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aduation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hitbear (大熊), 信区: Graduation
标 题: 那一季的青春张扬(转载)续20~2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Apr 1 10:50:46 2004), 站内信件
20、
晚饭后内急,从WC回来,远远就听到一浪盖过一浪的笑声。走到门口,看到大头、小
贱和杨成武坐在二胡床上,笑得前仰后合。
他们一定是来看我的。我很少生病,第一次住院就能享受如此殊荣,不免有些沾沾自
喜。
我一大步跨进门去:“嘿,大家好,谢谢大家来探望我,东西都带了吧?”
他们三人齐刷刷的盯着我的头,大头正色道:“闻名不如见面,比二胡说的还漂亮。”
“小丽肯定看上他了。”小贱说话的语气怪怪的。
只有杨成武没说话,要是人人都像他,这个世界就太平了。
对付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是引开他们的注意力,我提高嗓音嚷道:“有好吃的没有?
”
“有啊,正好我买了些苹果。”
我惊恐的回过头去,看到小丽一双含笑的大眼睛。天哪,这下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
他们几个神情古怪,小贱的脸都扭曲了,象是一块正在搅拌的面团。终于有人率先笑
出声来,一发不可收拾,顿时笑声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怎么了?”小丽困惑地看着我。
“我不喜欢吃苹果。”我闷闷地说,走到床边,躺下。
“苹果可以美容,你看你头部受伤了喛。”那小丫头竟然还在说。
那几位笑得更大声了,仿佛要把积蓄了二十年的笑声一下笑完,也不知道省着点儿用
。
21、
第三天二胡在教官的胁迫之下,怏怏不舍的归了队。我则被小丽以对病人负责为由留
了下来。我开始担心我的伤势,因为小丽对我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列举了无数病例,最
后告诫我:外边风大,容易感染破伤风。破伤风我是知道的,得了就没命。我对生活充满
了热爱、充满了向往,怎么可以这样轻易的死去?况且我刚从老爸那里讨到恋爱的资格,
十八年的等待,就这样逝去,我心有不甘啊,所以我只好乖乖地听从小丽的话继续留在医
院。
有空的时候小丽会来看我,其实她大部分时间都有空,通常她会带上一些水果、瓜子
、土豆片……还有许许多多我叫不上名字的零食。在我大饱口福之余,她还跟我讲起她的
不幸遭遇:
她原本是西安医科大的学生,高我一级,年龄却比我小半岁,这让我羞愧了好一阵子
。大一寒假,她家里集体出游,爬华山,下山的时候,因为腿软无力,一下从石梯上摔了
下来,幸好快到山下,石梯不是很长,才不至于酿成惨剧,但腿却摔断了,不得已只好停
学一年。伤好了后,在家里闲得无聊,恰好她老爸是我们学校校长的同学,就到这里做护
士来了,一方面可以观摩实习,另一方面也可以给自己挣点零花钱。“每个月一千元,怎
么样?”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眼里透着骄傲的神色。
说到华山,她仍然心有余悸:“好险啊!”她拍着胸口说。
“好险啊!差点就见不着你了。”我也拍着胸口说。
“你怎么这样子啊!”她笑着一挙擂向我的胸口。
来而不往非礼也,中华乃泱泱大国,我岂可失礼,也一挙直捣她的胸口,可惜没打到
。
“你、你……”她用手护住胸部,惊声尖叫。
“非礼呀!”她压低嗓音,用夸张的表情叫道。
“来而不往才是非礼嘛。”我不满的说。
她愤怒至极,抄起扫帚,想了想,又放下——女人打架都那么婆婆妈妈。
赤手空拳我难道还怕她不成?
她笑嘻嘻的走了过来,看来是西线无战事了,我放松警惕,她却突然伸手向我脑袋拍
下来,专打别人痛处,最毒妇人心。我痛得呲牙咧嘴,哇哇大叫。
她向后跳开,得意的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对我不敬!”然后笑嘻嘻的一步三摇地
走了出去。
这真是一个不好的开端,自从她打开这个潘多拉的魔盒之后,只要我对她稍有不敬,
她就用这招来惩罚我。于是在那段时间里,在医院的走廊常常可以看到这样一副景象:一
个病人头缠别致的绷带在前面飞奔,一个小护士在后面紧紧追赶。惹得人们纷纷互相打听
:“这里是不是精神病院?”
偶而她心情好的时候,会替我重新缠绷带,还美其名曰:头饰。我粗略地统计了一下
,我做过礼品盒,做过花篮,最可气的一次是她竟然用两根筷子撑起两头多余的纱布,还
一本正经地唱:“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让我想起Playboy中的兔女郎,不胜悲哀。
但是我敢怒而不敢言,只盼着护士长来到,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但从未见过她的踪影,
倒是医生来过一回,傻傻地笑了一阵,弄清楚是小丽的杰作之后,傻笑着走了,再无下文
。
22、
医院里渐渐热闹起来,常常可以见到一大群身穿军服的学生吵吵闹闹的或搀着或抬着
一个学生走进医院,除了被抬的人之外,其他的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奇怪的是,被抬的
大部分都是男生,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事不关已,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人多了,我的事情也就多了起来,每天我都沿着每个病房去串门聊天,在他们的暴笑
声中欣赏完我的头饰之后,通常会摆出很暧昧的表情,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终于有一天
,我忍无可忍,问道:“你已经是第五个这样看我的人了,为什么?”
他说:“你不想参加军训也不用费这么大劲啊,像我这样装晕倒就行了。”
这简直是对我高尚人格的巨大侮辱。我想破口大骂,但这样恐怕会失了我谦谦君子的
风度,只好强忍下去。罢罢罢,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就这样,我认识了猪爷,朱仁福。叫他猪爷是有缘由的,他人胖且不说,一开口就跟
我讲男人的四大理想:“天上纷纷掉钞票,天下美男都死掉,美女脑子都坏掉,哭着喊着
让我泡。”接着又说猪的四大愿望:“四周围栏都倒掉, 天上纷纷掉饲料, 天下屠夫都死
掉, 世界人民信回教。”然后精辟的论述了男人和猪的共性:都是用下半身来进行思考的
动物。其精彩程度丝毫不亚于那篇“男人不如狗”的文章。
一番高论令我钦佩不已,并引为知己,后来得知这些言论都是从网上看来的,让我很
失落。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我的偶像,因为他是一个天生的实干家,而我只是一个空口的
理论家,每每遇到我的时候,他都敲着我的头告诫我:“不要让大脑支配了你的行动。”
在他跟第四任女友同居时,他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说:“你已经无药可救了。”他这句话
让我难过了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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