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half (大萝卜田伯光), 信区: Love
标 题: 一无所有
发信站: 紫 丁 香 (Sat Jan 15 15:16:12 2000), 转信
发信人: moufully (理想主义), 信区: Books
标 题: 一无所有
发信站: 鼓浪听涛 (Sat Nov 20 14:18:46 1999), 转信
——其实我写这些东西，大约是要寻回一些逝去的东西吧。这逝去的可能是个美丽
的女孩儿，可能是只讨乖的小狗，maybe……everything or……anything。
每天去上课的时候，总能碰到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很甜，我们总是相互一笑，不
过……仅此而已。
一切始于一个梦，我是因了它才认识兔子的。——我梦到了一个号码，我在梦里因
这号码而发了疯。第二天，我鬼使神差地在ICQ里面填了那个号码，发了个message：“
hi there, whoever u r, wherever u r, whatever u r, I just wanna be your frie
nd, no reason, coz I wanna. ?”然后就断了线，颇为自己疯狂的举动骄傲了好一阵子
。拥有互联网，就拥有一切——我想起了一家ISP的广告词。
没想到第二天上线的时候就收到了answer：“What ？！When ？！Why？！ Who?!—
—Tu Zi”。秃子？没想到是个中国和尚，我没好气儿地回了message。
"此Tu Zi非彼Tu zi ，兔子非秃子……Understand？兔子敬上。”
这家伙不生气，可聊。
……
于是我和兔子慢慢熟了起来。
兔子是个女生，自称长的是“翻斗车一样的霸王龙”。我倒是真的无所谓，反正是
网友，
反正大家很难见面，反正我又不晓得兔子窝到底在哪里，反正我又不想追兔子，反
正至少现在我还是个单身贵族。
兔子是学工艺美术的，自称有很深的美术“造纸”，整天说我的签名档很傻很傻，
很土很土，很平凡很平凡，很没趣很没趣——于是我逼她给我做一个，兔子满口答应，
人间蒸发一周有余，然后忽然发来一个签名档——用区位码拼的，竟然把我的树熊做得
像一只狐狸……然后兔子在网上等我一天，终于拦到我，还一脸天真的问：“好吧？我
一个一个试过来的呢！”“Kick!”我没给兔子面子。兔子生气地在我的信箱里扔了50M
B的炸弹，可惜我设了自动回复，于是两个人只好都换了新的信箱。
——不过到现在我都一直在用兔子给我的签名档。
那以后每天都在网上和兔子聊天，有的时候用ICQ，有的时候一起找个chat room，
甚至好几次假装情侣在public room里肉麻，以至整个聊天室鸡犬不宁扭作一团……每天
上线，和兔子聊天成了必修的功课，真的忙的时候，也要写个伊妹儿过去——就算是没
内容的，但这样做了就觉得踏实，仿佛围城里的方鸿渐，不过大概兔子长得没唐晓芙那
么可爱吧。不大敢细想——人总是要给自己留点希望么。
“我们见见面吧^_*。"有天兔子对我说。
我说好啊，不过你可别对我抱什么希望啊，我们是不可能的啊……诸如此类，好多
好多。
兔子还是笑嘻嘻笑嘻嘻地：反正我是恐龙，你是个熊，大家彼此都应该有心理准备
了啦。
我说好啊，那就明天上午自然博物馆前见吧。
兔子抗议说哎呀呀有你这么没情调的人吗有和女孩子约会去自然博物馆的吗有没有
搞错啊你那么多浪漫的地方你不去再说就算是不浪漫的话中庸一点的行不行啊比如公园
比如广场比如大学校园里比如比如比如比如……
真的难为兔子（其实是她的键盘了啦）了，一口气竟然能敲出这么多的东东来，忽
