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treeofmemory (树的回忆), 信区: Love
标  题: 你真的那么喜欢我的嘴唇吗?(转载）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Aug  1 17:05:55 2003)

    浮在河面上的一双眼睛仍炯炯然，望向一条青石小径。水来，我在水中等你；火来，
我在灰烬中等你。 
　　你真的那么喜欢我的嘴唇吗？ 
　　　　　　　　　　　　　　　　　 
　　我已经是第三次和这个叫做"默默"的男人在网上聊通宵了。 
　　24岁生日已经过了，我知道女人是要保养的。更知道上通宵网是会长黑眼圈的，而且
皮肤会灰暗无华。 
　　但，不是我故意的。 
　　和前两次一样，都是和他聊得晕乎乎的。等到一看时间，已是清晨了。 
　　这第三次也是。 
　　"不然，一起吃早餐吧？""默默"打过来。 
　　"不了，我要睡觉了。不想吃早餐了。下次吧。"我拒绝，虽然马路对面就是"永和豆桨
".虽然不答应和他共进早餐，我还是会独自拖着拖鞋去对面买一碗豆桨，一根油条。但我
就是要拒绝他。原因很多了，比如，熬了一个通宵，我的脸色一定不好，第一次见面就留
下一个"黄脸婆"的形象，多不好？ 
　　再比如，在爱情游戏里，拒绝才是永远的嬴家。谁先放低自己谁就输了。这是妈妈说
的。经过我的N次验证，发现，绝对正确。 
　　哈欠连天地关掉电脑，穿着睡衣，拖着拖鞋去对面的"永和豆桨"买了早点。于穿回马
路，关上房门，三两口吃掉早点，睡觉大吉。 
　　那天白天，我梦见了那个叫"默默"的男人。他很高，穿着一袭黑衣，眉头微蹙，有着
一双漆黑的眼睛。 
　　我在黄昏的时候醒来。打电话叫完盒饭之后，又开始上网。 
　　这就是我辞职后的第17天的生活。 
　　24岁，却已经上了7年的班，也郁闷了7年。我想，我该为自己活了。毅然地辞去体面
高薪的工作，做起了自由一簇。 
　　却发现17天里，除了收到一笔800块钱的稿费以外，我的时间都是这样安排的：白天睡
觉，晚上去聊天室拼命地刷屏，找奇怪的表情，然后光着脚丫子，大笑。有时候，脸上还
涂着面膜，笑的时候，那些干了了渣渣会掉在键盘上。 
　　还有，就是和那个叫"默默"的男人，网恋。 
　　是的，网恋。 
　　在第4个通宵里，"默默"说的，咱这，叫网恋。 
　　我也不是故意的，同样。 
　　他说出那两个带有震撼意义的字后，我的脑子飞快地闪过轻舞飞扬。 
　　"默默"打过来："我们是不是也来个第一次亲密接触"？ 
　　"可我不是轻舞飞扬。"我抿嘴。 
　　"没关系，我也不是痞子蔡。就这样了，我要见你，马上。"他说他在和平路上那家叫
做"网缘"的咖啡厅里等我。他说他叫李默。他说他穿一袭黑衣。 
　　然后，他的图像就呼啦一下子黑了。 
　　去还是不去？想了十分钟，我决定换衣服。 
　　我是美女我怕谁？ 
　　"网缘"的灯光很暗，我没来过这地方，一进门就感觉一股暧昧的气息。 
　　我一眼就认出了李默，他也冲我招手。这傻小子，怎么吃准就是我？ 
　　原来，我们俩是一级的。我想起，10年前，我情窦初开那会，李默在我隔壁班上。我
们班一共30个女生，就有19个对他有好感。统计得这么清晰，是因为他是我心中的白马王
子。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那会，我把19个女生和自己一一比较，青春期就患得患
失地过去了。 
　　李默长得高大威猛，还是足球健将。 
　　下课的时候，我就爱和几个女生在操场上溜弯，因为李默总在那里练球。后来一想，
没准，她们也暗恋着李默，不然，怎么会愿意陪着我大冷天包着操场遛弯？ 
　　当然，这事，我不会说。 
　　"没想到是你。"李默咧开嘴笑。站起身迎接我。他很高，穿着一袭黑衣，眉头微蹙，
有着一双漆黑的眼睛。我想起白天的那个梦，有一些恍惚。 
　　"我也没有想到是你啊。"我拿起勺子在杯子里搅了几下，才想起我的糖压根还没放进
去。 
　　"这么多年不见，你越长越漂亮了。"李默盯着我。 
　　"你的意思就是，我以前读书的时候，长得很难看了？怪不得，你都不理我。"我故意
逗他。 
　　李默的脸一下子红了。急忙摇头说不是。然后低下头，搅他其实也没放糖的咖啡。 

