糊着。我们在网上可以有聊不完的
话题,在面对彼此时却无话可说。
华山以险著称,她说其实上的时候并不觉得有多险,到是下山的时候真的会两腿发
软呢。而且从高处看下面总会有怕的感觉。
我们的沉默一直持续到回心石,随后的路变的陡峭,她开始有点微微的喘息。于是
,她有些对自己的逊色感到抱歉的笑了笑,我们开始聊一些轻松而愉快的话题 。周围已
经完全隐藏在了黑暗中,月亮陪着我们,她带了电棒但是没有取出来用,她说这样走暗
路的感觉好难得。我们在不知不觉渐渐地靠近彼此,来回甩动的两只手在隐隐约约地碰
撞着,我有一种强烈的冲动,希望可以握住她瘦俏的小手。黑暗中她的心情似乎更加愉
快了,轻轻哼起我们在网上一起唱过的那些歌。
北峰到了,她轻轻地叫了一声,抓住我的手一起奔上那最后几个台阶。她欣喜的像
个孩子,在那里旋转了几圈笑出了声。加油啊!她对我喊道。
到东峰就可以看日出了!我们一起继续着攀登,她开始讲以前来爬华山的故事,我
们被故事中可爱的孩子们逗的大笑起来。我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她并没有在意,只是稍
微动了动让我握的更舒服些。到东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是夜晚中变冷的时候
了。这里的路旁还有几处未化的雪迹,等待看日出的人很多,大都相拥在一起取暖。我
们合租了一个军用大衣,她坐在我前面的石头上背对着我,我拥抱着她,用彼此的身体
给对方温暖。我的嘴唇轻轻吻着她的发梢,我们都有些微醉般地在自己轻轻地哼唱声中
悄悄的摇摆着。
左前方不远处,有一群中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拾来了许多树枝,很快有火跳跃起来
,学生们欢笑着围在火旁。一个男孩子为了取暖喝了一小瓶白酒,居然醉了,躺在一个
女生的腿上嘴里喃喃地喊着妈妈。大家都哄笑起来。
在我还没来得及将她搂的更安全时,她的身体抖动起来。她转过身来将头伏在我的
肩头,不再看那群快乐的孩子。她的母亲在她两岁时离开她,去了天堂。她的男朋友在
三年前也离开她,去了天堂。在她告诉我这些之前,我以为她喜欢天堂只是因为那里很
纯洁。
其实最初和她聊天时,我一直怀疑她是个男孩子,因为她的聪明和不肯认输的固执
己见。直到有一天我们聊到了感情和死亡,她的敏感和不堪一击的脆弱,让我知道她一
直都在为使自己变的坚强而努力。
我们一直称彼此是自己的好朋友,而且是很老很老的那种。
二
流星说:我们谈别的好吗?感情太可怕了!
逝者说:感情太可怕了,怎么讲?
流星说:会让人失控的。我希望自己是个男人!
逝者说:人就有感情的,难道还分男女么。
流星说:也许吧。女人总是比较软弱吧
逝者说:那是她以为自己脆弱,你觉得自己软弱么?
流星说:现在有点。
逝者说:过了这段时间就会好了,我觉得遇到不顺的时候千万不能可怜自己。太可怜
自己就是软弱,总想找一个依靠其实谁也靠不上,只有靠自己。
流星说:我没有可怜自己,可是有时候真的好累。就像现在突然会变的伤感起来。
逝者说:想想其实大家都是一样的,彼此彼此。伤感归伤感,该做什么还得做。
流星说:伤感到心灰意懒,呵呵~
逝者说:这种心情是常会有的哦。
流星说:就像幽灵一样随时会出现,我不喜欢这种心情。
逝者说:我有时喜欢,但是就怕控制不了它。
流星说:谢谢你,陪我聊这么闷的话题。
逝者说:我觉得还好啦。
流星说:其实你可以去别的地方聊开心点的。我自己闷一会儿就好了,不想影响别人
的心情。
逝者说:有时候心里不开心,诉说一下会好得多。
流星说:是呀。可我总觉得自己心情坏的时候,看起来很不好。
逝者轻轻地拍了拍流星的头。
逝者说:谁心情不好的时候看上去都一样的,要是看上去很好,那就人人都拉着脸了
。:)
流星说:我好象更糟糕一些
逝者说:摔东西?打人?骂街?
