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f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yhb (鑫儿), 信区: Life
标  题: 让我为你喝彩
发信站: 紫 丁 香 (Wed Apr 21 11:20:17 1999),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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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住她,“到你家再说。”他现在已放心不下她,不能让她独自回家。

    她完全听从他的;这辈子没听过任何人的话,也没服过任何人的白水晶,现在竟然驯服
得像小绵羊似的。她知道,经其一生,她愿意顺从他任何事,只要他也爱她。

    “别哭。”他抹去她的泪。

    她才知道自己掉了泪。刚才,她好怕----那一把把不长眼的刀在眼前飞舞;血花虽来自
石强身上,却像是伤在自己身上。如果刚才没有石强的保护,她不可能全身而退,她的武功
毕竟难敌众手,更别说那些刀棍了。

    “你的脸白得像大理石。”他笑。

    这是第二次看到他笑,那笑容俊朗得让人无法呼吸。她想开口,却无法成言;她闭上眼
投入他怀中啜泣,紧紧抱住他胸膛。天!她再也不要忍受那种会失去他的恐惧了。

    “你像个小娃娃。”他说道,轻轻搂住她,不再言语。

    回到她的公寓后,她替他上药。他的双肩与后背有火焰的刺青,背部中央全是火红的焰
火,并且绣着“风云堂之火”几个字。刺青之外,就是一些伤痕了;她看到他右手臂那条从
肩膀延续下来的白色伤痕。

    “这些伤痕怎么来的?”她轻声问。

    “受训时得来的;练不好就挨打。关在笼子中与野兽搏斗只能一个活着出来,几年下
来,能活着成为杀手的人身上难免会有些伤;至于死人----就出不来了。”他以为会在她眼
中看到鄙视或害怕;但她没有,只用温柔与怜惜的眼光看待他每一个伤口,流连在他伤痕累
累的身体上。这些伤痕与刺青曾经让女人尖叫、昏倒;当王妮如还是他的女人时,上床绝不
开灯,而且也绝不看他的身体。而水晶面对他丑陋的身体时,竟然没有露出嫌恶的眼光;她
为什么她那么与众不同?

    包好他最后一个伤口之后,她坐在他面前,拨开他额前的刘海,轻轻揉着瘀青。

    “疼吗?”她问。

    “我要走了。”他看到时钟指着一点了。

    他没有动。而她双手垂在他光裸的肩上,轻轻沿着刺青的线条游走。

    气氛极其亲昵,两心波涛暗汹;她想,她真的醉了,心中充满疯狂的念头----想留下
他、想引诱他......

    他----可会觉得平板的她吸引人?

    她想知道答案,于是献上她的唇......当他的惊愕宣为不可收拾的狂澜湮没她时,她得
到了答案,也成功的留下了他......

    今天的气氛真怪异。

    朱浣浣一边小心控制。炖肉的火候,一边忙着拣菜,还不时探头看向客厅。丁皓说办公
室整修,近几天在公寓工作就行了;于是冠人搬来一部电脑与一部传真机。丁皓一直打电话
不知道在与谁说话;他一大早就吩咐去买很多菜回来煮,说中午或许有几个客人会来。

    水晶说今天要来讨论事情却仍不见人影。早上七点她去敲石强的门,要叫他上来吃饭,
却发现他根本不在;刚才告诉才打电话来说石强人在公司。

    今天真的很奇怪;外头天气好得不得了,但室内却沉闷得吓人。她今天正式穿起春装,
可是丁皓却要她立刻换掉,要她去穿大毛衣、长裤;真是的,一件无领无袖的长洋装也没有
什么暴露的地方,他偏说太露了;她只好加一件薄外套,才让丁皓闭嘴。

    开水的笛声响了,她关掉火,冲了一壶水果茶,端到客厅。

    “今天到底什么人要来?你们老坐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去公司看看吧!也许石强昨天遇
到麻烦了。”她这才看到孟冠人在玩俄罗斯方块,根本没有在办公;而丁皓一直盯着电话
看,好像在发呆。

    “我们在等人。”丁皓回她一句。

    “谁?”

