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Sun (大灯泡), 信区: Love
标  题: 最后的恋爱(七)
发信站: 紫 丁 香 (Fri Apr 23 20:47:20 1999), 转信


<<最后的恋爱(七)>>
    我想渐渐地离开危。我知道这可能是一个对我对他来说都很残忍的决定,但我依然
想试试。元宵节的前夜,我和危在一起散步晒月亮,临别的时候,危忽然有些吞吞吐吐
的;我觉察到了,却想故意地忽略过去,说些闲话。

    “非儿她们也开学了。”
    “哦,她好么?”
    “好啊,准备今年结婚呢!”
    “真的?……呵呵……”
    我奇怪地看他一眼,笑道:“怎么了,笑也不会了?”

    已经快到宿舍楼了,我知道我又可以逃过这一关了。危忽然抓紧我的手,说:“明
天是元宵节……中国人的情人节……”

    “情人?听着倒怪刺耳的;你不说我都忘了,年里情人节的时候,人家宁宁小安在
家里居然都收到邮政鲜花了!”

    危就不好意思地笑,“也许今年的情人节我可以在美国给你买花了!你不是曾说……

    “得了,今年二月七号春节,下一个情人节就是明年了;所以今年我是不指望你的
花了。”
  
   “哦?今年没有情人节?”
    我叹气,“反正那是情人的事,我可没情人什么的--大半天了,我也该回去了。”
    危挠挠头,鼓足勇气似的说:“明天到我家去吃饭怎么样?我爸妈想见见你……”
    “什么?干嘛要见我?见我干什么?!你给你老爸老妈说什么了?

    是你自己的主意?”我的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自己都觉得刺耳,甩脱了他的手,
恨恨地哼了一声。

    危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我也觉得自己不象平常的自己了。一时两人无话可说,我说:
“我累了--明天可能老乡聚会;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这么做,我不喜欢,我真的不喜
欢……”

    “你也真够神经的!那么大声,吓着我了。”危说的时候,脸上冻僵的表情还是渐
渐缓和。
    
    “你才神经呢!”我忽然又来了火气,一人大步地走回宿舍楼去。

    以后的几天,我一直拒绝见危。危在第三天传呼的时候,我们几个正在宿舍里玩强
手,小安接的,她捂上话筒,谨慎地问我“见不见”,我说“就说我不在”;小安咳了
一声,“喂,她不在!”挂了。

    我忍不住跑到窗口往下看,危没精打彩的往实验楼那边走,不禁又有些不忍。发会
儿呆,那边又该我掷了。

    三月快过去的时候,我收了两封危的信,于是觉得不应该再这么拖下去。那天晚上
见了面,好一阵子彼此没有说话。在镜湖边上坐下来的时候,危说:“你变了。”

    “是人变了还是心变了?”
    “你自己知道;可是我并没见你和别的男孩子一起……”
    “你的申请怎么样了?”
    “你真的还在乎嘛?!麻省大学答应给奖学金,应该没问题了。”
    忽然地心痛。
    “告诉我为什么,可以吗?”

    “我只是怕,危;怕我们的爱不是真的,无法持久和永恒,怕我们最终要分手……
所以我想试着离开你……”

    危拥过我去,低声道:“小傻瓜!”

    无语半日,危又说:“为你,我这些天干什么都没劲;昨天还和父亲吵了;他那么
大了,为我出国去开出租车,一天到晚的辛苦,我还和他吵了!”

    我有些惊讶,说“以前没听你说过呵”,危说“才办了早退下来,和我大舅一人开
白天,一人开晚上;寒假,我还押过两回车,真够累人的!”

    和好的第二天,我们的考研成绩下来了,我居然考得挺好,好得成为第二名;晚上
和危又去苏皖吃了一顿。心情却又矛盾起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明确地告诉他那一切;
忽然间,我觉得自己很可怕,也很可恶,我是在游戏吗?负疚感开始不时地袭上心头。
我曾经为自己定位的自己当作资本卖弄的美丽和善良的女孩子,不时地从角落里站出来,
冷冷地讥笑我。

    那天中午从实验室回来,居然收了两封信,一封是非儿来的,另一封是帆来的。

    我好不容易平静了心跳,找了剪刀,决定先看非儿的,因为我怕自己无法接收帆的
信带来的激动,那种悲喜不明的令我失措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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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就是个大灯泡。

※ 来源:.紫 丁 香 bbs.hit.edu.cn.[FROM: 202.118.229.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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