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hitqiqi (小琪^_^), 信区: Love
标  题: 玫瑰天使的约定（2）
发信站: 紫 丁 香 (Sat May 13 09:25:14 2000) WWW-POST

我赢了和玫瑰的约定，唯向我提出分手了。
    我坦然的面对了，虽然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死了，
但我能肯定，我的心已经死了。曾经是觉得谁也偷不走的她，现在在
别人的怀里，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我感到了痛苦，似乎也只有酒精和
尼古丁才能缓解我的痛，烟、酒还有漫漫的回忆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
的部分。
    曾经有过的承诺，都在一个个回头嘲笑我……
    父母看着我一天天消沉下去，开始是劝解，后来绝望了。一个连
感情的挫折也承受不起的人，能有什么未来呢？玫瑰也似乎实事先知
道自己会输，消失了半个月。直到那天我收到了玫瑰的EMAIL ，约我
晚上8 点准时打开OICQ……
    玫瑰：弱智，最近怎么样？
    我：我死了。
    玫瑰：胡说什么呢？
    我：唯提出和我分手了，现在我失恋了。
    玫瑰：哦，恭喜啊，和我一样也独身了。
    我：你很可恶。
    玫瑰：还适应吧，一个人的感觉。早说你们没戏。
    我：我们朋友没得做了，我也向你说BYE.
    我关了OICQ，在网上神游着，觉得整个世界都抛弃了我。
    You ‘ve got mail。正当我想下线的时候，看到了一封新的信，
是玫瑰写来的，向我道歉，说如果可以的话，明晚老时间在OICQ上见。
    我不想失去这个神秘的朋友，当然我准时打开了OICQ. 这次，我
们聊了很多……在玫瑰的鼓舞下，我振奋了，我觉得玫瑰或许是个心
理医生。我看透了，唯在我的生命里或许只是段插曲，我还有整段的
交响乐要去演奏。我变回了原来的开朗，就在短短几个小时内。现在
想起来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唯，失去她后，在一个不知道对
方是谁的人的一番话下就想通了。
    我：玫瑰，你知道你输了，你要随我处置。
    玫瑰：我让你从新找到了自己，还要处置？
    我：这不是一回事，你说话要算话的吧？
    玫瑰：好吧，你说，怎么处置？
    我：我想见你。
    玫瑰：我就知道你会来这一招，不行。
    我：你食言了。为什么不愿意见我，你是丑八怪，钟楼怪人？放
心，我不会觉得恶心的。
    玫瑰：我们还是保持一段距离的好，再说你又不知道我在哪里，
要是我在国外呢？
    我：对不起，我刚才查了你的IP，你也是苏州的，这一点我能肯
定。
    玫瑰：那也不行，距离是一把保护伞。
    我：其实我没什么异心的，只是想和你面对面的聊聊。
    玫瑰：上网聊不一样吗？不要逼我，我要走了。
    玫瑰走了，我陷入了迷茫。我在问自己是不是因为失去了唯，想
找个人代替？可笑的想法，我立刻告戒自己，说不定那个玫瑰是个大
男人呢。我看到了自己的卑鄙，因为心里还是希望玫瑰是个妙龄女子……
    我决定彻底的忘记唯，我扯下了挂在房间里的李若彤的巨幅照片，
因为她太象唯了。我开始了一个新的自我。父母笑了，朋友又来找我
出去狠K 拳王98了，我回到了从前，一个充满斗志的自我。
    玫瑰现在出没的时间不定了，隔三差五的。在网上和玫瑰神聊也
成了我的一大乐趣。
    我：最近你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恋爱了吧，忙着约会？
    玫瑰：弱智啊，你？或许是我忙着办孙子的婚事呢？
    我：也难说，至今你是个迷。
    玫瑰：其实，我病了……现在我是偷偷溜出来上网的，为了和你
聊聊。
    我：你还好吧？什么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玫瑰：你就是问题多，问题男孩。我是4 月底住进医院的，所以
从那时起我上网就没个准了。现在快好了，S 不了的。就是在病房里
闷得慌，没人陪我。
    我：我能来探病吗？顺便也实现一下我们的约定。
    玫瑰：想找借口见我啊？万一我是个糟老头，你不是失望了？
    我：不会的，我们是聊友嘛，又不是想找恋人。
    玫瑰：那好，你来吧。明天早上，第一人民医院9 病区321 房，
你来了就知道我是谁了。
    我：你在抠我吧？这次怎么这么爽气就答应了？
    玫瑰：来不来随你，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了。
    我：你不会是得的传染病吧？我可不想被传染。
    玫瑰：说你无聊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算了，你可千万不要来。
    我：那说好了，我可不会来。
    玫瑰：以后干脆叫你魔鬼表哥算了，这么没人情味。再见，但愿
我们不要再见！
    玫瑰走了，气着离开了OICQ. 我却在得意，明天就能见玫瑰的庐
山真面目了……
    一大早，我来到了医院，在门口的花店买了束康乃馨，走进了住
院部。发现9 病区是个心血管科的病区，大多数的病人都是老人。我
心慌了，万一玫瑰真是个糟老头，我怎么办？叫玫瑰爷爷？或者是位
玫瑰奶奶……
    伸手推开了321 号病房，这里是个高档的病房，里面才两张床，
就象酒店的标准房，唯一不同的是我闻到了那股浓浓的死亡的气息……


