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f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nosay (☆冰红茶⊙潜水中☆), 信区: Life
标 题: 是这样的吗?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11月29日15:44:12 星期六), 站内信件
禅师白隐被他的邻居们尊奉为一个过着纯洁生活的人。
一天,住在白隐附近的一个美丽的女孩,被人发现怀孕了。父母亲非常生气。起先,
女孩不肯说出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费了很多周折,她说出了白隐的名字。
父母亲很生气地去找白隐,但是他唯一的回答就是:"是这样的吗?"
孩子出生以后,就送去让白隐照看——这时他已经名誉扫地,尽管他并没有因此而受
干扰。
白隐对那孩子非常照顾,他从邻居那里弄到了牛奶,食物和一切孩子所需要的东西。
一年以后,那个孩子的妈妈再也无法忍耐了,所以她将真情告诉了她的父母——真正
的父亲是一个在鱼市工作的年轻人。那女孩的父母立即去找白隐,告诉他这事,并表示深
深的歉意,请求他的宽恕,将孩子领回去。
当禅师心甘情愿地给他们孩子时,他说:"是这样的吗?"
什么是纯洁的生活?为什么你要称作为纯洁?因为无论什么你称之为纯洁的都不是真
正的纯洁,你的纯洁是一种算计,是一种道德的算计,你的纯洁不是圣人的纯洁——他的
纯洁就是天真,你的纯洁是一种狡猾,是一种精明。
这必须首先要被领悟。如果你深深地领悟了它,只有那时你才能知道什么是一个智慧
的人,什么是一个圣人,什么是一个有知识的人。因为,如果你的量度是错的,如果你最
基本的判断是错的,那么,一切将会跟着它错下去。
真正的纯洁就是像个孩子——天真的,天真对于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不作任何分别
,真正的纯洁不知道什么是上帝,什么是魔鬼。但是你的纯洁是一种选择——选择神来反
对魔,选择好的来反对坏的,你已经作了分别,你已经将存在作了划分,而划分过的存在
不可能引向天真。
只有当存在没有被划分时,天真才会开花,你以它本身来接受它,你不作选择,你不
作划分,你不作任何分别。事实上,你不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如果你知道,那
你就会算计,于是纯洁就会被制造出来,它将不是一种花开。
我要告诉你一段趣闻。卡历·纪伯伦(KhalilGibran)曾写过一个美丽的故事:有一
个教士去一个教堂,在路边,他看见一个人几乎到了死亡的边缘——流血不止,快死掉了
,好像是被人打得很厉害,浑身是伤,一直流着血,浸在血泊中。
这个教士非常着急,他必须准时赶到教堂,人们一定在那里等着他,但是他是一个有
道德的人——我不会说纯洁——他是一个有道德的人,他考虑着要做什么,他算计着,然
后他想:"最好是帮助这个快死的人,这就是耶稣曾经说过的。最好是忘了教堂、做礼拜的
人们,他们能够等一会,但是这个人必须马上得到救助,否则他会死掉。"
所以他走近这个人,但当他看见他的脸时,他吓了一跳,这张脸看上去很熟悉,长相
非常邪恶,于是他突然想起在他的教堂里的一张魔鬼的画像——就是这个人!这是魔鬼,
不是别人!于是他拔腿就向教堂奔。
这个魔鬼叫起来,他说:"教士,听着!如果我死了,你会永远后悔的,因为,如果我
死了,如果恶人死了,那么你的神又会怎么样呢?如果坏人死了,那么你又怎样知道什么
是好的?你因为我而存在,仔细想想!"
教士停下了,那个魔鬼是对的:如果魔鬼死了,那就没有地狱了,而如果没有恐惧,
那么谁又会去崇拜上帝呢?所有祈祷都是基于恐惧,你害怕,你对上帝的热爱是基于对魔
鬼的恐惧,你的好是通过恶被度量,上帝需要魔鬼。
魔鬼说:"上帝需要我!没有我,所有的教堂都将倒闭,没有人去做礼拜,如果我不在
的话,你不会找到一个宗教的人。我诱惑他们,通过我的诱惑,他们成了圣人,你是否听
说过,有哪个圣人没有受魔鬼诱惑过?你的耶稣,你的查拉图斯特拉,你的佛陀——所有
的都曾被我诱惑过!是我使他们成为圣人,所以,回来吧!"