然想起兔子说她得过市里面的打字录入比赛二等奖，忽然想起兔子一直号称自己是用五
笔打字的，而且一直在嘲笑我们这些坚守全拼阵地的人。——其实不是不会用，而是不
想，五笔是那些打字复印店里面小姐们的专利，我们是不屑与之为伍的。“打自己的字
，让别人说去吧。”我一直这么教导兔子。
反正就是自然博物馆了，你爱去不去，反正别的地方我是不去，反正我又不想追你
，反正你长得像霸王龙去那里我们正好可以有个比较，你知道么自然博物馆新来了一套
霸王龙标本，你知道么我的口袋里面只剩下买两张门票的钱了，你知道么我这个人从来
是不懂浪漫不谈情调不会应酬的人哎呀难道我从来就没告诉过你么？再说了大家全都去
公园我们也去公园你难道不觉得太无聊了么去自然博物馆才能显示出我们的卓而不群啊
对不对啊？你到底是来不来啊？——我很惊讶原来全拼也能打的这么快。
哎呀你说我字是不是打得快多了啊！真的是天才啊，怎么以前从来没人对我这么说
呢？
我顺手把这句话也打过去了。
I Fu Le U. 兔子终于投降了：那就明天上午见，说好了，看见恐龙可不许跑啊。
不知怎么搞的，那晚竟然会有些紧张，不过最后还是睡了一会儿，可是做了个梦—
—又是那个我发狂的梦……
转天早上，我随便套了件衬衣，就去了自然博物馆（反正是去看恐龙，再说咱先天
条件就那样，也懒得人工改造了）。
许是女孩子天生有敏锐的观察力吧，在我玉树临风地站在那里，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地从一群“恐龙”中寻找那头霸王龙的时候（真的是怕……），忽然有人从身后排了排
我的肩膀——Moufully?
我生怕吓着自己，慢慢地转头。
——如果真有这样的恐龙，那么恐龙一定是世界上最美最美的动物。
女孩子不是因为美丽而可爱，而是因为可爱而美丽。兔子属于那种呢？我不晓得，
或许两者兼而有之吧。兔子头发半长，就那么随意地披在肩头，穿了绿色的长裙，绿色
的平底鞋子， 挎着绿色的书包。——过于 恃薜难丈 往往只具有副作用，除非——那
颜色的主人更加鲜艳，我不由暗叹自己的幸运。一阵儿小风吹过来，我被风轻轻地推着
，我只觉得自己飘了起来，空气里充满了甜蜜的味道，有一种东西在静静流淌，它叫幸
福。
我就那样傻傻地呆呆地痴痴地愣在那里，心中充满了关于我和兔子的种种奇思妙想
，大脑的所有空间刹那间被全部占用，而我的脸也因为散热不良而不可避免地变得通红
。
“你当机了？”兔 有以掷 祸地捅了捅我。
“啊！没事儿没事儿，屏幕保护，屏幕保护，屏幕保护。”
“我们是来看恐龙还是来看的兔子的啊？”——我担保，这甜甜的声音后面肯定是一
串不怀好意的具有隐藏属性的“he he xi xi”或者“:>~”
“看恐龙看恐龙……”我用的肯定世界上最甜蜜最幸福的声音。兔子于是很自然的挽
了我的胳膊：“那我们走啊，亲爱的树熊先生。”
我是在别人羡慕的目光中飘进博物馆的。天气真的不错，让我想起了那个叫做“心
旷神怡”的形容词，一向不大灵光的鼻子里总是飘进来兔子身上的阵阵淡淡的香气，我
忽然又记起了“沁人心脾”。那阵轻轻淡淡的小风仍然吹着，不过这次是拂着两个人了
；路边有一队幼儿园的小朋友被老师带来参观，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阳光把树
的叶子勾勒出美丽的轮廓，那绿色也鲜活起来——我的心，便也在这温柔的春天绽放了
。
博物馆的灯光挺柔挺柔的，是那种很暖很暖的光，很 用恋 洒在我们身� ，灯光下
的兔子让我心神荡漾，看她的时间恐怕要远大于盯着那些标本的时间。兔子知道我一直
看她，总是转身向我甜甜的笑笑。后来我们就站在那恐龙的骨架面前了，自然的伟力往
