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aduation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yekai (盛夏来临㊣开启空调), 信区: Graduation
标 题: 漫长的一天--在校园的最后日子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6月24日10:50:46 星期天),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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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1/06/12 15:47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入红尘
清晨6点来钟,不知不觉地就醒了,天已经亮了,校园又开始了充满活力的一
天,然而这也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天。
我又闭上了眼睛,让尚处在半麻木状态的神经和身体慢慢激活,大约过了5分
钟,一切都就绪了,我一跃而起,“兄弟们,快起来吧,我们再最后跑几圈吧?”
我招呼着。大家都被我吵醒了,有些不高兴,酷哥荣嘟囔着:“正做着好梦,被你
小子吵醒了!”,“好梦?又梦到哪个靓女啦?还是和阿娟在亲热?”我打趣道。
“小子,找死啊!”酷哥荣从上铺跳下来,作势要追杀我,我闪开时撞到从门外进
来的老根身上,没想到他比我还醒得早。
“我一晚都没睡好,5点多就起来了,在校园里转了一圈,也许从来没有在这
个时候转过,觉得有些陌生,差点迷了路。”老根说这话时,带有些迷茫的眼神。
我们宿舍有6个人:老根,酷哥荣,肥坚,刘三国,班长和我。老根来自粤北
山区,可能因为家境不好,有些自卑感,平时沉默寡言,学习相当刻苦,编程在全
系都有名,大家以“program”的谐音给他取了个花名:不老根,后来嫌麻烦,就
只叫老根。
酷哥荣人如其名,人长得帅气,受过几年羽毛球专业训练,身材也好,加上家
里是开时装店的,起码在系里是领导时装新潮流的。酷哥荣也确实风流倜傥,读书
几年身边不知换了几位红颜知已,而且在分手时特无情,说断就断,那可真叫酷!
不过一年前认识了刚入校的外语系阿娟后,却象中了魔似的,死心塌地去追求,我
还帮他写过几封情书。肥坚体重近两百斤,是个重量级人物;刘三国原来并不是这
个花名,只因一年前迷上了三国演义这个Game,就自己买了台386,放在宿舍里,
从此一有空就沉浸在三国梦中,为此女朋友与他分了手,可是并没有影响他的热情
,所以三国就成了他的外号。
这时,班长也起来了,他也说我的主意不错,既然班长大人支持,其他人也都
起来了。这时操场上已经很热闹了,我们一边跑着,一边看着球场上校女足队的训
练,过两天,她们将参加市里面的决赛。
跑了几圈,又打了会篮球,出了一身汗,于是往回走,经过湖边时,远远地看
到酷荣的阿娟,大家开始起哄,酷荣脸有些红地跑了过去。但没走多远,酷荣就追
了上来,大家都奇怪道,“这么快?”酷荣有些讪讪地说:“她今天要考试,不过
她晚上约了我。”大家又笑道:“看来人家阿娟是舍不得酷哥!”冲完凉后,拿着
家什去打早餐,老根却拦住我们,有些吞吐地说:“今天我...我请大家喝早茶!
”
我们都有些奇怪,平时老根一向都节俭,从来没有打过什么好菜,所以连忙推
辞。老根却坚持一定要请,原来他前一段时间帮人家写了个软件,赚了些钱,我们
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喝茶时,老根十分热情,不断地去拿点心,我们好不容易才劝
住他,吃完时,老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酷荣说:“阿阿荣,等会陪我去买套衣服好
...好吗?我下星期要去报到了。”酷荣拍拍老根的肩膀,“好,老根,就去我家,
我给你成本价!”
肥坚笑道:“老根,十商十奸,小心他斩你一脖子血!”酷荣向他挥挥拳头:
“肥坚,骨头痒了,想离间我们兄弟的感情!老根,走,我们这就去。”酷荣和老
根走了,班长去参加校里的毕业生预备党员会议,肥坚被一帮潮汕老乡拉了去开同
乡会,刘三国又回宿舍完成他的统一大业了,我一个人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游荡。
走着走着,发现自己又来到图书馆门口,这是我最后一年最常来的地方,因快
考试了,一楼的自学大厅坐满了人,我在窗口望了会,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属于这
里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于是我来到二楼的阅览室,进去翻了几本杂
志,觉得有些无聊,又跑到了三楼的借书大厅,学校的图书管理系统我们曾帮过忙
,所以这里的人和我都很熟,我和他们聊了一会,走的时候开玩笑说,“我走了,
不送几本书给我作纪念?”
