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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terminal (终端), 信区: Love
标  题: 情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Sep 13 15:32:14 1998), 转信

                        情


高中阶段,是学生读书最苦的阶段,我的目标也象其他学生一样
进入高等学府继续深造。在这段期间,我极少玩乐,书本就是我
唯一的伴侣。
我的学校在公园的旁边,我晚饭后有个习惯就是到公园散步,然
后到公园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温习功课,有时累了可以躺在草
地上梦游太空,幻想自己的前程,这样既可以松驰自己的神经,
也可以保持学习的激情。
这天我也象往日那样在公园里温习,以往这角落却很少人的,今
天却多了两上女孩在聊天,她们时而密密细语时而嘻嘻地笑,搞
到我心神不定,想听她们聊些什么却听不到,想温习却集中不了
精神,只好往地上一躺,把书打开盖在头上梦游太空去了。
正当我把思想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时,突然眼前一亮,我的书呢?
我睁开眼睛,迎面四只眼睛正望住我,而且还伸出两条小舌头向
我做个鬼脸。
我被她们吓了一惊,继而脸部发热,支支吾吾地对她们说:“我
我的书呢?请你们还给我。”
一个个子较小的女孩顽皮地说:“谁拿了你的书?你的破书值钱
吗?”我被她问到不知说什么好。
只见个子较高样子挺可爱的女孩温和地说:“不要再玩弄人家了,
人家还要读书温习的,人家可不象你,无心向学。”
“哼,读书有什么好?燕儿你看他那个呆样,就是读书的后遗症
了。”个子较小的女孩说完之后,她俩人嘻嘻地说了起来。
仿佛,这个世界就好象只是她们两人似的,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我更加不知所措了,我怕她们真的不把那部书还给我,那我明天
用什么来听课呢,没书本怎样上课呢?如果被老师知道那就惨了,
我急得差点把眼泪也掉下来。

我用哀求的口吻说:“求求你们吧,把那书还给我吧,只要你把
书还给我,你想怎样就怎样。”
那小个子女孩急不及待地说:“是真的吗?我想你请我们吃饭,
你有钱吗?”
“我、我有钱,但只是几块钱。”我摸摸裤袋支吾地说。
一个正读书的学生那来有钱呢,几块钱已经算是多了,而且我平
时甚少用钱,我是寄宿生,吃饭吃早餐都在饭堂,平时却极少买
零食,几块钱已经够我用一个星期了,有时一个星期也用不了一
分钱。钱的作用有多大?那时我真的不知,我只知钱是用来支付
学费和日常生活所需的。
那小个子女孩哈哈地笑:“真的是穷书生,好臭,如果你能用几
块钱到馆子请我们俩人吃饱,那我就把书还给你。”
那个叫燕儿的女孩却说:“小芙,你不要玩弄人家了,人家是学
生当然没钱啦,几块钱那够你我两人吃呢,你还是把书还给别人
吧,不要再为难人了。”
那小芙说:“哼,你总是在做好人,今天算他倒霉了,谁叫本小
姐今天心情不好,只好拿他发泄了。”
此刻我真的不知怎样好,求也不是,请餐又不够钱,我用哀求的
眼神望着燕儿,希望她能帮我说说情,燕儿代我求情也没有用,
我真的从来没见过这样横蛮无理的女孩,居然拿了别人的东西来
威胁别人请餐,我真拿她没办法,不过突然间一个昔日的片段在
我脑海闪过,啊,我终于知道带她们到那里吃东西了,相信几块
钱一定可以吃饱她们俩人的。
-

