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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iao (飘逸), 信区: Love
标 题: 追寻今生的最爱(十)
发信站: 紫 丁 香 (Fri Jun 11 10:46:20 1999), 转信
躲在门柱後面偷看雪莲上了何凌云的跑车,扬长而去。笑眉唇角含笑。好
现象!她也看到大厅那一幕了。那真是棒!他们果然很来电。才一下子,转眼
间,两人就进行到牵手的程度了。看雪莲一脸的羞答答,她知道好事又近了。
笑眉想自己若不是孔明转世,就是月下老人投胎,否则不会在自己计策
下,一个个成双成对进礼堂。以後搞不好她可以开个婚姻介绍所什麽的。
唉--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真悲惨!
为今之计,只有在榨光小猪最後一滴油水,山穷水尽後才敢硬着头皮回家
了。
想是这麽想,可是在往後第叁天要往花莲去时,才发现幸运之神又去休假
了。因为--来了一个台风,不很大,但对她这个北部人而言,还真是给吓呆
了。一向知道台常由东部登陆,也常听到山崩、道路不通的消息,可是她却没
有什麽真正具体的概念。因为在北部或西部,都有高山阻隔住强大的风力,除
非是超大台风才可能造成灾害。
在台东可没有高山可以依靠。老板娘说这只是中度台风而已,还不够看。
眼看房屋就快飞走了,竟然还叫不够看!入夜以後又开始停电、漏水,大风大
雨在窗外肆虐,几株不扎实的小树连根飞起,在天空之中跳舞。天空低压着大
黑云,随着巨风翻滚不休。大海在狂风中怒号,巨浪冲激着岩石。
天呀!地呀!妈祖保佑呀!缩在棉被中的笑眉什麽神都拜托过了,可是,
效果并没有预期中来得好。
第二天,风浪减了不少,可是却传来往花莲的路因山崩而封锁住,不能成
行。
直到第五天才一切平息,太阳、晴空、无云、无浪、粉饰太平的欺骗世人
那一场嚣张了五天的风雨从不曾存在过--当然是假的!公路的大石还没搬
走,不能通行。哦!这场可恶的天灾!
雪莲先回台北後,房租伙食全是笑眉独自负担,钱当然花得快如流水,她
那只小猪转眼已经面黄肌瘦了。
她倒出小猪中仅有的钱,数一数,总共只剩两千五百四十二元。明天就可
以去花莲了,缴了今晚的住宿费一千两百元後,剩下的一千多元已应付不了明
天以後的住宿费。看来是不得不提早回家了。剩下的钱只要不住宿,还是可以
在明天欣赏风景又吃又喝的由宜兰玩回台北,刚好弹尽粮绝。
好不容易放晴了,她决定去海边走一走。顺便去埋掉她那只劳苦功高的小
猪。将钱又放进去,捧着它,很壮烈的走出旅舍大门。
可能她的霉运还没过完,正要走出旅舍的大门,往大马路走去,冷不防一
辆缺德的黑色跑车打斜里转进来,在两方都是视线死角的情况下,笑眉险些血
溅五步,也许真得感谢车主技术太好,及时停住车子,而她却吓得叫了一声,
手中的小猪一时抓不牢形成一个弧度飞了出去。
「哇!呀!」笑眉尖叫了两声,想奔过去抢救她的小猪,不料却有人牢牢
抓住她,而她就眼睁睁看小猪挟带她所有的财产,滚到马路另一端的山沟之
中,那条又深又长的山沟直通一座古井--也就是说,她破产了!
