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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anhai (<黑色的眼睛>), 信区: Love
标 题: 幸运草(上)(转载)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07月11日11:21:16 星期二), 转信
【 以下文字转载自 sysop 讨论区 】
【 原文由 nanhai 所发表 】
幸运草
作者:幸运草
记得小时候,死去的祖母曾告诉我一则故事:如果能在草丛中,连续发现到三瓣幸运
草的话,你之后遇到的第一名异性,极可能成为你的新娘子......
我一直深信不已,就算活到这把年纪仍犹如此。
高三那年,学校举办一年一度的园游会,开放给其它人参观,校园中到处花花绿绿,
有男有女,替「和尚学校」增添不少姿色;而我,亦乐在其中!
买了杯向学弟杀价而来的红茶,坐在树下观望熙来攘往的人群,突然心里感到一丝笑
意,觉得那些人真无聊,不过园游会罢了,却特别跑来买一堆既贵又难吃的东西,唉……
但举办园游会还是不错的,可以看见许多嘉女妹妹,虽然以前吃过闭门羹,望梅止渴也好
啦!
"给你糖吃。”
忽地,一阵童音传耳里,我连忙转头寻找来源,映入眼帘的一张清秀白净的稚颜,黑
溜黑溜的大眼盛满纯真,刺得我为心中的情色思想汗颜!
“给你糖吃。”女孩得不到回应,更伸长手臂递来一颗花生糖。
我接过,问:“为什么给我糖吃?”“这样你才不会拔'酸酸草'呀!”她露出可爱的
笑容,歪斜著颈怔怔瞧我,头上两条麻花辫随之摇晃。
“酸酸草?”我低头看看手中随意拉扯的杂草,发现正是酢酱草;举起手中的“酸酸
草”,我对她说:“就是这个吗?”
“嗯!”她大力点头,我突然瞧见在她的左耳垂下,有颗漆黑如夜的痣,十分特别。
“哦,为什么叫它“酸酸草”呀?”一时兴起,我开始同她攀谈。
“就是“酸酸草”嘛!”她皱皱眉,理所当然却又不解地回答,我的问题好似困扰她
。
这时远处传来声呼唤,尚未听清,女孩便回过身,跑开了。我楞了一两秒,才发觉这
场邂逅是昙花一现的美;不知怎地,心里被掏了空,失落感莫名升起....过了一会儿,忍
不住嘲笑自己,怎么这般多情?摊开掌中,瞅著那撮“酸酸草”,移情作用地幻想那女孩
的身影:伸长臂肘,递来颗花生糖,她纯真的笑颜,可爱的麻花辫,还有那奇特的耳垂痣
!回了神,再望望“酸酸草”,吓然发现在那堆三叶的叶片中,有一瓣最为特别,是“四
叶草”,也就是所谓的“幸运草”!我脑中刹那间空白,幼时听的故事慢慢浮现胸臆,急
忙再翻翻手中的“酸酸草”,企图连续找到三叶“幸运草”;说也奇妙,不知是我那天鸿
运当头,还是这株酢酱草突变过多?一瓣.二瓣.....居然让我一下子获得三片幸运草……
天,真的是奇妙至极!
难掩兴奋,我立刻抬头望向人群,结果那女孩又出现在面前,仍是甜美的笑颜,仍是
伸直手臂,仍是一颗花生糖,我忽地眼前一润,竟感动了。
“给你糖吃。”她说了同样的话,只是这回直接将花生糖放进我掌心,正巧置于三叶
幸运草中央。
不等我反应,她随如风般消逝,跟著一名妇人离去,想必是带她来玩的长辈吧!我想
追上去,真的,好确认她是否为我今生的新娘;可是我没有,只待在原地注目她蹦蹦跳跳
的背影,大概想下个赌注,如果那神话是真,我一定会再见到她的,不是吗?
