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vincent (vincent), 信区: Love
标  题: 爱情发生在分离之后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Apr  7 20:35:10 2000), 转信

标  题: 爱情发生在分离之后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hu Mar 30 15:44:12 2000)

　　从小就相信一见钟情的故事，并渴望在自己的命运里发生那样的奇迹。如今回味你
与我的点点滴滴如涓涓细流**润过心田，我疑惑了：爱情在相见时分，还是在分离以后
。
　　
　　在枕边，想和你说话并非难事，你的号码早已烂熟于心，想给你打个电话，几乎一
连想了几天几夜！曾经被你拥在怀里万般抚爱，怎么现在想给你打个电话而心慌意乱了
呢？　　
　　
　　呆呆看看对面人家的灯火一一熄灭。大都市的夜晚并非都是灯红酒绿，而这老住宅
区的窗外却无怡人的风景，甚至倚在窗前也看长夜当空，我只有无限的暇想和惆怅的回
忆……　　
　　
　　你敲响了我的门。
　　
　　你每每叫门总是粗声大嗓，气壮如牛。我曾暗暗嫌你不够绅士，但还是盼你来，却
怕你久留，总在你兴致盎然时泼你一头冷水。那时多想你是我的兄长永远彬彬有礼永远
温情脉脉，我渴求你的呵护却又在你的呵护中忧心忡忡，我们毕竟没有血缘关系，怎能
要求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在他呵护有加的女孩子面前超凡脱俗做个圣人呢！如今天各
一方，我再也等不到气壮如牛的叩门声了！　　
　　
　　我们相识有十年了吧！我几乎想不起来最初是怎么认识你的，只记得许多年里我们
偶尔在路上碰面，你会下你那辆除了钤不响哪作都响的自行车和我聊上一阵儿。我们从
未相约过，如果一直是那样的话，在久违的某一个夜晚，你忽然接到一个来自远方的长
途电话，是我打来的，会怎么样呢？　　
　　
　　但是，你我之间的故事已不容我想象了。
　　
　　三年前的一个夏夜。我们第一次不是在路上偶然碰面，而是你坐在了我的房间里，
我依然如在路边和你聊天说到哪儿算哪儿。不知不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入梦了，我只听到
自己的说话原来你已沉默许久，我忽然发觉你看着我的眼神是我从来不认识的。听到你
轻轻唤我的名字，没有冠姓，我顿然觉得那一刻房间里的空气凝固了！我不知道当时你
是怎么起身从隔着一段距离的位置上把我拥在你的怀里的，我以为你在逗我，可这样的
玩笑开在夜深人静，令人有点局促不安，结果不会玩笑，让我怎么相信你突然就动了心
呢？我们相识七八年了，不一直都是平平淡淡吗？我从严不曾发现你多看过我一眼啊！
但是那晚你直直地盯着我，我才发现你的眼神很漂亮，是那种即使横眉冷对也遮不住心
善的眼睛。　　
　　
　　那晚我没有让你在我的唇上登陆。也可能你"登陆"了，但我一定是紧紧闭着双唇的
。被你有力的双臂搂在宽厚的胸膛，我僵直着身体抵御内心的瓦解。我曾在无数个独处
的夜晚，在想象的肩头任最虚构的目光遍体抚摸！今晚有一双真真切切的目光我却不知
所措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坚决拉开房门目送你的背景消失在深夜的走廊……
　　
　　第二天早晨，我们通了话，我告诉你做了一个梦吗？不知现在的你是否还记得我做
过的梦：我输着点滴躺在一辆二次世界大战的吉普车时，车子在硝烟中颠簸，盐水瓶剧
烈地晃荡着。车周围坐着几个人，但我看不见他们的脸。我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本我
自己写的不曾发表的诗集，是用白纸订起来的，封面上写着"耶和华"三个字，我在梦里
都愣住了："耶和华"是什么意思呢？一只大手把诗集接了过去。怎么是你呢？你笑着说
你懂。　　
　　
　　你和我曾经讨论过诗吗？我记得你说你不屑于那些酸臭诗人，我说写诗的男人是有
点酸，但写诗的女孩是可爱的。你笑了，你说你早知道我写诗。我却不知道你在写什么
。我开始留心报刊上你的名字和你的文章。开始在每一次新闻采访、每一个社交活动中
寻找你的身影。我们彼此开始有意地找机会碰面，但几乎少有纯粹的花前月下，好像都
是为什么事相约，如今想来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事情呢？差不多都是我求你帮忙，你则有
求必应。我用那些事情联系了我们，还是淡化了我们？　　
　　
　　总是在你激动万分的时候，我推开了你，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可每当病中我都盼望
你在旁边。那一次你背着我在医院急诊，楼上楼下前前后后地跑。当深夜我在观察室时
，你正守在床边看我输液。你让我枕在你的胳膊上喂我水喝，那一刻我想就是死了也值
！
　　　　
　　然而，当你问我爱不爱你时，我却从不肯明确回答。看着你沮丧的表情深知你内心