我带着燕儿和小芙进了某馆子,我买了三元餐票,然后对服务员
说:“麻烦你拿六碗‘猫面’。”话刚说完,小芙就对我怒目而
视:“你刚才说什么?要我们吃‘猫面’?”“是的,不过这里
的‘猫面’在我们学生当中很出名的,而且很可口,不信你等会
试试吧,如果不好吃,你可以把我的书撕掉!”燕儿说:“等会
试试吧,可能真的好吃呢。”
其实这些‘猫面’我们每个寄宿生都吃过,它不但价钱便宜,而
且美味可口,我们一人常吃五六碗的,连我这样的人,也会偶尔
和同学一起到这馆子吃这些‘猫面’。
只见那男的服务员高声地说:“‘猫面’六碗,二号台。”这时
我偷偷地望了小芙一眼,只见她脸红耳绿,低下头不敢环视四周。
我心理暗暗发笑,这样的女孩也会怕羞的?真奇怪,其实周围的
人都没有注视我们,因为他们早已经习惯了,来这里吃‘猫面’
的人多得是,开始第一次时听到服务这样的叫声确实有点不好意
思,但当你望望四周时,你会觉得原来大家都在吃‘猫面’。
我望着她们说:“你们吃吧,我已经吃过晚饭了。”燕儿拿着碗
‘猫面’正要吃时小芙却说:“燕儿不要吃,让这书呆子先吃,
不知他是不是存心玩弄我们。”燕儿正犹豫我却说:“你不是说
我是书呆子吗?我那会想着玩弄他人的把戏呢?我吃了等会你不
够饱不要介我,到时你可要遵守承诺把书还给我。”
我说完之后拿起‘猫面’津津有味地吃着,燕儿见吃得津津有味
也不再犹豫了,她也吃了起来。
小芙说“燕儿,是不是很吃难的?”燕儿对着小芙做出个难以咽
下的样子,接着继续低下头再吃,小芙望着我们俩人疑惑不解,
心想燕儿的表情明明是说‘猫面’难以咽下去,为何却低头继续
吃呢?难道她也在作弄我?但她还是没信心伸手去吃那‘猫面’。
我和燕儿俩人四眼对视,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小芙已经知道上当
了,我正伸手拿第二碗时,小芙按住我的手说:“不许再拿,否
则我把你的书撕掉。”我顽皮说:“这些是‘猫面’你敢吃吗?”
“哼,谁说我不敢吃,我就吃给你看。”小芙说完之后拿着‘猫
面’说往嘴里送。一边吃一边说:“估不到你这个书呆子没介绍
错,果然好味道!”
对我们学生来说,五毛钱的‘猫面’确实可口,因为我们平时都
在饭堂吃大锅饭,那些饭菜只是给我们填肚的,如果平时稍为娇
生惯养一定咽不下去,所以我们吃起‘猫面’来却觉得相当可口,
而她们呢,平时甚少吃这些东西,也可能是厨师的调味功夫好吧,
她们吃完之后赞不绝口。小芙吃了两碗还嚷着再来一碗,我摸摸
裤袋已经意识到自己没钱了,无耐地望着燕儿。
燕儿知道我的心意从银包里拿了一张一大百元的大大大钞给我,
我睁着眼惊讶地望着燕儿,燕儿说:“拿去再买碗‘猫面’给小
芙吧!”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拿一百元买碗五毛钱的‘猫面’?
不是有点讽刺性吗?燕儿也知道我心里想着什么:“我没零钱了,
小芙,不要吃吧,我和你今晚再吃宵夜吧!”小芙见我发呆的样
子这回却温驯地说:“这部书还给你吧,多谢你书呆子,现在我
的心情好了许多了,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吃宵夜。”
眼前这个小芙简直判若两人,我小心翼翼地说:“我今晚还要晚
自修,没时间。”“我可以等你晚自修才去嘛,笨笨!”“我自
修之后就要睡觉,明天还要上课。”小芙生气地说:“你这个书
呆子笨笨,真的是,本小姐低声客气请你吃宵夜你居然在推三推
四?如果你敢再说不去我今晚就到学校找你。”我连手带嘴地说
:“不要,不要,这样我会被罚的。”小芙哈哈地笑:“你怕了
吗?这样今晚去不去吃宵夜?”
唉!我真的拿她没办法,只好答应了她,还约定十点在公园初相
遇的地方等,她还说:如果我不来她就到学校找我,至于会在学
校做些什么,她自己也不敢保证。我在她的软硬兼施下那敢不赴
约呢。