往让我有发自骨髓的渺小之感，脑海中又跳出一句“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转脸再看兔子，她的眸子里竟跳着湿湿的泪光，我于是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那么大的恐龙会死，有一天，兔子也会不见的。”兔子开了口，小女人情结表露无
余。
我赶紧说不会啦不会啦不会啦兔子你怎么会不见呢你是好兔子啊你是我的乖兔子啊
，我们不是见面了吗，我们见了面我怎么还能让你从我身边溜走呢我们是多么需要对方
啊这世界是多么需要我们啊，你看天多蓝啊花儿多艳啊你闻那烤羊肉串儿的味道多香啊
虽然这附近没有烤羊肉串的小摊可是它还是香啊你说对不对啊我的傻兔子。——“胡言
乱语”，兔子嘴角边终于绽开了灿烂的笑。
走出馆来，找了张长椅坐下。兔子偎着我，发梢时不时拂在我脸上，我对自己的判
断力和当前事件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狠狠的掐了自己好几下——眼前还是那只可爱的
兔子，我于是揽了她的腰，她就那样静静地轻轻地依偎着我。我看着兔子，兔子看着我
——我爱上你了兔子，我说。兔子不说话，只咬紧了下唇，轻轻地点了点头。天边本有
些流云的，这时却不大动，好像在看着我们；仲春的日光也凑趣儿地暖着我们；那轻轻
淡淡的小风儿还在那里吹啊吹的，我只觉自己快融化在那快乐中了。我拥着兔子，好像
拥着整个世界。
忽然看到兔子的鬓边有一缕红红的发被日光映着，很美很美，于是找兔子要了两根
，绕在我们的腕上。
——爱情，就这么产生了。
爱因斯坦老头儿的相对论肯定是在他恋爱的时候得到灵感的——我们几那么呆呆地
坐了几个小时，只是觉得几分钟而已。天色渐暗，博物馆要清馆，兔子提议去上网，便
找了个网吧，我要了杯咖啡，自作主张地为她点了一大杯的胡萝卜汁，兔子气得吹胡子
瞪眼，说要把我以前聊天时的窘像贴到BBS上去，不过我知道她不会当真把我理论联系实
际的，便随她去了。“不要点儿吃的哦？”兔子问我。
——子曰，秀色可餐。我正色道。
于是兔子笑倒在桌上，桌子下面，脚一下一下，轻轻地踢我。
网吧的角落里有架蓝色的钢琴，兔子吵着要弹琴，我只好跟老板死磨硬泡，牺牲了
若干个MM的ICQ号码之后，终于兔子坐在了琴凳上。我在旁边找了台机器，随便开了几个
窗口几个站，但总是心不在焉，索性转过头来看兔子弹琴。——平时听的东西很杂，可
是很少听钢琴曲，所以不晓得兔子弹的是什么。只觉得琴声中有一些淡淡的忧伤。干脆
关了机，就那样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静静地看着，兔子修长的手指在半旧的琴键上
跳啊跳的，忧郁的蓝色钢琴里流转出忧伤的曲子。忽然觉得人生很短暂，可能和兔子在
一起的时间会更短。
——我一把拉过兔子，就在人们愕然讶异的目光中吻了她——兔子稍稍挣扎了一下
，继而用更热烈的吻回应我，我们就那样投入对方的心里。一阵暴风雨过后，两个人都
泪流满面。——我想我生命中所有的激动悲伤欢欣美好都展现在这一瞬里了。
然后我想送兔子回家，兔子拒绝了。我很奇怪，但没问为什么——我松了握着她手
的手，看着兔子美丽的身影消失在傍晚的人流车流中。暮色已沉，我抬起头，见夕阳和
最后一抹晚霞消退在沉沉的夜色中。
回到家，心里高兴的很。上网找兔子，等了许久却不见，心厦不免悻悻，又像可能
今天太累了吧。便给兔子发了伊妹儿，兔子你累了吧，一定要好好休息啊，一定要好好
吃饭啊，明天再聊吧，兔子我真的很爱你啊兔子兔子兔子兔子兔子……@>--@>--@>--…
…一口气打了99多玫瑰给她——贫穷的人自也有浪漫的方法，感谢比特时代。
