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tam (鹦哥蓝★傻瓜一族), 信区: Love
标  题: 乱世儿女传说(甄妃篇)——飞絮飘萍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Jan 14 12:02:48 2003) , 转信

(一) 

那时侯,我还活着—— 

(二) 

我活着的时候没有爱过任何男人—— 

无论是我的第一个丈夫袁熙; 
与我同床共枕了数十年的子桓; 
还是那个总在远处、痴痴的望着我的植弟…… 

我活着的时候相当的幸运—— 

拥有天下无双的美貌; 
拥有女人最高的身份和荣耀 
——即使那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 

这一辈子,我唯一的希望只是过不受束缚的生活, 
如果可以,我希望离开这个尔虞我诈的权力中心, 
但我的美貌与荣耀却是永远卸不下的枷锁, 
直到死我才明白, 
自由——正是我唯一得不到的东西…… 

(三) 

母亲说,从小我就是沉默而且与众不同的。 
总是独自读书,不爱说话,更不和姊妹们嬉闹。 

我没有任何的朋友, 
我的世界里只有自己。 

我对子桓说,小时侯我总被欺负, 
他总是笑着说不信; 
然后很孩子气的告诉我, 
小时侯他总是欺负人的那一个。 

其实十岁我就明白了, 
姐姐们欺负我,是气愤于我的美丽。 
我就是在这种自卑与自负的矛盾里成长。 

我没有欺负过别人, 
小时侯我只有奢望旁人的认同, 
奢望他们不要故意忽视我; 
所以我无法明白子桓, 
努力成为一个强者的理由…… 

(四) 

我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了, 
他长的什么样子呢? 
他曾经对我说过什么话呢? 
都记不清楚了。 

只是在植弟娶妻的那天, 
被一片鲜红的世界刺痛了双眼时, 
才想起自己的喜事来—— 

三媒六证之后,有个男子挑开我头上的红巾, 
——整个世界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一个男人带给一个女人新的生命。 

——那一夜, 
  我始终微笑着, 
  为了甄家的生存,为了兄姊的前程,也为了自己, 
  我只有顺从而且微笑。 

——一生唯一的一次婚礼, 
  竟已经被遗忘了那么久了么? 

(五) 

后来嫁给子桓的时候, 
是在邺城的军营中。 
没有红烛,没有喜帕, 
我不是通过古老而正规的仪式, 
得到自己作为妻子的身份; 
有的只是一双炙热的手臂和无数炙热的吻 
——我是他的妻子, 
  但我首先是他的猎物,他的战利品。 

其实我们纠缠不清的半生缘分, 
从那一夜起就已经注定…… 

(六) 

我说过, 
我不爱任何男人。 
——我那漂亮的躯壳下面空空如也, 
  我把自己丢失了。 

我在梦里整夜整夜整夜的寻找, 
痛苦的啜泣着。 
子桓每每都会醒来, 
会把我抱在怀里,像哄孩子一样安慰。 

直到有一天, 
午夜梦回,枕边是空的—— 

我就把心,埋葬在了那个夜里了—— 

(七) 

一个没有心的女人;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的女人, 
飘飘摇摇的行走在这个人世之间。 
就像是风中的飞絮,水面的浮萍…… 

“……你就像是抹游魂,捉不住的游魂……” 
子桓戏谑的说着,用双手揽住我。 
我把头轻轻别了过去,脸是一成不变的微笑, 
微笑可以代表各种各样的回答…… 


(八) 

微笑是我最擅长的。 
像带在脸上的一副面具, 
可以轻易的脱卸,与心情无关。 

子桓喜欢我笑的样子, 
他说我笑的时候目光流盼,神态迷离,惹人心醉。 
睿儿也喜欢我笑的样子, 
我一笑,他就会说“睿儿的娘最漂亮了”,欢喜无垠。 

只要他们满意就好, 
只要身边的人们全都满意就好, 
他们就不会留意我心中的世界, 
不会来干涉我, 
这让我觉得自己非常安全…… 

(九) 