晚自修后,我急忙赶到到公园,见她们俩人已经在那里吃着零食
了。我生怕小芙生气,到了之后气喘喘地说:“对不起,功课较
多来迟了一会,让你们久等了。”小芙嘴里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
:“你不要害怕,你没有来迟,只是我们来早了,我们现在起程
到某酒吧。”
我们三人一起,只有小芙喋喋不休地说话,偶尔燕儿也插上一两
句,我却心不在焉,左顾右望,好象这里随时都会出现我的同学
和老师。还好,一路上都没有碰到,我们终于到了酒吧。
我们三人坐下来,小芙就叫了半打罐装生力,我惊讶地望着小芙,
继而又望望燕儿,虽然我常泡在书本里,与古人梦游,但我也知
道生力是什么东东,一下子就叫了半打生力,可以喝完吗?
小芙望着我嘻嘻地说:“你不用怕,我不会把你灌醉的,你明天
要上课嘛 !”她越是这样说,我越害怕,因为我根本猜不透她的
心在想着什么,搞什么鬼主意,我望着这些生力,呼吸也不敢大
声,深怕一个不小心,小芙要我把这些东东喝完,那我明天还用
上课?
似乎我的忧虑是多疑的,小芙只拿个小杯,装了一杯给我,接着
她和燕儿俩人猜起那些不知什么名堂的‘酒拳’。
你一来我一往,不知不觉她们已经把那些生力喝完,如果不是亲
眼看见真不相信两个女孩一会儿把那半打生力喝完。
这回燕儿却提高音量地叫道:“小姐,再来半打生力。”我真的
不相信,这个平时给我感觉相当温驯的燕儿居然也豪旷起来,视
啤酒如开水,一大口一大口地喝了起来。
我们虽然是一起来,仿佛我已经成为了局外人,她们喝她们的啤
酒,我发我的呆,好象大家都毫不相关。
那半打生力也喝完了,燕儿却有点醉意,还嚷着再喝,反而小芙
却相当清醒,示意我扶着燕儿离开,我却有点不好意思,说真的
我长了这么大,从没有扶过女孩的,我正犹豫之际小芙却说:“
你真婆妈,老土,是不是还装着男女授授不亲的老思想?”我被
她这样一说,硬着头皮地扶着燕儿离开酒吧。
把燕儿送回家我正走之时,小芙从屋里走出来对我说:“书呆子,
你叫什么名?”我望着小芙不知是否是该告诉她。小芙却生气地
说:“不说就算了,反正我不会到学校找你,今天我只是吓唬你
的。”我低声地说:“我叫残月!”小芙呵呵地说:“我真的从
来没见过这样害羞的男孩的,你回去路上可以小心!再见,残月!”
我被她们俩人搞昏,该温柔的不温柔,不温柔的却突然变得关怀
别致。
我带着空空的脑袋,迷惑不解的心情,伴着空中零乱的星星、灰
灰的残月返回校园。

和燕儿、小芙那次偶遇后,虽然在心里泛不起多大涟漪,但我脑
里也会偶尔浮现她们的影子,一个温柔可爱,一个娇横活泼,每
当想到此情此境时,我心里总是露出了莫名的微笑。
这晚也象往常那样专心地温习功课,门外却传来传达室那个阿伯
的声音:“残月!你的家人打电话来找你,你快些到达传达室接
电话去。”
我心里一阵鄂然,我的家人自我到这里上学已经快两年了,从来
没有打过电话来,今晚为何突然打电话来的,难道家里有什么事
发生?我急忙赶到传达室去拿起话筒:“喂!”话筒传来一把柔
柔的嗓子:“你好,残月,我是燕儿,请原谅我刚才冒充是你的
家人。”
我奇怪了,燕儿为何会突然打电话给我的?我却说:“原来是你,
燕儿,找我有事吗?”燕儿柔柔地说:“你现在有空吗?可以出
来一会吗?我在公园等你。”
没等我回话,燕儿已经挂线了,我却拿着电话发呆,那个好心的
阿伯却说:“你家里不是发生事吧,如果是快点向老师请假赶回
家。”我应付式地答道:“多谢阿伯,没什么事的。”
此刻,我心里正考虑到底去不去赴约,想起当天燕儿那温柔的笑
靥,楚楚动人的神态,我不由自主地向着公园走去。

我到了公园,从远处已经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左盼右望,当快
要接近那身影时,那身影突然向我扑来,拥抱着我,低声地诉泣,
我的心被她的哭声快酸碎了,她的泪水透过我的衣服,渗透我的
肌肤却如冰锥刺痛我的心房,此刻我感觉到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
男子汉,面对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孩,我肩膀该让她靠住,我要
对她多加几分呵护。
我从未如此冷静过的,我轻轻地拍着燕儿的背部在她的耳边低声
地说:“如果你想哭就靠着我肩膀尽情哭吧!”
那知燕儿听了之后却突然停止哭泣,轻轻地离开的怀里柔和地说
:“对不起,残月,刚才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可把你的衣
衫也哭湿了。”
见她这样子我轻松地说:“不要紧,今晚找我有事吗?”“没什
么,只是这几天小芙去了外省,剩下我一个太孤寂,所以才叫你
出来聊聊。”
我们俩坐下来把话题聊到当天认识的情境,大家边聊边笑,我们
之间的距离随着聊天的投契在不断拉近,我们看天色已深,该是
回去了,我们在去燕儿家的路上还聊过不停,到了燕儿家,大家
真的分手时候,却有点依依不舍。

