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bengbeng (蹦蹦), 信区: Love
标  题: 半支烟19 （zz）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Mar 15 14:24:41 2004), 站内信件

03-09 02:26
中秋节，是一个中国传统的节日，是一个团聚的日子，我在公司浩到没有人，才拖着无奈
的脚回家。
  我觉得很寂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一个家，真正是属于我的家，真正意义上属于我的
家。我斜坐在沙发上，音乐开的声音很大，大到了极点，耳机似乎微微的震动，我喜欢音
乐的声音很大，虽然我心脏不好，可是有一种被音乐包围的感觉，是我倾心的。
  我不能听到手机是不是发出了音乐，可是，我却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手机，我看见屏
幕不停的闪烁，我知道那不是短信，可是，我却懒得去看是谁打来的电话，也懒得接听，
我知道，这样的日子，绝对不会是肖然的，而彦枫也已经打过了电话。响吧，我不去理会
，反正我戴着耳机听音乐，它在怎么响我也什么也听不到！
  我脑子里回想着他要我教他背的宋词：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很多的时
候，他象个孩子，讲着笑话，开着玩笑，即便他已经给我讲过很多次了，我还是微笑着听
着……
  电话不停的闪烁着，估计已经打过很多次了，我突然一怔，是肖然，只有他才会在我不
接电话的时候不断的打，我记得有一次，我忘记充电了，再打开手机移动小秘书转过来20
多个他的电话。
  连忙起身，抓起电话一看，果然是他。
  “喂，是我，在哪呢？这么半天不接电话！”
  “在公司，刚才在卫生间。”谎话拖口而出，我不想让他知道这样的日子，我一个人呆
在家里。我知道他不会怕我寂寞，可我却怕他怕我寂寞，也许是因为他说过他知道我怕黑
，我才这么想的吧。
  “还没下班？”
  “还好，马上就下了。”
  “我去接你吗？”他不问我是不四有时间，从来都是如此。
  “呃……，不用了，我自己去吧，又不远。”虽然我希望他来接我，可是谎话已经说了
，我只能自己去了。
  路上，我在想，原来他还没有消失。
  他拿出很多在欧洲的照片给我看，其中竟然还有学校的一个老师。我指着一个大概高中
年龄的男生问是谁，他说，是旁边这个女人的儿子，他说，这个女人是他大姐，这个男孩
是教育台主持一个什么中学生栏目的。我记得他只有一个妹妹，哪里又跑出来一个大姐呢
？喊的这么亲，估计是他爱人的亲戚吧。可是，两箩照片里却没有他的爱人。
  房间里，家的气息突然变的很浓了，以前是个纯粹的公司，可现在怎么凌乱得就象个没
收拾的家呢？卧室里多了电视，食品，和很多衣服，难道他爱人住到公司了吗？
  “哟，你这是干吗啊，简直把家都搬到公司啦！”我明知道他什么也不告诉我，还是试
探的问着。
  “恩，你不知道，我到哪都这样！”
  这样的敷衍，让我有一种我刚认识他的感觉，3年了，就算是只在这个公司，也有快一年
了，怎么我曾经没发现他也这样呢！他从来都不让我去了解他，从来都不！
  我不再说话，听着他给我讲照片里的地方，虽然很多地方的照片我哥都给我发过来过，
都给我讲过，可是，我还是耐心的问着，听着。
  ……
  我坐在沙发上，他躺在我的腿上，很快的他睡着了，我也有些倦了，最近总是很容易就
累，身体很是不好的样子，可是，我不能睡啊，因为他说我2点以前必须回家，因为公司后
半夜会回来人。我知道是假的，可是，我还是愿意为了短暂的相处而在夜里折腾这么一个
来回，即便他是为了上床，我也愿意，因为我爱他。
  他枕着我的腿，睡的很塌实的样子。我的视线落在他握着我的手上，我的手指轻划过他
的手的每一个细节，闭上眼睛，好熟悉，好亲切的感觉，那样的细，又那样的有力，我轻
靠到沙发上，感受着这种感觉，那一刻，我知道，这双手才是我要的手，就算有人再相似
，也是不能替代的。
  腿有些麻了，可是我不想动，不想吵醒他，皱了皱眉，睁开眼睛，突然看见在我对面的
墙上挂着很多的衣服，都是肖然的衣服，洗过很久却没有拾下来的样子。
  为什么呢？太多个为什么在我脑子里翻滚……
  今天是中秋节，我怎么会在这里呢？这样的日子他不是该陪在老婆身边吗？即便就算是