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够这样过一生, 
被众人接受,又不被他们所侵扰, 
这就是我少年时全部的期望。 

但是有一天,他出现在我面前。 
安宁的日子从此成为回忆。 

(十) 

“二嫂……” 

我如今还清楚的记得, 
植弟呐呐唤我时的表情。 
在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 

“这是我四弟曹植。” 
家宴上,子桓笑着介绍说。 

一个十三四岁、温文白净的少年, 
朴素的蓝色长衫,非常明亮的眼神。 

“植弟。” 
我微微一笑,美丽并且端庄。 

“二哥这么好福气,嫂子真是漂亮啊!” 
有点憨憨的彰弟由衷的赞叹着, 
子桓的脸上全是骄傲的光辉。 

——那时候他是兄长,他们是弟弟, 
——那时候丞相大人还没有老去…… 
——那时候他们曹家,还没有把天下握在手里…… 

那是一场最后的盛宴, 
在植弟始终满含深意的目光中落幕了。 
然后孽缘,就像洄旋的水流, 
卷着所有人一步步万劫不复…… 

(十一) 

我想我还是有一些喜欢他的, 
或者说我喜欢有个成年人依赖自己的感觉。 

子桓总是把我当成一件昂贵的装饰或者一个无知的孩子, 
我只需要按他说的做,然后微笑,就足够了。 
他足够强,足够保护我, 
也足够替我作任何决定。 

但是植弟不同…… 
植弟是聪明而且敏锐, 
体贴而且懂得人心的男子。 

“二嫂~~” 
他衣袂飘飞,远远的向我走来。 

“我新得了一盆兰花,明儿叫人送过来, 
那样的兰花只有二嫂才配养……” 

“我又写了一首乐府,正要拿给二哥看, 
二嫂要不要先看看……” 

在最初的几年里, 
他就是用这样的理由频繁的出入我家。 
文雅、高贵、善解人意、风度翩翩, 
足够迷倒所有的女性—— 

大概只除了我,一个行尸走肉的无心人。 

(十二) 

时光缓缓流逝, 
没有人逃得过,避得开。 
只是我知道自己依然是美的, 

东厢的妾侍们甚至在暗暗嘀咕: 
“正屋那个女人该不会有什么妖法吧, 
怎就不见老?” 

岁月,岁月又如何? 
岁月也奈何不了一个空空的躯壳。 

只是植弟来的渐渐少了, 
终于有一日不再上门。 

我并不是非常在意他的事情, 
聚便聚,散便散,实在也没什么。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向子桓提起来了, 
没想到他却勃然大怒。 

——成亲如此多年, 
从来没有见过他发那样的脾气。 

“你和子建是什么关系?怎么这样关心他?” 

我呆住了,“他是你的弟弟不是么?” 

“我曹丕哪有那样厉害的兄弟!” 
他说着拂袖而去, 
身后雕花的木门重重砸上。 

我想了一夜,都没有明白他的怒气何来, 
很久很久以后, 
当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时候, 
我才了解到, 
那一天,植弟在铜雀台上挥笔成章, 
这个许都,都知道了他的才名…… 

(十三) 

小时候,喜欢斗鹌鹑的大哥曾经告诉过我: 
母鹌鹑生的最厉害的两只小鹌鹑, 
在羽翼丰满之前必定互斗, 
不死不休, 
只有强势的一方才可以飞出巢去,飞向蓝天。 

我一直觉得这很残忍, 
其实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天真。 
人,可以共患难,却不能够共安乐。 

于是人人勾心斗角, 
于是个个如履薄冰, 
于是父不父,子不子,兄不兄,弟不弟, 
于是什么忠孝节悌,仁义礼智都抛却到九霄云外去了…… 

多么讽刺啊—— 
真正的强者只需要一个, 
所以必须骨肉相残…… 

——这世情物理其实就这么简单的令人心寒! 