这天我也象往常那样吃过晚饭便到公园散步然后温习,但今天在
平时我常逗留的那个角落却多了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燕儿吗?
我心里一阵狂喜,我跑上前去叫了燕儿一声,燕儿却对我回牟一
笑:“残月!我来了会影响你的学习吗?”
其实如果说完全没影响却是骗人,但我总不能直接地说有影响的,
这样燕儿以后可能会不来,我只好婉转地说:“其实这段时间是
我的休息时间,你来了,大家聊聊天,这样可能对我反而有好处,
我也不用长期处紧张的学习状态。”
燕儿高兴地说:“这就好了,那以后这段时间我来陪你聊天好吗?”
这时我望着燕儿心里却突然有种莫名的感觉,只见听到燕儿说:“
残月,你怎样了!”我突然从感觉中惊醒:“没什么,如果你有
时间的就来吧,我吃过晚饭后一般都会逗在这里的。”
连续几天,燕儿都在这里等我,每当我们要分开时总是有种难舍
难离的感觉,而且在课堂上,燕儿的影子点据的脑海,那些古人
及各种数字、原理统统被我抛之脑后。
“残月,你近来身体没事吧?为何近来在课堂上总是神不守舍的。”
班主任走到我面前轻轻地说。
“哦,没什么,老师,可能近来学习压力太大的原故吧!”原来
我说起谎话反应这么快的,我简直不相信这句话出自我的嘴,但
话已吐出,我不能不认。
老师拍拍我的肩膀说:“放松点,你一定可以考上大学的。”班
主任这么关心我而且对我这么有信心,而自己却沉迷于各种情爱
的幻想,真的有点愧对老师的厚望。

我曾经想过放弃到公园散步,但每当吃过晚后,总是情不自控地
向公园迈进。
然而今天那角落却多了个身影,那不是小芙吗?我走上前去乖巧
地说声:“小芙,你好!”
小芙却啧啧地说:“哎呀,谁把这个书呆子残月变得这么乖巧,
真奇迹。”
我听到这句,脸却突然烫起来,只听到燕儿说:“小芙,你又想
玩弄人家?”
小芙说:“燕儿,你老帮着他,是不是,,,,嘻嘻!”燕儿生
气地说:“哼,你不要在胡闹,小心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要你
有口难言。”小芙哈哈地说:“哇!哇!你好凶啊,我怕怕了。”
有小芙在,我总是有口无机会说,不过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我
也甚感愉快。
就这样我们三人常是这个时候在这里谈天说地,嘻嘻哈哈,偶尔
不见她们时,我也无心温习功课,只是左顾右盼,等待她们的出
现。有时等不到她们时,搞到晚自修也神不守舍,整夜思思彻彻,
夜深难眠。
虽然平时测验考试的成绩没多大退步,但精神面貌却以前完全不
同,不过也由于我常常精神萎尾,反而受到班主任的好评,而且
班主任也常开解我,要我放开怀抱,轻轻松松地迎接高考的到来。

下午每当快要下课的时候,我总心急如火,恨不得连饭也不吃就
跑到公园去,今天由于胃口不那么好,见那几块薄纸般透明的肥
肉,心里突然有点想吐的感觉。‘唉’地叹了一声,放下饭碗便
向公园走去。
远远看到的却只是小芙的影子,那燕儿呢?我上前问道:“小芙,
燕儿去了那里?”
小芙生气地说:“哼,你眼里只是有燕儿却没有我?”我急忙地
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没见到燕儿觉得有点可惜。”小芙
伸手指着我的鼻子气愤地说:“你、你气死我了,原来你心里只
是想着燕儿,根本没想过我,你是不是喜欢了燕儿?”
这个小芙真的横蛮无理,说真的我确实是喜欢燕儿,对小芙只是
敬而远之,看来今天燕儿不在,我可要受苦了。
我却郑重其事地说:“小芙,我确实喜欢和燕儿在一起。”小芙
双眼直逼着我说:“那你就不喜欢和我一起了?”
我喃喃地说:“我当然不喜欢和你在一起啦!”小芙却粗声地问
道:“你说什么?”我连忙摇摇手:“我没说什么!”
“哼,既然你不喜欢和我聊天那就我走,你自己一个人在等吧!”
小芙说完后生气地走了。
我本想留住她但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好目送着她离开,过了一会,
燕儿却拿着饮料走过来,见小芙不在问道:“残月,小芙呢?”
我却支吾地说:“她被我气走了。”燕儿说:“你说了什么话得
罪了小芙?”我刚才说:“只喜欢和你一起,她听了生气地走了。”
燕儿听了之后急到眼泪也流了出来:“残月!你怎可以这样说的,
我们大家都是好朋友,你怎可以这样的?”
我低声地说:“对不起,燕儿,我只是心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
想到会伤害了小芙,我们现在去找她吧。”
正当我们要去找小芙时却见到小芙迎面而来,燕儿兴奋地走前去抱
着小芙说:“那个该死的残月,我们以后不要理会他。”
小芙手里拿着甜筒一边吃一边说:“我没事了,不要介他吧。”我
望着她嘴唇边满是雪糕真想笑出来,小芙见我想笑的样子瞪了我一
眼说:“你没见过女孩吃雪糕吗?”
我确实忍不住地笑了出来,燕儿望着小芙的样子也笑了出来,小芙
猛在燕儿的胸前轻轻敲打撒娇。

