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bengbeng (蹦蹦), 信区: Love
标  题: 半支烟14 （zz）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Mar 15 14:16:18 2004), 站内信件

02-21 00:36
非典象一场浩劫席卷着人们，那阵子人们似乎都生活在恐慌中，如何预防已经成了最主要
的话题。
  我没有在意过，因为我知道我死不了，或者说这样死了也没什么不好。于是，我每天都
吃在外面，住在外面，并且找了一份不怎么适合我的工作，虽然也是做设计，却偏离了我
的本行。
  大概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吧，我和肖然之间不再是不见面不打电话了，我也没有主动打
给他，都是他打给我。
  “我是肖然，你在哪呢？”
  “我不能去找你！”
  “谁让你来找我，我正在学校给学生上课呢！你干什么呢”
  “和你一样，上班啊！”
  “上班？人家都有人因为非典辞职了，你早不上晚不上的怎么现在开始上呢？”
  “课都结束了当然要上班啊，总不能因为怕水灾就不种庄稼啊，总是要吃饭的嘛，再说
，我得把以前耽误的时间补回来啊！躲有什么用，该谁死谁也逃不了！”
  “那你上班别做车也别搭车，自己骑自行车；出门带口罩，穿长袖的衣服；喝预防的药
，别在外面吃东西！”
  “不行，我都那么多年没骑过车了，都不会了；戴上口罩不是把化好的妆弄坏了吗？还
有穿那么多衣服多热啊；我也不喝药，从来就没喝过中药！”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为你好，你还那么多事！都懒得答理你了！真让人着急！”
他怒了，我就安静了。
  “行了，行了，我记着了！”
  “我告诉你，你可别死啊！”
  “为什么？”
  “你死了象你这样像日本小女人的女人不好找！”
  “找个会说国语的日本妞不得了！”
  “那样也行，行，那你就死去吧。”
  “哦，那就这样吧，挂了电话我就去死。”
  “诶，你可别死啊！”
  “又怎么了，不是给你想好主意了吗！”
  “你死了我要是想你，多麻烦啊！”
  “呵呵，行，我不死还不行吗，你放心吧，我死不了，你是不是有喝酒了，怎么胡说八
道的？”总是以为他喝了酒才回说点甜的。
  “喝什么啊，大上午的，给学生上课呢，就这样吧，教室都开锅了，还好这个教室里没
有你，不然估计打上牌了！”
  我心想，哼，有我还剩电话费呢！
  后来，他每每打电话都得大骂我，因为每天我在外面又吃又喝的，他总是晚上打来电话
，总是赶上这个时候。
  终于有一天，他打来电话，说已经在我家楼下了，说刚从北京回来，马上还得赶回北京
，他说找我有急事。可是我却才刚下班，于是我匆匆的赶了回来。
  老地方停着宝来，看北京的牌照就知道是肖然的车。
  他看到我，没等我走近车子就下来了，手里提了一大包的东西。
  “给你。”
  “什么？”
  “回家打开就知道，我得快点走了，你自己注意身体，要记得……”
  一连串的叮嘱，再加上我手里的东西，我很茫然，结束了是吗？就算是结束也不用给我
什么啊，我又没送过他什么，不至于还给我吧！说完，他开车走了……
  淡淡的月光，我一个人站在路上，看着车子远走。打开一看，袋子里除了各种药就是消
毒水什么的，反正是应付非典的东西应有尽有，可是，为什么这么快就走了呢？
  坐在屋子里，我想，是结束了吗？反正此刻安全，不会给他找麻烦，于是发了短信给他
。
  /谢谢你……/我不知道除了这个我该说什么了。
  很快电话响了，他不喜欢发短信，我也不喜欢，我们都认为打电话即方便又说的明白。

  “你别胡思乱想行吗？我刚才不让你靠近我不让你靠近我的车，是因为我刚从北京回来
，你知道现在北京非典多厉害吗？我怕有病毒传给你。”
  “哦。”我很感动，真是傻，要是有病毒，这个袋子上也有了啊。原来，他知道我再想
什么……
  “别再把衣服送去干洗了，自己洗吧，放点消毒水！”
  “哦。”
  “要记得按时吃药，中药一天两次，用微波炉打热了再喝，西药是一天三次的的，中午
别在公司吃饭了，回家吃还卫生，正好喝药！听话，比可乐难喝不了多少。我这么费劲折
腾回来一趟就是为了给你这些东西，必须得喝啊！”
  我听着他说，象教一个孩子喝药似的，不断的叮嘱着，哭了，去很开心，至少，这烟花
是绚丽的，也值得我去承受那凄冷而漫长的黑夜了……
  “以后别发短信也最好别打电话给我，让我爱人发现你就有麻烦了！”
  “呵，我是流氓我怕谁！”虽然我不会发给他，我还是这么说着。那时，我没意识到也
根本不知道他爱人到底谁，只是觉得，不就是电视台的一个记者吗，能拿我怎么样呢！况
且我也没想让人家老婆知道我的存在。
  “行了，别贫，有急事的时候再打给我，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行了，怎么说的跟有人要谋杀我似的啊！小心开车吧，别讲电话了。”
  ……
  就这样，我不再在外面胡吃了。药，依然没有喝，我很少喝药的，一直以来感冒发烧都
是这么抗过来的，我骗他说喝了，我不想他担心我。那段日子，我们经常通电话，一聊就
是一个小时，依然不谈情，只是偶尔说些暧昧的话，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的话，也不知
道哪有那么多的乐可以找。
  认识他这么长时间，我们只吵过一次架，也不能算是吵架吧，只是我第一次对他发了脾
气。
  其实，我是脾气很不好的那种人，而他总是惹我，可是，我觉得这样的关系，如果不快
乐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可我不想生活里没有他，于是，我总是忍了又忍。
  那天，我在奶奶家，离我家不算远，开车也就是3分钟的路。他来电话说在我家楼下等我
，于是，我赶了回来，没有人，就打了他的电话。他说被人扣了。我琢磨着，他开车很小
心，又有新闻的牌子挂在车上，怎么让人扣了呢？他让我先走到走到中环线的路口，他说
他迎着我开。那天，我穿的是高根鞋。走到了，没有人，再打电话给他，他要我再走一个
路口，我觉得怎么跟交易毒品似的。走到了，还是没有人。
  “喂，你在哪里了，怎么没看到你呢？”
  “等我一会我还让人扣着呢，马上就到。”
  我听到电话里，有男人的声音，说的是：肖总，咱可别骗小妹妹啊！
  TMD，我最嫉恨有人骗我了，明明在应酬却告诉我被扣了，7，路口一个警察都没有！