发现躺在机器旁边的Vcd，拿来看，是hyperma送来的Unplugged in New York，随便
找了首“Where did u sleep last night”来听，屏幕里的Curt Cobin唱完歌之后砸烂
了吉他，躺在台上痛哭不已——爱竟能伤人如此之深！Fortunately not me。
竟然失眠了，躺在床上想起了原来上拨号BBS的那段日子，想起了每天收1XX封信的
情景，想起了对着屏幕一边回信一边傻笑的样子，想起了每月电话账单寄来后老娘看我
时的卫生球眼——那站关了有两年了，那帮人早也断了联系，失去的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网络都给了我什么啊？！——幸而今天我有了兔子。——有互联网，我有世界——有
兔子，我才真正有了世界！喜悦，喜悦，很清楚地，我血液里沸腾着的，正是这可爱的
小东西。
转天早上迫不及待去看信，兔子回了信“我去给我们俩申请了一个信箱，把我们的
心事写在里面吧：从今以后，无论快乐悲伤，都要两个人一起分享承担；从今以后，无
论你在什么地方，或是我在什么地方，我们都共有一方天地；从今以后，我的ICQ只接受
你的page，那朵小花只为你而开……爱你的兔子。”——没说的，我感动的一塌糊涂。
每天，真的是每天，我都在那信箱里写给兔子一点小小的东西；每天，真的是每天，兔
子都在那信箱里热烈地回应我。我们都渐渐疏远了别的网友，也很少再去聊天室和别人
聊天。每天，真的是每天，我们就那么在网上互相倾诉着，互相依偎着，我的icq里只剩
下了兔子的名字，兔子的IP列表里也永远只有我的存在——真的，爱情，两个人分享就
足够了。
当然，我们经常下午一起出去，我们骑车百多公里到田野里，然后把车子扔在路旁
，找个小湖，两个人就那么傻傻地依偎到天亮。我庆幸我在网上找到了我的兔子，我幸
福，因为我拥有了我生命的全部。相信兔子也是一样。我们在爱的空气里跳啊唱啊跑啊
跳啊，世界也在为我们祝福。
——时间仿佛是指间的沙子，我们总想紧紧的抓住它，它却 那摹⑶那牡卮邮种傅�
缝隙流失了，剩下的，往往是些回忆而已。转眼已近新年了，我们的彼此需要已不能用
语言来描述了，兔子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只感到无限的欢喜与满足。而兔子的脸上，总
是挂着女孩子家发自心底的快意的笑容，只是……只是我觉得她眸子里那一点忧伤似乎
越来越浓重，我有一些隐隐的担忧，可是不敢问——我怕会有一些让我难过或是忧虑的
消息来打扰我们共有的安宁与美好。
平安夜，下雪了，这是4年来第一次平安夜的雪啊！同学说平安夜的晚上吻你的女朋
友吧，那样她会爱你一辈子的。于是我约兔子出来，兔子穿了白的裤子白的衬衫罩着一
件白的大衣，在圣善夜的灯光下雪花下亭亭玉立着，她好像分外的激动：“你握着我的
手啊，你搂着我吧。”于是我就握着兔子柔软的手，搓啊搓啊去暖她，我说兔子你不冷
吧。兔子说我本来是冷的，可是跟你在一起我一点也不会冷的，我觉得很温暖很温暖啊
。于是我又轻轻的搂着兔子，兔子娇娇小小的就那样让我搂着，我只觉得我拥着世界拥
着我的人生拥着我的未来。
雪下的渐渐大了，路上开始积了一层白色了，我们相拥着在雪地里走着，地上留下
我们一行并行的脚印，前面的被雪轻轻地盖了，后面的又清清楚楚的延伸开去，渐渐叠
在一起——在教堂后的松树下，我扳过兔子的肩，注视着她冻得通红的面孔。“兔子，
我的兔子，我要吻你，好么？”我摩娑着她的面颊,“你知道么，如果现在我吻了你，我
们就永远永远都不会分开，真的，永远永远……你看这雪，多美啊，可更美的是你，我
爱你，永远，真的。”
——我清楚地看到兔子的肩头颤了一下，然后，两颗热热的泪从她的眼眶滚落，重
