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athene (懒惰的狼), 信区: Love
标 题: 出头之日(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6月08日13:10:18 星期天), 站内信件
发信人: mshybt (谁也救不了我的,真的~~~~), 信区: DCE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ue May 2 11:13:49 2000)
*************我回来乐兄弟们不要赶我走********************
出头之日(四)
我的故事开始在我大学三年级的一个春天的傍晚。
那天下午,我吃完饭回到宿舍,上铺的兄弟给我带了一封信来。
信没有地址和邮戳儿。
只有我的名字,在我的名字前面还有一个亲热的address:
"Dear"
我对这封信的具体内容已经不很清楚了,让我在抽屉里面找找看...
“Dear Freud:
我是一个一直在你身边默默关心着你的人。
你大概从来没有注意到默默无闻的我。可是,你却几乎成为了我生活
的全部。大礼堂前面的槐树花儿还没有开,我却只能天天对着漂浮满天的
杨絮独自泪流。
是的,是的。我就是这么一个傻傻的不起眼儿的女孩子。一个从一开始
就喜欢上你却闷在心底始终不能不敢没有机会向你表白的女孩子。
你一定不记得我们的第一次相遇了,对不对?那天,也是一个春天的晚上。
我一个人在西操场跑圈儿,一不小心突然摔倒了。这时候,你出现了。你向
我伸出了修长而温暖的手臂,啊,你多像一个从天而降来挽救我的使者哦!
我在你的怀抱里面,竟然有几秒钟说不出话来。
哦,你还记得么?你还记得么?
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你告诉我,我没有名字。我叫雷锋。
啊,在那一刻,我的心底那最温柔的一角被触动了,我浑身像得了疟疾
一样微微地颤抖。你的眼睛在黑暗中闪出绿荧荧的光,酷似一只长期没有吃
到肥鸡的黄鼠狼。哦,我瞬间竟然不知道我身在何处了,我可以么?我可以
成为你的肥鸡么?
哦,我是多么不知耻,多么不害羞啊!
我真的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子。为了爱你,我拒绝了数以万计的追求者。
其中有一个曾经爬到我们宿舍楼门口的那棵大柳树上,冲我的窗口用大喇叭
喊:安红,我想你想的想睡觉!(相关情节见张艺谋--有话好好说---Freud注)
我不是没有人追,我只爱你!
我不敢相信我写出了这种恬不知耻的文字。欧,我的血液在我的身体里面
奔腾。我的脸上火辣辣地烧痛。可是我的一颗,滚烫的心啊,只为你一次一次
的跳动。
我从来没有说。从来没有,也许永远不会说了。但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与你相隈相守的欲望像大毒蛇一样啃着我的每一寸皮肤我的每一个神经,我晚晚
辗转反侧不能成眠。如果我不见你一面,如果我不能亲口告诉你我的感情,我
将被地狱之火燃烧燃烧燃烧成为粉末儿!
于是,亲爱的你,我的爱人,我的甜蜜的可人儿,请你,我请你!
我请你于今天晚上9:00正到北京大学的湖畔石舫的右侧边缘去和我会面。
我将等你等到天荒地老!我将等你等到海枯石烂!
在黎明最后一颗亮星隐去之前,如果你还没有出现,我将像孟姜女一样
毫不犹豫地纵身跳进那深不可测的未名湖水中。从此,你的身旁将多了一缕
无足轻重的游魂儿。
亲爱的,我说道做到,咱们不见不散。
你的未来女朋友
吻你一千次。”
就是这封信。
当时我拿在手里的就是这封信。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写这封信的人真油墨,真他妈是我见过最油墨的。什么
西操场,黄鼠狼,雷锋!这些根本没影儿的事儿他(她)也敢瞎编!操,涮人
涮到我头上来了!也不打听打听我是什么东西!
我把刚洗过的油兹麻花的铁饭盒往桌上一跺,骂了一句:他奶奶的。
上铺的哥们儿一边儿摇头晃脑地听着Crazy English一边儿看着一本手抄
的<<泡妞大全>>,根本没空答理我。
我坐下来。突然发现我的心潮竟然十分澎湃!!!