教士犹豫了一会儿,但是魔鬼是符合逻辑的——魔鬼总是符合逻辑的,他是逻辑的化
身,你无法与他说理,你无法争辩,如果你争辩,你就会失败,你不可能在与魔鬼的辩论
中获胜。
教士不得不承认与赞同,他说:"你好像是对的,没有你我们会在哪里呢?"所以他背
上魔鬼去了医院。他一直等到能肯定那魔鬼已经没有危险了。魔鬼活下来,所有的教堂、
所有的教士和所有的宗教才会生存下去。
这个教士是个有道德的人,但不是一个纯洁的人。他的生活是一种数学计算,而如果
你计算的话,那你已经被魔鬼打败了,你不可能算计得比它更好。如果你争辩,如果你划
分生活,如果它变成了一个合乎逻辑的问题,那你要赢便毫无可能了,这场游戏已经输了
,你是在一场失败的战斗中。
一个天真的人不知道谁是上帝,谁是魔鬼,天真的人的生活来自他的天真,不是来自
他的算计,他不是精明的,他是单纯的,他从一个片刻到下一个片刻地生活着,对他来讲
,过去没有意义,将来也没有意义,正是此刻就已经足够了。
但是你的道德,你的道德是由教士创造的,是帮助魔鬼的教士,因为魔鬼能言善辩,
他总是合理的。你的道德不是纯洁的,所以每当有谁的行为你认为是一个纯洁的人所应该
的行为时,他能控制自己时,那么你就以他为荣,你尊重他,称他为圣人。你的圣人是像
你一样假造出来的,因为由你来判断和评价谁是一个圣人,你的道德只是一种恐惧,一种
隐藏的恐惧,而这种伪造是如此聪明的伪造,以致于你从来没有觉知到它。
怎么能使算计变成天真?而没有"成为"天真——天真就像树,天真就像动物,天真就
像婴儿——纯洁怎样能发生在你身上呢?它不是你控制的,如果你控制,那就压抑,相反
的总是在场,如果你是一个禁欲者,性就隐藏在无意识中,一直等待着伸张、反抗的那一
刻;如果你是非暴力的,暴力就在那儿。相反的一面不可能被扔掉,如果你选择,相反的
一面总是被压抑着——那就是你所能做到的。只有在一个天真的头脑中,相反的才会消失
,因为没有什么要选择:没有选择,相反的就不可能存在。
所以,克里须那穆尔提(Krishnamurti's)总是在不断地强调,不要选择和无选择—
—那是天真之根本。但是你可能被选择无选择所欺骗:"因为克里希那穆尔提说:'不选择
!'我将不选择。"如果你判断,愿望就已经进入,愿望是狡猾的。如果你断定不选择,你
的不选择将会是道德的一部分,而不是纯洁的一部分。
只是领悟,不作选择——甚至不选择不选择,只是领悟整个情景:无论你选择什么,
无论你做什么,都是来自算计的头脑,它不可能是真实的东西,你的头脑只能生产梦,它
不可能生产真理。真理不可能被生产出来,没有人能生产出它,它就是在!必须去看,没
什么要去做,只是需要看——不带任何偏见的看,不带任何选择的看,不加任何分别的看
。
一个神性的人,如果他压抑,如果他否定魔鬼,那就不是一个真正的神性的人,魔鬼
就会在角落里,一旦你划分,你就进入了对立面的战场——你会被压垮掉。如果你不判断
,你不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无论发生什么你只是接受,事情正在发生,你能做
什么呢?不能做什么,于是你就像一朵白云那样飘浮,你不知道你要去哪里或者你为什么
要去,风吹向北方,你就去北面,风吹向南方,你就飘向南面,你随风飘浮,你不要说:"
我要去南方,我不能够去北方。"你不作斗争。
一个纯洁的人不是一个士兵,他是一个圣人。而一个有道德的人是一个士兵,他不是
一个圣人。当然,战斗是在里面,不是在外面;当然,不是与别人战斗,而只是与自己战
斗——但是战斗就在那里。
你不需要成为一名战士,而如果你战斗的话,你会失败,你怎么能够与整体战斗呢?
你只是一个渺小的部分,一个原子的部分,你怎么能与整体战斗呢?一个纯洁的人既不战
斗也不投降——因为投降也是属于士兵的。首先他战斗,然后他发现不可能赢,于是他投
降,他的投降也是二手货,它是通过战斗而来的。
一个纯洁的人只是存在,他不是一个战士,他不需要投降,没有什么要交出,没有要
投降的人,谁会投降?要交出什么?他从来不曾在战斗中。
领悟带领你去接受,那种接受给你纯洁。但是这个纯洁不可能受人们以及邻居们的尊
敬——他们无法理解它。
道德是属于国家的,纯洁不属于国家;道德是有时期性的,纯洁则是没有时间性的;
道德属于这个社会或那个社会:有多少种社会,就会有多少种道德;纯洁是一体的——无
论你走到哪里,它是一样的,就像海水的滋味:无论你到哪里,它都是咸的。
佛陀,或耶稣,或罗摩克里希纳(Ramakrishna),如果你品味他们,他们都只是像大
海——一样的。但是一个有道德的人是不同的,一个有道德的人,如果他是一个伊斯兰教
徒,他将是不同的;如果他是一个印度教徒,那他也不可能一样;如果他是一个基督徒,
那他又会是不同的;一个有道德的人必须遵守法规,社会法律,社会有很多种,道德有百
万种;社会会变化,道德会变化;纯洁是永恒的——它超越时间、空间。它超越社会氛围
、国家,它超越种族,它超越所有人造的一切,纯洁不是人造的,道德是人造的。
现在我们进入这个美丽的故事——它是真实的,它是一个历史事实。
禅师白隐被他的邻居们尊奉为一个过着纯洁生活的人。
他们不知道,他们不明白他们的纯洁的概念是不可能对这个人适用的,他们不明白!
