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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faithc (faith), 信区: Girl
标  题: 题目未定（六）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Jul 16 13:45:22 2000) , 转信

　　　　　　　　　　　　　　　　（六）

    林志炫的歌里有一句词很美：你在恋着天边那座花园，我愿笑对天边的莲。我很喜欢
这词。译成白话文它的意思是：是癞蛤蟆就不要痴想天鹅肉，趁眼前有虫可吃就快吃吧。
英雄所见略同。所以我从不幻想不可能被我弄到手的人或物，所以我知足而常乐。
　　而夏天最让我乐的事莫过于游泳了。我爱游泳并不是因为我游得好，虽然我游的的确
很好。我认为夏天唯一可做的运动就是游泳。路过操场的时候，只是看到男生打球我就会
出汗，而我恨出汗。做林黛玉用的是泪水，我则是汗水和口水。从这个意义来说女人真的
是水做的。
　　因为头一年回医大来，不了解敌情，头一天开池我就颠儿颠儿地去了。结果水至绿而
有虫，我甚至在某次出水的时候发现泳镜上可疑地挂了一条浮萍，令我哲学地思考了半天
。难道医大真的“生态”到如此地步了么？
　　不过好在他们还是舍得投漂白粉的，于是第二天的晚场水清而游者爽。医大校部的用
水是深井水，三伏天犹有刺骨严寒之感，而泳池的淋浴水居然也是同样来源，真真叫人爽
到极点。但无论如何，我还是本着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的精神天天去游泳
。
　　我们的体育课在开池的同一周也开始上游泳。七年制有七十多人，所有自称会游的编
为甲班，算我在内总共五六个女生。可是经过观察，所谓“会游”的男生多处于扑腾阶段
，女生可谓少而精。这跟我游晚场之所见差不多。黑大在修泳池，学生也来医大游，再加
上医大院里的家属，真正会游的大约只有我跟一个不认识的女生，那女生还不是天天游的
。根据我的审美观，会游蝶泳的男生很酷。可是几天游下来，只看见我们一位体育老师会
，并且三两下就悠闲地横过泳池了。只是他早几十年前已不是什么“男生”。大多数男生
处于生命无虞的程度。因为游起来表情痛苦面目狰狞，七分像挣扎三分像求救，只差没喊
出声了，因此一旦有事发生，救生员们一定第一时间去救他们，所以说生命无虞。至于胡
乱跳水打水仗打情骂俏者尚大有人在，自己不游还挡住别人去路，正所谓“占着ＸＸ不Ｘ
Ｘ”。有一对男女尤其显眼。我每天游都看见他们，每次看到他们该女生都如八爪鱼一般
绕在男生身上，男生则乐不得地向深水区前进。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这更使我对所谓“
爱情”丧失信心了。我无法忍受自己去做同样的事，即使想象一下也有种想吐的感觉。我
发现我很难理解他们的思维方式。是我太天真还是我们的中国真的变了？沈说他终于相信
我是一个传统的怪物。他说他奶奶都比我开放。我笑着说我奶奶也是。