管理员老张指着一堆待处理的旧书说道,“你随便挑几本吧”,我顺手翻了翻
,找出本《古希腊神话选》,这本书已经发黄了,而且是用繁体字,看来有些历史
了。果然这还是50年代出版,费孝通翻译的,最后借书日期已经是88年了。老张一
看,赞道:“小子,眼挺毒的,这可是文物啊,识货!”我也笑着说:“这可是你
们保护文物不力。”彼此说笑几句,道别走了。
出了图书馆不远,就到了湖边。此时湖里的荷花正开得好,随着风轻轻摇曳,
湖边的石凳上,有促膝谈心的,有在埋首苦读的,还有几个艺术系的在写生,远处
的亭子里,几个人在围着石桌玩牌,前两年,这也有我战斗的身影,但这一切在明
天就只会成为回忆了。
路过系教学大楼,停了下来,望了望,走进了阶梯教室,今天没课,只有几个
人在,我找了最后一排的座位坐下,这是我通常坐的位置,桌面上还有不知哪位仁
兄留下的几首打油诗。第三排的显然是一对小情人,交头接耳的很亲热;第六排的
那位兄弟正在温习高等数学,看来什么东西难到了他;靠窗的是位女生,阳光映着
她,使她身上仿佛有一圈柔和的光晕,我呆呆地看了会,可能惊动了她,她合上书
本,瞪了我一眼,起身走了。这让我感到有些没趣,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看下表,
快12点,该吃饭了。
还未进宿舍门,就听到里面一阵阵哄笑声,进门一看,只见老根穿着套西服,
打着领带,他身材高大,这一身打扮还蛮象回事。只是他从来没有穿过如此正经的
衣服,有些不习惯,老是扭扭领带,扯扯下摆。我笑着说:“老根,听我说,赶快
把眼镜换了,再去买些洗面奶,增白霜之类的,过几天保证成白领。”肥坚拍着酷
荣的肩道:“阿荣,老实交待,赚了多少?看人家老根正心痛呢!”酷荣拨开他的
手,有些不屑地说:“两百八,衬衣领带是我送的,如果是肥坚你啊,八百八一个
仙也不能少!”大家又哄笑了一会,结伴去打饭,我翻翻衣兜,还有五六块的菜票
,打两份小炒是够了,但这几天吃小炒吃腻了,况且晚上还有大餐可吃,于是我打
了平时最讨厌的青菜,豆腐和排骨,花了一块二,剩下的就留作纪念吧。我才坐下
,就见老根有些扭扭捏捏地过来了,呵呵,这家伙竟然买了两份小炒,够他平时吃
三顿了,我打趣道:“老根,你可真的是当了白领了,悠着点,晚上那顿还不够吃
?”此时的宿舍是人最齐,最悠闲的时刻,大家都在说笑着,谈着在美国举行的世
界杯,谈着风花雪月,都在极力回避着那个即将到来的时刻。
吃完饭,大家都去寻梦了,等醒来时,已经快3点了,几个外地的同学正在收
拾行李,我的大部分东西已经拿回家了,于是也帮着他们收拾,收拾得差不多了,
班长拿回了毕业照,接着又是评头论足一番,可能是那天阳光猛了些,我眯着眼,
在照片里有些象个半瞎仙,成了大伙的主要攻击目标。笑完闹完了,但还有两个多
小时要打发,不要紧,我们有很好的方式--拖拉机。果然在一阵阵喧闹中,时间很
快就过去了,在班长的催促声下,有些不情愿地结束了牌局,开始去享用我们最后
的晚餐。
我们系的聚餐在学校旁的一家酒楼进行,这是我们系主任的一个亲戚开的,据
说有优惠,啤酒更加无限量供应,不少酒量好的男生早就摩拳擦掌,放言要放倒谁
谁,听说老根也在被放倒之列。聚餐开始了,照例先由学校和系的几位领导讲话,
并由系主任宣布晚餐开始。
刚开始大家都规规矩矩的,只是礼节性的彼此敬两杯,我也尽量地多吃些饭菜
,让肚子里有些货,好应付马上到来的攻势。果然等菜上得差不多的时候,领导们
和大部分老师都告辞了,只留下几个年轻老师。他们前脚一走,大厅顿时热闹起来
,有猜拳的,有玩锤子剪刀布的,更多的是拿起啤酒瓶碰一下仰起脖子就喝的。那
边老根已经被几个兄弟围攻了,我连忙过去,劝道:“几位兄弟,明知人家老根是
模范团员,平时是烟酒不沾的,不过要毕业了,以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和兄弟们喝
酒,老根啊,今天舍命陪君子,和兄弟们喝个痛快。这样吧,老根一次喝半杯,实
在不行了,你就放杯,怎么样,来来,我先敬哥几个一人一杯。”几位兄弟每人和
我干了一杯,都说我够哥们,并说只要老根不停杯,他们也战斗不息,哪怕一杯换
半杯。
我跟老根说声悠着点,带着偷笑走开了,其实老根的酒量是真人不露相,去年
暑假我和班长几个人去粤北山区做社会调查,曾到老根家做客,那天高兴,拿出家
酿的白酒来招待我们,结果他一人就把我们几个给解决了,今晚这几位也挺悬的。
在这个热闹而又煽情的气氛下,谁也会丢开平时的拘束,连女生们也喝上了几杯,
我也在被灌和灌人中喝下了十来杯,弄得头晕肚涨的。