他们以为:他是一个有道德的人。而他不是一个有道德的人,他是一个纯洁的人,天真的
人——但不是一个有道德的人,他是一个有宗教性的人——记住这个不同——他属于永恒
的天真,他就像孩子一样。但是人们尊敬他,是因为他们还不明白在道德与非道德的纯洁
之间的区别。
他们以为他是一个圣人,但是他不是他们概念中的那个圣人。他是一个圣人,但他不
是你能衡量出来的圣人,你的标准并不适用,你必须扔掉你的量度去看,只有那时,圣人
,一个真正的圣人,才会显现在你面前。
一天,住在白隐附近的一个美丽的女孩,被人发现怀孕了。父母亲非常生气。起先,
那个女孩不肯说出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费了很多周折,她说出了白隐的名字。
父母亲很生气地去找白隐,但是他唯一的回答就是:"是这样的吗?"
他不否定,他也不接受,他不作任何许诺,他不说:"不是我的责任。"他也不说:"是
我的责任。"他只说了不表示任何意见的话,他说:"是这样的吗?"——好像是与他没有关
系的,是这样分开的,是这样完全超出它的——只是说:"是这样的吗?我是孩子的父亲?
"
这是什么意思呢?这意味着甚至是不需要接受的,也这么全然地接受。因为当你说"我
接受"时,在内心深处你已经拒绝了;当你说,"是"时,那时隐含了"不",即使他不说"是"
,由谁来说"是"或"不"呢?如果事情已经发生,如果这是事实,那他只是对此事做一个旁
观者。如果人们已经认为他是父亲,那为什么要毫无必要地去打找他们,去说这说那呢?
他不作选择,这就是无选择性,他不是这个或者那个,他不会替自己辩护。
纯洁从来不要辩护,道德总是要辩护的,那就是为什么道德总是非常容易被犯规。你
只要去看看一个道德家,一个清教徒,他会感到被冒犯;如果你说些什么,他会感觉被冒
犯,他会马上否定,并且为自己辩护,但是这是所有寻求者的一个最基本的心理洞见:无
论何时你为什么辩护时,那即意味着你是在害怕。
如果这个白隐是一个普通的圣人,那他就会辩护——而他也是为真实而辩护,对此毫
无疑义:这不久就会被证实,孩子从来就不是他的,他不是父亲。一个普通的圣人,一个
所谓的圣人,一个有道德的人,即使他是父亲,他也会辩护。而这个白隐——他不是父亲
,但他也不会辩护。
天真就是不安全的,那就是它为什么是天真。如果你为此辩护,使它安全,这就不是
天真——算计已经进入。
在白隐的内在一定发生了什么?没有!他只是去听那个事实:"人们已经相信我是父亲
。"所以他问:"是这样的吗?"那便是一切,那就是一切!他不作任何反应-以这种或那种
方法。他不会说是,他也不会说不。他不作辩护,他是打开的和不设防的。天真就是不设
防的,它是全然地易接受和打开。
无论何时当你辩护时,无论何时当你说这个不是这样的,那么你是害怕的。只有害怕
才会辩护,不害怕不可能辩护。害怕总是戴着盔甲。如果有人说你不诚实,你立即就要辩
护,为什么?为什么会对此如此担心呢?为什么要反抗呢?因为你知道你是不诚实的,那
就是你伤痛的原因。真理会很伤人,因为伤口就在那里。你知道你是不诚实的,而如果有
人说你是不诚实的,你无法笑,你会变得严肃起来,你不得不辩护,否则人们都会知道,
你必须抗争,否则,每个人都会以为这样。
如果人们知道你是不诚实的,那时要不诚实就变得困难了。因为只有人们相信你是诚
实的,你才能继续不诚实,这就是数学,人们必须相信你是一个真实的人,只有那时你才
能说谎。如果每个人都知道你是一个说谎的人——完了!于是你怎么能说谎呢?甚至说谎
也需要在你周围有一种信任,只有人们相信你是一个圣人,你才可能是一个贼,那时做一
个贼是非常容易的,因为人们不会为了你而保护他们自己。
一个不道德的人总是要为他的人格辩护,他要证明他是一个有人格的人,但是这却表
明他是没有人格的。如果你不是不诚实的,而有人说你是不诚实的,你会说:"是这样的吗
?可能,也许,谁知道?"你会说:"我再看看,我会再看看内在的我,你也许是对的。"
但这是诚实的。不诚实的人怎么会说:"我再看看,我要去找找……你或许是对的。"
这是真正的诚实,这个人不可能是不诚实的。但是你是不诚实的,有人说你,你就被冒犯
。你的所有的辩护都是因为你被冒犯,你总是准备着,准备去回答。你带着你那人格特征
:"我是一个有人格的人。"
恐惧制造出一个盔甲,现在深层心理学已经认识到所有的人格都是盔甲,一个小孩出