流星说:不,恰恰相反,我喜欢把自己藏起来,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逝者说:不声不响地找一个角落把自己藏起来?和我一样。我不开心时也这样。
流星说:你也会想哭吗?
逝者说:是的。但是我哭不出来,这更难受。我会把念头压下去,决不可怜自己。
流星说:不可怜自己!可怜是无能的。也许我真的很无能,靠山山倒靠水水流。
逝者说:我也觉得自己无能,有时候觉得自己白活了。一个小故事送给你:有一个国
王,疆土丰饶,国泰民安。但是他总是觉得寝食难安,于是他招徕他的谋士们:“我要
在戒指上刻一行字,看到它,失败了不会气馁,成功了不会骄傲。”
流星说:我知道是什么:“一切都会过去的” 呵呵~
感情真的很可怕!她形容网恋的感觉是:来的措手不及,去的失魂落魄!
她在刚上网的那个月就碰到了网恋,是那种单相思的。 她当时是用一个男孩的名字
上的网,只是贪玩而已。结果碰到一个已婚的男人,和他聊起了文学。从莎士比亚到存
在主义,从泰戈尔到老子。直到聊起喝酒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感觉出她是个女孩子,
于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敏感起来。而那时的她早已深陷其中了。她说她从来没有碰到过
可以这样和自己聊天的人,那久被埋藏已快被遗忘的、渴望被人理解的冲动充沛着她。
男人很小心地,却仍忍不住怜爱地和她继续着聊天。男人的怜爱加深了她的依恋,她就
这么昏沉沉地在网上做着永不愿意醒来的梦。那是她的男朋友去世后,她第一次爱上别
人,一个不真实的人。
她说在暑假来看我,我想带她去看看老家的母亲,让她冒充母亲日思夜想的儿媳妇
。
我不知道一个母亲是怎样疼爱自己的孩子的,我只知道如果给我一个母亲,我会很
疼她的。
上高中的时候,我住校。在电视室里看电视,常常会走神,突然会好想有个人坐在
我的旁边,可以让我靠一靠。就这么愣愣地看着电视,旁边的人被节目逗的笑起来的时
候,我发现自己并没有看。后来,我就很少去看电视了。
某一天晚上,我去校外,那天刚洗了头发,没有扎起来。飘飘扬扬的头发引起了一
个独行的男孩的注意。他悄悄地跟了我一段路,然后开始和我说话。他很黑,很瘦,可
是看起来很温柔。我想,如果靠着他也许会很舒服。
我和他就这样认识了。他在附近的一个公司打工,比我大四岁。那年我十六岁。在
我考上大学的那年,我十八岁的生日那天,我开始和他同居。我喜欢被他抱着的感觉,
好舒服好舒服。睡觉的时候,我也喜欢被他拥着,每晚,他总是先这么陪着我,等我睡
着后,才离开去做别的事情。我以为我的人生终于进入了收获幸福的季节。整整一年的
大一,我都住在他在学校附近租住的房子里。我贪婪地享受着生活中的甜蜜和快乐,永
不知足。可是他竟然那么恨心,只给了我一年的幸福,就决然而去。他坐的车出了车祸
,全车三十多个人,只有他走了。老天爷在那天一定是睁着眼睛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准
确的只带去了他。
网恋,对我来说就像一场恶梦,当那个男人开始逃避我时,我立刻醒了过来。虽然
心是疼的,可是我并不在意。我喜欢的只有那个在我十八岁时,将我变为女人的唯一的
他。我为自己那么快就背叛他而痛哭了一个下午。
逝者也不相信网恋。他说他不相信会因为聊天而爱上一个人,太不理智了。他喜欢
和别人谈论一些愉快的话题,打字速度很快,而且好胜心很强。他说他觉得和我聊天很
有意思,可以让他有所发挥。我则觉得和他聊天很轻松愉快,让我的心情变的很快乐。
而且他也挺会安慰人的,他看起来总是那么的冷静和理智。他是我遇到的人里面最聪明
的了吧?不知道。
他说要我去冒充女朋友,我一口答应了。现在我们就站在他母亲的对面。我不懂该
怎样面对一个母亲的,于是有些紧张的不知所措。他握着我的手,感觉得到我手心向外
沁的汗水。他转过头来对我笑了笑,而他的母亲立刻将我抢了过去,把我搂在怀里,说
着一些很心疼的话。我从来不知道被母亲搂着的感觉这么好!我吃了很多很好吃的东西
,却没有记住一个名字。晚上,他的母亲替我收拾了他的床,换了新的床单和枕巾。只
说让他睡在客厅的沙发就好了。
我们去小镇上散步,当飘扬的头发掠过他的脸时,我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十八岁
。我挽着他的胳膊,头依在他的肩上,将身体轻轻地靠着他,懒懒地走着。
回到房间里,我说我很想被他搂着睡觉,他没有拒绝,在我睡着后才去了客厅。
三
逝者说:在没有清风的日子,你成为我唯一的风景。这句够肉麻的吧?
