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区文章阅读

发信人: DeepstBlue (最深的蓝), 信区: Girl
标题: 划过心灵的刀痕 z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Sep 24 15:18:35 2002) , 转信

划过心灵的刀痕

那一段圣洁的感情
　　
　　我出生在一个可以称得上“锦衣玉食”的家里尽管我的穿着打扮以及言谈举止比同
龄的女生显得成熟，但实际上我很单纯，这只有杜南知道，也只有在他面前我才能真正做
到无所顾忌和随心所欲。凡是认识我们的人都认为我和杜南在“早恋”因为我们确实走
得很近，但实际上我和杜南连手都没牵过。
　　
　　在我高二下半年，爸爸提出让我去广州读书，我知道，这只是让他能经常见他那个老
情人的一个借口。到了广州，我被爸爸安排在离他情人家不远的一所学校，他每次来看我
总会塞给我一叠零用钱。在那个没有杜南的空间里，似乎只有这一叠人民币才让我感觉有
了些勇气。
　　
　　我和杜南的感情通过电话和信件继续保持着它的纯洁，好几次有一句话到嘴边又被我
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只是握着话筒在心里默默地说：“等我回来”。
　　
　　经历了这么多事，唯有和杜南当时相处的每个细节都不曾模糊。那是一段曾经沧海难
为水的感情，我用两个字形容它：圣洁。
　　
　　
　　当爱情、友情、亲情同时不再
　　
　　年少的单纯让我忽略了金钱不单是换取商品的等价物，而且还是某些事物的催化剂�
熤钡街＝莩鱿帧�
　　
　　郑捷出身在一个极其富有的家庭，外表斯文但是性格很霸气，他对我的追求可以说到
了不择手段的地步，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喜欢就要得到”。我用尽各种办法躲避他，为
杜南。
　　
　　１９９５年１月１日，那是我认为我的生命结束的一天。直到现在，我都认为元旦是
我的祭日。
　　
　　原计划元旦那天回重庆看杜南，但他要跟随父母回老家去接重病的爷爷，所以我也就
打消了回重庆的念头。
　　
　　那天的聚会意外冷清，只有我和另外几个朋友。就在我决定回宿舍蒙头大睡的时候，
珍珍——我当时最好的朋友突然叫我去她家玩，我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珍珍的父母去她姨妈家了。我们无所顾忌地开着玩笑，喝着热气腾腾的柠檬茶，煮着
半生不熟的面。闹腾到半夜，我们倒在一张床上睡着了。
　　
　　我太困了，连杜南都没来得及想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太沉了，沉得我无论如何都没
有睁眼的力气。就这样，第二天睁开眼，我看到了睡在我身边的郑捷和床上的血迹。
　　
　　郑捷抱着我说：“你还是个处女，真好。”我疯了似的打电话找珍珍，珍珍在电话里
痛哭着说：“郑捷开出了个天价，我太难拒绝。所以我在你的柠檬茶里放了点东西，对不
起对不起……”我差点哭昏了过去，我在珍珍家里砸东西，见什么砸什么，每砸一次心就
跟着破碎一次，每砸一次心里美好的东西就瓦解一次——圣洁的初恋，纯洁的友谊还有残
留的亲情。
　　
　　当爱情、友情、亲情在一个人身上同时消失的时候，他还剩下什么？
　　
　　当天晚上，我给杜南打电话，告诉他我已经认识了一个新的男朋友。杜南在电话里沉
默了很久，然后是一句“那恭喜你哦”。我泪流满面。
　　
　　
　　生活在瞬间背道而驰
　　
　　郑捷想尽了各种办法要留住我。他每个月给我的零用钱是我爸爸给我的几倍，还为我
在黄金地段买了房子，为我配置了当时最昂贵的手机。但是除了有钱，我对郑捷可以说是
一无所知。人或许就是一种惰性气体，在金钱的温床上会加速它的挥发速度。不到一年，
我就习惯了金钱堆砌的生活。
　　
　　但这样的生活很空虚很无聊，我虽然习惯坦然享受却依旧不能忍受每天无所事事的空
虚。直到有一天，郑捷扔给我一小包白色粉末。
　　
　　我当时其实很清楚这玩意儿是什么，我也不奇怪郑捷会有这个东西，虽然从没见他吸
过。
　　
　　生活就这样彻底改变了。如果说在吸毒以前对生命还有那么一丝眷恋的话，那么，从
第一缕白色烟雾升起的时候，我觉得这一点残存的眷恋也随之消散在空气中了。我感觉自
己就像一条寄生虫，寄生在郑捷身上。
　　
　　１９９８年春节，郑捷的父母打来电话要他回家团年，而他却丝毫没有要带我一起去
的意思，反而让我回重庆过年。对于他而言，我只是他用钱购买的一个花瓶，一个他身后
的影子，见不得人见不得光。我突然想起了杜南，我对郑捷说我要回重庆。
　　
　　
　　我愿时间永远停驻
　　
　　刚出江北机场，我就给杜南打电话。电话通了，听到杜南的声音我的眼泪忽然就流了
出来，这对于我是一种奢侈的表情。然后我给重庆的朋友挨个地打电话，我很久没有这种
想证实自己存在的冲动了，即使走在广州最繁华的街头，穿着最昂贵的时装，我都希望在
别人眼里我是轻飘飘可以忽略不计的。
　　
　　从朋友处陆陆续续听到关于杜南的消息：他现在和一个女孩感情很好，但这个女孩春
节不在重庆。