生,他不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然后他必须被教会去区分,如果他一直去做被人
们认为是坏的事情,那么他会受罚,在孩子的头脑中会发生了什么呢?在他的意识中会发
生什么呢?在他的天真之中,他不可能明白其中什么是坏的,为什么这是坏的。但是爸爸
和妈妈——他们是强有力的——他们说:"这是坏的,如果你做坏事,你就得受惩罚;如果
你不去做,你会讨人喜欢,会得到奖励。"
他必须听从他们,因为他们是强有力的,而他必须压抑自己,压抑自己的天真,一个
盔甲在他周围制造出来。他变得对某些他肯定不应该做的事感到害怕,否则,他会受罚,
他应该做某些事,他会因此获得奖励。
贪婪被制造出来了,恐惧被制造出来了,于是他有了许多经验,哪里他要受罚,哪里
他会得奖。渐渐地,在他的意识周围制造出一种人格,人格意味着制造出社会认为是好的
习惯,消除掉社会认为是坏的习惯——这就是人格。而这个人格就是盔甲,因为如果你没
有制造出它,社会会摧毁你,社会不允许你存在。要存在,要生存,你必须制造出一种人
格,否则你会坐牢,受罚。
为什么你们要如此反对罪犯?为什么你们要如此惩罚他们?并不因为他们的罪行那样
大,并不因为是公正的需要,不,你们是在报复,他们不服从社会,他们不服从你们、社
会结构、既成制度,他们是反叛的,你们在说:"这是坏的。"而他们仍在做-社会要报复。
而你们的法院和你们的法官,并不是真正公正的人,他们是绞刑官,他们是社会以公正的
名义进行报复的杀人犯,他们谋杀,他们杀人,但是以公正的名义。
一个人偷东西,他是一个贼,他要关在监狱里十年、五年、七年,这会有什么帮助吗
?当他出狱后,是不是阻止了他不再去偷了呢?不,正相反,他出来后会变成更加道地的
贼,因为在监狱中,他会遇到师傅们,在那里他会学到交易的秘密,在那里他会知道为什
么他被抓,他错在哪里,下次就不那么容易抓到他,他会变得更加熟练,他会变得更警觉
。
你们的惩罚从来不会改变任何人,但是你们继续惩罚,你们说:"我们是为了改变他们
而惩罚他。"
不!你们是在报复,你们内心深处也知道不仅是社会在那样做,而且你也在那样做。
你是一位父亲或是一位母亲——你惩罚你的孩子,你是否曾经观察过你的头脑?你为什么
要去惩罚?深入地看里面,你会发现那个报复的心态,你们会说:"我们正在教育他,如果
他不受罚,他怎样会明白呢?"但是这些只是合理的说法而已。在内在,父亲会感觉到受伤
害,因为孩子已经不顺从了,他已经变得反叛了,他已经在做一些不被允许的事了——父
亲的自我感到受伤害。
如果你去看一些旧的经典,《旧约全书》和其它的经典,那你会立即感觉到神是非常
具有报复性的,他将你投入地狱,不是公正的需要,只是因为你不服从。在《旧约全书》
中,上面写道:服从是美德,不服从是罪孽。这不是一个对你说什么的问题,服从就是美
德,不服从就是罪孽。"
如果服从是强迫的,那么一种人格就会出现。那时小孩会渐渐地开始学习,他学习着
,开始算计——做什么,不做什么。天真被毒化了,天真不再存在了,现在算计已经进入
,并且他知道怎样来影响你,怎样来操纵你,怎样做好孩子以至于可以得到奖励,怎样不
做一个坏孩子。
这个人格的盔甲以双重方式来运作,他要在社会中保护自己,但是内在深处的意识不
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所以他不得不一直与他自己作斗争。这个人格成了一种两面锋
刃的东西:在外面,它是一种对社会的防卫;在里面,这是一种无休止的斗争。
你爱上了一个女人,而她不是你的妻子怎么办呢?社会已经教导你这是不道德的,但
是甚至你的感觉已经投入了爱,因为感觉不知道什么是不道德的,什么是道德的。事情发
生了,你对此无能为力,你的人格开始斗争,他说:"这是不道德的,制止它,控制它!不
要走上这条路,这是错的。"于是你开始斗争,这个斗争制造出焦虑,你的自发性丧失了,
在别人的眼里你是一个有人格的人,你不可能丧失你的荣誉,因为那时自我也会丧失。
在内心,你也认为你是一个有人格的人,你开始感觉到内疚,你开始惩罚你自己。在
许多寺院里,很多和尚都有斋戒——不是当作一种宗教的祈祷。而只是惩罚他们自己,他
们感到内疚,不停地内疚,非常不容易找到一个没有内疚感的和尚,非常困难——因为一
切都是不对的:看一眼美丽的女人是不对的,吃好吃的东西是不对的,享受舒适是不对的
——一切都是不对的,不停地内疚,所以现在要做什么呢?