流星说:挺有新意的。你自己写不写的?
逝者说:写过几首,很稚的那种。
流星说:你估计我听了会吐的话,就别朗诵了;如果会磕睡的话,念念无妨。
逝者说:真的我写的,你听不听?
流星说:听听,也让我乐乐!
逝者说:别离/是爱情的最美/许多感动/一如失去多年的伴侣/暮色是何许的深沉/可
是又有谁知道/那人何时白发/悲在唐朝/还是哭在宋朝/你已经去的湮远/还是就坐在我的
身侧/在浓烈的夜色中/究竟我是他/还是他是我。
流星说:比较适合高声朗诵的那种。
逝者说:什么意思?俺不明白啊!
流星说:很正统,没有新意。打击打击你!
逝者说:新意?你的新是什么意思,非得写成我看你的脸 ,一如我在喝的二锅头 ,
才算是有新意吗?
流星说:没有可以触动我的地方,没有让我眼睛一亮的感觉。
逝者说:哈哈哈!那就来段王小波式的吧。
流星说:你可以吗?别浪费了我中午的饭钱。
逝者说:你在我们男人的心目中就是个女神,您的智慧可以和雅典娜相提并论,你是
属于越看越有味道的女人,我就纳闷为什么<<花样年华>>没有让你去演,如果你去张曼
玉她得靠边站,您的三围把中国的旗袍的神采,一句话:该凹的凸,该凸的凹,增一分
嫌瘦,减一分嫌肥
流星说:你又晕开了,要不要我给你记下,来发个小册子什么的呀?可不能让文学之
星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流失呀!
逝者说:要不你先记下,那天我也出名了,你写个回忆录什么的 !
流星说:一定一定全靠你了,不然我的回忆录就没人要了。
逝者说:我要来点王小波式的了,不过不是诗,你听着:老是直立行走,老以为是天
之骄子,不大头朝下地生活,不对原有存在状态进行彻底革命,包括性别革命、性别组
合革命,只是坚持异性恋霸权或男权中心,人类也会有恐龙样的灭顶之灾。而我们这些
自以为是聪明人的也是一样的。
流星说:王老好象没你这么艰涩吧?
逝者说:那没办法,还在都在求变,当然我也得变变。
流星说:变得没个性了,片面强调求新也不好。
逝者说:我的理想是:写最残酷的文字,干掉每一个人!
流星说:你野心不小!
逝者说:一般,你是我的第一个试验品!
流星说:那你命真背!我可是标准的阴魂不散型,你杀不死我的!