后来,我将那三叶幸运草制成书签,伴我度过高三和往后的大学生活,甚至一直到我
出国留学都还留著;不过在一次狂怒中,它被我扔进密西根湖了,这事容后再谈。
其实我并不算完全相信幸运草的传说,大学期间谈了几次恋爱,可惜没成功,不是彼
此个性不合,就是热情不再;而且有时我居然会内疚,像只偷腥的猫或不忠的丈夫般,说
来真可笑滑稽。大概也是这样的心态,使我对每任女友无法全心全意,她们总是责备我:
爱那书签比爱她们多。我想,我真是矛盾....有阵子,还挺怨恨祖母告诉我幸运草的传说
,使我生活得这样苦,但想归想,书签还仍是爱惜如命。
大学毕业,当过大头兵,我便出国攻读硕士,一方面为了前途,另方面则是逃避情债
。我的前女友自我结束兵役后,便常有意无意地提婚姻,我却一来身无分文,如何养得起
一个家?二来婚姻还不在我的计划中,不想就此定心;三....心里仍留著一点期待,想看
看那女孩长大的模样。
结果,我出国,女友在一年不到的时间嫁人了。
问我后悔吗?当时的确有一点心痛,但辜负的人是我,又有什么立足点发言呢?只能
诚心诚意地祝福她。
在美国,我待了三年,前两年于语言学校度过,没办法,外文能力太差了,直到第三
年才正式进入「芝加哥大学」就读硕士班。硕一下,漫长的寒假本打算去南美洲玩一趟,
可是家人早在一月前便嘱咐我回台湾,替即将赴美求学的妹妹辨理手续,只得打消计划回
台湾了。
美国的寒假是在圣诞节前一周放的,台湾则不,所以回到台湾还真有些不适应,整日
闲荡,老爸看不过去,便叫我去他学校指导学生,他们再一星期就校庆。有事做总比没事
干好,于是我那段时间都待在嘉农校园里,重新享受校庆前的兴奋和中学时代的气息。
一天,我没事便跑去参观,由于预测会人山人海,因此挑中午时刻前往「奇花异妍」
坊观赏兰花展。一盆盆人工温室栽培出来的兰花,我缓慢踱步其中,虽然不太了解那些花
美在何处,但淡淡的花香下,心神彷佛为之悠然,好似可以立即羽化成仙般。其实多数的
兰花是学生栽种的,另些贵重的「兰宝」则是地方名士特别拿来展览;学生的作品或许没
他们来得艳丽,但拥有平凡中的美,若深谷幽兰,一如那名削肩瘦身的女学生,她的身影
还真像朵待人爱怜的兰花......
咦?我突然眼前一亮,注视一名身穿白衣黑裙的女学生,她一面背诵手中的数学手册
,一面心不在焉地欣赏兰花,且走且停,眉头轻蹙,可以看出她是个在联考压力下的牺牲
品。我观察著她,甚至故意绕道经过她面前,可是她没注意,兀自看著手册,最后行至一
盆兰花前,停下步伐,抬头望著。茂盛的好奇心使我趋步向前,想多了解她。我站在她身
后,过了一会儿她却往旁移一步,大概察觉我的存在,于是我顺理成章地和她并肩而立。
我特别侧看她一眼,本来只是稍稍一瞥了,但一样事物却吸引住我的眼光,在她俏丽
短发下,耳垂部分显现一颗漆黑如夜的痣,一如我十年前所见。是她吗?真是她吗?是了
,那轮廓还真有点像。
惊讶慢慢化成过往幕幕,逐渐融化我......是如何和她交谈,我忘了,犹记得她若惊
弓之鸟,急忙逃去,而我苍促地塞给她一张名片,紧张让我失去平日的准则,彷佛又回到
十八岁时的青年小伙子,整颗心扑通扑通跳,尽管我已竭力表现镇定,还是掩不住。直到
她再度像十年前般消失,我才懊恼忘了向她要资料,一张小小的名片怎可能牵系我们之间
的鸿沟与不熟稔?又哪名女孩会打电话给一名陌生男子呢?
唉……失望地低下头,瞧见一张学生拾起,是她的!天……什么字眼都无法容我现时
的快乐,像是一件宝贝失而复得般,不可思议,戏剧化极了。高兴过头,我竟脑中一片空
白,简直不相信自己的幸运....幸运?对了,铁定是那幸运草所带来的好运气。哈哈哈,
我忍不住暗中大笑三声,有些疯狂,有些兴奋,有些感动......