自那晚之后,小芙甚少出现,由于每个星期六、日我都要回家,
所以我和燕儿只有在星期一至星期五下午晚饭后才能在这里会
面,虽然每天只是短短的一个多小时,但我每天都在等待着这
段时间的到来。
和燕儿相处的时间越长,越发觉她的可爱,有时星期六日真想
不回家,无耐燕儿也和我一样每逢星期六日都回乡下。
原来她和小芙是同村,大家都是出来城镇某电子厂打工的,而
燕儿和小芙住的地方是燕儿的亲戚的,那亲戚在香港很少回来。
日子慢慢地过去了,我和燕儿的感情却一天比一天加深,但我
们都是大白天见面,虽然我们常坐一起相倚着聊天,但却从没
有拥吻过,最多临别时闪电般地轻吻对方。但这对我们来说已
经足够了。
由于这个学期是高三最后一个学期,学校决定一个月只放一个
星期天的假期,其余的时间都用来补课。大家都投入紧张的学
习状态,我还是以往那样,天天去赴那个约会,偶尔燕儿没空
时,小芙就会到那里等侯我,通知我。可能近来较少和小芙聊
天的原故,现在却不甚觉得小芙有什么可怕,反而觉得她风趣,
有时我们还聊得很开心呢。
虽然这样,但每次没见到燕儿,那晚总是神不守舍,想入非非,
没办法精中精神温习功课。
刚好这个星期五燕儿没空,我虽和小芙嘻嘻哈哈地玩了这段时
间,但回校之后却一直闷闷不乐,老想着燕儿的影子,平时只
是最多不见两天,现在却是三天,而且又是连续的,真的不知
如何把这几天的时间打发,其实每次补课我总是心不在焉,人
在课室,心却伴着燕儿的影子去游玩了。
到了星期天那天我终于受不了,明知燕儿不在家里,我却到她
家附近逗逗,希望大家能心有灵感。
然而奇迹真的出现了,燕儿家外面的铁门虽然关着,但里面的
木门却打开的。
我抱着侥幸的心理按了下门铃,屋却出现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
男人,斯斯文文的、一付绅士的打扮,单看外表就感觉他是个
有钱人。

那男人打开大门对着我说:“小伙子,你找谁?”我却腆腼地说
:“燕儿,在吗?”那男人打量我一番说:“你认识燕儿?”我
马上说:“是的,你一定是燕儿的叔叔或伯伯了。”那男人疑惑
不解地望着我说:“什么叔叔、伯伯?你在说什么?”我直接地
说:“你是不是燕儿的亲戚?”
那个男人哈哈地笑了起来:“我不是她的亲戚,是她的男朋友。”
我听到这句话还以为我的耳朵有问题,我重复地问多一次:“你
是他的亲戚吗?”那男人却微笑地说:“我样子很老吗?我不象
她的男朋友吗?”我迷糊了,为何这人会这样说的,我生气地说:“
这个叔叔,你不要再和我开玩笑了,你的样子根本可以做燕儿的
爸爸,你怎可能是燕儿的男朋友呢,你这样说有否考虑到燕儿的
感受的。”我差点把为老不专的话儿都说出来,好在我还算是个
较有修养的人,终于把那话活生生地吞下肚里。
那男人还是微笑地对我说:“如果你不信,我现在叫燕儿出来,
等她自己说吧。”他说完之后叫声‘燕儿’,屋里传来燕儿的回
答声:“有事吗?”那男人高声地说:“外面有朋友找你。”燕
儿回答说:“你叫他(她)等等,我一会就出来。”
燕儿见我突然出现在这里,整个人都呆住了,我望着她这样子,
已经感觉到那男人没有说谎话,我脑海里一片空白,我不知怎算
好,我冷冷地说:“燕儿,他到底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燕儿已经知道一切都暴露了,她什么都没有说,如木偶般地柱立
着,在这一刹那,整个世界都变成了死寂,我和燕儿的呼吸都停
止了,好象这个世界快要蹋下。
小芙从屋里看到这情境,也呆住了,大家都呆住,我突然有种受
辱的感觉,我猛然地向外狂奔,虽然后面不断传来小芙的呼叫声,
但我还是没有停下来,我继续地跑不停地跑,不留半点思维的空
间给自己,累了,我终于累了,我慢慢地倒在地上,双目仰望着
苍天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的???????????”