　　我就像得到一个新玩具的小孩子，深深着迷于可以游泳这个事实。于是我一周没有上
网，把所有空闲挪出来游泳，有一天甚至游了两场。到了下周五，我的邮件已经攒了两周
了。其中有署名jht的两封。头一封是刚聊完天发的，无非是说些跟你聊天很愉快之类的话
。他还告诉我他的名字，说以便以后在聊天室相遇时确定身份。我不禁同情起他来。难道
他还真的想再聊么？唉。第二封是周五刚发的，说老地方见。我是一时间想不到还有什么
可以聊的了，于是我专心处理邮件，又抽空去朋友刚介绍我去的西祠胡同注了个册。等这
一切都差不多做完了，我才上了黑聊，已经大约凌晨两点了。
　　沈是对的。他成功地使我记住了他，虽然头一次他说的很少。在我看他邮件的时候，
虽然记不清都跟他说过些什么，但对这个人还是有印象的。我想这不仅归功于我一周没有
聊天。主要是因为他很“那个”的ID。有位哲人说，俗得有特点就成为不俗。他的ID就是
这样的“特俗”。不过有印象并不代表任何对他有利的因素：我实在是很讲原则的人。
　　西祠胡同真的是个有趣的地方，我读到一篇文章笑得不能自已。可因为是在网吧，不
能放声笑，我忍得很痛苦。待我读完了，黑聊已经进去一会儿了。我去看的时候有个叫“
不见不散”的家伙已经叫了我好几声。
　　“Hello! I’m jht!”
    “Hello,but I’m not FlyinDance.”
　　“Faith果真是你！我姓沈，你该看过了我的邮件吧？”这段是你是我的英文绕口令他
说得主谓混乱，我看得很是痛苦，想必他打得也很痛苦。
　　“换ID了哦。”“不见不散”也不见得比“jht”高明多少。
　　“刚换。刚才被一个疯女人骚扰。”我咧！会有女坏人去骚扰他？那必然也是男生装
的女ID。任何一个有常识的女生都知道深夜聊天的男生少有好鸟。条件好的白天要忙着上
课，应付女朋友，运动，做作业，……很少有精力上通宵的。他们也绝少需要在夜里上网
来排遣什么。这跟网上无美女一样是亘古真理。骚扰他们受害的是自己。
　　“好同情你哦！我精神上支持你。”
　　“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我等你好久了。”你当然可以这么说，反正之前我也不在这
儿。（其实后来有一回沈酷酷地说那天他因为换了ID怕跟我错过，就从十一点多换ID开始
每隔五分钟喊我一次。我脸上做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其实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不好意思，邮件比较多。你最近过得好吗？”然后让我祝你好运吧。
　　“还好。你呢？我昨天去医大了。”
　　“我也好。你来干嘛啦？”我兴趣缺缺地问。
　　“我中学同学找我去玩。也许我碰见你了呢！”
　　“哦？女朋友？；）”
　　“是男生。我没有女朋友。”你干嘛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住几号楼啊？”
　　“九号。”九号？那都是大二的。
　　“跟我不是一个楼的。你上次说你几年级？”
　　“大三。你忘了我上次没说我几年级。”好吧，要么是看校友要么是他骗我，不过反
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噢。”
　　“我下午六点到的，你在干嘛？”
　　“游泳。唉，相识何必曾相逢？”
　　“你穿什么样的泳衣？”食色性也。
　　“你不是吧？！”
　　“说不定我也过去游泳呢！”受虐狂！工大两个池子干干净净还有标线，你还到医大
来挣扎？医大只一个池子就人满为患了，少添乱了你！
　　“医大整个池子就我一个女生游得好。你真来的话看是谁就是谁吧。”
　　“Faith你知道这不是我想说的东西。”不想说还说？这家伙比上次还莫名其妙。我怎
么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又不是你肚里那条胖胖的蛔虫。
　　“是吗？”
　　“咱们还是去聊中文吧。”
　　……
　　我犹豫了一下。所以说女人在做决定的时候切不可心软。我就是心太软了。想到在线
上也呆不了几小时了，找新人聊也只够作个自我介绍然后又是音乐电影体育那一套，有时
我真觉得聊得都无聊了。好吧，看他会说些什么。
　　“你真麻烦。去哪？”
　　接下来的相当一段时间里他打字我看。他说他是“计院”学自动控制的。他说他大三
，没有女朋友。他说他学习不错，自我感觉是个优秀人才。他说他的编程是一绝。他说他
是南京人。他说他是与众不同的，值得我去了解。
　　于是我脑海中出现这样一个形象：在哈工大食堂门前的步行街上走来这样一个男生：
连乱发带鞋子加在一起看上去大约１７０，一副眼镜把脸变形成一个沙漏，看不出本来面
目。穿着松散的背心和短裤，露出或粗壮或细瘦的多毛的四肢，或提或扛一个软而无形的
布袋，。脚上趿拉着一双拖鞋。突然嘴巴动了一动，想必是刚吃完饭塞了牙。可他又说他
是与众不同的，于是我想到工大实验学院著名的“别里科夫”先生。（详情请向当事人咨
询。）
　　最后他说：“以上是公开资料。下面是答疑时间。”
　　“我知道公开资料就够了。我怕问到你的隐私。”
　　“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典型的偷换概念。女明星们不说她们的三围并不等于她们
的身材见不得人。
　　“可是我想不到要问什么啊。不如你想让我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吧。”
　　“我身高１７９体重１４２，三围我自己也不清楚。”这倒满令我惊讶的。看来比例
还可以。不过我虽不算老鸟，你也休要以为色诱可以成功。
　　“噢。”
　　“什么叫‘噢’？”干嘛，非要我夸几句才行么！
　　“很好啊！在工大男生里你算不错了。恭喜恭喜。”
　　“还有‘但是’是吧？”哇，这你也看出来了！真狠。
　　“嘿嘿，没什么没什么。”
　　“难道你对这样的身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老大，你干嘛？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
乱说啊！不要凭空毁人清白好不好！这样的问题你要我怎么回答？！
　　“I mean no rude,不过其实我根本不关心你身材如何。”
　　“你是说你只要精神恋？”精神恋？！我还天仙配哩！谁跟你就“恋”了啊？唉，现
在的年轻人啊！他不是打算趁这个月圆之夜兽性大发吧？！
　　“拜托！我想我要澄清一件事。”“我之所以跟你聊下去是因为觉得我们多少有点臭
味相投的感觉。”“我想也许我们真的可以成为好朋友，而你大概记得我对‘朋友’的看
法。”“我的朋友在我眼里是没有老少美丑高矮胖瘦男女之别的。”“我认识的只是他们
的头脑，至于这样的头脑装在怎样的容器里，我不关心。”“我是说当然如果他们是帅哥
美女，我当然不会介意，如果长成卡西莫多，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但是我不想只是朋友。不过我们当然要先从朋友开始相互了解然后再发展。”发你
个头啦！我还改革开放哩！我怎么有点鸡同鸭讲的感觉？我的一位高中死党说得对，男生
都是自以为是的，永远不知道什么叫拒绝，换个说法叫“自我感觉良好”。具体表现就是
无中生有少中生多。一个微笑可以被想象成爱的潜在的召唤，一句暧昧的话会被理解成心
的羞涩的表白，就算你斩钉截铁地说“ＮＯ”，他还会想这也许是你一时的小脾气，因而
加倍努力以求正果。从哲学的角度讲，该死党身为男生能够如此看清自己，说明他具有客
观的唯物主义思想以及勇于自我批评的大无畏的革命英雄主义气概。（栾兄勿向我要版税
，洒家要钱没有要命不给。）
　　我不想让话题再绕在我身上。
　　“我想到了一个问题！”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大三快念完了怎么也没找到女朋友呢？别告诉我是你太优秀了。”“犯罪——后
退——自卫”学说在全国几乎每所大学里流传，其实这只是酸葡萄心理。工大的女生数量
虽少，但质量很高，在女生集中区——三舍，每天进出的美女一抓一把，在门口翘首以待
的男生们心里都很清楚女生们是怎样的炙手可热。按比例而言，工大女生的质量比中央大
街和秋林这两个哈市美女集散地的要高，无论外在或是内在。所以优秀的男生在这里绝不
愁找不到可与其相匹配的女生。因此大三还没有女朋友的男生想必……
　　“我１９。”什么１９？鞋码？腰围？裤长？寝室号？
　　“你是说你才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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