当晚,利用老爸的职务,查询到她的电话及个人资料,我明白这么做很小人,不够光
明磊落,但现实逼人,只能先如此。
拨了电话,她很意外也很诧异,只有一面之缘的我居然为了还她学生证,大费周折地
查询她的资料。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她语气十分不快,很明显地告诉我她不高兴。
我说了实话,并请她原谅。“你别担心,我真的没恶意。”
“呵……”正竭力解释,她反而笑了,真是难以捉摸的个性。“我才不担心,一来没
家产,二来没姿色,你在我身上得不到好处的。”
我松了口气,至少她不再是不快,只是....在她话语中有浓浓的愁绪,是一种泠眼旁
观的态度,少了年轻人应有的活力。“你是不是读书太累了?”
她顿了一两秒,幽幽地答:“还好,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
“这星期有空吗?”我冲口而出,迫切地想将她心里的阴霾扫除。
得不到回答,大概吓坏她了。
“不是的....我,我只是想归还你的学生证,还有....还有...."可恶,我竟然在这关
键时刻口吃!
“呵呵呵……”她笑得更大声,道:“不是什么?还有什么?”
天,她在取笑我?在我急于博她一笑而发窘的时候?
“你真扑朔迷离,捉不到你的下一步。”
“呵……”她笑声渐歇,我彷佛可以想像她脸上如波斯猫的慵懒表情:既然猎物投降
,就该擒掠了。“我明天没补习,约个时间地点吧!”
我受宠若惊,本以为得费一番口舌功夫,没想到她却阿莎力地答应。“你几点下课?
如果可以,我开车去接你。”
“不用了。”她回答得又快又绝,“我不想引人侧目,反正只是拿回学生证,一会儿
又得回来读书。”
“哦。”失落感骤生,为她的拒绝伤心。“那在肯德基,好吗?”
“五点半?”
“你方便就好。”
“可以,明天见。”看来她想结束谈话了。
“明天见。”
「喀!」一声,她挂上电话,我却兀自拿著话筒;长这么大,很少有女孩子挂我电话
,就她这么性格。缓缓放下话筒,彷佛这样做可以与她多些接触,傻瓜的行为,标准的。
隔天,我五点便站在肯德基门口,实在无须这般早来,我却心甘情愿,想一尝那只请
小王子驯服的狐狸的感受,慢慢体会逐渐升起的兴奋,一点一滴凝聚著,再化为巨大的雪
球,将我掩埋......
五点三十分,她准时出现我眼前。“发呆呀?”
“啊......没,没有。”我居然不知道如何面对她。
“呵……”她笑了,一脸淘气,恍若又回到十年前的小女孩。“你干嘛这般紧张?我
会杀了你,还是吃了你?”
想到比她虚长几岁而被她吃定,不由得啼笑皆非;但让她一笑,心中反而踏实起来。
“你吃晚饭了没?我请你吃炸鸡。”我指指身后的肯德基。
她瞄了眼,皱眉说:“你难道不知炸鸡油很多,会使女孩子变胖和长痘痘,你想害死
我呀?”我愕然,不知所措,却见她一下又换了表情,眨眨眼,调皮地接下道:“不过我
不怕,哈……”
“真会被你吓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松口气,如果我提早中风或心脏衰竭,
有一半原因铁定是她!
“人生本来就真假不分。”才一会儿功夫,她又带上成熟的面具,不容深思,她微笑
地说:“老哥,你到底请不请?我时间宝贵,五脏庙更是咕噜咕噜叫了。”
真是没大没小,就算我大她十岁也没要叫「老哥」吧!但可以感觉出,她已步一步褪
去坚壳,接纳我了。
点了餐,我们面对面坐著,她安静地啃食炸鸡,偶而有一句没一句地回我话,可以看
出她并不常让别人请客:付帐时掏钱给我,拒绝后又迭声道谢,连吃东西时都怀著内疚。
该如何形容她,一下调皮一下矜持,多变的个性!