　　
　　在大年初一重庆朋友给我特别组织的ＰＡＲＴＹ上我终于见到了杜南——白皙的皮肤
，阳光的笑颜，温柔的谈吐，一切的一切恍如昨日。他对我笑笑，问我还好吗。我鼻子一
酸，笑笑说，好啊。
　　
　　那天晚上朋友们都玩得很高兴，杜南和我也渐渐收起了最初的尴尬。１２点钟声敲响
的一刹那，我默默许了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愿望：时间停下来。
　　
　　时间不可能停下来，它前一秒带到你面前的是幸福，后一秒钟也许就会带走。我感觉
到我的毒瘾发作了，但我包里连０．１克都没有。看着坐在那里微笑的杜南，我突然有一
种巨大的恐惧感，如果他知道了我在吸毒……
　　
　　我站起来抓了包就往外跑……
　　
　　出去后我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在哪里能买到我需要的东西。正在街头乱转，电话响了
，是杜南。我的毒瘾完全发作了，说话都很吃力，杜南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他低声说
：“告诉我你在哪里，我一个人来。”
　　
　　看到我的样子，杜南什么都明白了。他打了个电话，然后把我塞进出租车带我去了一
个地方，我在扑向那包海洛因的同时看到了他眼里闪动的泪光。
　　
　　从那以后，我每天都往杜南家里跑，我感觉我体内有一种东西以强劲的势头复苏了。
我们经常坐在烤火炉旁聊到天亮，我把我这几年所经历的故事讲给他听。听着听着他就会
别过脸去看其他地方。
　　
　　有一天我在杜南家发现了一把很精美的卡巴军刀，带血槽的那种，是他朋友从海南带
回来的。杜南问我：“好看吗？”我拿过来就在手臂上划了一下。杜南看着流出的血和密
密麻麻的旧刀痕，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我也哭了，那是几年来我第一次痛哭。
　　
　　
　　我到底在等待什么
　　
　　郑捷开始频繁催我回广州，但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杜南，我对郑捷撒了很多谎一拖
再拖，杜南的女朋友回重庆的日子也越来越近。我不知道我在等待什么，我也不知道等待
我的又是什么。为了不让我父母知道我在吸毒，杜南让我住在他家里，但实际上我们还是
连手都没有碰过。杜南终日都在为了让我戒毒而奔走，他提出送我去戒毒所，而我总是断
然拒绝。我知道自己是一个控制能力极差的人，我不想让杜南对我有了希望又彻底失望，
我知道爬得越高跌得越惨的滋味。
　　
　　杜南的女朋友终于打来电话，说她将乘坐第二天的飞机回重庆，我蜷在沙发上看着杜
南握着话筒喁喁私语。我就要失去杜南了，那种感觉甚至比瘾发了更难受，这意味着我马
上又要变回那具没有生命的躯壳。
　　
　　我的占有欲空前膨胀起来，我不想放弃杜南，我要得到他，哪怕只是一部分。杜南打
完电话，我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明天就去戒毒所，只要你愿意要我，我不在乎你有
女朋友，只要你愿意要我。”
　　
　　杜南显然一时没有回过神来，但他太了解我了，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说的话代表什么
，他沉默了很久，说：“你真傻。”
　　
　　那天晚上杜南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我要回到我的世界
　　
　　杜南的女朋友回来了，我陪杜南去机场接她。这是一个很健康的女孩，一笑眼睛就眯
成一弯月亮，头发束得高高的，穿着牛仔裤。她旁若无人地一下子扑到杜南怀里，大叫着
：“嘿嘿，我不在你瘦多了哦！这么想我啊？”杜南扑哧一声就笑了起来。我站在旁边静
静地看着杜南，我发现我几乎不认识这样的他——终日紧锁的眉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
满脸的幸福和宠爱，冬日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他桔色的套头毛衣上，他的生活原来如此美
好。
　　
　　那天晚上我邀请重庆的所有朋友痛痛快快玩了个通宵。杜南的女朋友拉着我的手说：
“听杜南经常说起你，你好漂亮。”杜南默默地看着我，眸子里面有一种只有我和他才懂
的东西。那天晚上我怂恿朋友们灌了杜南很多酒，直到看着他醉得不省人事。
　　
　　我转身给郑捷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明天回广州。

无能，懦弱的女人！如果是我，就阉了那个姓郑的，宰了那个什么珍珍。机会多的是
，不是吗？

--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http://bbs.hit.edu.cn [FROM: 211.0.8.34]

Girl 版 (精华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