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f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flyboy (飞童-书童), 信区: Life
标  题: 童年散忆-------牧养放马
发信站: 紫 丁 香 (Fri Oct  8 16:51:46 1999), 转信



[接上文]
  
  武功一天天的涨，而日子终究过的无聊。慨叹英雄无用武之地者比比皆是。群童
于荒凉之处初次尝到无刺激的苦处。功夫练了如此时日，却苦于找不到地主恶霸，
灭灭心中的狂怒，过过侠客干瘾。这时有人提议把我们村最富的人认为是坏人，晚上
去撬些'细软'拿来分给穷户，于是大家纷纷寻那富人平日的不是，唧唧喳喳，刹
那间那富人已和古里的恶霸毫无两样。什么他家有棵果树连一个果都不舍，他家劳
力不多怎能如此富有云云。俨然黄仕人模样，且愈想愈是。个个磨拳擦掌，说到象
处手脚比划，尤如正在严惩那恶霸模样。议论完毕，愣子哥初步确定晚上村南第二
棵老榆树下十点左右集合，去惩治惩治这个坏蛋。我们兴奋死了，各抒己见，出谋
划策。喜子还偷偷地告诉我晚上他要用最拿手的那一招来制服敌人。
  
  回去草草用过晚饭，满脑子都是那地主求饶的画面。吃了什么根本不知。不厌其烦
地探究天色，那一夜好长。约莫有九点光景，我应了喜子去碰头。其他人早已到
，其实那时远没有九点。见村内还灯火通明，无奈只能在等待，盼呀盼，盼那最后
一盏等灭了，期间就有好几个伙伴家的灯没有灭受到了众人的埋怨。偶有路人过，
我们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好象是在玩耍。等呀等，等，那是谁家的灯，怎么还
不灭？终于，最后一盏灯灭了！
      
       我们的行动开始了！
 
  猫着腰，走单行，轻轻地，用脚尖点地，一窜一窜沿着背光的墙根毫无声息地到
达那家门下。愣子哥轻挥手示意停下，莫作声。见他缓缓从衣袖抽出一条黑围巾，慢慢
将嘴脸扎住，单留眼睛在外。又一挥手，四人悄悄四方散开放哨。喜子掏出'百包囊'
将一极薄铲状物递给愣子哥。两人蹑手蹑脚浮在门上，把那物从门缝了插入，找到门闩
后改换锋利的小刀刺入，一点一点地移动闩。其余的人都屏住呼吸，地上落根针的声音
都清晰可见。天上的星星只是眨着眼睛，风也很帮忙，吹了路旁的树'哗啦啦'响。
'恶霸'，今天真是你倒霉的好日子！我的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那恶霸求饶的模样，依稀还
能听到他哀求的声音。

         '汪汪^^^^^^^^汪汪'怎么是狗叫声，是狗叫声？是狗叫声！

接着那家的灯也亮了，大黑狼狗也窜了出来，群童俱散，逃之夭夭。只听见背后传来
"是谁？" "我们在玩捉迷藏。"一个是那家女人的声音，很慈善；一个是愣子哥的
声音，稍发颤。
   
  我们第一个伟大而荒唐的计划就这样失败了，那豪杰侠客也永远驻留在孩提时的睡梦
里，那惩恶扬善的悲壮举动也永远留给了永不泯灭童年，然而，那追求美好，渴望平等
善良，崇尚惩恶扬善的心情却一直伴我左右，如潺潺溪流久而汇成江河，如星星之火历
经形成燎原之势。这火也永将不灭。随后，我一人漆黑之夜迷失草原，孤魂野鬼相伴，
豺狼狐獾相间，又怎能说与这无关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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