“我下周就要回芝加哥了。”我说。
“芝加哥?你在美国读书?”她好奇地抬头,脸上盛满羡慕。
“是呀,老留学生一名罗!”我特地强调「老」字,其实在留学生中,我并不算老,
但对一名高中女孩而言,或许真的太老了吧!
“呵……”她一贯的笑声,“我可没说哟。”
“心里这么想,是不?”我回了笑,等待她的答案,却等到一脸慧黠的巧笑,天真的
我竟希望时间就此停滞,让我好好久久欣赏她丰富的表情;“对了,你知不知道“酸酸草
”?”
虽然十之八认定她是当年的小女孩,可是总忍不住再确认一次。
“知道呀,酢酱草嘛!”她喝了口红茶,漫不经心地说。天,我果真等到......
“为什么会叫它“酸酸草”?”按住蠢蠢欲起的冲动,我握紧拳头轻声问;十年前没
得到的答案,今天即将宣布。
她顿了顿,斜著头颅思考,神情一如以往,最后笑了笑,道:“就是“酸酸草”嘛!
”
“什么?”我不可置信,又有点狂喜,轻哂:“这是什么答案呀?”
“呵……没啦!”她吐吐舌尖,“你吃过“酢酱草”没?它的味道就是酸酸的,所以
称“酸酸草”呀!对了,你怎么知道“酸酸草”的?”
“以前有个女孩告诉我。”我不奢望她能记起十年前的事,毕竟她那时还小,所以只
是默默在心里回忆。
“哦。”她应了声,对我口中的女孩并不好奇。
“你不问吗?”
“问什么?那是你的隐私,你想让我知道的话自己会说,我不用多此一举呀!”她的
双瞳亮晶晶,狡狯又无邪,十分可爱。
“乖乖,这么小就知道“欲擒故纵”的招术,还用得这般漂亮,长大后可真不得了。
”
“君不闻: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说不定我反而变得更笨!”她自打嘴巴却不显懊恼
,一副自得其乐。“对了,你回芝加哥后,可不可写信给我?我从未收过来自外国的信件
,想尝尝那滋味。”
就算她不提我也打算说,这下倒好,省了功夫。“当然可以,不过如果你回信,我一
个人唱独角戏不好吧!”
"嘿……”她提身向前,带著奸笑,道:“会啦,但我现在是高三生,回信晚了,你可
不能开骂。”
她铺路在前,我又如何责备于后?这小狐狸……
“啊,我该走了。”她慌张地看手表,像灰姑娘赶在十二钟响时离开王子,行前还回
首匆匆道声:“大哥哥,谢谢你的炸鸡!”
看著她的身影离去,这是第四次了;然而我十分明白,她不会再凭空消失。手握著学
生证,注视上头原是清汤挂面的她:一双大眼,清纯的微笑,在心中她似乎已占了极大份
量......
啊,我竟忘了归还她学生证!急忙站起,才发现她正伫立于楼梯口,脸上是不好意思
的红晕,贝齿含著下唇,艾艾地笑著。
“怎么了?”我明知故问。她紧闭双唇,她指指向我手上的学生证,我扬了扬,她随
即点头,模样是说不出的羞涩,难以形容的小女人姿态,我迷惘了。
“喂,我要我的学生证。”待我清醒,她已站在面前,瞳眸怔怔盯著我,突地又说:
“有没有人说你眼睛很美呀?”
“什么?”来不及反应,她又顾自笑得开心,转身将走。“等等,你不要学生证了?
”
她回头,吐吐小舌,“反正三年级了,不再需要,你留著当纪念好了。哦,你的眼睛
真的很漂亮,是我见过最美丽的!”说完,眨眨眼,开心地跑掉了。
天,她简直吃定我了嘛!不知该如何解析那感觉,有点兴奋又有点不甘......