(十四) 

所有人都改变了, 
而我依然是我—— 

我不关心外面的事情, 
子桓的自尊心和固有思想, 
也不会允许他的妻子插手这些。 

但是我还是清楚的知道事态的发展, 
看子桓在家的时间、夜里就寝的地点、 
他的一皱眉头、他眼稍遮掩不住的笑意就知道了 
——谁占了上风谁又输了一乘 
——我太了解子桓…… 

我相信丞相大人会选择子桓的, 
无论植弟他做了什么样的努力。 
像他那样一个感情丰富又不懂克制的男人, 
终究无法托付大事。 
丞相大人终究会明白—— 

难以计数的优点都没有用, 
关键时刻只要一个致命缺点就会断送全局。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弈棋、战争或者政治都是一样的, 
这道理连我都明白…… 

(十五)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敏感的女人在这样的时刻, 
要远比聪明的男人清醒…… 

(十六) 

建安十六年,子桓官拜副丞相。 
建安二十二年,被立为魏王太子。 

这场你死我活的阵仗, 
他赢了—— 

从那时起,他总爱在我面前提起植弟, 
植弟的饮酒不节; 
植弟的任性妄为; 
植弟惹得父王怒气横生…… 

我总是听,从不说什么,从来一言不发。 

子桓决不会无心而论,他是想说什么呢? 
他还再在意若干年前那一句失言? 

未免可笑了吧…… 

(十七) 

建安二十四年岁末,南面战事暂缓, 
子桓、彰弟、植弟都回到了城中。 

谁都清楚,魏王已是风中危烛, 
一时宫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最忙的是子桓,他除了每日早午晚入见请安, 
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协助处理政务, 

“夫人你就暂时住在宫里侍奉父王好了。” 
他这样说。 
我们都明白我去那里的唯一目的, 
是代替他的耳朵,他的眼睛。 

(十八) 

终于到了新年,魏王宫的大宴依旧, 
作为王太子的子桓主持一切; 
而我,则在内堂招呼各位有品级的夫人们 

——就像昔日的魏王与卞王后。 

所有人都知道,一个新的时代就要到来了…… 

(十九) 

“夫人……” 
子桓的侍妾郭姬在唤我, 
一个几乎不在我面前说话的女人。 
我有点讶异,从贵妇们毫无意义的谈话中脱身出来。 

“怎么?” 
我问她,一手掏出巾子擦了擦汗。 
种种笑容的围追堵截实在令我头昏。 

“刚才有个女官说您的‘弟弟’在后园等您…… 
贱妾……贱妾代夫人回拒了……” 

我猛的回头,盯着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是含笑的,甚至带着点挑衅和讥讽 
——谁都知道我是甄家最小的孩子…… 
聪明的女人。我笑了。 
把头转了回来。 

在男人的世界里, 
聪明女人的野心,也仅仅是为难女人而已…… 

(二十) 

我仍是一个人去了后园, 
尽管我知道植弟在那里等我…… 

(二十一) 

洛阳的冬天很冷,那晚的天气还好。 
天上随便的点着几盏星灯, 
没有月的夜里,亮的有点招摇。 

远远的,就能看见那边亭子里站着个穿蓝衫的男子, 
——果然是植弟…… 

“我以为你是不会出来了……” 
他说,很多年没见, 
已经不是记忆中那个少年的样子。 
高挑、消瘦、站在那里是落寞的。 

——这么多年,子桓也在变, 
可是远没有植弟变的这样厉害。 

“植弟,二嫂很久没有见你了,过的还好么?” 
我轻轻走进亭子。 

他听了我的话,冷冷一笑,满是嘲讽的回答: 
“很好,非常好,还没有死!” 

我皱了皱眉头, 
以前,他偶尔意气用事的时候, 
我总是这个表情…… 

他看着我,然后眼圈突然红了。 

——植弟,还是植弟,一点都没变…… 

(二十二) 

“……嫂子,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告别?你要去哪里?” 

