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bengbeng (蹦蹦), 信区: Love
标  题: 半支烟18 （zz）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Mar 15 14:23:20 2004), 站内信件

02-27 13:48
那个月的7号，是肖然的生日。
  我放在手里所有的工作，在网上寻觅着，希望可以找到一个适合我发给他的短信，一个
上午过去了，依旧没有找到合适的。于是，我便只发了四个字/生日快乐/
  下班了，我的工作也正好做完了，但是我却不想回家，想一个人静静的呆会。公司的人
下班都不走，因为他都不用加班，也不会很累，下班都呆在公司继续网络游戏。于是，我
要求和彦枫换电脑，彦枫当然同意，因为的电脑配置高嘛。
  我坐在彦枫的办公室里，关好门，把冷气开到最大，音乐的声音开到最大。
  我知道，所有的节日，肖然都不会陪我一起的，又何况今天是他的生日。
  我看着太阳一点一点的回家，看着夜一点一点的降临，听着小刚的黄昏。我脑子里在反
复着两句话：可是，我们什么都给不了你，给不了你名分。我不会消失在你的生活中，可
是这种关系总有一天会结束……
  窗外的颜色已经暗淡下来，大概将近8点了吧。
  敲门的声音。于是，我整理了整理自己，坐好，假惺惺的拿着鼠标。
  “进。”
  “干吗呢？”
  “我说彦枫，你进你的办公室敲什么门啊，吓我一跳！”
  “我的办公室有什么用，现在不是你坐在里面吗。饿了吗，去吃饭吧！”
  “不饿，饿了也不吃，我要减肥。”
  “那你吃这个吧！”他打开抽屉，拿出很多零食，都是话梅，是我藏在他那里的。
  他带上门，出去了，透过门逢，我看见同事们还在辛苦的升级。
  我一颗话梅接一颗的吃着，我想，如果是肖然肯定不会让我空着肚子吃话梅的。
  直到我觉得胃疼的时候，我才发现话梅所剩无几。
  天已经黑了。彦枫再次走进来，我看到大家都已经走了。他坐在我的身边，我们占据着
桌子垂直的两条边。
  他的手，就放在桌子上，我开始觉得恐惧，我很想让他用这双手抱着我，我知道，只要
我愿意他是不会拒绝的，可是，我也知道，这只有我们两个人公司里，抱过之后会有什么
就没有人会晓得了。
  可是，这手，对我太有吸引力了。
  “去吃饭吧，不然一会饿死了。”
  “真的不饿。”
  “怎么今天好不容易你不加班了，还呆着不走呢？”
  “彦枫，我……，我能握着你的手吗？就一小会”
  “恩……，可以。”
  于是，我终于触摸到了这双象极了肖然的手，我就这么的看着两只握在一起的手，我不
看他，因为我知道，抬起头，不是我要看到的面孔。还是黄昏那首歌，一直都是在反复着
一首歌。
  一小会过去了，他开口说话了。
  “时间可到啦，再摸就得收费了。”可他的手依然没有离开我的手。
  “没有钱啊。”
  “那就交换吧。”
  “怎么交换呢？我摸着你的手的同时，你也摸着我的手，很公平。”
  “不公平，我没想摸你的手，我喜欢你的头发，我想摸你的头发，可以吗？”
  我点了点头，这比我想象的条件要好的多。
  闭上眼睛，手游走在他的手上，我发现这么闭着眼睛摸比用眼睛看感觉要真实的多，也
许是因为总是在深夜我这么握着肖然的手吧，我发现，这手不是我需要的那双手。
  我突然觉得脸上热热的，痒痒的。哎哟，他哪里是在摸我的头发啊！当我发现彦枫用手
指带上我的头发，发梢和他的手指滑过我的脸，我的脖子时，这个动作，不知道他已经反
复了多少次了……
  我没有什么动作来表示默许，我也没有什么动作来表示抗拒，我就那么坐着，很平淡的
说着话。
  “今天是一个人的生日。”
  “是你男朋友吗？”简直是明知顾问，这里谁都知道我没有男朋友。
  “知道我为什么要摸着你的手吗？因为你的手和他很象。”
  “那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他已经结婚了。”
  “结婚了怎么了，过生日打个电话，吃顿饭总可以吧！”
  “其实，我真的很爱他。”
  彦枫终于脱离了我的手，我的头发，他站起来，站在窗子旁边，看着灯火辉煌的夜。

  “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从见到你的一次就喜欢。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我就有
一种感觉，就是那种我曾经深爱过的一个女孩的那种感觉。于是，我很想找高总要来你的
电话号码，可是，我又不知道打给你该说些什么，后来，我们就一直谈请你来公司的事，
没想到你还真同意过来了。其实，我能感觉到你对我和对其他同事不一样，我以为你也有
点喜欢我，原来，是因为我像一个人……一直都不敢说喜欢你，是因为我怕到最后什么都
给不了你，我觉得你这样的女孩子该有一个好的归宿。可是，你还是有着这样的一段感情