唯一剩下的是……他并不是一个罪犯,因为他什么都没做,于是社会也就无法惩罚他
,而你们都给予他尊敬,所以他应该怎么样呢?他不得不惩罚他自己,他会去绝食,他会
连续警醒七天:他会不让自己睡觉,他会不让自己舒服,他会不吃好吃的东西,他会对一
切美丽的事物不看一眼——他不享受任何东西,那就是他怎样来惩罚自己的,他越惩罚自
己,在别人眼里也就越光荣,而他只是一个被扭曲的病人。
他是病态的,他是一种病症,他应该被研究,而不是被尊敬,在他里面出了差错,他
的头脑是不轻松的——分裂的、零碎的,他在不停地反对他自己。这就是焦虑的意思:当
你是自己反对自己时,你是处在焦虑中,不断地与自己作斗争将会制造出紧张。
你无法让任何事情发生,因为你总是害怕,如果你允许了,那时所有你压抑的事情都
会跑出来,你无法放松,你的所谓的圣人不可能放松!甚至在睡觉时,他们也无法放松,
因为,他们害怕放松,如果他们放松的话,那时将会发生什么呢?那时身体会说:"要享受
!"那时头脑会说:"找好吃的东西,找美味的东西。"那时身体会有欲望:找一个女人,找
一个美丽的人来拥抱,找一个你能与她交融融化的人。
如果你放松,那么你所有的压抑也会放松。所以圣人不可能放松,他们害怕放松,他
们紧张,不断地紧张,你能感觉到那种紧张。如果你走近一个圣人,在他四周会有一片紧
张的氛围,如果你走近一个圣人,你也会变得紧张。但是与一个真正的圣人,一个圣贤在
一起,他是一个纯洁的人——不是一个有道德的人——他是一直放松的,如果你走近他,
你会感到放松,但那时你或许感到害怕,因为如果你感到放松,那么你自己的压抑也会开
始出现。
很多人来见我,他们说:"好危险啊!因为当我们静心和放松时,许多以前已不再干扰
我们的事又开始来干扰了。"
只是在几天前,一个结了婚的男人带着六个孩子来见我,他说:"我一辈子都从来没有
去注视过其他女人,从来没有!但是正在发生什么呢?我在静心,而第一次——我现在48
岁,有六个孩子和妻子,一切都很好——突然女人变得非常吸引我,怎么办呢?"他在害怕
,他一定一直压抑了48年,现在,突然,他学会了怎样放松,但是当你放松时,你就全然
地放松了,所以所有曾经被压抑的也都放松了。
他首次变得再度年轻了,"事实上",我告诉他,"你从来没有年轻过,现在你再次变得
年轻了,所以女人也变得有吸引力了,但是不要害怕,现在一切都会变得有吸引力了:树
看上去会不一样,花看上去会不一样——何况女人呢?一切将变得不一样。而如果你害怕
这样,那么对你来说,存在决不会是美丽的。"
"而当整个存在已经变得美丽时,那时你已经来到了神之门,以前是决不可能的,而你
害怕一个女人——当神来临时,你会怎么样呢?他会是如此的美丽,以致于你会完全忘记
你的妻子!你会怎么办呢?你害怕一个小小的女人——当一个极至的美丽激跃了整个世界
,每一个地方时,你会怎样?所以不要封闭……"
但是他说:"你或许是对的,但我的家庭怎么办呢?我已经有了孩子。"
这些就是恐惧。有了一个压抑的头脑,放松是最危险的事。你来找我,你问:"怎样放
松?"你不知道你在问什么,因为你的社会已经训练了你怎样不放松,你的社会已经教会了
你怎样控制,而这里我正在教你怎样放松,这完全是反社会的,但是神就是反社会的,超
越就是反社会的。你的社会是由和你一样的病态的头脑制造的,他们制造了规定和规则—