「坏蛋!我所有的钱全在那里面呀!」她急怒交加的转身吼那车主,一肚
子的忿怒却在看清来人是谁後,顿时化成口水又吞回肚中。当下左看右看,想
找个地方躲起来。
「戒指呢?」那人叫声如打雷,在看清她手指全无一物後,双眼冒凶光的
吼她!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佟至磊是也。
「在这里!」笑眉吓个半死,连忙抽回一只手往领口中拉出一条红线,红
线上绑着那只红宝石戒指,她解释:「我怕弄丢了,又怕被人偷了,所以才放
在衣服里面。」
他脸色总算缓和多了,又问:
「你抱着小猪要去哪里?轻到可以飞掉的小猪,看来里面似乎已经没有多
少财产了!」
「我要去埋掉它,感谢它陪了我十年。我快二十一岁了,以後不再将钱
存在小猪肚子中。这下可省事了,自己溜到山沟中去了。」
「也就是说,你身上一毛钱也没有了?」他挑眉看她。
「是呀!都是你害的!你还差点撞死我耶!」她盯着他的车子,有想伸脚
去 的冲动。
「想都别想!你的行为已足够打一百下屁股,如果你敢再踢我的车,我会
加倍打下去。」他盯着她屁股。
笑眉乖乖的不敢动,心中又高兴又害怕!仔细算来他们分开一个月不见
了,她好高兴看到他,可是他来找她是想打她,而不是为了重逢……有什麽好
开心的?!
一会儿後,他登记到一间大房间,不理笑眉;而笑眉因为付不出今晚的房
租,只好收拾行李搬到他房间,一天五千元的高级房。
「你要付一半房租吗?」他问她。
「是呀!」她不怒反笑。
「钱呢?」他又问。
笑眉天真的看看四周。
「六楼都住一些付得起大钱的阔佬。今晚我随便去敲一个门,叁十分钟後
就可以赚到上万的钱,你知道,处女都很值钱,我打算……」
「你敢!」佟至磊暴怒大吼!一把拉过她,狠狠的抱在怀中,在她脸上印
下密密麻麻的吻,烙印下一个又一个的记号!直到将她的唇吻肿了,他才喘气
低吼: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我要你说!」
「不说!不说!一见面就对我又叫又吼。我不说!我不要当你的!」她赌
气的叫,顿感委屈难过。
「你……唉……」他叹了口气,将她搂得更紧。「我好想你!好担心!
好生气!好着急!而你却一走了之,也没有交代什麽原因,你又哪里对得起我
了?在台北像没头苍蝇找了五天,然後一路南下,每一家旅舍也不放过的查你
的名字。到了屏东,却遇到台风。五天下来,我以电话得知你登记住在这一
家,因为天灾也被困住了。明天路才会通,而屏东那边还在下大雨,我却怕你
会跑掉,冒山崩的危险开车过来,好不容易抓住你了!我想吻你,又想打你。
可是……你以为我为什麽要干里迢迢的追来?只为了要打你、欺负你吗?我哪
里舍得?可是你实在太让我生气了!当我回国得知你失踪时,你有没有想过我
会有多害怕?你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没有社会历练,要是遇到坏人遭到毒手
要叫我怎麽办?你就自个儿玩得开心,电话也不肯打一通,让台北所有的人害
怕担心!你逃避的那件事根本没必要!我们两家已经决定找到你以後,可以就
地正法!」
「什麽意思?」她怯声的问。
「先上车後补票!」他戏谑盯她。
「不行呀!」她顽皮的皱眉。
「为什麽不行?」他双眼危险的眯起来。
「我还得去赚钱!否则没钱付你一半房租。」气死他最好!她期待的看他
大吼。
可惜,这一次佟至磊反将她一军。
他开始伸手解她胸前的扣子。
「你在做什麽?」笑眉好奇的问他。
「检查货色呀!我要求一流的品质,想赚我的钱也得是真材实料才行。」
他已将她上衣敞开,露出内衣与大半肌肤。
笑眉尖叫:「色狼!」
他将她推躺在床上,迅速压住她,气息热呼呼的吹拂在她脸上。「我正在
检查……」
「你……要当我第一个客户?那代价是什麽?」她脸染上红云,双手阻住
他的胸膛。
「不只第一个,而且是唯一的一个。代价可多了!--一张结婚证书、一
个好老公、一群小宝贝。」他亲她唇,接着又往颈项吻去……将她双手拉开,
定在身体两侧。
「我爸妈……和你家人怎麽会……答应?」她不明白,这麽棘手的事,
他如何处理好的?还是她自己想得太困难了?