吵架了，他不是也该在他母亲那里吗？怎么这么多衣服呢？都是他自己洗的吗？为什么他
爱人不管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婚姻，什么样的家庭呢？不想把他爱人往坏处想，毕竟
我看见的只是些没有收拾的衣服，毕竟我不了解人家的家庭……
  可是，我却有一种很疼惜的感觉。伸出手，想象他捧着我的脸轻吻我那样的吻他，可我
不想他又醒来，于是下意识的紧握了一下被他握着的手，他也许是感觉到了，扭了扭头，
嘴角似乎牵动的微笑了一下，我想，他可能太累了，因为他都没有睁开眼睛，又继续睡了
。
  我掉下了一颗眼泪，只有一颗，我不知道这眼泪是在心疼他，还是在埋怨自己……
03-10 01:22
我的身体似乎越来越不能支持了，不必加班就会很累，心脏也难受得要命，总是动不动的
就会累，累了心脏就更难受，而且手抖得很厉害，我想，可能是10前的甲状腺又开始活动
了。
  我讨厌进医院，可是，我不得不去看医生了；我害怕验血，因为我晕血，可是，我却必
须得抽血了。
  结果如10年前，一样是化验结果的数值正常，可是症状明显，而且我的心跳已经每分钟
110下了，医生让我保证12点以前的睡眠，保证休息，医生说也许是结节需要做手术，让我
去总医院做CT看看再说……
  我很害怕，我怕手术，怕血，怕疼。
  不就是一个甲状腺嘛，至于做手术嘛。
  我还是很怕，因为我很难受。于是，我按下了肖然的电话号码。对方却挂断了，以前，
我给他打过几次电话，即便他不方便说话，也会接听的，胡说八道几句就挂断，可是，今
天怎么不接电话呢，真是烦死。
  没有回公司，找了个防保队的朋友出来聊天。走在家门口的破花园里，电话终于响了。

  “是我，刚才开会呢！”
  “哦”
  “找我什么事？”
  “刚才我去看医生了，医生说可能要做手术……”我给他讲着经过。
  “你说，咱还有好地方吗，扁桃体做完了，阑尾炎还总犯，现在又加上个甲状腺，那就
快点去做手术！别耽误着”
  “我不去！”
  “我这两天给你送过去点钱吧！”
  “我不做，你给我送钱干什么！”
  “做，必须得做，我给你送钱做手术。”
  “我有钱。”
  “行了你，你还欠着那么多钱了，哪来的钱！”
  “我就是不想做。”
  “为什么？”
  “我怕血。”
  “做的时候又不让你看见血！”
  “那我怕疼！”
  “疼过了就好了。”
  “可我怕不漂亮了。”
  “行了你，别没完，本来就不漂亮，还怕多这一道吗！”
  “你！”
  “我这两天抽时间把钱给你送过去。”
  “你别，医生说还得在检查呢，不一定非要做的，你别总和我钱钱的，我有钱！”
  ……
  挂了电话，心情并没有好多少，我都没敢说医生让我12点以前睡觉，保证休息什么的，
我怕他说让我先辞职。我不想辞职，也不能辞职。
  可是，终归没过几天，我还是辞职了，这样总请假，会耽误公司不少的事。与此同时，
我去了很多的医院，得到了很多不同的答案，但确定了病情和手术无关，我被从核医学科
推到了心脏科，又从心脏科推回到核医学科，如此的反复，唯一相同的是没有一个医生敢
给我开药，因为不能确诊，怕开药会起到反作用，而且如医生所预料，心跳会越来越快，
这个时候已经是每分钟120下了……
  什么结果也没有，让我的头很大。
  一个朋友要考我以前的学校，肖然答应给我走关系。
  一天，我去学校，给朋友拿准考证，我没有告诉肖然我会去，因为我不知道他在不在那
里，他不用坐班的。到了学校，我看见了肖然的车，于是给他发了个短信告诉他我在学校
。
  我领完东西准备走的时候，肖然打来了电话，让我去办公室找他。
  我到了办公室门口，看见还有一个主任在里面，于是我还是敲了敲门。
  “这是我侄女，”“喊李主任。”
  我看着主任怪异的表情，还是象孩子一样乖乖的喊了一声，我想如果不是肖然的误导，
那主任一定能想起来我曾经是学校的学生，我却暗自笑着，想着3年前，他对他的同事这样
介绍我时，被我狠狠的踢了一脚的样子。我真是佩服他的童心未泯，不管什么场合都能这
样介绍我，来满足他拿我找乐我又不能还嘴的心理。
  我坐在沙发上，没有说一句话，从肖然和主任的对话里，我知道，肖然最近又一次胃出
血了，还是因为喝酒，皱了皱眉，我才不要心疼他，没记性没改性的家伙，喝死算了，还
出什么血啊。
  主任很快的走了，主任又不是傻子！
  肖然问了我病的情况，我没说实话，我说没什么了，不用做手术了，他告诉我，不管是
良性还是恶性都必须去做手术，他说病不能养着。我把话题转到了他喝酒的问题上，我不
能再继续我身体的话题，因为我不大会说谎话，尤其是面对他。他说他过两天会去做胃径