“不去哪里……只是告别了……” 
他转过身去背对着我…… 

我沉默不语…… 

风突然紧了起来,看来要变天了。 

“……植弟,你知道子桓和你……你们……” 
话到嘴边,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 

“我不想提到二哥,我是说我们的事情!” 
他突然转身,一字一顿的说,表情凌厉。 

我瞬时语塞。 

“我爱你啊!” 

植弟乱发披散,满眼癫狂! 

(二十三) 

“……你爱我是么?你为什么爱我……” 
我的嘴角努力的向上扭曲。 

“因为你是这世上最美的!这世上最好的! 
你是我从十四岁起魂牵梦系了这么多年的人!” 
曾经那样腼腆温柔的一个少年, 
双眼血红,表情扭曲的在对我控诉。 

“……植弟……你并不爱我…… 
你爱的只是自己心中描绘的影子罢了……” 

亭外的风呼啸来去,那几点繁星早已无觅。 

“不是这样的!绝不是这样的! 
你不要叫我植弟,你叫我子建,叫我子建啊!” 

不知何时下起雪来, 
亭外是白茫茫灰蒙蒙的一片。 

他的脸上泪痕纵横。 

上天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二十四) 

……… 

我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突然间有些冷了。 

植弟抬起头来,用红肿的眼睛望着我。 
那样哀伤的目光。 

一个俊朗清秀的男人; 
一个才高八斗的男人; 
一个甘愿为你生为你死的男人; 
一个你把他当作弟弟的男人…… 

我不知道是该爱,还是该恨? 

“……我不该出来见你的。” 
我说。 

“可是你仍旧是来了不是么?” 
他问。 

我为什么来?为什么要来! 

(二十五) 

“……你不爱我二哥的,你的眼睛告诉我, 
你没有爱着他!” 

“我也没有爱着你……” 

“你为什么不爱我呢? 
我要的只是你口中的一个字: 
我会把那个字装在心里,当成一生的宝贝, 
然后离开这个冷漠的肮脏的黑暗的地方, 
永远永远的离开…… 
哈,我曹子建竟然在向一个女人乞求爱情……” 

他咯咯得笑了, 
笑得我担心那两片薄薄的唇里, 
随时会流出鲜血来…… 

突然远处一阵阵霹雳炸响, 
午夜过了,打鬼驱邪, 
建安二十五年来了—— 
新的一年…… 

“……从小我就觉得自己比二哥强: 
我比他聪明,比他讨父亲喜欢,文章更比他写得好…… 
可是我却输的这样凄惨……” 

他说着摇摇晃晃的走出亭子, 
走进茫茫暗夜之中。 
仿佛在吟着诗, 
但是风声太大,听不清楚…… 

(二十六)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二十七) 

我缓缓的走回宫中的暂居处, 
大片大片的雪花, 
从无限幽暗的天空坠下, 
落进我无限深邃的心里。 

寒风刺骨中,所有感官都失灵了, 
只是觉得累—— 

整个居室寂静无声, 
我推开房间的门, 
就看见子桓铁青着脸坐在屋内, 
旁边站着郭姬, 
她轻轻给子桓捶着肩, 
在我进门的时候抬眼对我微笑—— 

我只觉得很累, 
四肢无力、头昏目眩。 

我没有下拜的力气了, 
只勉强扯了扯嘴角,向子桓笑了一下。 

(二十八) 

“你出去!” 
子桓突然咆哮。 
我在恍惚中一惊,抬头看去, 
却只看见郭姬的脸上一片惨白。 

……她就那样惨白着脸走出去了, 
丝毫不失礼数。 
但是那肩膀一直止不住的颤抖。 

她很美,她还年轻。 
也许有一天她会明白: 
她所追求的一切, 
只不过是男人给予的,荣耀的幻影罢了…… 

待她出去,关了门,脚步声远了。 
子桓突然站起来, 
咬牙瞪着我,然后反手一掌。 
把我整个人击飞出去,撞向墙边的兰花架子, 
我只觉得耳内嗡嗡作响,半天才感觉到疼。 

用手抵住额头, 
满手的血…… 

——我很累,我真的很累了…… 

(二十九) 

“……贱人……你们一直有来往是不是 
……一直瞒着我……把我当成傻子……” 

我耳朵很疼,额头更疼, 
听不清子桓在说什么, 
只是莫名其妙的觉得好笑, 
就那么“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然后我听见一个声音在说: 

“……你嫉妒你弟弟,是么? 
你处处都要争,处处都要把他压下去…… 
只是因为你觉得自卑……是么?” 