。你离开他吧，我已经决定和我女朋友分开了，我会好好照顾你……”
  “够了，闭嘴！你今天说的话太多了！立刻送我回家。”我打断他的话，还没有理由的
要求人家送我回家。
  这一夜，我很是不平静，和肖然的曾经，彦枫的表白，都挤进了我本来混乱的脑子里，
手里紧紧的握着电话，电话却一夜未曾响过……
03-08 02:14
再见到彦枫，我心里很尴尬，我想他也是如此，可是，我们都在掩饰着，没有人看出昨晚
我们经历过一次凌乱的对白。
  可是，他的追求却从地下转移到了明目张胆，我没有接受他的爱意，我也没有象拒绝其
他男人那样回绝他什么，我总是浅浅的笑，因为我自己都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温柔的拒绝还
是在牵着他。
  肖然来了电话，我接听，彦枫就坐在我对面直直的看着我，我兴奋又不知所措的表情一
定是很难看的。
  “是我，肖然，你在哪呢？”
  我想即便有一天他住进了骨灰盒里也不会改变这样的开场白。
  “在公司啊。”
  “昨天我收到你的短信了。”
  “哦”这样的话，我还能回答什么呢！
  “昨天事太多所以没给你回电话。”
  “哦，我还以为信息没发出去了。”迁就他说话似乎成了我习惯的语言，怎么会发不出
去呢，我从网上已经查过自己的短信详单了，明明显示的已经发送成功。
  “今年根本没过生日，公司出了很多事，都快烦死我了……”
  ……
  我根本没听到他说公司到底出了什么事，虽然我们是做同一行的，可他无论怎么样我都
是爱莫能助的，我在想，何必解释呢，我从要过任何解释，就象我从来不要一个飘渺的承
诺是一样的，那天本不属于我，我又何必自己和自己计较呢。
  挂断电话，彦枫还在看着我，没有任何表情，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我轻轻的皱眉，
除了不解，还有点觉得可笑，我觉得他在限制我，虽然我不是很排斥他对我的限制，可是
，为什么要限制呢？有什么能解释得通的理由吗？没有，至少我这么认为。
  肖然有来了电话，我看着电话有点茫然，为什么刚刚挂断有要打来呢？难道他有事却说
不出口吗？不是吧，他不是这样的人啊……看着电话闪烁，我猜测着。
  接了他的电话，是一连串工作上的叮嘱，我想，他可能真的是有什么麻烦了，他不想我
也烦一样的错。
  他这么反复，到底是消失还是不消失呢？我不能猜测到，因为在周旋在我身边的男人中
，他是唯一一个对我若即若离的，这种滋味真是不好受。
  颜枫看着我，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站起来就会他自己的办公室了。我的QQ发出了嘟嘟
的响声。
  /行，你行！/颜枫只留下了这么几个字……
  整个下午公司都沉浸在一种尴尬的气氛中，从彦枫很少到设计部，到彦枫经常找理由泡
在设计部，再到彦枫把自己锁在办公室，而且就算是因为工作，他都对我爱搭不理的，瞎
子都能看出来什么，可我却看不明白。
  忙完工作下班，虽然已经有些累了，还是去做了头发，回到家已经12点多了。我在洗澡
，手机却响了，我知道，是彦枫。
  “HELLO，这么晚了还没睡啊！”我轻快的说着，避免更多的尴尬。
  “恩，想和你说话。”
  “一会吧，我现在正……”
  “我想你！”他不等我说完话，迅速的说出了这3个字。
  “想我？”
  “对，想看见你！”
  “那你就来找我好了。”
  我只是脱口而出找乐的一句话，他却告诉我他已经在我家楼下……
  穿好衣服，对着镜子，我知道，如果我出去见他了也许会发生什么事，我盯着手机，时
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知道，我在等肖然的电话，我也知道，他今夜不会来电话的。

  于是，我下楼了……
  我看着他讲着电话，可以听出，她女朋友在电话的另一端哭了，他看到了我，很快的收
线了。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是一个女人的眼泪……
  “陪我走走可以吗？”
  “恩”
  他牵着我的手，漫无目的的走着。
  “你，刚做了头发？”
  “是啊。”
  “是为了肖然吧。”
  “在过去的18年里，我还不认识肖然的时候，一样也是吃饭，喝水，做头发。”也许是
因为我是一个不容易吃醋的人吧，所以我很想象到他会这样问我。而且，不是说男人很少
会吃醋的吗！
  “我想，我不该出来出来见你。”路上很静，我的声音显得有些大了。
  “为什么呢？”
  “因为你出来的时候伤了一个女人的心，你在牵着我的手的时候，有一个女人在哭……
”
  “你先别说我女朋友如何，你和肖然在一起，不是也会有一个女人这样吗？”
  “那不一样，因为我爱肖然，因为肖然不见得爱我，因为肖然不会为了我做什么，所以
那个女人不知道我存在，她不会伤心。”