他双眼燃着火苗的看她。「好奇宝宝。现在别管那些事,我们先来体验一
项……人生大事。记得你说过对洞房花烛夜很好奇对不对?现在你想让它不知
不觉就发生吗?那你一定会很遗憾……」他已吻到她胸部……
「可是……」她边喘气边努力开口:「至少我知道……那应该是在晚上
发生的才是呀……现在才早上十一点呢……而且也没有红蜡烛……也没有贴
『喜』字……我们……我们……好像……太早了些……」
她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以着最大的好奇心与最喜悦的心……迎接她生
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夕阳从西边的窗口 入一片金光点点,微风拂动窗帘。
笑眉醒来後没有开灯,在半昏黄的光线下仔细打量佟至磊。他们两人都沐
浴在金色的阳光中,使他看起来俊美得不像真的。他的睫毛好长,忍不住支肘
以一只手探索他五官、飞扬黑亮的眉毛……再由印堂滑向挺立的鼻梁……人
中两旁冒出一些扎人的胡渣子……眷恋的轻沿他唇线走,他的唇色与唇形都很
美……很秀色可餐……於是,她轻咬他下唇,又咬又吻的想弄醒他,可是,
他好像太好睡了,一点也没醒来的迹象。
她坐起来,插腰瞪他。然後眼睛努力的转,突然双眼闪动着光芒,连忙又
附在他耳边低道:
「我们来玩仙人跳好不好?我把你的东西卷回台北,然後你假装是受害
者,好不好?放心,我会把车子留下来,反正我也不会开,那样你至少还有代
步工具,而且我会留一件内裤给你。」见他没反应,她笑了笑。「没反对就是
答应罗!」她掀开被子下床,套上衣服後开始打包行李,确定他真的没醒才安
心的做这游戏。
「唔……也许我该给你夜渡资,你服务得不错!」她很有良心的想找个名
目给他留下一点钱。「多少才合理呢?」翻着他满是大钞的皮夹,她抽出叁张
千元大钞。「差不多够他回台北了吧!」她坐在床沿自言言语。
「我哪有那麽便宜!」身後有声音在抗议。
「很好了啦!人家华西街听说还有一次五百的……哇!」她回答到最後才
知道是佟至磊在抗议,并非她自言自语,吓得跳起来,不过跳得不够远,一把
被他抱了回去。
「要算一次五百,叁千元也不够。」他邪恶的看她。
「你什麽时候醒的?」她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刚才你在对我毛手毛脚的时候。」
那麽久了!还故意装睡,害她一个人唱独角戏好无聊。她一手捧着肚子,
一手数着手指头。
「我们没有吃中餐,又没有吃晚餐,我肚子好饿了,你都还一直睡。」
「我们去吃海鲜大餐好不好?」他知道附近有一家有名的海产餐厅,情调
不错。
「好。」她有得吃还有不好的吗?天晓得流浪这些日子以来天天缩衣节
食,没吃过一顿好料,只因为怕钱花得太凶无法回家。现在她身上又一毛钱也
没有,出钱的人是老大,不管他说什麽,她一律举双手赞成。
在大吃大喝撑胀到无法再吃之後,笑眉才吁了口气,停止对桌上食物的虎
视眈眈。喝了口茶才有力气对佟至磊发问台北的情况,她好奇死了他是如何摆
平两家人的。
「摆平?很简单,我上你家提亲,正巧你父母与继父都在,花了十分钟
後,他们全部点头同意。再来,我回家找我父母,说我要娶妻了。唔……我可
不知道你已经与我父亲大战一回合了。」他别有深意的瞄了笑眉一脸心虚。
「我父母都没反对啦!反正我总算要娶了,可能今生今世唯一兴起这个念头就