    我的手在冒汗，看见有个人背对着我躺在床上，看身影，瘦瘦小
小的，应该不是个男的。房里就这么一个人，我知道，这就是玫瑰，
至少不会是玫瑰爷爷。“你好”我轻轻的打招呼。那个人慢慢的转回
了身子……
    我死了，我对自己说。但想想自己来的初衷，也不是为了来看美
女的……
    我看见了一张充满沧桑的脸，我能确信，她至少出生在抗日战争
时期。我默默地献了花，自我介绍了一通，我至少要让她知道我是天
使表哥。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对我微微笑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开口，
只是指了指两张床中间的那只椅子，示意要我坐下来。
    不会还要我陪她聊天吧？聊抗日战争？我就知道日本鬼子到处找
花姑娘，然后就踩地雷了……
    我向她说了很多声的谢谢，谢谢她带我走出了阴影。她还是什么
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微笑。可能对被我的沉着佩服了吧。虽然玫瑰老
了太多，但她也没有骗我，本来网络就是没有年龄界限的。但由于我
的卑鄙，我觉得自己还是有一丝的失落。
    总不能来了马上就走吧？我坐着，不知道说什么的好，但我还是
说了，说了很多，现在我都忘了当时我说了些什么，或许我真说了抗
日战争吧，天知道。
    她还是一句也不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可能不能说话，所以
才上网聊天的。
    我踩地雷了……
    我示意我得走了，但她摇了摇手。
    我晕了，我今天可是逃了课出来的，难道要我陪玫瑰奶奶来平原
游击队？
    门开了，进来了一个幽灵……
    一个美丽的幽灵……
    我震惊了，我为她的美所震惊。我不善于形容一个美貌的女子，
因为我会为自己所用的简陋的词句而不齿……一个古墓的幽灵，白皙
的皮肤，不食人间烟火。我死了，死于她的美丽之下，虽然我无数次
的对自己说千万不能被表面所迷惑……
    忘了该做什么的我，嘴里还是没有忘记继续刚才的故事：“那个
李向阳……”
    “你好，请问你找谁？”一串字符输入了我的大脑。
    我再一次的死去，就象CIH 发作了，烧坏了我的BIOS. 她的声音，
不应该是人间能有的。
    “我，我来找花的……”我已经不知所言。
    “玫瑰？天使表哥，对吗？很高兴见到你，我是玫瑰。”她伸出
了手。
    我没有按礼节去握手，或是行吻手礼，因为我怕再次死去，因为
我很理智，我知道美丽的女子要远离。
    我一溜烟的跑出了医院，头也没回……
    我试图想搞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玫瑰奶奶变玫瑰美人了？
    不，不是，本来玫瑰就是个美人，只不过是我搞错了。我清醒了，
我明白了她说的距离的保护伞是什么意思。她太美了，美得我不敢多
看她一眼，因为我怕自己会被她吸引，我绝不能再去爱上一个美丽的
女子了。
    站在医院门口我笑了，想象着玫瑰因为不知道我为什么见了她的
手而疯了似的跑了而在仔细审查自己那双白皙的手上是否有怪东西，
想象着她得知我把那老人当成是她后得意的笑。
    我还能做什么呢？我离开了医院……


***1998 年儿童节……

    刚忙完了期中考的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打开了被我冷落已久
的电脑，拨号上网，在一阵猫嘶哑的叫鸣中，我打开了了OUTLOOK ，
足足有24封。玫瑰，一天一封……

    “天使表哥：那天我一直躲在过道里，从你进门那一刻，我就知
道你就是天使表哥。你很诚实，你说你长得不帅，一点没错，你的确
不帅。看着你把和我同房的张阿婆当成我，还送了鲜花，并和她聊了
这么久的天，我知道你是安全的。原谅我这么说，因为我讨厌别人只
注重外表。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外表只是我的一部分，我遇见过太
多只爱我外表的人了，我倦了。那天我算是我对你的一个小测验，如
果你没及格的话，你将不可能见到我。或许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因
为我觉得我欺骗了你。看得出你很生气，所以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这是我第一次受到男生的冷淡。我哭了，后来我又笑了，因为我知道
你不在意别人的外表，你是真诚的。我们是朋友，对吗？我想见你。
                                                      玫瑰”

    我晕了，她彻彻底底的意会错我了。但我又能做什么呢？出于我
的卑鄙，我决定将错就错，反正我也不会去追她——一个太漂亮的女
孩子，她在我的生命中只是个过客而已。想着，觉得轻松多了，草草
回了封信，说我现在很忙，就关了电脑，躺倒在床。
    午夜，我梦见玫瑰了。她不应该出现在我的梦里的，为什么我会
梦到她？我极力想从梦境中挣扎出来，但一切都是徒劳，我放弃了，
任由她那美丽的影子出没在我的梦里。
    一早，由于条件反射，去完洗手间经过电脑的时候，忍不住拨号
上去收了一收信有一封，是玫瑰的。“回信的速度真快，当笔友不错。”
我一边哼哼着，一边读信。

    “天使表哥：看得出你讨厌我。在我写了24封信后你终于回信了，
草草3 句话，又一次让我感到了你对我的冷漠。现在我出院了，在家
里修养。一个人的感觉很难受，每天开着OICQ等你，想和你聊聊。但
是，我已经等了24天了。今天是第25天，明天我就要去上海做手术了，
医生说做了那个手术我会好得快一点……妈妈一直偷偷在哭，我也不
知道她是为了谁在哭，我还是刚和她离完婚的父亲？你对唯的真情打
动了我，我一直在乞求上帝，希望自己身边也能有那么一个人来照顾
我，疼我。曾经我无数次的想对你说，‘够了，我不愿意再听你讲唯
的故事，因为我也是个女孩。在女孩面前讲其他女孩是最笨的事！’
但我忍住了，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你的唯。我也想有这么一个天使表
哥……你别得意，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一个不帅的天使表哥的。就和我
象从前一样聊天，好吗？我觉得自己很孤单，我怕在孤独中死去。母
亲又在偷偷的哭了，我想我已经拖累了很多人……不要讨厌我，好吗？
                                      我的电话：XXXXX 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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