  “那你又怎么知道你不会爱上我？三个人的感情总会有伤心的人，你比我明白，所以你
别拿这个来做借口。”
  “吃不到的葡萄就是酸的，如果我今天和你上了床，你就不会象现在这样了。”
  “我要的不是上床，倒贴我的女人有的是，如果只是上床，我何必总是半夜打电话给你
，何必和我女朋友分手呢？”
   我不再说话，也没话可说了。很美的一个场景，夜，淡淡的月光，偶尔的微风，路上经
过的车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牵着手走在马路上，如果再争执下去，不但没有美丽，反
而会觉得很龌龊。
  手，我的手被握在彦枫的手里，又是这只象极了肖然的手……
  “彦枫，其实这种互相不属于，互相得不到，似曾有什么，却什么都没有的感觉挺好的
，就象现在这样。”
  “是吗？”
  “彦枫，我有点累了，我已经穿着高跟鞋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了，我从来没尝试过这样。
送我回家吧。”
  “你今夜陪我好吗？”
  “彦枫，难道非要走过那些俗套，再变成陌生人才是结果吗？”
  “我什么也不想做，就想和你呆一个晚上，抱着你，可以吗？”
  ……
   我点了点头，脑子里乱得象我不收拾的屋子，也许，经过这夜，就是和肖然的结束吧，
也是和彦枫的结束，虽然我对他的感觉比较特别，可是，那并不是爱。
  车里，我在想，虽然我一直挺支持一夜情的，但是，却从未尝试过，今天我也终于被列
如这个行列了……
03-08 17:39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和男人在外面开房间。前台，我很紧张，四下里张望，有种做贼的感觉
。
  房间里，彦枫在卫生间洗澡，我静静的躺在床上，我在想，到底是开房间的人里，是恋
人多些，是情人多些，是一夜情多些，还是小姐多些呢？
  彦枫抱着我，我们靠在床的靠背上，他把我抱得很紧，我开始想抱过我的男人，我的男
朋友，以前抱我的时候，很温柔，似乎是一种被笼罩的感觉；肖然抱我的时候，很随意，
却有一种很霸气很自信的感觉，似乎象一条蛇缠绕着我；而彦枫，他抱着我的时候，那一
刻，我觉得我很寂寞，很冷……
  彦枫吻我，我下意识的躲开了，这一刹那，我知道，如果我不能接受一个人的吻，那么
就算发生了关系，我也不会爱他的。因为在我眼里，一个吻远比肉体的关系要珍贵得多，
做爱可以没有感情，因为人都有生理需要，所以这样的做爱，可以不用吻；可是，一个单
纯的吻就不一样了。
  “彦枫，你知道吗，如果今天我和你发生了关系，我就不会再和肖然在一起了，可是，
你觉得我该以这样的方式和他分开他吗？”
  “真的决定和他分开了吗？”他很兴奋听到我说分开两个字，以至于他根本没听明白我
的意思。
  “有的时候不一定分开就是一段感情的结束，也不一定是另一段感情的开始，相爱是爱
，被爱是爱，付出爱也是爱，你要给我时间让我来选择好吗？”我是在敷衍他，还是在敷
衍我自己？
  “我从来没这样迁就过一个女人。”
  “那你就将就点吧，我已经出现了，你已经将就了，还说这些干吗呢？”
  我不再说话，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让自己躺好，彦枫依然抱着我，我不喜欢他抱着我，这
辈子我似乎就喜欢过两个人抱着我，一个是我姥姥，一个是肖然。我又不由得想起了肖然
。在肖然的怀里睡着，有那么多的温暖，有那么多的没有理由的安全感，我很怀念那个温
柔的夜，甜甜的抱着，轻轻的吻，和我看不懂的眼神……
  而现在，我在做什么，究竟是在做什么？难道喧闹的都市，灯红酒绿的人群就该有这样
的匪夷所思的感情生活方式吗？我到底是在纵容自己，还是在适应自己，或者是在逃避还
是在接受？我想出来答案，理不清自己的思绪，于是，我告诉自己：这个世界没有了谁地
球都在转，感情也许是宿命的，可是痛苦和疑问是永远存在的，如果非要说清个所以然，
我会比现在还累，会累死……
  那一夜，什么也没有发生，彦枫虽然是个总会有一夜情的男人，可是，他却尊重了我感
情的存在。其实，我知道，如果那夜他非要做什么，我也许不会排斥，可是，毕竟没有意
义。
  第二天，我们依旧过着以往的生活，也许，这就是现在都市的生活规律吧……
  这到底是开始，还是结束？不是，什么也不是，走过来才知道，这是我一段没有接续完
的感情中的插曲，当我再次握着肖然的手，再次和彦枫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我才知道自
己要的是什么……


--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 [FROM: 211.93.34.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