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f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woshimajia ({我知道你要的只是一个拥抱}), 信区: Life
标 题: 男人会不会感动(16)z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0月24日20:57:04 星期四),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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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强壮的男生没几分钟就来到了我的宿舍,不容分说地背着我下楼了,小黑给我搞来
了一件军大衣,让我披上,可我还是不停地发抖,医院离学校并不远,我被一大群人蜂
拥着,我这才不再感觉害怕了。医生在一个小屋子里,用手离开我被烫伤的大腿15厘米
的样子测了一下,对我说,小姑娘,没事的,很快就会好的,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你
需要住一段时间的院。我一听还要住院,料想肯定不象医生说的那样轻松,忙问,医生
,我这到底有多严重啊?那医生有些不耐烦地道,浅二度烫伤而已,用不着那么紧张。
说着就开始用钳子,镊子,酒精之类的东西帮我把腿上已经起皱的皮一块一块地撕下来
,阿四在那房间里陪着我,我看见她的手捏成了拳头,眼睛一闭一闭的,一会看看我,
一会看看别的地方,我撑坐在房间里的床上,看着医生熟练地撕拉着,涂抹着,这时候
的我反而流不出泪来,只是把牙齿咬得紧紧的,使劲地绷着脚底板。医生帮我涂完药膏
,用纱布包扎好,阿四这才将紧握的拳头展开。我对阿四说,阿四,你看,我的下半身
像不像木乃伊?阿四耷拉着脸对我道,小林,你真是个乐观主义者,我都觉得疼,你还
开自己的玩笑。我笑笑说,你不要那么紧张嘛,其实疼与不疼完全在于一个人的精神意
念,只要我保持良好愉快的心境,那么我肉体上的痛苦就容易被忽略了,就像你一样,
如果哪一天木头不要你了,你保持天下男人任你找的心境,自然就会觉得失恋也并不是
那么痛苦了。阿四知道我在挑衅,碍于此刻的情形,不好冲我发火,只好说,对对对,
我现在就保持高尚的心境,不与残疾人一般见识。我们俩都呵呵呵地笑,我想我不能太
痛苦的样子,那么多人都在为我担心,我只有带头轻松起来,其实,这点疼真的不算什
么。阿四他们把我送到病房,跟着的学校里的人塞得走廊满满的,班里的,不是班里的
,认识的,不认识的,我强烈地感觉受宠若惊,医院里的护士已经出来轰过好几次了,
都不见效,许多人说他们是通过医院的密道上来的,因为住院部大门被守得严严实实的
,那老头只许四、五个人上来,我觉得好笑,试问天底下还有什么人能比得上学生们有
本事?只要他们想做的,没有人拦得住。已经很晚了,我对围在我身边的姐妹们说,让
门口那些人都回去吧,房间里还有别的病人,这样不好。其实我心里开始怀疑门口一些
人到底是不是来关心探望我的了,他们一伙人竟然在门口聊起学校的八卦新闻来了。渐
渐的,走廊上安静了,我对姐妹们说,你们也回去吧,我没事,我想睡觉了,她们都说
今晚要在医院通宵陪我,我不停地眨巴着眼睛,环视姐妹们一圈,假装抽泣着说,我终
于明白了,我才是你们心目中的最爱!众人大叫恶心,说我是臭美之王,不过也都放下
心来,见我嬉皮笑脸的样子,想我大概不疼了。于是我扮尽了红脸白脸各种脸谱,她们
才终于答应留下阿四一人陪我守夜。阿四就坐在我床边,木头在房间门外守着,我都替
阿四为木头心疼,对阿四道,外面那么冷,他怎么受得了?阿四无奈得很,一边说木头
应该没事的,一边不停地往门外张望,我说,阿四,你也回去吧,我真的不疼了,我困
得要死,你在这里我反而会担心你而睡不着,快回去吧。阿四摇摇头不肯回去,我便假
装睡去,不和阿四说话了,我眯着眼看见阿四悄悄地走出门去,听见她对门口呆站着的
木头心疼地说道,你冷死了吧,我们走吧,小林睡着了,明天还有课呢,现在已经三点
了。我睁开眼看着周围昏暗的一切,屋子里有别的病人的鼾声,我无法入眠,想着,不
知道君现在在干什么?