    “也许是沈拓宇,也许还有别人。”

    看来他们是不打算告诉她了。她回到厨房关上了火,拿起皮包说道:

    “我去买一些甜点回来饭后吃。”

    “我陪你。”丁皓立即站起来。

    “我只是到马路对面那家小西点面包店买而已,你还是坐着继续等电话吧。”她自己走
出去。

    丁皓又坐下。

    “你想石强是怎么回事?”孟冠人关掉电脑电源。

    “昨晚我看到他陪水晶回家。”丁皓口气又妒又羡。

    孟冠人直点头说道:

    “这一招高!置之死地而后生。完全奉献自己,再将石强推开叫他不必负责,而石强那
种人想要他不负责都难;水晶用对了方法,只希望她不会傻傻的放石强走。啧!她真大胆。
----不必嫉妒别人嘛!丁皓,浣浣与你住一起,你自己硬要等结婚后;要是你现在要她,她
不会拒绝的。”

    丁皓闷头喝茶----今天起浣浣已对他下禁酒令了。她说他发酒疯才会将办公室砸得惨不
忍睹;而她拒绝与酒鬼结婚,所以家中的酒全被垃圾车载走了。他早就打定主意要在合法的
情况下要她;但她今天一早的春装勾勒出美艳的曲线差点让他爆炸昏倒,坚定的主意开始动
摇,后悔自己的君子念头。

    “大不了我立刻结婚;无论如何我都要等到结婚后。”丁皓还是这么想。

    孟冠人再三摇头。反正受苦的是他,不会有人怜悯的。

    “要叫石强回来吗?”

    “他中午会到。”丁皓回答,仍是懒洋洋的。“这一次‘死神’也会来。”

    “东方磊?他不是追女人追到日本去了?”孟冠人提起高度的兴致。

    “好像摆平了。目前来台湾只为了石强;他肯定想收这个徒弟。”

    孟冠人看向天花板,叹气。

    “他会走吗?如果跟东方磊走,不知一去多少年;水晶怎么办?”

    又是一桩情事情伤,而他们已看到了结局。

    浣浣提着一盒小西点,站在一楼等电梯。

    一对正往大楼走来的夫妻吸引了了她的注意力,她不由自主地打量了起来;男的约莫四
十岁,身材非常的壮硕高大,面孔的线条原本十分强硬,但在看向妻子时却万分温柔,他小
心翼翼地扶着纤细的妻子上台阶;这种柔情深深让朱浣浣感动。而那个中年妇人面孔相当细
致优雅,长的虽不能说是国色天香,但有一种大家闺秀的典雅气质。

    哪种鲣鲽情深紧紧吸引住她的目光,心中想象丁皓与自己白发苍苍的时候,应也是这般
模样。

    事实上,这对夫妻的气质不尽相同----男的看起来很有江湖味,很老大的气势;女的就
不同了,一看就知道是出身名门,来自书香世家。气质是最骗不了人的东西;真想不到气质
截然不同的两人站在一起竞是无与伦比的谐调、出色,非常的特别。

    直到那对夫妻站定她面前,她才知道自己盯住他们太久了;而他们早已发现,也正用困
惑的眼光看她。

    “对不起。”朱浣浣轻声道歉,连忙收回眼光,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这么无礼。

    “浣浣!”随着大步的脚步声而来的是白水晶的叫声。

    那对夫妻互看一眼,同时用奇特的眼神打量朱浣浣。

    “水晶!你一大早不见人影究竟是怎么回事?”朱浣浣浑然不觉中年夫妇的眼光,直对
水晶询问。

    白水晶极力掩饰双颊的红晕,轻声低语:

    “我睡晚了。起床后我就去医院看阿婆;下午要替她转院,到疗养院不见比较适合复健
----丁皓他们都去?石----有没有回来?”

    “没有,石强昨夜未归。我好担心‘风云堂’找他麻烦,叫丁皓去公司看看,可是他硬
是赖在沙发上不肯动;还有冠人,搬了一台电脑过来,说要办公,处理重要的事,结果呢?
在打俄罗斯方块,还连破十三大关----中午石强会回来。”

    白水晶咬了咬下唇,没再说话。

    朱浣浣好奇地打量她。

    “怎么了?今天大家都好奇怪,连我穿上春装,丁皓都要管。这么个大热天,竟然要我
去多穿几件毛衣,不许穿这一件洋装。”她拉了一下长群。突然她瞪大眼,发现白水晶今天
穿得密不透风,从脖子包到脚----她这人向来不但怕热也很怕冷;一出大太阳非穿夏衣不
可,一入夜就得穿大衣----今天气温至少有十三度呢。要不是那一对陌生夫妻也穿春装,浣
浣真要怀疑是不是自己不正常了。“水晶,你----很冷?”