“残月,你冷静点、你冷静点。”小芙摇着我的身躯对着我说。
我的思想已经完全麻木了,小芙的话也听不进去,我呆呆地望着
远方,嘴里不停地说着’为什么’。
小芙大声地说:“残月你站住!”我望了望眼前的小芙,似曾相
识,但却又象是那么陌生,我冷冷地说:“还有什么好说?”“
残月,你冷静地听我说吧,燕儿是有她的苦衷的。”我呆呆地望
着小芙,我不是想听她说燕儿的苦衷,而且希望她告诉我刚才只
是一种假象一种玩笑,然而这却根本不可能的,事实已经摆在眼
前了,我还能再去幻想吗?我还能替她找借口吗?
小芙却一口气地把燕儿的苦衷说出来,原来燕儿自小生长在贫穷
的农民家,她的母亲为了生儿育女,把身体搞到不象人样,而她
却是长女,为了减轻家庭的负担,早早节学到附近城镇的电子厂
工作,她所赚的钱只是杯水车薪,她母亲长年体弱多病,家里欠
债累累,弟弟妹妹欠学费停学在家,所有这些都令她一踌莫展,她
能借的都借了,但这并非长久之计,而且借得越多,越难借,厂里
的同事见她这样,大家都替她难过,但他们却爱莫能助,有一天厂
里办公室有人找她,说厂老板由于妻子不能生育希望找个女孩帮
他生一个孩子,只要她能帮他生到孩子,她家里的一切困难可以
迎刃而解,燕儿曾经拒绝过,但想到久病卧家的老母,想到弟妹
节学闲散在家的情境,决定牺牲自己,就这样燕儿做了别人的情
妇。
小芙继续说道:“只要生到孩子,燕儿就可以自由了,你们不是
可以,,,。”我没等小芙把话说完气愤地说:“你们还知不知
廉耻,那些统统都是贪慕虚荣的借口,今天为了钱可帮人家生孩
子,明天为了钱也可以打劫银行杀人放火,你们都在为自己的丑
行编织谎话,我不会相信你的鬼话,你知道我以前的家庭吗?我
也生长在贫穷的农民家,我父母凭着刻苦耐劳把他们的儿女养大
成人,我们以前也何尝不是负债累累?虽然他们经常因钱吵吵闹
闹,但我们总算咬着牙筋挺了过去,为何她却要做别人的生育工
具,她知不知有廉耻这两个字,你走,我以后不想见到你们,你
走,,,,,。”
小芙被我一阵的叫喊声喝走了,我望着渐黑的天空,从未如此寂
寞过,仿佛这世界与完全无关。

自那晚之后我变得沉默寡言,有时在校园碰到自己的老师及同学
也不打招呼,大家都在背后对我议论纷纷,我把他们当作了隐身,
把他们的言语当作耳边风,我仍然徘徊痛苦之中不能自拔。
每当我吃过饭向校门口望去时,总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知道
那个是小芙,她常在那个时候在校门口徘徊,我知道她想做什么,
她想规劝我开导我,接受她的那一套歪论,她还想我等燕儿生了
孩子和燕儿重拾旧爱,我恨她更恨燕儿,她们都是骗人的魔鬼,
我恨她们、我恨她们。
高考快要接近了,大家都忙着功课的事儿,而我却象迷失了方向
的糕羊,行尸走肉,模拟考试的成绩一次比一次差,名次由前三
名跌到后三名,班主任多次找我谈心,我却总是沉默不说话,班
主任的一大堆道理我却左耳进右耳出,最后班主任也放弃了我。