我爸苍老的声音又像警钟一般响彻在我的头脑里面:
不--惦记--她们--不--待见--她们---
可是。她们竟然开始惦记我待见我了!
我在心潮澎湃中,恐怖地意识到那深植在我潜意识里面的凡夫俗子的
小资情调正在迅猛抬头反扑的过程中间。
我需要冷静的分析。我需要冷静。
我喝了一口茶缸里的自来水。
我们系一共只有数个女生。划分她们我有著名的二定理:
一:只要你在路上碰见了一个丑的让你印象深刻的女生,她有85%是
咱们系的。
二:最丑的一个一定在咱们系。
我的定理立于不败之地,屡apply不爽。已经让不少妄想打破它的哥们儿
请了无数次客了。听说现在从定理正式升华成公理了,也就是说不用证明,可以
直接拿来就用。
也许正因为我的客观性和绝对的冷静性,使我们班的那些恶毒妇们感到空前的
绝望和被揭破疮疤的疼痛。她们决定一起来对付我。
是的。她们就是这样对付我的。
我站在相对于过去已经是未来的现在的时空中无比透彻地识破了这一点。
我甚至已经知道了那封信的主笔就是我的死对头,外号叫“进化中”的恐龙。
这只恐龙不是一般的厉害,她的显著特征就是眼窝凸出,鼻子凹陷,下巴凸出,
额头凹陷,牙床凸出,颧骨凹陷, 我对她的独特总结概括一下就是“三凸三凹”。
整儿一个进化论中活脱脱的missing link,达尔文要见了她一定高兴的复活乐--
终于找到了从古猿到人那神秘的消失的一环乐。
但是,“进化中”因为处在我们系的恶劣大环境下,竟然还自负有了几分
相对的漂亮度。她连走路都富有弹性地一颠一颠儿的,看人不用眼睛来看,
而是用鼻孔来扫。她好像觉得自己后面应该跟着成群结队的追求者似的。
Anyway,有一天,早上的晨练。
她向我抱怨说:
“ Freud,你看看,别的班的男生多好。人家XXX根本不用跑步,就有很多
人抢着给她背书包,给她拿跑票儿,可是再看看咱们班的男生!
真是不比不知道,啧 啧 啧。”
我当时嘿嘿一笑,只回了她一句话:
“ 呵呵。人家长的比你漂亮贝!”
她被生生地噎住乐。从此以后,我的那句回答不仅成了我们班上的经典
名言,也成为我和她正式决裂走上不同的革命道路的历程碑。
“进化中”的确恨我入骨。
No Wonder 她会成为这封损到极点的“模范情书”的总策划和主笔。
However,在那个春天的傍晚,我喝了第二口凉水。
我的理智告诉我这封信是个无聊的fake,虽然我从理论上还没有把“进化中”
揪出来,当时。
我喝了第三口凉水。
我的理论还没有成熟,春天来乐。
我喝了第四口凉水。
春天来乐,天气暖乐。哥们儿姐们儿都发情乐。
我喝了第五口凉水。
一缕游魂?跳水?晚上的未名湖?
我喝了第六口凉水。
很好的月亮哦....发情乐....女....女...
我喝了第七口凉水。
石舫边缘...偏僻的角落...飘起的衣袖...甩动的秀发...
我喝了第八口凉水。
亲爱的...我的小可人儿...让我来好好....爱...你...
我喝了第九口凉水。
他奶奶的...我坚持...不住...乐...一只...肥...鸡...
我喝了第十口凉水。
为了...挽救...一个...失足女青年人的生命...我--的名字--叫--雷锋!
我喝光了茶缸里面的所有的水,肚子里咣咣铛铛地站起来,大声吼了一句:
兔崽子,
你当我不敢去那!
我操你大爷!
今天....
九点---
咱们,
不见---不---散!!!
上铺的哥们儿把手里的书一撂,登地一下儿坐起来,喝道:
出错了药了你!
大白天,
你他妈叫什么春那?
我只冲他谨慎一笑。
龇出两颗白森森的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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