医院里五点多钟就闹腾得很,我被一位蒙着面的护士叫醒,对我道,加床的病人,侧一
侧身,给你打针消炎针,我顿时屁股的肌肉有点僵硬,不情愿地撩起被子,给那位护士
共享了几秒钟的臀部,我怀疑护士给我打的是不是强心针,因为那以后,我就睡不着了
。我躺在床上静静地回想发生的一切,其实我挺迷茫的,我是有点怨君的,如果他不跟
我换热水袋,也许我就不会受伤,可是谁也不知道热水袋会裂啊,又不得不说这的确是
个意外,我想如果我责怪君,那又似乎有点太不讲道理了。我们宿舍那帮子姑娘七点多
就来报道了,小黑跟在后面,左手提着一大蓝子的水果,右手拎着豆浆大饼,我笑着对
小黑吆喝,小黑,你回娘家啊?小黑答道,不是,我拜祖先来了。我刚想接下去斗嘴,
平嚷道,好了,小林,快吃早餐,我们待会还要上课呢。我乖乖地吃着姐妹们带来的早
餐,打心眼里感觉温暖。老大说,小林,君来过电话了,他说他马上请假回来。我说,
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君费不着跑一趟,反正实习也没几天了。可心里倒是恨不得君马上
出现在我的面前。小黑说,小林,昨晚可把我们吓坏了,我在收到你被烫伤的消息以后
,冲男生宿舍楼道里一喊,你是不知道,整层楼都沸腾了,所有人都冲过来问我到底怎
么回事,你瞧瞧你,名气多大啊。我瞪了小黑一眼,对着平说,你也不好好管管,这家
伙现在放屁已经不打草稿了,夸张得一塌糊涂。平笑着回答,你别理他就是了,男生宿
舍里沸没沸腾我是不知道,不过我们两个兄弟班的人,只要在学校里待着的,都被我们
叫着一块护送你了,然后他们也带着自己的姐们哥们一块来护送,昨晚的阵势是挺宏大
的,怎么样,你爽不爽啊?我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昨天瞧见的一些面孔不大熟悉,原
来全是友情链接啊。我回道,爽!爽死了!等我好了,你们谁也来个意外什么的,小女
子一定召集更多的人作为回报,让你们也爽个够?姐几个赶忙呸个不停,说要真是被我
这乌鸦嘴言中了,一定拉我陪葬。我的病房里一阵嘻哈声,我觉得我好像还住在宿舍里
。来看我的人源源不断,系里院里的老师送来了支票,我狠狠地赞扬了一番我们学校的
老师系统,说老师的关怀就象春天的和风,夏天的太阳,秋天的果实,冬天的棉被……
老师说前面的形容还可以,后面的就开始瞎掰了,让我少一点油腔滑调,安心养伤,然
后正儿八经地问起当晚的情况,我就滔滔不绝地将讲了若干遍的案发经过复述了一遍,
老师分析说,你们这一辈的孩子什么都不懂,那裂了的热水袋肯定已经老化了,这点都
不会分辨,太缺乏生活常识,我点点头说老师说得对,心里挺不是滋味。
姐妹们总是一有空就来陪我,她们说知道我怕闷,不来看我的话,我会得忧郁症的,而
小黑当然与我的姐妹们如影随形,我奇怪为什么总不见古月,我问小英子,古月呢?老
大忙动了我一下,叉开了别的话题说,就快期末考试了,让我也抓抓自己的功课,我马
上意识到有事发生了。事后平偷偷地告诉我,古月以前的女朋友回来了,又来找古月要
求复合,古月犹豫不决,小英子沮丧得很。我听了,气愤不已,但也只能叹口气说,这
种事听多了,好像也就麻木了,感情里的事,分分合合,谁说的清楚?所有的事情都是
两相情愿,不是你受伤就是他受伤,相爱容易,相守太难。当初叫小英子不要太投入,
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女人一旦爱起来,从不怕会不会受伤。真不知道小英子的伤有多
重。
君并没有象老大说的那样马上请假回来,我等了他一个礼拜,他随着他们班的队伍回到
了学校,说我白痴也好,说我愚蠢也好,君回来的那一天,我还是很开心的,坐在床上
不停地望着走廊,希望能见到君的身影,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君坐的火车应该早
到上海了,可是为什么,君还没有来?我有些失望了,怀疑着君到底担不担心我,心里
有些落寞,迷迷糊糊地睡去,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推我,睁眼一看,是君,高兴地叫起
来,你终于回来了。君看着我,对我说,不好意思,听到你烫伤的消息后,我说马上要
回来的,可是带我们班的老师不批准,我还为此和那老师大吵了一架,真是气死人了。
我担心地回道,没关系的,别和老师关系弄太僵,我没什么事。想起君来的比较晚,我
问道,君,你们的火车晚点了吗?怎么这么晚?君若无其事地答,车没有晚点,我回到
学校的时候饿死了,先去吃了顿饭,所以才过来晚了。然后就开始给我讲述实习的地方
有多好玩,那里的水产有多好吃……,我看着开心回忆实习经历的君,那落寞仿佛越来
越浓了,一霎那的感觉,其实君回不回来都一样。
我们宿舍的人知道君很晚才来医院都说君太自我了,我帮君辩解道,他可能实在太饿了
。平犹豫了一会,对我说,小林,你还是和那男人分手吧,告诉你,我曾开玩笑地对君
说都是因为他给的热水袋不好,才使你受伤的,你知道他回什么?他竟然很不服气地说
那不是他的错,他不知道热水袋会裂,虽然我们都知道这是个意外,可他是你的男朋友
啊,我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一个玩笑,他马上把责任推的远远的,让人感觉,这男
人心里,除了他自己就没别人。姐妹们也你一句我一句地附和,就是,就是,小林,我
们都搞不懂你喜欢他什么?我默不作声,点点头回道,我是该考虑考虑和他分手的事了
。说句实话,问我喜欢君什么?我自己也好像没有答案,可是就是放不下,不知道是不
是所有女人都象我一样过于依赖,不是依赖某一个人,而是依赖某一种感情,是的,我
太依赖爱情。
自mop,原作者redeyes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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