好不容易摆脱了纠缠,冲进厕所,痛痛快快地放了一通水,再用凉水洗了洗脸
,才恢复了些清醒,这时从门外传来一阵阵笑声,喧闹声,起哄声,突然我的心被
一种无可名状的情绪占有了,它似乎交织着孤独,悲凉和懊恼,这让我很不好受,
甚至对外面的热闹有些烦,于是我想悄悄地离开。正当我就差那么几步就要走出大
门,一只粗壮的手抓住了我,“喂,秀才,要逃啊,不行,一定要陪我喝几杯。”
我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高大全那傻大个,本来我们不是一个班的,平时也没什么交道
打,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儿得罪了他,近一年来这家伙时不时的来找我的岔。我
这会实在没什么情绪和他喝酒,只好说两句软话“全哥,你看我现在连走路都不稳
了,再喝就得趴下了,放过我吧”,“秀才,不要学得象女孩子,不就是喝几杯酒
吗?你喝趴下,最多我背你回宿舍!”我最烦人家叫我秀才,一口气咽不下,答应
下来,但我也得找个法子来治治他,最多两败俱伤。于是我拿来七个杯子,在高大
全面前排下四个,在自己面前排下三个,都倒满了酒。我对他说:“论酒量我怎么
也不如你,这样吧,你四杯,我三杯,谁喝得慢,再罚他多喝一轮,怎么样?”高
大全一拍手掌:“好,够爽,最多到时我陪你喝四杯!”其实这是我险中求胜的一
招,虽然我酒量的确不行,但有个特点,我喝东西在某些时候能喝得很快,这时我
望了望大厅,宿舍的哥们只剩下我和老根了,老根脸已经泛红了,不过看那架势应
该还能对付好一阵,只是那哥几个已经趴下了仨,还是老根给我们宿舍长脸。开始
吧,我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杯,一仰脖就灌了下去,高大全没想到我有这一招
,等我拿起第三杯时,他肯定已经输了,心一急,一口气没岔匀,呛着了,撒了半
杯酒,我喝完第三杯,说句我不奉陪了,走出了酒楼。
不知不觉中,又来到了湖边,或许快要考试的缘故,这里并没有被一对对的人
儿全部占据,我还能找到一张石凳坐下。今天的天气很好,半边月儿挂在如黑蓝色
天鹅绒般的夜幕上,清风习习,还带来阵阵花香,但我的心情并没有转好,再加上
不断涌上的酒意,让我感到有些难受。
于是我摸了摸裤兜,掏出包已皱巴巴,只剩下两根的骆驼烟,拿出根,点上火
,狠狠地吸上一口,把它全部吞下去,我就喜欢骆驼烟独特的香型和辛辣劲,然后
我呆呆地看着它在两指间慢慢燃着,过去几年的无数往事碎片开始在脑中不断跳跃
,碰撞,击出的火花灼痛我的神经,我只好闭上我的双眼。这时,从我的背后传来
略带娇气的声音:“呵,让我逮住你吸烟了!”,不用睁眼,我就知道是那位中文
系的小妹妹,我们都是学校文学社的,大约一年前,我就发现她似乎对我有些意思
,常常找我谈文学。只是我当时刚刚结束了一段失败而痛苦的恋爱,对爱情实在有
些害怕,于是时时用冷淡来回避她,后来干脆退出了文学社,她好象明白了什么,
也就没再怎么找过我。只是每次偶然相遇,她的眼神都让我无法直面。
等我睁开眼时,她已坐在我身旁,“怎么,心情不好?”她柔声问道,“没什
么,只不过喝多了点”我吐出个烟圈,淡淡地回答。“阿全今天有没有找你的麻烦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奇怪,“唉…”她叹了口气,“他曾经追过我,他以
为我和你…”。“啊,这家伙有毛病,完全搞错了对象了嘛!”我脱口而出。“你
,你怎么这样说?”她站起来,跺了跺脚,头也不回地走了。我想站起来拉住她,
然而却没有,只是呆呆地望着她渐去的背影,直到烟灼痛了我的指头,我把烟头扔
掉,狠狠地踩熄,掏出烟盒揉成一团扔掉,在这一刻,我决定不再抽烟。
我站起来,开始沿着湖边的小径踱步,踱了十来分钟,一抬头,对面走来一对
恋人,我一看,也不禁有些苦笑:“今天我是怎么啦?”那正是我的前任女友和她
的现任男友,我开始想回避,但随即又否决了,而是上前打了声招呼:“两位好浪
漫啊!”,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有点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我往前走了几分钟,
听到她在背后叫我,我站住了,感觉心跳得比平时快了点,手习惯性地往裤兜找烟
,这才想起我在不到二十分钟前已经戒烟了。
“毕业了,还没向你祝贺呢,分到什么单位?”“象我这号人还能分到什么好