重地打在我的掌心。兔子你怎么了，兔子，难道你不高兴么？
——高兴，高兴，高兴……可是，飘着的雪会停的；积下的雪会融的；洁白的雪终
归总也会被污染的。我真的爱你，我真的需要你，可也许……也许我们会没有结局呢？
？？
我被兔子的话重重击中，每一个字，当真是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把尖刀直插我的心
脏。
“你当真？？！……”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才挤出这句话。心中紧存的一点侥幸在祈祷
兔子会像往常一样俏皮的摇摇头，然后自知理亏地让我刮刮她的鼻子。
兔子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但我分明看到她痛苦地点了一下头。
我的世界在刹那间轰然崩塌，我的理智在瞬息之中被摧毁。绝望，仿佛一个魔鬼，
轻而易举地占领了我的大脑。
“你走！我不要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你现在告诉我没有结局
！……”我歇斯底里地冲兔子咆哮着。
“我快走了，你对我好一点好么？求你，求求你了……”兔子死命拽着我的风衣。
“走！走吧，我再也不要见你！……”如果可以从头来过一次，我发誓，我用天下最
美丽的蓝天发誓，我以小孩子纯纯的眼神发誓，我绝不会再伤害兔子，哪怕只是一点点
。——但当时我的的确确这么做了……我把无助的兔子狠狠重重地推向空旷的街道。
“求你……求你……”
“走！”
天知道兔子是怎么爬上回家的汽车的，我不晓得。我只记得我像个疯子一样站在雪
地里，我的喉咙里发出的是足以让野兽恐惧的哀号……
那天后来雪下的越发的大，雪花一片一片毫不留情地砸在我身上。
——雪，是冷的，是那种让人刻骨铭心的冷。
第二天收到了兔子的mail：“我知道你不会再见我，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可是我
爱你，真的，我爱你。也许今生不会再见了，爱你，一生一次就够了，我幸福，我满足
。”
那以后我再没见到过兔子，她真的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我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发
了疯似的找她，可是没有一点消息；我在ICQ中拼命地page她，可icq里面她的那朵小花
始终是offline的红色……我在我们的信箱里给她写信，每天，真的，每天一封，我几乎
用尽了我所知的所有词汇，我说我错了，我想你，回答我吧兔子。我不晓得兔子是否有
看那些信，但是我从未再从兔子那里收到哪怕一个字节。
每天上课的时候，依旧会看到那个女孩子，只是我很难再默契地冲她笑一下。
后来，舒子（我和兔子共同的网友）告诉我，兔子从和我相识之前就一直在被她的
父母强令出国，因为我的存在，她才又在这里滞留了那么长时间，直到和家里闹得不可
开交。终于被父母绑去了澳洲，兔子走的前一天晚上上了一夜的网，她把我写的信全都
print了出来，用随身的袋子装着，紧紧的抱在怀里……——那是5月19日，正是一年前
我在ICQ里莽撞地写下她号码的日子……
——我关了灯，下了线，重又回到了令人抓狂的黑暗中，一些悲凉和落漠像我袭来
，我只听到自己心脏破裂的声音——真的，原来我一无所有……
--
我就是一个大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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