只有这一次,他们也得凑合着点啦,否则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只是我父亲颇
担心的对我说:那丫头很凶悍、很中性,不懂温柔体贴那一套,又还是个孩
子,恐怕当她丈夫的人会很辛苦。」
「哼!辛苦的人是我。」笑眉为自己叫屈,人人都当她占了佟至磊便宜,
其实她才亏大了呢!「初吻被你偷走,任你又叫又吼还不敢回嘴,我告诉你,
这种老婆除了我,再没有第二个笨蛋了。」
「彼此彼此,小丫头。在你逍遥自在的时候,别忘了我正在担心受怕、四
处奔波。我打你了吗?没有!我是吼了你没错,可是看到你不开心,我原本一
肚子的怒火立即不见了,不然你以为那样简单就算了呀?」他闷闷说着。
只见笑眉又以傻笑应付……这事……就别再提了吧!最好的方法是笑给
他看。
他叹了口气。「看来,今後我最好将你拴在腰上才安全。」
「为什麽?我又没出什麽意外。」
「还说没有?上一回我去台中出差,我吩咐你要乖乖的,你也答应我了,
结果与李成风那家伙去吃饭,还给我逮个正着。这回,出国前更是千叮万瞩要
你乖,而你也再叁保证又发誓。结果呢?离家出走这麽久!下一次再有这种事
还得了,搞不好你就永远不见了。」他愈说愈气,从口袋中拿出一只钻戒,很
粗鲁的套入她右手中指。
笑眉呆了呆。
「这是做什麽?」
「求婚。」
「求婚!」她低叫:「那有人用这种方法?一边骂一边还强迫别人戴上
的。」
「好!那我收回,你别想要再戴第二次。」他做势要抢回来。
笑眉连忙藏到身後,一直摇头。「不要。」
「你哪!」他疼爱的轻捏她鼻尖。「就是这样。」
她握住他手,又问:
「我以为他们会反对的,尤其我爸爸,他……」她知道父亲是非常死要面
子的。
「我想,你这些年来的所做所为伤了他的心。你在任何资料的填写上从不
写他的名字。可是这也让他开始反省自己的确是忽略你太多,这一次,他打算
以你的幸福为优先考量,并且提议要把你的婚礼弄得风光盛大,让所有人知
道,他的女儿要嫁入了。」
笑眉呆了一下,然後感慨万千的笑了,将他的大手平放在脸上摩挲,享受
肌肤相亲的触感,轻声道:
「我一直知道他爱我,可是他爱我的方式太贫乏、也太物质化,而那总是
成为我心中的负担。至於,不让别人知道他是我父亲,我以为他会高兴。毕竟
在他眼中,我很不成材、很不中用,没有上进心,又不是读书的料,长相更是
平凡,一点也没有遗传到父母的优点。他的观感对我无法造成影响,在我的快
乐哲学中,那些附加的东西不见得会成为快乐的必备要件。所以我一点儿也不
自卑,相反的,我过得很快乐;而且,我知道我父亲拥有那麽多东西,可是他
其实并不快乐。这次,他这麽做,我好开心。」
「再来--」他宣布另一个消息:「十月十五号除了你母亲的婚礼外,你
也要在那天嫁给我--同一天结婚。」
「太快了啦!」她直觉地反对。她还想过一段独立的生活。好不容易将母
亲也设计嫁出去了,正想过过单身贵族的日子。如果同一天嫁人岂不是马上换
佟至磊来治她!「我们年底再结婚好不好?十二月叁十一日。」
「不行。这日子是两家共十馀人表决通过的,你敢反对,回去就等着被炮
轰吧!到时看我替不替你挡。逃家二十叁天,有丈夫的人有福了,天塌下来也
全由老公担待。如果你不想结婚,那很抱歉了,我可没那份闲情逸致替你当挡
箭牌。什麽决定对自己最好,相信你不笨,猜得出来。」他可不接受拒绝,横
竖她得在那一天嫁他,风光的走进礼堂还是被五花大绑押进去都一样。
「我还不想那麽快面对你家的人呀!」她想着嫁入豪门之後的宴会、交际
……好麻烦呀!
