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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thene (懒惰的狼), 信区: Love
标 题: 出头之日(18)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6月08日13:11:53 星期天), 站内信件
发信人: mshybt (谁也救不了我的,真的~~~~), 信区: DCE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ue May 2 11:37:21 2000)
**********带上你的妹妹带上你的嫁妆驾着马车来,得*****************
出头之日(18)
“快点快点儿,他又来了。”我们骑车路过的一群姑娘深情款款地
看着我,作鸟兽散,想来是搬椅子去了。
演独角戏让我丧尽天良,丧心病狂。
丁香花开花又谢,北大三角地的广告换了一波又一波。
我冲31号楼的大妈打个招呼,她不苟言笑的皱纹似乎有稍微的溶解。
“嘿,FREUD!”
“嗨。”
“来了?”
“来了。”
“FREUD!你今天什么时候开始?”
“马上。”
“你等等。我们先去刷碗。”
“行。”
我几乎已经和31号楼的所有女生成为点头之交了,而且我发现她们看见我
特别兴奋,搀杂着羞怯的成份。我真的不明白。唯独没有亲见过高贝贝小姐
--我是说在我们的戏剧里面,她仍旧扮演缺席女主角儿--当然我们还是每星期
五在清华见面彩排一次。我真的不明白。
不过我根本也不打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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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贝她今天不在,你回去吧!”‘风车’从楼道门洞里面走出来,她
穿一条的确良的长裙,一头秀发搭在背后,巧笑嫣然。
“不在~~~~?”勺子说:“shit!”
“想用鸟语骂人,别在我面前骂!”‘打开水’不出所料地也下来了,
她插了腰,显得明快干练。
“哈哈,”勺子笑:“又见到你这只母夜叉了!”
“你说谁是母夜叉!”‘打开水’前行一步,“我告诉你,这儿是北大,
想骂街回你们自己的地盘儿!”
“我就骂!”勺子说:“气死你!你也没折!---母夜叉,母老虎,
母夜叉,母老虎!”
“好了好了。”老狗过来打圆场:“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注:‘安全第一’是我们公然的‘好男不和女斗’的暗语)
“老狗?”‘风车’叫道:“你今天也来啦?!”
“为弗落兄弟祝威,自然义不容辞。”‘老狗’道貌岸然的样子。
“可惜,贝贝不在。”‘风车’道。
“她不在有甚么关系!”老狗冲口而出:“关键你在就行了!”
“嗯?老狗!”我警惕地瞥他:“你是不是打着支持我爱情事业的幌子
妄想以权谋私?!”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老狗’飞快地恢复了流氓无产者的嘴
脸:“‘风车’小姐,我今天有歌专门献给你。”
‘风车’一下红了脸。不知所措起来。
“你们为什么成心和我们宿舍过不去?”‘打开水’迈开一步:“我们
真倒霉。被你们这种阴魂不散的流氓集团缠上了,不但贝贝整天担惊受怕,
都不敢出来上课,而且动不动就有人以推销的名义到屋里乱窜!”
“我们兄弟看上高贝贝是她的荣幸。”勺子立刻针锋相对:“向你这种
泼妇,一辈子都找不到婆家!”
“室长,别和他们一般见识,我,我回去了,这里,人好多啊。”‘风车’扯
了扯‘打开水’的衣角,喃喃地嗫嚅。
“别。”老狗急了,“你别走!”
“干脆。”我说:“希望两位小姐移驾,我有几个百思不得其解的
疑难还盼两位赐教。其实,我也是逼不得已,各位兄弟都是实诚
人。大家还是化干戈为玉帛。共商大计为是。”
“我看就你最狡猾!”‘打开水’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其他人都是帮凶!”
“你不敢去就直说。”勺子漫不经心地说:“用不着指桑骂槐。”
“谁不敢去?”打开水气愤道。
“你贝!外强中干,虚弱!说你不敢就不敢!”勺子道。
“去就去,谁不敢?!你们还能把我们吃了?!”打开水回头叫风车:
“你去不去?”