，可是怎么知道我的矛盾，你怎能感觉我那隐隐作痛的心呢？　　
　　
　　你不止一次和我谈起你的女儿，你用"精彩绝伦"来夸耀你的女儿，看你谈女儿神采
飞扬的笑容，我便悄然拉紧感情的绳。我害怕自己爱上有女儿的男人，我深知父亲是如
何爱着我的。我总不能愚蠢到和一个女儿争抢她的父亲吧！　　
　　
　　于是，我不断地发现你的缺点，挑剔你的不是。在公众场合我们谈笑风生，而在你
我独处时，我却无理取闹。你相信我质地的温柔，更奇怪我怎么像剌猬一样令你难以触
摸。　　
　　
　　人大概就是在一个又一个的遗憾中走完生命的旅程，就像电影导演用一盒又一盒无
终止的胶片堆出一部"遗憾的艺术"。　　
　　
　　小城初冬的那个夜晚应该没有遗憾吧！不，如今我遗憾那个小城之夜不复再来！　
　
　　
　　我把头深深地埋进你的胸……那一刻我想让时间停步！
　　
　　小城的那个夜晚，我几乎忘了你是有女儿有妻子的人。
　　
　　离开小城，我们似从梦幻回到现实。我永远不会忘记剧场门口的那一幕：在熙熙攘
攘步入音乐会的人群中，我偏偏一眼就看到了你--那是个周末的晚上。周末和节假日，
如果不是工作离不开，你必定是要回家的。我不知道那晚你也来听音乐会。你牵着你那
"美奂美伦"的女儿，女儿另一只手牵在她妈妈手上。你的妻在剧场门口的灯光下光彩夺
目，我不能不承认她很漂亮，至少比我漂亮。你们一家三口完全像个幸福之家其乐融融
地走进剧场。你极其平淡地和我点点头哼哈了一下，仿佛你我之间根本不曾有过任何事
，转而庆幸自己不曾对你说爱！　　
　　
　　我把自己与你的关系遏制在一个界限内，但我夫法阻挡自己与你的现实的往来。我
为此而苦恼。
　　　　
　　你带我去旅行好吗？你是漂过黄河的人，跟你上哪儿我都不惧。在这座城市里你有
太多的经历，但我相信在未知的荒原，我跟了你就如跟了一位美国西部片的牛仔……　
　
　　
　　天空蓝得无以形容，白云大团大团伸手可触，雪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偶尔走过一
个人，走过一头牦牛。我不时看见两个背着巨大行囊的人影走在与天最近的地方，那身
影是我和你。我们在白云之间搭起帐篷，完全不似在拥挤的城市里那种瞻前顾后，尽可
放心把梦倚在帐篷之外！牧区深入的人家，依然留着弟兄几个拥有一个女人的习俗，而
这原始的家庭结构保障着他们游牧生活的安定。一切都那么和谐宁静，没有世俗的烦恼
，爱就是爱了！
　　　　
　　然而当我攀上布达拉宫金顶，你并未在我身边。我面对镜头多么希望那个按快门的
人是你啊！你电话里声音传到拉萨的夜晚，疲惫沙哑，你说你还在单位忙着，每天用那
些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报道填满那些新闻的有几多满足？　　
　　
　　我办妥了一切手续，就要离开这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的城市。你被我突然告知的决定
怔住了，你阴沉着脸，我几乎不敢看你。　　
　　
　　我记不清是怎么回答你的，我只记得当时我希望你劝阻我挽留我告诉我能够离婚来
娶我。但是你没有！我想起平时你爱说的话：男人在外面受了伤应该像猴一样躲在自己
的洞里舔干伤口的血迹！我是不是深深地伤了你？我是不是不太过自私，从没有了解你
的伤口？　　
　　
　　你默默地帮我打点行装，默默地送我去机场……在机场安全通道把你我隔开的那一
刻，我惊奇自己居然很平静，居然没有离别的眼泪。也许我真的不曾爱上你，我对自己
证实道，并希望你除了我还有别的许多女朋友，你给过我的也曾给过她们，那么在以后
的岁月里想起你的爱才不致于使我太重负；也许我们真的只是友情，我跟自己解释着，
友谊比爱情美好一百倍，因为爱情比起友谊实在太过脆弱，太多伤痛。　　
　　
　　离开你的日子成了厚厚一打，我闭上眼睛就翻开往日的旧书，却每一页鲜亮无比。
说时间将冲淡一切，殊不知时间又会将淡淡的过去变得浓烈！一连几天想要给你打个电
话，反反复复地打着腹稿，可一拿起电话脑海里顿成空白，只听到自己的喘息声。我奇
怪自己怎么对你变得如此小心翼翼心惊胆颤起来？　　
　　
　　其实就在下午我拨通了你的电话，是你办公室的一位女同事接的，她说你刚刚出去
。听电话来自沪上，她立刻热情洋溢地告诉我，她知道我是谁，是你上海的女朋友，长
着圆圆的脸。她还说她看到过你给我拍过一张很成功的照片，是在郊外荒凉的风景里…
…　　
　　
　　放下电话，我的心都要碎了！我不是那个被你带到郊外拍照的圆圆脸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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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剗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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