「明年初,我们就要去美国了,今年的话,我安排了一个月的蜜月旅行,
带你到英国认识我的朋友,回来後只在家中住几个月就不住了,怕什麽!董事
会怡我大哥的考验期还有两年,这两年我还得帮助家中事业,我大哥调回来就
换我去主持海外分公司。两年後,我们再回英国定居,我打算自己创业,你也
可以去修一些好玩的课程充实自己。」
所谓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是这麽一回事吧!笑眉听得不是很明白,又
是英国又是美国的,以後会当空中飞人了。
「不回台湾了吗?」
「每年冬天我们可以拨两个月回来过年兼度假。台湾是我们的根,哪有不
回来的道理!」
「这麽说,好像我已别无选择了。」她夸张的口气,他都安排好了,她还
有什麽好说的。
他轻捏她脸蛋,皱眉道:
「别一副要上断头台的表情。这对你这完美老公实在是太不尊重了。」
她嗤之以鼻:「完美的老公?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项事迹足以佐证你
这个说法。」
「我向你求婚了不是吗?」他无辜的叫。
「佟--至--磊!」她杏眼圆瞪,双手插腰。「你当你是在日行一善
哪!当我嫁不出去!我现在就去找人娶我让你看。」这实在是太侮辱她了。
才站起来就给他紧紧搂住。「我们去海边散步。」完全不给她抗议的机
会。
餐厅外面就可以看到海水。东部的风浪较大,又是夜晚了,即使是夏天也
很寒冷。
幸好佟至磊有先见之明,随身带了大披风外套,将笑眉包裹在自己的披风
中,以体温来温暖她单薄的身子。
「这边的海水比西部的乾净太多了,到了垦丁之後,我最眷恋的是这一片
太平洋的海面。要不是潜水的费用太贵,我还打算在垦丁那边看海底世界。」
找到一块平滑的岩石,他将笑眉抱坐在他腿上。大浪冲击着岩石,激起迸
裂的浪花,与无数的泡沫,在子夜中形成黑与白的对峙,引发人心中波涛汹
涌。这实实在在是一副「赤壁怀古」的景象呀!
「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他低声念着,可不是这麽一副活
生生的景致!
「未经破坏的景致总是江山如画。我喜欢东部,它纯 、自然、完整。文
明污染不到的地方虽然落後,可是却最美丽。」
星月已上,笑眉指着海那一端上方的明月,「满月!」
由於未升上天空之中,满月照在海面上形成一条银带,在波浪间舞动。她
低呼「海上生明月!」一直以来,住在西北部,看的都是西沈海面的太阳。在
东部可不同了,太阳与月亮都是从海平面升起,感觉就好稀奇!
佟至磊胸臆盈满感动。「看来今天是拿风景找诗句的好时机!而且!我喜
欢这一首!『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至於最後两句,笑眉坏坏的笑答:「如果哪一天你又出差了,我会再度来
这里念另外两句:『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又淘气了。」他笑。
「我们要一路玩回台北吗?」她问。
「是呀!当做蜜月旅行热身;而且,不先玩一圈自己的土地,不是太对不
起这片好山好水了吗?」
「我爱你!」她与风浪对抗,大声的叫着。
「这句话我等太久了!该罚!」他低首吻住她的唇。蜜蜜诉说他的思念与
爱意--这一句话,他们都等好久好久了……
十月十五号那一天,共有叁对新人。
最让人跌破眼镜的那一对是:何凌云与佟雪莲。不到半个月他们就决定闪
电结婚。
原因之一牵涉到李成风。他一直以为雪莲是为了气他才与何凌云陷入热
恋,想引起他妒意。自从知道雪莲为他自杀後,他原本存着弥补之心打算娶
她,後来想不到没个性的佟雪莲环岛一赵回来,变得美丽又开朗,又不失温
柔,全身亮得炫人,他又重新估量她了;而她怕他又一厢情愿下去,才与何凌
云决定早早走进礼堂;而且,佟雪莲早已深深爱上与她真正相属的男子,无可
自拔之下,也答应立即当他的妻子。
最惨的新娘就是笑眉了。从东部回家,她的耳朵没一刻空闲,除了先前几
天的责备外,後来因为婚事太赶,各方亲戚忙着为她准备嫁妆,天天有人在她
耳边念着为人妻的道理与叁从四德。陈其俊努力的想表现父爱,而且那一对最
爱热闹的陈家二老,又北上来办嫁孙女儿的喜事,已当她是自己的孙女儿般对
待。还有她的爸爸天天找她谈天,想弥补以往的不足。再来,入夜後她和母亲
这两个准新娘会依依不舍的促膝长谈;而佟家二老对她更是好奇死了,佟家老
爷天天召她过去唇枪舌剑一番,而且还直呼过瘾--这一切,简直把她累垮
了!