“我...”风车虽然嘴上还是犹豫不决,可一双眼直往老狗身上飘。
“小姐。”老狗一哈腰,谄媚一笑:“就算我替弗落兄弟求你。”
“一块儿去一块儿去。”勺子大喝一声,算是斩断了犹豫和藕断丝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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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的“中”草坪上,我们五个傻傻的坐着,看夕阳从中文系的小院儿
走过历史系的小院儿,然后坠落在网球场跑动的肢体里。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
老狗抱着他的破吉他冲风车呻吟。我怀疑他的所谓失足女崇拜者都是
这种“个人演唱会”的后遗症。
“...你才是精神病!你是神经病!”打开水的声音仍旧那么脆。
“精神病是脑子里的病神经病是身体上的病你说我神经病只证明我有
50%的概率得坐骨神经痛而我说你精神病你就有99。99%的概率要进安定
医院了...”勺子不喘气地贫着,他平常的发挥远远没有这么恶毒和传神。
我咳嗽了一声,说:
“同志们,开会了开会了,安静一下。”
“领导,今天你什么TOPIC?”风车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前仰后合。
“同志们,我们开这个会,一共只有一点,那就是--
全面分析高贝贝的同志的精神状态。争取做到对症下药!”
“不用分析了。”打开水说:“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人家不喜欢你。”
“要是不喜欢可以干脆拒了啊,干嘛避而不见,她心里一定有鬼!”
勺子马上顶回去。
“慢着。”风车看了我一眼:“FREUD,你能否先告诉我们,你为什么
喜欢贝贝?”
为什么?
我哑口无言。高贝贝给我的所以台词里都没有详尽地解释过这一点。
“喜欢就喜欢了。”我妄想掩饰过去:“爱情是没有理由的。”
“可是,总有个前因后果吧?”风车斜睨着我,问:“比如你们怎么
认识的一共见过几次...”
“这个...”我脑子里迅速的转着念头,总不能说我收到了冒牌情书而
高贝贝正失恋自杀吧?--虽然这确实挺戏剧化的。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说:“我被一群女流氓团团围住,无法
脱身,眼看就要被她们...的万分危急的时刻,高贝贝出现了!她大喝一
声:‘哇,有流氓啊!’,内功深厚,音传十里,绵绵不绝...从此我
就坠入情网的泥沼...”
“FREUD,请你严肃。”打开水拼命忍住笑,说:“我们在这里是希望
解决问题,不是听你说单口相声。”
“好吧,好吧。”我点头,道:“刚才你们听到的是武侠版,现在是
纯情版--在一个月朦胧鸟朦胧的夜晚,我独自匆匆走在去未名诗会的
小径上,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起了微雨,我只好把自己珍贵的诗歌集
顶在头上聊以遮蔽。突然,一个闪电!一双白嫩的小手伸到我的面前--
手里有一把粉红色的花边儿小伞,风云都没有了,高贝贝那美丽脱俗的
面容和莺声燕语紧紧地裹住我,我刹那间无法呼吸。...那个晚上,未名
诗会主席台的中间位置...长期...缺席。”
“哈哈,我不行了。”风车倒在打开水身上,“缺席?!哈哈。”
打开水终于也笑了。
我觉得无聊,悲哀,愤懑,苦恼。虽然我知道怎么引起她们廉价的
笑声,怎么转移现实的话题,怎么巧妙的逃离尴尬的局面,可是这样
到底有什么意义?我干什么呢?像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无奈的跳跃
在两个舞厅上。笑声和掌声只让我对目前的生活方式更加鄙视。
但丁在炼狱里叹息--
走别人的路,让自己去说吧。
我的自己失却了影子。这残忍的世界一次一次对我呼号作为一个青年
男人的义务和责任,当我连滚带爬地走上了别人的金光大路,我同时
也欺骗了一个独立的精神。
恍惚中,我重新坐在北京八中的双杠上,津津有味地看似曾相识的
夕阳跃动在跑道上。
恍惚中,我们完全没有感情双双跌倒,亲吻的味道只为了繁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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