　　"我后来转学后，你找谁做女朋友了？我们班上的还是你们班上的？"这么多年了，那
个没有结果的暗恋还是好让有好奇心的。 
　　李默一直低着头，搅拌他的咖啡。一言不发。 
　　难道我的问题太幼稚了？嗯，好像，是有点。都过去10年了，为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
记忆，问出这种自己都觉得是废话的问题。李默长得这么帅，女朋友肯定是有过一箩筐了
，10年前的小情人，他说不定早忘了。 
　　李默抬起头，见我半张着嘴，神情郁闷。急忙问："你刚才说什么呢？我没听见。对不
起，走神了。" "哦，没听见啊。嗯，音乐声是大了点，我还以为你不想回答我呢。"我说
。 
　　李默的脸又红了。 
　　我突然发现，我说话的时候，李默始终非常非常专注地盯着我的脸，好像是盯着我的
嘴唇。我知道，我的五官里，最漂亮的就是嘴唇了。而且，今天，我还涂了美宝莲的果冻
唇彩，双唇闪闪发亮。 
　　但也不至于对我痴迷到这种程度吧？ 
　　我怎么能够承受起10年前就暗恋过的一个帅帅的男孩，如此长久地深情注视？ 
　　我心沉醉。 
　　李默送我回家的路上，经过漆黑的小巷时，他吻了我。那个吻跨越时间的长度，和甜
蜜的湿度，简直无法用词汇来形容。 
　　然后在黑暗里，我问了李默一句话："你那么喜欢我的嘴唇吗？"因为整整一个晚上，
他都在盯着我的嘴看，而且，这个吻，透出他的无尽痴迷。 
　　我的嘴唇，真的那么吸引他吗？ 
　　"宝贝，我爱你。"李默没有回答我，只是轻轻地在我耳边说出了雷霆万钧的三个字。
 
　　送我到家门口时，李默一边搓着手一边说他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我。 
　　"什么？"我歪着头傻笑，"你不会像邵兵告诉宁静那样，告诉我，你有一条腿是假肢吧
？"李默的脸刷地一下白了，低头不语。 
　　"开个玩笑嘛，你这么完美。"我拉他的手。 
　　"算了，不说了。"李默转身和我告别。 
　　"不行。"我窜上去勾上他的背，"不说不让你走。"李默面露难色，点了一根烟，靠在
墙上狠狠地抽了一口："我在你心中真的那么完美吗？"他盯着我的嘴唇。 
　　"是啊，你想想啊，10年前我就爱上你了。"我半笑着说。 
　　"其实，10年前，我也爱上了你。每次下课铃一响，我揣上足球就往操场上跑，因为，
你老是喜欢在那里溜弯。对了，那时候，是秋天，很冷，你怎么就喜欢老往操场上溜弯？
"李默像沉浸在往事里。 
　　我看着他，张着嘴。傻了半天，然后大笑。 
　　"怎么了"李默不好意思了，"我是不是好傻？我那时候就想着对你表白，又不敢。你们
班主任一看就很凶。后来，有好几天没见着你去操场溜弯，就去你们班打听你。谁知那时
你已经转学了。" "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天大的秘密吗？"我的心在刹那间满了。 
　　李默低头想了很久，然后点头。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怎么了？不会觉得太沉重了吧？还是觉得太意外了？"李默又开始盯我的嘴唇了。 