回到芝加哥,我即邮寄张「密西根湖」的明信片给她,本以为会很久才能有所回应,
没想到她限时寄来一封挂号信,于是两地鱼雁往返的书信生活至此展开。偶而我也会拨电
话给她,但极少数,毕竟她忙著准备联考,不能打扰她;另一方面,我自己亦赶著硕士论
文及提出博士学位申请考,加上时差关系等种种因素,就算心里想听听她的妙语如珠,或
是她的冷嘲热讽,还是得按捺住。
所幸,有她的学生陪伴,更重要的是,我仍保留带来幸运的书签,寂寞或想她时,拿
出来看一看,相思之情多少可以减轻。
半年后,她顺利拚上一所国立大学,就读她喜爱的外文系。一阵子,我常常担心她是
否会因外文系的优势而吸引男生的觊觎,记得以前我也特别喜欢文学院的女孩子,但我的
担心多馀了,至少在她大一这阶段。
暑假期间,我没回台湾见她,而是到美西玩了。在洛杉矶和旧金山待了近一个月,最
后经西雅图回芝加哥,每一站落脚处,我都会选一套风景明景片寄给她,只因她爱收到来
自各地的信件,对她的好连在加州的亲妹妹都眼红,怨恨我如此不公平;但说实话,有哪
个人不想多宠爱自己的喜欢的人呢?只能言语安抚我妹,请她多担待些。我妹人也挺好,
知道我除了写信和打电话外,不敢有所逾矩,马上提供一堆以前男孩子追求她的招术,鼓
励我向她告白,可是我笑著婉拒了,只为深信「该是我的跑不掉,不该是我的强求不来」
,而且不愿吓著她,她还年轻我则年华不再,渐感到年纪差距是种危机......
硕二下,我取得博士资格考,第一个通知的不是家人而是她,我兴奋地忘记时差,打
了越洋电话给她,她起先神智不甚清楚,没办法,凌晨时刻;但一听见我的好消息,立即
开心大叫,在这端还可以听到她满怀愧疚地向室友道歉,真的很好玩。足以见得她对我不
是没感觉,否则不会替我如此高兴,刹那间我心里暖烘烘的,像被和煦的冬阳所照耀,眼
眶不禁湿润。
“大哥哥,给你个礼物,你想要什么?”她笑道。
“你能给什么?”我反问,其实最想要的是她此时此刻伴我身边,与我分享一年四季
,喜怒哀乐。
“哎唷,怎么这么说,只要我做得到一定帮你达成。”
“真的?”她的热情让我感动,想了想又道:“一场PARTY,特别为我开设的PARTY。
”「只有你和我」,我在心里暗暗加了句。
“哇,那只能等你回来,否则怎么开?对了,你何时回来?快放寒假了耶!”她的语
气彷佛正期待我快点回去。
“可能不回去了,我要去欧洲。”尽管有所不舍,可是为了以后能够带她开开心心地
周游列国,我可以牺牲目前的幸福,只想给她最好的。
“又不回来呀?你已经一年没回台湾了。”她控诉。
"别这样,我在欧洲仍会替你寄回明信片,还有....."
"等等,”她打断我的话,微愠道:“大哥哥,我并不贪求你的明信片或其它礼物,这
一年来我收到你太多太多东西,我只是想你回来,为你举办PARTY,那是我目前仅能做的,
我也想有所回馈呀!”
“好好好,你先别生气。”最怕她发怒,我赶忙和言悦色地说:“只要你有这个心,
我便心满意足,谈什么回馈不回馈?”
“是吗?你是无法了解我心中的愧疚......"她落寞的声调使我心胸为之一紧。
"别......别想太多,你不是要替我辨一场PARTY?选日不如撞日,电话里也是可以开
PARTY的,咱们就现在开,好不好?”我开始口不择言。
“大哥哥,你耍我呀?”
“不,是真的,我们可以创造首例呀!而且这样才特殊,用来庆祝我即将成为博士不
是更好,你认为呢?”我知道她口气虽不热烈,但似猫浓厚的好奇心已被挑起,所以趁胜
追击,天花乱坠地胡诌一番,说到后来连我几乎相信置身于一场舞会,拥著她翩翩起舞,
亮丽炫目的水晶灯和五光十色的宴会厅......
“天,大哥哥,你太厉害了吧!”她笑,清脆的铃儿响了。
“现在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电话PARTY",我们首创。”
“嗯,那改天换我当主讲哟!”她兴致勃勃地要求,像名孩童。
我答应,可惜没等到那天,一切梦想及准备幻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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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奔西顾
衣不如新
人不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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