单位,只是一家小公司,不过你那位一表人材,以后肯定能分到好单位。”
“你…,好吧,祝你工作顺利,事业成功。再见!”“谢谢,再见”我离开了
湖边,向宿舍走去。
刚进宿舍,就听到了那熟悉的三国演义结尾曲,“又统一了,你怎么对它老玩
不厌?”我问刘三国。他笑而不答,只是拿出张软盘,键入:format c:/s,“怎么
,以后真的不玩了?”我有点奇怪,“不玩了”他只是淡淡地答了句,等格式化完
后,开始把电脑打包。
这时我才发现肥坚已经躺在床上了,“肥坚今天这么早就挺尸了”我问班长,
“别提了,这家伙今天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拼了命地喝酒,这不喝多了,害得我们
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拖回来”班长有点生气地说。过了一会,老根一脸通红,有些摇
摇晃晃地回来了,我迎上去,拍拍他的肩膀,赞道:“老根,好样的,为我们宿舍
争光了,干倒了几个?”“全…全部搞搞掂了,我先先去冲凉了”他拿着水桶,用
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向冲凉房走去。
“就差阿荣了”班长随口说了句,“班长,人家是良霄苦短,哪有这么早就回
来”我笑道。才说完两分钟,酷荣脸色有些铁青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提了几罐啤酒
。“坏了,出事了”我心里嘀咕着,“来,喝酒,大家喝酒”酷荣把酒塞到我们手
里,自己又拿起一罐喝起来。“阿荣,和阿娟吵架了?”班长问他,酷荣盯了手中
的啤酒罐几秒钟,说:“不,是分手,是她提出来的。”说完把剩下的酒一口喝光
,“以前都是我甩人家,今天也让我知道被甩的味道,呵,这也很公平!”
他站起来,开始收拾起简单的行李,“今晚就走?”他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酷荣收拾完了,跟我们一一握手道别:“兄弟们以后自己保重,只是,不知什么
时候我们才能再聚在一起了!”
我们都想说几句送别的话,然而我们却什么也说不出,只是道了句珍重,望着
酷荣转身而去,这几年的悲伤和快乐,甜蜜和苦涩都一起涌上了心头,让我霎时有
了想哭的冲动,为了掩饰自己,只好走进了冲凉房。当冷水从头上浇下来时,我似
乎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但两三分钟后,不知从哪儿传来张学友的《祝福》,虽然
很飘渺,却击破了我脆弱的防线,我象一个无助的小孩抽泣起来,直到有人进了隔
壁的冲凉房。
躺在床上,望着天花中间不断转着的吊扇,心里还是很烦燥,怎么也睡不着。
在上铺的班长也翻了几次身,显然他也和我差不多,于是我踢了下他的床板,悄声
说道:“班长,不如再下几盘棋吧?”,班长高兴地说:“好啊,我也刚有这个想
法!”。
为了不惊动大家,我们点燃了蜡烛,开始秉烛手谈,我和班长喜欢的都是在中
国有些冷门的国际象棋,刚进校不久,由于谢军第一次加冕,曾经在校园里掀起过
一阵国际象棋热,不少同学也跟我们学过国际象棋,但很快就没有兴趣了,所以基
本都是我们两个自娱自乐。三局终了,大家一胜一负一和,平分秋色,班长一边收
拾棋,一边叹气地说:“唉,以后想找个人下棋都难了!”我没有接腔,只是说道
:“我明天一大早就走,不和大家道别了,这些草席,枕头什么的你帮我处理掉吧
。”班长沉默着,望了会我,吹熄了蜡烛。
清晨5点47分,我已提着行李站在校门口,望着沐浴在曙光下的校园,这时一
个熟悉的身影擦肩而过,他有过幼稚的冲动,也有过失恋后的孤僻,他有过对音乐
和啤酒的热情,也同样有对文学和骆驼烟的执着。他就是大学里的我,在这一天,
我与他挥手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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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死亡和最初的诞生一样是人生的必然;
黄昏的晚霞和黎明的晨曦一样光照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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