  “好吧，那你快点，我等你！”压住了，冷冷的丢了一句话，这是我保持平静的最大限
度了。
  我站在那里，其实几乎又走回我奶奶家了。左边是一个工地，右边是一个歌厅。时间一
点一点的过去了，20多分钟的路走得我的脚很痛，谁让我爱他呢！
  那时，已经快12点了，偶尔路过的人都看我。有一个男人走过来，对我拉拉扯扯的，嘴
里说的话分明是拿我当“小姐”
  终于，我报警了，他跑了。怎么我就这么倒霉呢，什么抢劫啊，非礼啊，都让我赶上了
，还好，这次没受伤。
  我正气得要炸开，肖然来了电话。
  “喂，你在哪呢？”
  “我在哪，我还能在哪？你说我在哪呢？”
  “怎么了你，这么大的气，谁惹你了？”
  “没人惹我，我就这样，行吗？”
  “我在公司了，你过来吧，他们把我车开走了！”
  我的家在他公司和我奶奶家中间，我当时一听，真恨不得掐死他。
  “你怎么又在公司了？你成心溜我是不是，大半夜的我穿着高跟鞋走了这么远，等你这
么长时间，还被人非礼，你居然还在骗我！”
  “什么非礼，什么骗你，你怎么了？”
  “没骗我？你不是说被扣了吗？我怎么一路都没见到一个警察？我分明听见你旁边的人
在说什么别骗小妹妹！”
  “谁告诉你我让警察扣了，我出来不得和家里打个幌子吗？我到刚才那帮人那打个招呼
，别让他们说走嘴，他们拉着我非灌我酒不可，我才耽误到现在！先说非礼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这个时间，我一个人站在马路上，你再看这周围的环境，不被非礼才怪
呢！”
  “说你成天穿衣服狗，你还不听，你要是穿的正经点能这样吗？”
  “你还说我，要不是等你，我能一个人站的这吗？我穿衣服怎么了，体恤，裤子，高跟
鞋怎么不正经了，被强奸的还不都是老实人吗？强词夺理，不想再见到你！”
  挂断电话，气得我要命，刚才很多的出租车，现在一辆也没有了！他开始不停的打给我
，我就是不接。
  终于上了车，接了他的电话。
  “你现在行啊，都开始挂我的电话了！”
  “那又如何？”小羊。哼，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现在过来！”
  “不去！以后都不去了！”
  “是我去接你还是你自己来？”
  “说了不去就是不去！我已经上车了，现在回家，你别折腾了！”
  “我让人灌了那么多，还不是为了出来找你！”
  “别再废话，你说什么都没用，我让人非礼你还说我！好了，我要挂电话了，别说我没
告诉你！”
  再次挂断电话，一切都结束了，这不是我要的结局，怎么竟然吵着分开了呢！
  车开到了位置，我下车，司机说：“还没找你钱呢，和男朋友吵架了吧，前面那是等你
的吧！”
  肖然站在不远出，我知道此刻只有2个选择，要嘛就当什么都发生跟他走，要嘛就回家，
以后也不会再有联系了。我们都没有说话，肖然是那种不会去低三下四哄女人的男人，我
是那种不需要男人哄的女人。
  “走吗？”他终于开口了。
  “走吧。”
  不想结束，不想争吵。对于他这种男人能到楼下来等我已经很不容易了。
  深夜，
  “刚才让你自己等那么长时间是我不多，可是……”
  “行了，也吵了也闹了也发了脾气了，还说什么，我不是那种抓住什么就没完没了的女
人，我不需要人惹完我再哄我，哄也哄不好，如果我还在计较刚才的事就不会和你回来了
！”
  后来，有谈起了我的曾经，这是第一次谈这个问题，谈我的所谓的家。他最后只说了一
句话：“你太善良了！”
  这是认识他到今天，在他眼里我唯一的优点……
  也许是因为我们曾经都经历过深爱吧，所以我们都害怕吵架的累，所以，我们不需要吵
架。
  春去秋来的，又是夏天了，我恨透了夏天，这个夏天也不例外，等待着我的又是一场波
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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