    白水晶已无法控制自己全身的燥热了!她热得半死,可是没胆子穿短袖衣服;若让别人
看到她脖子上下的瘀痕,一世英名就全毁了。浣浣若看到她脖子的吻痕,或许还不明所以,
可是百分之百逃不过丁皓他们的眼光。

    “电梯下来了。”水晶第一个冲进去。

    浣浣让中年夫妇先进去,然后跟着走到水晶身边按下七楼灯号,转身面对水晶说道:

    “怎么了?今天大家都吃错药了是不是?瞧你满头大汗,就知道你根本不冷。从昨天灯
号莫名其妙砸掉办公室后,大家都变另外。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可是我却被蒙在
鼓里,最气人的是丁皓叫我只管煮饭就行了。我发誓,如果等一下他还不肯对我说他在玩什
么把戏的话,我会拿锅自砸他的头。”她讨厌透了被置身事外的感觉。

    这话听起来好像很好笑,因为她发现一旁的中年夫妇在偷笑,目光好奇怪;朱浣浣的脸
不由得红了起来。

    白水晶叹理口气。要避免话题一直绕在自己身上最好的方法就是谈别的事。

    “王平志与‘风云堂’合作要弄垮丁皓,大家正在部署等那些人来送死;打杀的事你使
不上力,告诉你做什么?你只要平平安安的就谢天谢地了。”

    的确如此!朱浣浣心中颇不是滋味。

    “如果我对他没什么作用,反而会扯他的后腿,那我嫁他做什么?我不要嫁他了。”

    白水晶翻了一下白眼:天!这女人在钻牛角尖了。

    “这是丁皓的问题,我不说了。反正你迟早是他的人,自愿走进礼堂或被扛着进去都是
一样,你看着办吧。”

    “我不喜欢感到自己一无是处。”

    “这种黑道纠纷自有他们黑道的解决方法,咱们派不上用场。如果你厌倦天天替他清理
那间猪窝,不妨考虑我的计划----合开律师事务所,为一些无辜的替死鬼伸冤。”水晶这个
念头仍在。

    浣浣没答应是因为电梯已到了七楼。门一开,就见到丁皓不耐烦的脸;他一把拉出她。

    “你跑到哪里去买?都过了十分钟了。”

    “跑到北极去了可不可以?”浣浣赌气的挣开他的手。

    “你怎么了?”丁皓被她吓了一跳。

    “显然你保护过度引起反弹了。”白水晶走出电梯。

    浣浣手指直指着他胸膛:

    “有人要害你,你却一点也不让我知道;你当我是什么?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你竟然
还斤斤计较我出去几分钟了,真是无聊,你有病!”

    丁皓错愕地盯着她,有些无助地看了一下水晶,无意间瞄到水晶身后那一对正在偷笑,
显然等着看好戏的夫妻;然后,她下巴掉了下来。

    “爸,妈!”他预计在中午才会看到他们,没想到现在才十点半,他们人已到了----现
在就出现实在太早了。如果他们连夜搭飞机过来,总要休息一下吧。

    浣浣原本还有一肚子的气话,在听到丁皓的叫声后全卡在喉咙,无法出声。匆匆转身看
向身后的人----除了水晶外,就是那对中年夫妇了,再没有其他的人......天----他们竟是
丁皓的父母!刚才她与水晶都说了些什么呀?她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可是毫无疑问全是骂丁
皓的话。

    热辣的火焰在她脸上狂烧。

    全天下的丑媳妇要见公婆时都会展示最好的一面以博得好感;而她----恐怕没指望了--
--最差的一面全给他们看尽了;都怪丁皓!