老师放弃我我不在乎,同学议论我我当作耳边风,因为我还不能
从这次痛苦中解脱,我渴望的是希望以前那种种却是梦,但现实
却告诉我,这并不是梦,这是活生生的铁一般的事实,我能如何
呢?我只好不断地追忆,不断地在心里编织那不切实际的梦。
这天下课钟把我想入非非的思绪带回现实中,我的肚饿了,我正
要到饭堂吃饭,站着门外传达室的那个老伯对我说:“你的父母
在传达室等你。”
我的心突然一震,心想:难道我的事情老师已经反映到我家里?
我带着七上八落的心来到传达室 ,望着眼前的父母,他们都憔
悴了许多,可能是因生活太累人吧,他们为了儿女的未来总是默
默地耕耘。
望着父母这样子我的心也碎了,我真的不孝,父母为了我,节衣
少食,而我呢?却,,,,,,。
我上前扑向母亲的怀里,悄悄地淌着泪。母亲轻拍着我的背,惜
痛地说:“残月,你瘦了许多,妈见你这样子心好痛。”
我望着母亲:“妈。。。”欲言又止。母亲抚摸着我的头:“傻
孩子,有什么话就说吧!”
我望着慈祥的母亲我哭泣起来了,我真的对不起他们,他们能愿
节衣少食也让我过得舒舒服服,而我呢,却沉醉于情爱的纠缠中
不能自拔,我有何颜面面对自己的父母呢?
正当我处在自责自疚之中,我的班主任出现了,他向我的父母讲
述了我近来的情况,母亲听了之后,并没有多大的责备,只是柔
柔地对我说:“残月,人生在世上并不会一帆风顺的,前面的将
是障碍重重,跌倒了是在所难免的,但只要的是你能否站起来。”
是的,前面将有许多事等着我干,我曾经答应过父母一定要考上
大学,以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我不能再沉迷于那些虚无漂渺的
情感里,我应该要做我现在该做的事。
自此以后,我虽然仍然是沉默寡言,但我却把所有精力集中在学
习上,虽然偶尔还会想起那段情,但酸痛之后仍以坚强的毅力把
思想集中到学习方面。

父母突来的探望令我重新燃点学习之火,我不知疲备地扑在学习
上,我要把这段时间所失的都拿回来,但正当我不分昼夜地学习
时,我却突然收到了姐姐的来信,我把姐姐的来信打开一看,我
整个人呆住了,为何这个世界总是变化莫测的?为何不幸的事总
会发生我身上的,我跌倒了站了起来,为何天却再踩我一脚,把
我推进万丈深渊,姐姐的来信说母亲绝了癌症,而且时日无多,
现在我知道父母为何样子那么憔悴,父母为何会突然探望我,原
来他们却把我蒙在豉里,他们怎可以这样的?他们怎可以这样的?
为何他们都是欺骗我、蒙着我?难道我真的这样脆弱?
我没有和老师说一声就收拾行李匆匆赶回家,进了屋里望眼前的
母亲,我嚎哭起来,母亲也知道事情已经泄露了,她轻轻地抹去
我的眼泪:“残月,不要伤心,生死有命,妈只好认命,我唯独
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妈之所以不告诉你也正因为这点。”我哭泣
地说:“妈,我是你的儿子,有什么事我们应该一起分担,难道
我在你心活中是永远长不大的?”父母轻轻拍着我的头:“残月,
你记得你答应过我一定要考上大学吗?”“记得”“我不想因为
我的病而影响你的学业,我还有你姐姐、爸爸、奶奶的照顾,你
快点回校上课吧。”
我坚定地说:“我不回,我要留下来照顾你,无论你怎样说,我
也不回去,不回去!”
‘啪’一个火辣辣的耳光在我脸上打下,我望着母亲摸着自己的
脸,我没有作声,更没有怨母亲,这是自我懂性以来母亲第一次
打我,我知道我自己该怎样做,我拿着行李带着失落的心情回了
学校。

回到学校我更加珍惜我拥有的时间,我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学习上,
不给自己留半点多余的空间,母亲憔悴的面容和她留在我脸上的
巴掌化作我刻苦的动力。班主任望着我日渐消瘦日渐憔悴的样子,
心酸起来了,他曾经陪我渡过了许多通宵夜,我通宵达旦地温习功
课,他却在无声地陪伴着我,有时年老身体并不那好的他发出几
声咳嗽我真想收拾工具回宿舍睡觉,我不忍心见他这样,每当念
此我的泪水却在眼眶徘徊,但我自从家返校我已经对自己说过,
以后绝不会流泪,我要做个铁一般的男儿。
很不容易高考已经完毕了,我拿着行李到班主任家门外默默地站
了一会,匆匆地赶回家。