子桓突然像钉子一样定在那里; 
我勉强想站起,又一阵眩晕袭来, 
身子不住的摇晃。 

然后那个声音继续在说: 

“多悲哀啊…… 
其实他想要的,只是被旁人接受罢了…… 
你想要的,也只是旁人的认可罢了…… 
你们都是一样的…… 
为什么还要互相憎恨呢…… 

为什么我的姐姐们都要恨我呢…… 
我其实什么都没有做, 
什么都没有做啊!” 

我扶着墙,眼前忽明忽暗, 
我累了,很累很累了—— 

这么多年来,我所有的希望: 
——旁人的接纳; 
——心灵的平静; 
我为了这些渺小的希望所做的一切努力, 
现在想起来,竟然是那样可笑的…… 

“你赢了,他输了……我也输了…… 
胜又如何?败又如何? 
……当强者的滋味如何? 
我不了解……子桓……你快乐么?” 

(三十) 

“……我已经很累了,子桓,我想休息……” 

在一片黑暗之中, 
我很慢、很慢的,向后倒下…… 

(三十一) 

建安二十五年元月,庚子,魏王薨。 
子桓嗣位;我也在病榻中成为了王妃。 

十月,子桓代汉自立, 
我是大魏朝的第一任皇后。 

——只是除了正式仪式,我们从不见面。 

我安然自得的等待着, 
等待着一杯毒酒,或者三尺白绫。 
他一定会在一个别人都不会有疑问的时候, 
用别人都不会有疑问的理由杀死我 
——我多么了解他啊…… 

(三十二) 

我累了……也老了…… 
死……那就……死吧…… 
挺好…… 

(三十三) 

……… 

(三十二) 

“当皇帝的滋味如何?” 
我没有问过他。 
但我知道他的表情一定会是愠怒的…… 

“……你就像抹游魂,捉不住的游魂……” 
建安十三年,玄武池畔春华灿烂,子恒笑着对我说。 

如今我真的是游魂了—— 
飘飘荡荡的俯视白绫下美丽如昔的躯体, 
我悠悠的长叹一声。 

“你是再也捉不住我了……” 
我说。 

游魂也能感觉到悲哀么? 
没有泪水,可是我知道自己哭了…… 

(三十四) 

我死了之后很久, 
在这世上有一篇文章流传开来。 
“……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真的是好文章。 

那个曾经温婉白净的少年, 
他把我写成了洛水上的女神。 

于是千年过去,在无数的遐想之间, 
我们莫须有的“爱情”,成为感天动地的绝唱…… 

可惜那不是我的故事, 
那只是一个、关于才子佳人的永恒梦想罢了…… 

(三十五) 

天气很好的时候, 
我偶尔也会去洛水之滨散步, 
有时候会看到三三两两痴情的人儿, 
来凭吊他们心中的爱情。 

我想告诉他们事实: 
告诉他们我的爱,我的恨,我的快乐与痛苦; 
告诉他们即使是一个女人,也有着自己的坚持和拒绝…… 

于是我徒劳的呼喊着, 
一百年, 
一千年, 
河岸上呼啸的风, 
掩盖了我的声音…… 




--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http://bbs.hit.edu.cn [FROM: 131.113.17.20]
[百宝箱] [返回首页] [上级目录] [根目录] [返回顶部] [刷新] [返回]
Powered by KBS BBS 2.0 (http://dev.kcn.cn)
页面执行时间:207.727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