    刚才她怎么没发现中年男子长得很像丁皓呢?除了鬓旁的白发与脸上为岁月刻画的皱
纹,他们简直一模一样,体形更是标准的遗传。

    “不介绍一下吗?儿子。”丁武忍住笑,扫了儿子一眼。

    “她是浣浣。”丁皓搂住她细腰,脸上是对父母挑战的眼神----他没忘记昨天与父母在
电话中互吼什么。

    “伯......父,伯......母好。”朱浣浣说得有些结巴,不安得想掰开电话的手。

    “好!好!丁勇没说是这么标致的可人儿,只含糊地说是美女----根本作不得准。可怜
的孩子,丁皓常欺负你是不是?”丁皓的母亲方月华执起她的手,柔声细语,满心欢喜地盯
着朱浣浣看。

    的确,第一眼见到朱浣浣常会将她视类为情妇,或没大脑的女人,她的声音腔调更是容
易引人下错误的判断;可是从这女孩那一双美丽清澈的大眼,那骗不了人的温柔与纯真,再
由她平常的言谈中,就已得知她是个难得的好女孩;难怪丁皓昨天会发那么大的火气。他们
夫妇原本还一直在担心丁皓的冷漠无情和他对女人不屑的态度会吓坏所有女人,使人不敢接
近;看来他们是白担心了。丁皓不是无情,而是他命中的女人直到现在才出现;而那个女人
并不会以世俗功利的眼光来评断丁皓的过去与为人。

    说真的,即使身为父母的他们早已明白自己儿子的好,可是却仍不敢相信一个身家清
白、条件又这么好的正经女子会爱上丁皓;如果这女孩子正如丁勇所描述的内外兼具,丁皓
恐怕是配不上人家了。

    他们匆匆赶回,是意识到丁皓真的爱上一个女人了,然而不敢肯定那女人是否会有相同
的回应;如果女孩无意,而丁皓用情太深,后果则绝对悲惨。对此,他们也是白担心了,夫
妻俩大大松了一口气。

    这女孩用着最单纯的眼光看待丁皓,不怕他吓人的外表与天生的气势;丁皓怎能不爱她
呢?这么奇特的女孩!

    “进门再聊吧。”丁皓眉眼中充满笑意;他知道,父母对浣浣满意得不得了。

    丁氏夫妇伴着浣浣先进去。丁皓看这水晶,半侧着身。

    水晶疑惑地看他。

    “如果不愿放走石强,就留住他。”丁皓开口。

    “什么意思?”水晶脸色白了起来。

    “有一个人,我们称之为‘死神’。”

    水晶知道这个传奇人物。在美国,他是律师,同时也是黑道的清道夫;但没有人知道众
多名律师中,哪一个是死神,故行踪成谜,几年来已是各国律师界讨论崇敬的人物。

    “我听过他的许多事迹。”

    “他想收个徒弟;沈拓宇看中石强。”丁皓没再多说,先走进去。

    白水晶愣愣地看着门,心中理不清头绪。丁皓的话语很清楚----石强如果与“死神”
走,必定归期难定,或许不会再回台湾来;反正----台湾已无他留恋的理由。

    一无所有的石强有着自暴自弃的念头。他是喜欢她的,她知道;可是她的学历、职业、
专长、家世,对石强造成很大的冲击,相行之下,更显得他的寒伧。他今天一大早匆匆离
去,脸上全是自我嫌恶与后悔;他将自己批判得一无是处,而他也不知道自己未来能做什
么,双眼写着茫然与颓丧。留下他?继续打击他残破的自尊吗?何其残忍呀。

    目前的工作对他而言是施舍,而且他也志不在此。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恢复自信?

    只有等他找到自己的目标才能谈其他。当“死神”的徒弟,势必要苦读,而且要重新受
训,但肯定比现在的茫然无从好;但她却得割舍这一段感情,放他高飞。

    她心中纷乱痛楚,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好苦笑。她是石强的什么人?她算什么?凭
什么对石强的去留揪心泣血?他只有些喜欢她而已,并不是爱,他们之间还没有到那种程
度,因此再多的想望,终究只是一厢情愿而已,他可以走得毫无牵挂;而她想不想留下他,
对他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不是吗?

    “水晶,进来呀。”浣浣在屋内叫她。

    她连忙收起满心惆怅,走了进去。

    中午来了不少客人;除了丁皓的父母外,还有沈拓宇夫妇与一个高瘦的混血儿俊男。他
们说他叫东方磊,是有日本血统的混血儿,也是个律师,是个日本味很浓的帅哥,有加势大
周的味道。石强也回来了。可是他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在找什么人。

    浣浣上完菜之后,在丁皓身边坐下,见大家都动了筷子就只有石强仍兀自不动。

    “石强,不合你胃口吗?”她担心地问着。

    “不,不是。”石强低头扒了几口白饭。

    孟冠人叹了口气说道:

    “水晶在客房休息,可能昨晚睡得不好。”