　　"我只是觉得……"我吐出两个字，"完美。"是的，完美。虽然晚了10年。 
　　在我辞去工作的第47天里，邻市有一家杂志社办了增刊，邀我加盟，这是我喜欢的职
业，而且我辞去工作就是为了找到这样一份我喜欢的工作。 
　　我和李默说了。 
　　他沉默了片刻，说："那你去吧。"我突然落寞起来，心在刹那间有了细细毛毛的折痕
。 
　　也许，李默如果反对我去，或者霸道地不让我去，我会感觉被重视的甜蜜。 
　　我胡思乱想着，渐渐掉在李默的身后。 
　　"如果你要我留在你身边，我可以放弃。"看着他连背影都那么帅的后背，我脱口而出
。 
　　他应该是很惊讶地转身，然后惊喜，然后扑过来将我拦腰抱起啊。 
　　但，他没有回头，更没有回答。 
　　那只是我小说里的情节。 
　　"你不爱我。"我继续说。 
　　李默还是没有回头。 
　　第二天， 我不辞而别。 
　　我有一颗高傲的心，不喜欢把自己放在卑微的后头。 
　　李默伤害了我的自尊，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自己藏起来，不让他找到我，不让他看到我
的眼泪。 
　　我终于做起了我一直向往的码字的工作。但并非像我想像的那样有趣，和所有的工作
一样，无聊透了，寂寞透了。 
　　不过，我想，可能还是因为我的心情糟糕透了。 
　　算了，只不过一场网恋。 
　　和一个编得很感人的关于时间的爱情故事。 
　　能怎样？能怎样？ 
　　我甩甩头，把头埋进稿子里。 
　　"浮在河面上的一双眼睛仍炯炯然，望向一条青石小径。水来，我在水中等你；炎来，
我在灰烬中等你。"打开邮箱却发现李默的电邮。我没有告诉过他我的电子信箱，看来他动
了心思。 
　　"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但我会一直等下去……"李默的信很多封，字字炙热如火。 

　　我想起那个晚上，在他身后的落寞。 
　　我不明白李默为什么时而热情似火？时而冷若冰霜？ 
　　我作了很多种揣想，包括他已经有了妻子，某一天他遇见少年时代暗恋过的女孩，坠
入爱河。然后和妻子商议离婚，却发现妻子怀孕了。 
　　这是我的作者给我投稿里的情节。 
　　还有……很多。 
　　但得出的结论都只有一个——李默他不够爱我。不然，纵有再多的理由，他也不会无
视那天夜里我在他身后的真情告白。 
　　我没有给他回电邮，QQ也不上。经常去的聊天室也不去了。 
　　三个月后，女友玲来我这边玩。她也是我的同学。 
　　麦当劳里的情侣总是特别多。我终于没忍住，向她问起李默，她不知道我和李默的事
。 
　　"他啊，你不知道啊？哦，我忘了，你后来转学了。那个帅哥好惨哦。他有次在操场上
练球，操场的围墙居然倒了，砸到他，把耳膜砸破了，竟然聋了。幸好不是先天的，加上
他后来又学了唇语，就是能从别人的嘴唇看出人家说什么。才没什么大碍。但是，和人说
话，得老盯着人家嘴唇看，多难为情啊……"我的圣代卡在喉咙里，冰凉的，居然化不了。
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空气里弥漫着寒冷的气息。 
　　"你说那个李默也真是的，人长得那么帅，怎么就那么爱练玩，那时候冷着呢，他像一
傻子，下课铃一响，揣上足球他就往操场上跑……"玲还在发感而发。 
　　我想起在"网缘"他低头搅咖啡没有看到我嘴唇时没有"听"见我说话；想起他不回答我
是不是那么喜欢我的嘴唇；想起那个夜里，他无视他无法看见的他背后的心。 我突然哭了
，开始是有两行泪默默地从眼角流下，接着，我竟然无法自控地趴在桌上痛哭流涕。 
　　玲完全傻掉了："喂，不会吧？这么普通的故事，你做编辑，不会没听过吧？这么伤心
？"我抓起拎包就往外跑。 
　　找到李默的时候，他傻傻地张着嘴，紧张地盯着我嘴唇。 
　　我浮上一阵心酸。伸出我的右手放在我的心脏上，然后伸出我的左手握拳，再用右手
在上在摩了几圈。然后指着他。 
　　这是我在车上和邻座的一个聋哑女孩学的。意思是：我爱你。 
　　李默看着我，咬着下唇。 
　　"你真的那么喜欢我的嘴唇吗？"我冲他大喊。 
　　"是的，我喜欢你的嘴唇。宝贝。"李默的怀抱缠绕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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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
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
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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