“一条蛇爬了上来,他顺手抓了起来大笑起来,然后又轻轻扔向一旁;他用手拨了
一下身边的稻草,我看到草下有许多的蛆虫在争先恐后的蠕动着。(我觉得自己应该感
到恶心的,其实现在我真的有点恶心,可是在当时我居然无动于衷地看着。)在一个像
是出口的地方,蛆虫们拥挤着进进出出。他指着那个地方说:所有丑恶的东西也总是喜
欢聚集在一起的。”
这是一个梦,当我听说他要来的那个晚上做了这个梦。他在电话里说他想我!我不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经常会和自己的灵魂对话,将自己生命中发生过的事情一件件地研磨,直到自己
可以给自己一个说法。
我一直在想母亲和男朋友的事情,结果发现是因为我的生辰八字不好。有很多地方
都可以找到某个属象的败月是几月之类的表格,我每次都会悄悄的扫一眼,我的生月属
于暗败月。也就是说我的生活中有许多东西是注定不能得到的。我有一种感觉,他也属
于带着这类东西的人之一。
我不知道该怎样开始话题,来接我的她,看起来比上次要憔悴的多,但是她却一付
很快活的样子。回到她前男朋友为她租住的那个小套间里,我们坐定还没有一分钟的时
间,就有一个很年轻的男孩子从外面回来。她说那是她的另一个网友,也是来看她的。
然后又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从房间里出来,穿着睡衣。我有些回不过神地看着满屋
子的人,她居然同时约见我们三个网友。
那个男人抽着烟看电视很沉默的样子,男孩则不停地和她说着一些他刚刚看到的新
鲜事情,她微笑着很有耐心地和他聊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坐在那里。
晚饭是四个人一起出去吃的,正吃的时候下起了大雨。她依着沉默的男人和我们一
起回去,大家的衣服都淋湿了,只有那个男孩在兴奋地说个不停。
在她的阳台上有一盆缺少调理的文竹,另两盆太阳花开得很繁茂,可惜已经败了。
她终于走了出来,站在我的身边,笑着说,我们这里的空气不太好。我转过头看她,她
并没有看我的意思,眼睛有点眯地看着前方的楼房,若有所思。她看起来真的很憔悴,
眼带更黑了几分,我甚至能感到她的身体因为无力而略有抖动。她意识到我的目光,笑
了一下将头向一边低下去。妈妈好吗?她一直这么叫母亲。很好! 她、、、我想说母亲
很想她,可是却说成:她希望你也好。我很好呀,她笑的时候眉毛抬了抬,然后转头直
视着我。我从她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东西,什么都没有。晚上九点,我说我想回去了。
她没有挽留意思,只是问我要不要大家送去车站。我说不用,太晚了。整晚,我走在只
有她的这座城市里,我知道我离开这里后就不会再回来了,所以我想多呆一会儿。回家
的车票揣在口袋里,被我的手捏出了汗。
凌晨六点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是那个男孩打给我的,因为我们是同行,
他要了我的手机号。他问我在哪儿,然后让我赶到某个医院。因为她在发高烧的时候一
直喊着我的名字。
医生说这种高烧原因不明,不像淋雨感冒,也不像发炎,只能想办法降低体温了。
她就这样喊着我的名字,说着许多话,一直昏迷着,整整三天。
我看着他的背影在月光下一点点被吞食,总有想笑的冲动。已经九点了,我想睡了
。我对另外两个人说。他们奇怪地看看我,并没有问出问题来。我回到自己的床上,开
始一天中最幸福的享受。我喜欢睡觉,因为睡着了可以做很多很美丽的梦,而且不管这
些梦多么奢侈、多么过分、多么享受,都没有人可以从我这里夺去。
我希望今天晚上可以梦到逝者,梦到我爱他,他也爱我。据说爱情可以让人的体温
升高,在梦里似乎也是这样。我被他拥抱着的身体有滚烫的感觉,他的嘴唇柔软地轻触
着我的皮肤,让我感动到想哭。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可以爱他,可以被他爱,他总是
那么优秀,就像一件精美的工艺品,让人不忍触摸,怕污了那份美丽,怕会失手碰伤。
可是在梦里我们是安全的,我们都不会受到伤害,所以我可以任意地爱他。我呼唤着他
的名字,一次又一次的呼唤,就像要把这两个字永远地留在空气中一样。我做了,一个
好长好长好美好美好累好累的梦。
逝者:为什么叫流星?
流星:为什么叫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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