—而病态的人们总是非常有效地制定出规定和规则,他们自己是压抑的和痛苦的,他们也
想要别人处在压抑和痛苦的状态,他们不允许你如此快乐。
看看一个小学的校长,用他手中的职权,正在扼杀小孩的自然的快乐——社会还没有
摧毁它们——自发性。看看这个校长:悲伤,愤怒,总是愤怒,总是在扼杀天性、道、自
然性,只有当这些孩子都变老了,都变得死气沉沉时,他才会高兴,那时他才会舒服,他
已经做好他的工作了。
心理学家们说,那些被学校所吸引,成为教师的人是些施虐狂。如果你是一个施虐狂
,那么没有什么地方更像学校那样,你能对孩子们做任何事,因为他们是如此地脆弱与无
助,你敲打他们,而他们却无法反抗,你做一些事而他们却无法回击,他们不得不忍受,
而你这样做是对他们好,所以你可以不受指责,你正在帮助他们成长。
帕斯卡(Pascal)曾说过,整个社会是疯狂的,而那些孩子们便落入了如此疯狂的人
们手中,他们本性天真,但一经我们照管,就使他们变成了疯狂的人。其中一些孩子就从
后门逃走:他们成了罪犯;其中一些孩子从前门逃走:他们成了圣贤。
圣贤和罪犯有一个相似的品质,那就是叛逆。但是罪犯在他的叛逆中已经走错,他的
叛逆是破坏性的,不是创造性的,而圣人也是一条叛逆的路程——但是创造。
父母亲非常生气。起先,女孩不肯说出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费了很多周折,她说出
了白隐的名字。
父母亲很生气地去找白隐,但是他唯一的回答就是:"是这样的吗?"
孩子出生以后,就送去让白隐照看——这时他已经名誉扫地,尽管他并没有因此而受
干扰。
对一个圣贤,一个纯洁的人而言,无论你尊敬也好,不尊敬也好,都没有什么两样,
你对他怎么想事实上都毫无关系。
别人想什么为什么会如此影响你呢?为什么别人的意见会如此影响你呢?你为什么要
如此在意呢?因为你不知道你是谁,你依赖别人对你的看法,那就是你唯一的自我认识。
如果他们说你是好的,那么你就是好的;如果他们说你是坏的,那么你就是坏的。你内在
却无法说:"他们的意见是他们的意见。如果我是好的,那我就是好的;无论他们说什么,
都不会有什么差别。如果我是坏的,那我就是坏的,全世界都或许像尊敬圣人一样尊敬我
,但是如果我是坏的,我知道我是坏的,而这个荣誉无法变成我的替代者——它是没有用
的。如果我是好的,全世界或许会说我是不好的——坏的,邪恶的,魔鬼的化身——这又
有什么差别呢?"
一个知道他自己的人是从来不受你对他有什么想法的干扰的,但是一个不知道他自己
的人——他总是受到干扰,因为他的全部的认识是由你的意见组成的,他的所有的认识只
是一堆集中了人们对他的看法所组成的材料。这不是认识,不是自我的认识,这是自我的
无知,它是由你用别人的意见所掩藏、所假装的,你的整个认同、你的整个想象是由别人
制造的,而你必定是一直处在焦虑中,因为别人会不断地改变他们的意见。
意见就像天气:它从来不是一样的,早上它是多云,而现在云散了,现在阳光明媚,
过一会它就要下雨了。意见只是像云,只是像天气,你能怎么办呢?看看理查·尼克松(R
ichardNixon):前一阵他是一切,后一阵什么也不是了,意见已经变了,以前拥护他的人
就是反对他的人——是同样的那些人!