最惨的是,後来雪莲不小心 露两人一同环岛的事实,险些被当成过街老
鼠打,幸好有佟至磊护着她。不过後来他还是拉她到他房间打了十下屁股。据
说佟雪莲也被她的老公处罚了。可是--哼!看她被「处罚」後双颊嫣红,就
知道处罚的不是屁股而是唇。
她那副怨妇状给佟至磊看得明白。那天晚上,他躲开双方家长的注视,拉
她去山上看星星。婚前男女忌讳单独相处约会,他可不管那一套,逗得笑眉一
扫这些天的怨气,笑个不停。
不过也只有那一次而已。当新娘是很累的,忙死了,直到十月十五日,她
以为她明年会以这天为忌日。
至少,叁对新人终於结婚了。并且各自找地方去过新婚夜去了。
据说那叁对新人的新婚夜并没有如期的浪漫绮丽。
陈其俊与林如月这一对,因为陈其俊喝了两杯酒而昏迷不醒。那一夜,等
於虚度。
笑眉与佟至磊,不必多说,笑眉上车就累垮了,沈睡了一天一夜,她真的
太累了。
雪莲与何凌云因为在东部吹了叁小时海风,诗情画意的下场是两个人都感
冒了,各自隔离开来等感冒痊愈。
尾声
「唉!」笑眉万分怜悯的看着摇篮中的儿子,再度又叹了口气。
十二月的纽约 已 上一层雪白,随着圣诞脚步而来,冰冷的白雪也沾染
上一股喜气。屋内充足的暖气掩不住窗口积雪带来的视觉寒意。
佟至磊由书房走出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妻子凄苦的表情。「怎麽了?不
开心?」他弯身抱起笑呵呵的儿子,六个月大的婴儿,漂亮极了,不爱哭也不
爱闹。
「我妈妈生了一个儿子。」那是上星期的消息,她手上这封信是这麽说
的。
「那很好呀!陈先生一定乐呆了。」他不明白妻子在烦什麽!
笑眉觉得很不平。「你看!我们儿子已经六个月大的人了,却要叫一个才
出生十天不到的婴儿为舅舅。还有,最麻烦的是我爸爸啦!你 妹也七个月的
身孕了,将来孩子出生了还得了,辈份要怎麽算?那孩子要叫我姊姊,却要叫
你舅舅。而我们儿子不是更惨了,又当平辈又当晚辈。哎呀……亏大了!」哪
里知道嫁入佟家会有那麽多烦恼,真是的,母亲明明说不生孩子的呀!却不守
信用生孩子了。还有,父亲那边早不生,晚不生,偏偏都排在她之後受孕。害
得她那可怜早出世的孩子,注定比那些未出生的孩子辈份小,真是情何以堪。
「你今天不开心就是为了这个呀?我的天!儿子太乖让你闲得不得了是不
是?」他坐在她身边,忍不住直笑她的胡思乱想。
「这是大问题呀!」
「能解决的问题才叫问题,不能解决的问题就代表事实。不然你还想怎麽
办呢?明天不回台湾呀?」他想到又笑了。「反过来想一想,我们儿子才叫幸
运。」
「怎麽说?」笑眉不明白,将已留长的头发拨到肩後,睁大一双杏眼看
他。
「我们是要回去过年的不是吗?可以向那些长辈赚足红包呀!你看,儿子
最早出生,辈份却最小。他甚至可以向才十天大的『舅舅』讨红包、向未出生
的那一个胎儿预支红包--咱们可以狠狠地赚一票回来呀!」
「好像只有这方面占便宜,也只能这麽想了。」她皱眉。
嫁给他一年半了,去年因为她怀孕而没有回台北过年,今年回去算是第一
次。好想家,好想台湾的一切一切。
「我在想,应该再给儿子添一个弟弟或妹妹了。」她在他耳边低语,亲爱
的与儿子玩小指头。
「到东部去?」他知道她最想念东部的海浪。
「然後怀一个苏东坡或李清照。」她闭上眼,想着那一片好山好水,是适
合孕育诗人的地方。
窗外又飘起大雪,不过他们的眼光却是透过大雪遥想东海岸的浪花白沫。
明天,他们就要回家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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