    几双锐利的眼睛扫向石强。

    只有朱浣浣不明所以。

    “是呀!所以我没叫她起来吃饭,已给她留了一份。”

    用完午餐,浣浣在厨房洗碗,丁母也跟进去与她聊天。客厅中的男人分成二边。

    东方磊领石强到阳台。而丁皓则与父亲、沈拓宇夫妇、孟冠人一边喝着浣浣拿手的水果
茶,一边谈论孤儿院的事。

    是的,今天晴朗的天气扫开了冬天的阴霾。阳光出奇的亮,每一寸土地被投射得亮晃晃
的,让人睁不开眼。

    天空万里无云,就见一片蓝天如洗。

    “你的决定?”东方磊没有看石强,眼光看向远方隐隐的青山。

    石强坚定的点头说道:

    “与你一起去美国。”

    “我的计划是十年。你的枪法、身手已属一流,但仍要加强,再来是语言与知识;要完
成以上所有的训练,至少得花上十年。这之中还得跟着我奔走世界各地,多做实习。十年并
不长,但对女人来讲却十分可观;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东方磊淡淡地陈述出未来并不是
平顺的路。这孩子会熬过来的,但现有的牵绊才是问题。

    石强笑了笑。“我配不上她。如果我不走,那么我就真的配不上她了。未来----跟你
走,我可以找到自己的价值;到时她可能已找到幸福又匹配的归宿----应该是那种结局;我
与她,根本不该相遇。”

    “那么----”东方磊看向他。“十天后的飞机。”

    石强点头----这个决定是对的;他知道,对二人都好。

    东方磊走入屋子中加入那些人的讨论;而石强----眼光却泄露心事,眷恋地看向客房那
一扇门。

    没有声音唤醒她。她还是很累,身子的疲惫与心中的折磨都让她想长睡不起;可是她睡
不着,因为感觉到一双柔情的眸光凝注着她----是石强。

    白水晶缓缓张开眼,床沿坐着的就是一脸复杂的石强。

    “我睡了很久吗?”她笑。

    “错过了午餐。”她双手成拳按在床沿,极力压抑想轻抚她脸蛋的冲动。

    她穿着浣浣保守的睡衣,却遮不住他留下的印记;在雪白的颈子上与露出半截的藕白小
手臂上,淡淡的数点瘀青,让他触目惊心。

    “什么时候走?”她知道他的决定,并且也刻意躲过那一刻。没有什么可以留得住他
的,尤其她----绝对是加重他决意离开的原因。

    “十天后。”

    “那么,我们还有十天的时间,是不是?”

    意思很明白了,她要当他十天的情人!石强震动的退来几步。“不要那么傻!不值
得。”

    越陷越深对彼此都没好处,只会伤得更深。

    “不要替我的行为下评断,你只要回答你要不要我。只有十天了!石强。”瞧瞧她可怜
到什么程度!乞求一个男人施舍爱怜,连自尊也不管了;陷入一场注定是悲剧的感情泥沼
中,却无力自拔。

    石强焦虑又急切,不置信又心痛地盯着她忧戚的面孔,心中始终紧揪难展;他----何德
何能?而她----竟是如此痴傻。如果这份情爱是上帝的悲怜,那么明知灰暗的未来不会有光
明可期,这种悲怜有何其残忍?就像他十岁所做的美梦一样可悲、荒唐又永远无法兑现。

    “我......我高攀不上!”他该立刻跑出去的;早先屈于情感踏入水晶房间已是不智之
举了,现在他有不管理智的警告,生了根似的钉住不动,用一双渴望的眼神凝视她;他究竟
要使两人陷入多大的痛苦才甘心?

    “我配不上你!”他狠心地迳往门口走去。他要硬心肠硬到底,不能心软!他知道,既
然无法给予对方永久的幸福,就不要在短暂的狂欢中给予希望,招致幻灭后更大的痛苦。

    一阵轻轻的哽咽声,轻易粉碎他不堪一击的理智。他转过身,绝望的看到水晶掩住脸伤
心难抑地哭泣。

    她应该是可乐的、天真的、无忧无虑的,更应是理智的、辩才无碍的、身手高强的;泪
水与哭泣是最不该属于她的东西。

    他一再叫自己要狠下心----可是----天杀的!他又失败了----

    走过去,紧紧搂住他这辈子唯一深爱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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