，以后不再喝酒了。鬼才相信他说的话。
  办公室里，肖然居然问我做不做爱，他说话的声音很大，我不由得四下里看了看。真是
晕啊，什么地方他都能开的出来各种玩笑。
  我看到肖然拿自己的钱夹，我站起来变往外走，我知道他想做什么。
  他喊住我，用命令的口气让我坐回去，于是我站在了原地不动。
  “前几天，我一直挺忙的，胃又不好，还得跑医院，一直想给你送过去钱，都没时间，
今天正好你过来 ，我也不知道你来，我身上就2400，你先把这2000拿走，我留400，一会
开车让警察扣的时候好交罚款，过两天，我再把钱给你送过去，你给我马上去做手术。”
他拿着钱把我拉回到沙发上，钱就举在我眼前。
  “我不要，医生都说了不用做手术了，你干吗还非让我做，没病了倒留个疤多难看啊！
”
  “没关系，不是说了嘛，你本来就不好看。”
  “你！”
  “我什么我，有疤总比有病好吧，没关系，化妆就看不见了。”
  “天啊，你看谁化妆化到脖子啊，你以为是梦幻妆啊，全身都涂满！”
  “别这么多废话，你这孩子，为了你好，你怎么不懂事呢，你别总是让我着急行吗？一
天到晚这么多的事，我还得担心着你，你让我省心点行吗？”
  他终于急了，总是在他急了的时候，我才不胡闹。我为什么说胡闹呢？我和他胡闹过吗
？奇怪了。
  “行，行，什么都行，你别喊就行了！可是，我现在没病了啊！就算我有病吧，我也不
需要钱，我真的还有钱……”
  “行了，你有钱？你哪来的钱？你还欠着人家那么多呢……”
  他连数落我再动手的把钱硬是往我的口袋里塞，我从沙发退到了办公室门口，我的裤子
都快被他拽掉了。门口，正好一个老师路过，于是，我没再推辞，把钱收下了。毕竟是学
校，毕竟是他工作的地方，我倒没什么，可是，如果传了什么话出来，他还不是要听着！

  走出学校，真是百感交集。
  虽然对于他这样开着A6的人来说，2000根本就不算钱，可是，我感动，感动于他的关心
，对于这样的关心2分和2万是没区别的。可是，我握着口袋里的钱，我觉得每走一步都很
沉重，我不能要他的钱，有太多的原因：
  我不怕别人怎么看我，可是我怕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才和他在一起的；  
  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对于我这样一个从中专2年级就开始自己养活自己的人来说，
的确不会把钱看重，可是，我也是人，也有各种欲望，也有堕性，我知道，这钱如果我接
受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就有以后的很多次，我怕我会失去失去斗志，依赖于他的经济支
援；
  虽然我们之间谁也没对谁说过一个爱字，可我相信他知道我是爱他的，我可以让他随便
以为我和多少人上床，可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和其他女人一样，是为了钱才和他在一起的；

  虽然他总是骂我没本事，不务正业，什么也不会，可他心里明白我一路走下来已经很尽
力了，我不想毁灭我在他心里这一点好印象
  ……
  这钱，真是很烧手，于是我把它压在了抽屉的最下面。
  那天晚上，我给他申请了邮箱地址和QQ号，我告诉自己，必须要教会他怎么使用，虽然
我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
  我象傻子一样的，往那个邮箱里发了E，我想，总有一天，如果他打开这个邮箱的时候，
会看到我说的话，会看到我真实的感受……
  夜很深了，于是我又把钱拿了出来，写了一封信给他，我告诉他我又看了医生病已经好
了，需要钱的时候我会向他开口的……
  没有落款，没有时间，这样真实度还高点，而且，天才晓得我哪天能再看见他！又附上
了邮箱地址和QQ号以及密码，并着那2000元钱一起装进了信封。
  我在问自己，有机会把这些给他吗？因为每一次分开以后，我都是处在一种似乎是等待
宣判的心情中，因为我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见面……
  然而，这区区的2000元钱，却惹得我一步又一步的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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