这就是如此的美丽:同样的人们会将你推上总统宝座,也会将你拉下马。有一种动力
,有一种内在的法则:尊敬你的人在内在深处并不尊敬你,爱你的人也恨你,因为他们是
分裂的,他们不是一个整体。所以当他们帮助你得到了那个宝座,他们中的一部——爱的
部分完成了;现在恨的部分会怎样了呢?恨的部分立即开始发生作用了。所以一旦一个人
变得可尊敬的,那么天气已经在变化了,一旦一个人当了总统或总理,选民们就已经变化
了,事实上,他们投票的那一刻,一部分——爱的部分完成了。现在慢的部分会上升,所
以同样的人们将你推上宝座,同样的人们也会使你下野。
只有圣人才会不受干扰。为什么呢?因为他从来不注重你说什么,你说的其实都是废
话,你对自己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而你说一些关于马哈维亚、佛陀、基督的话,你对自己
什么都不知道,而你如此确信地说耶稣,他是好的或是坏的,这是废话!只有一个就像你
一样的人才会去注重你的废话。圣人不像你,而这就是不同之处。
孩子出生以后,就送去让白隐照看——这时他已经名誉扫地。
当然,明显地,以为他是一个圣人的那些人开始认为他是一个魔鬼了,他犯了一个极
大的罪行,因为对人而言,性是最大的罪恶。
你是如此反对生命,以致于性变成了最大的罪恶——因为它是生命之源。你是这样死
气沉沉,那就是为什么性已经变成了最大的罪恶,因为性是世界上最富有活力的现象,没
有其他像性那样如此活跃。你来自于它,树来自于它,鸟来自于它——一切都来自于它,
任何事物都是通过它变得富有活力:它是根本的源泉。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你能给出什么事物与神相提并论的话,那就是性,那就是为什么印
度教制造出他们的标志湿婆林伽(Shivalinga),印度教真是罕见的——在这个世界上无
以伦比——非常勇敢的人制造了湿婆林伽,湿婆的性器官,神的标志。
性是世界上最神圣的事,但是为什么你要称它为罪恶呢?因为在最初你已经被教导为
它是罪恶的,你已经完全忘记你是来自于它,而你已经完全掩盖了事实:当你的性能量在
你生命中消失时,你就会死。在你的存在中,性能量的颤动就是生命。
那就是为什么年轻人是更富有活力,而老年人就少一些活力,在年轻人与老年人之间
,有什么不同?——年轻人的性能量是汹涌的,老年人的库存已经消失,现在,曾有的量
正在消失,它已经变成涓涓小溪,当性能量消失的那一刻,你就死了。
性就是生命——而我们使它成了最大的罪恶。在深处,我们是反对生命的。
所以当你得知一个圣人有了性的关系时,那么所有的名誉立即消失。如果他是一个贼
的话,那就不会那么糟,你会原谅他。如果他在算计着钱——你的圣人们正在算计着——
那你也会原谅他,不是一个大的问题。贪婪不是一个大的问题,无论他在做什么你都会原
谅他,但是性呢?不可能!
我们已经变得如此拚命地反对性,基督徒们说耶稣并不是通过性出生的,因为耶稣怎
么能通过性,通过原罪来出生呢?耶稣怎么能来自于性呢?每个人都是通过性出生的——
耶稣不是。正是因为性是这样危险的事,他们说耶稣是通过神灵出生的,耶稣没有父亲,
没有性交的过程,他是由没有与异性性交的子宫出生的。
为什么这样荒唐?但是撇开耶稣和基督徒们,就你!要是你以为你的父亲在某个时候
或其他什么时候一定是在与你的母亲做爱,你也会感到内疚,你是怎样出生的?你不是一
个私生子,但是只是想到你的父亲与你母亲做爱……整个事情便会显得丑陋,整个事情显
得如此丑陋,以致于你无法想象你的父亲会做那事——别人或许会做,但是你的父亲?不
可能!你的出生是来自于一个禁欲者的父亲,一个禁欲者,那就是基督徒们正在说的耶稣
。
当你确定一个圣人,一个像白隐一样的伟大的圣贤,使一个女孩怀孕了,显然不仅仅
是对他失去敬意,而且他必定要受到最大的侮辱,而他也不可能向整个小镇乞讨。人们一
定会向他扔石头,同样是那些常给他花冠和鲜花,并跪在他的脚下的人们——同样的人们
!但是白隐并没有受干扰。
白隐对那孩子非常照顾,他从邻居那里弄到了牛奶、食物和一切孩子所需要的东西。
一年以后,那个孩子的妈妈再也无法忍耐了,所以她将真情告诉了她的父母……
这对她一定是太沉重了,看着白隐的名誉扫地,看着白隐所受的侮辱,看着整个镇子
都在反对他,看着他为孩子乞讨,乞讨奶粉、食物,而他总是在吃闭门羹,这对她一定是
太沉重了。
……所以她将真情告诉了她的父母——真正的父亲是一个在鱼市工作的年轻人。
他们总是在鱼市工作——真正的父亲们。
那女孩的父母立即去找白隐,告诉他这事,并表示深深的歉意,请求他的宽恕,将孩
子领回去。
当禅师心甘情愿地给他们孩子时,他说:"是这样的吗?"
在痛苦中,在快乐中,圣人总是一样的;受人尊敬,遭受侮辱,圣人总是一样的;在
生命中,在死亡时,圣人总是一样的。他只是一再地说同样的五个字:"是这样的吗?"一
再地不表示意见,一再地不作任何承诺,什么都不说,只是接受一个事实:"如果那是这样
的,好。"
这是纯洁的意识。无论生命带来什么,欢迎它。如果它带来痛苦和侮辱——接受它,
欢迎它;如果它带来荣耀,快乐——欢迎它,接受它。不要在这两者中作任何分别,如果
你作了区分,那么你的平衡就失去了,而平衡就是纯洁。
当你是平衡的,你就是一个圣贤,当平衡失去了,你也失落了,你就成了一个罪犯。
罪恶并不是你做出来的,罪恶是当你的内在失去了平衡而发生的,它不是一种行动,它是
一种内在的平衡。它就是马哈维亚称之为沙米亚克娃(samyaktva)——内在的平衡,既不
是这个也不是那个;优婆尼沙经称之为"内第"(neti),内第——不是这个,不是那个,
只是在两者之间——既不移向这个,也不移向那个,因为如果你移动的话,即使很少的移
动,除了你以外没人觉察到的移动……记住这点,没有人能觉察到你内在的平衡,只有你
能觉察到它,它是如此的细微!但是即使一个小小的动,你便不再平静了,你就不再轻松
了,你已经失去了神性。
一个细微的偏向意味着什么呢?它意味着你已经选择了,它意味着已经作了区分,它
意味着你已经说了这是好的,那是坏的,它意味着期望已经进入,它意味着欲望已经发了
芽,它意味着现在你有动机了。
如果白隐说:"对!所以你们终于知道了事实!"那便意味着他完全不是圣贤,因为那
意味着整整一年他都等待着这一时刻,他并不是活在现在,而是为了将来。他会认为:"有
某一天或总有一天真相一定会大白,人们会再次尊敬我,当他们终于知道那孩子不是我的
,他们会再一次尊敬我,我的名誉将会恢复。"于是他就会等待,但是平衡已经失去……
如果白隐不是一个圣贤,他一定会这样想,并对神祈祷,祈祷神将真相告诉人们,但
是为什么呢?如果一个孩子已经属于你,这件事已经发生了,而人们以为它就是你的孩子
……他精心照看孩子,就像一个父亲——如果生命已经将孩子带给了你,谁是真正的父亲
又有什么关系?没有关系!孩子需要一个父亲,那就是事实,而白隐给孩子那样的父爱,
没有一个父亲能那样做,即使孩子是你的,要像他那样照顾孩子也很难做到。
这不是孩子的罪过,他并没有反对孩子。如果你处在白隐的位置,你一定会杀了那个
孩子,因为是他导致了你的痛苦,你一定会杀死那个孩子,然后搬到人们能再次尊敬你的
另一个村庄,因为他们不认识你,你一定会做一些维护你名誉的事——你的整个威望被损
毁了。而白隐只是照顾孩子,并不在意所处的村庄,人们说什么都不是问题,这都毫无关
系。孩子需要一个父亲,所以白隐成了父亲,他不受干扰,他没有反感。
于是,一年以后,当你如此爱护地照看孩子后,情感的联结产生了——一定是如此,
即使孩子不是你的也会变成你的了。与一个孩子生活了一年,为孩子承受了如此多的痛苦
,为孩子承受了如此多的牺牲——一个深深的联结,一个深入的关系产生了,一个人会变
得执著。但是当那女孩的父母再一次来到时,他们告诉了他全部的过程,请求他的宽恕,
要将孩子领回去,当禅师心甘情愿交还孩子——没有一点执著的颤动,他只是顺从地交还
了孩子——他说:"是这样的吗?"——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这整个一年已经是一
个梦,只有梦会破碎,而你是觉醒的。
在这个世界上,一个圣贤生活在你们中间,就好像他是生活在一个梦中,你们是影子
,他生活在你们中间就好像他是在扮演一个角色,他并不卷入,他在那儿,但又不在其中
——他是一个局外人,而如果你保持一个局外人的话,那么迟早你会明白:没有水,没有
月亮,因为当你被卷入时,水被制造出来,那时你便与水影生活在一起,于是你无法趋向
真实,你与不真实生活在一起。
你的执著造成了错觉,错觉不是在你的外在,这个摩耶(maya:幻觉)不是在你的外
在,它是在你的内在,在你的心态中:执著,选择,赞成这,反对那,分别,喜欢和不喜
欢,它是在你里面,你制造了你的幻觉,然后你就生活在其中,于是你被云雾所遮蔽,在
这个云雾状态中,你能看到的只是投影,你从来无法看见真正的月亮。
这个白隐依然平衡,无论外在发生什么,一点都不会影响到内在,内在依然平衡——
没有波澜,没有外在渗入的震颤,他宁静得好像这是一个梦,无论什么来临,接受它。他
不会成为一个做者,一个克塔(karta),他只是一个观照者。
这五个字:"是这样的吗?"是观照的灵魂,不作任何判断,只是说:"是这样的吗?"
而这就是他内在的一切:"是这样的吗?如果是这样,好。"
一个圣贤认可一切所发生的,他没有选择。当没有选择时,那也就没有水。没有水—
—投影消失了,摩耶消失了——没有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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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族头号强援 水族最佳同盟 欢迎去脑筋急转弯(IQrace) 其实我的智商是 -273.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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