回到家里望着眼前的母亲,那有半点儿人样,她已经奄奄一息了,
她见我回来,强装笑容地问道:“残月,高考完毕了?”
我望她这样子真想伏在她身上大哭一场,但我没有这样做,我咬
咬牙,强作轻松地说:“已经考完了,而且感觉考得还不错。”
这回我终于把泪强忍了,我终于做到了。
这段日子我朝夕陪伴着母亲,母亲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有一天
她拉着我的手说:“残月,你到外婆家看看外婆的身体康复没有,
看她能不能来这里一趟,我好想她啊!”
“妈!外婆没有来过这里?”我惊讶地问。“唉!她老人家的脾
气我最清楚的,我知道她是怕见到我这个的样子,我不介她,不
过我真的希望我死前能见她一面。”
“妈,你会没事的,你好好休息吧,你还要陪我一起到大学报到,
我现在就去外婆家叫她来。”我说完之后便向外婆家走去。
到了外婆家,却见外婆精神奕奕,还在玩‘老人牌’(游糊)呢。
我对着婆婆说:“婆婆,我妈想见见你,现在我和你一起去好吗?”
婆婆却说:“我暂时没空,你先回家,过些日子我才去吧。”
她这样说我也没办法,只好独个回家,但回到家怎样对自己的母
亲说呢?
“妈,我回来了。”母亲看我一个回来:“你婆婆呢?还是不肯
来?”我支吾地说:“她今天身体不适,说过几天才来。”“唉!
我也知她会这样说的,你姐姐去了几次,回来都是这样说的。”
我鄂然了,我姐已经去过几次?我还以为这是第一次去呢,我生
气了,我站起身来对着母亲说:“我再去一次,一定带婆婆来见
你。”母亲却说:“如果她真的不想来就不要勉强了。”
我再次到婆婆家,婆婆惊奇地说:“你还没有回去?”我冷冷地
说:“我回去了,现在再来,婆婆我们现在就去看看母亲吧,她
很想你。”婆婆生气地说:“你没见我现在没有空吗?”我心平
气温地说:“明天天再玩过吧。”婆婆还是先前那样说:“你先
回去,我过几天才去。”
此刻我真想骂她一顿,但我不敢,并不是因为她是我的婆婆而不
敢骂她,我怕骂了她以后不能再来叫她去探望母亲,我只好强忍
怒火灰灰地赶回家。

过了几天还没有见婆婆的影子,我按耐不住了,我再次到婆婆家
去,还是上次那样,婆婆还是和他人玩牌。
我强忍怒火地说:“婆婆,今天我们一起看看母亲吧。”婆婆却
爱理不理地说:“你先回去,我有空再去。”
她还是这样说,我生气了,我把心中的不愤如瀑布泻去:“你到
底有没有良心的?你怎样做人母亲的?你的女儿已经病到奄奄一
息了,你还有心思在这玩牌?你是不是怕见到母亲的样子?我现
在可以告诉你,她的样子确实很可怕,身无完肤,而且还有很多
虫子在身上走来走去,我奶奶开始见到这些虫子时也想吐,她的
年纪比你大,但还是毫无怨言地照顾自己的媳妇,因为她知道什
么是亲情,而你呢,作为人母,却连探望的女儿的勇气都没有,
你自私,自私到不可理喻,人总会有离去的一天,今天你这样做,
你的后人也以你为样子。以后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我绝不会来看
你一眼,我会恨你一世、怨你一世。”我说完之后气愤地走了,
而且以后我最也没有再去婆婆家了。
不久母亲便离开了人世,死前还念念记挂着她的不爱她的老母,
死后两眼还不愿闭下,她还在等待,可惜、可惜她却永远等不到
她永远没机会再见到她的老母。

自我决定不再流泪起,我真的再没流泪,母亲去世的那天,姐和
哥及爸爸他们哭得死去活来,但我却一直握着母亲的手注视着母
亲的面容,仿佛我正和母亲有说不完的话语,母亲以往一频一笑
一举一动,浮现我的眼前,我时而露出会心的微笑,时而轻抚着
母亲的脸旁。
哥姐见我这个样子,抱着我放声痛苦,我轻轻抹去他们眼里的泪
水,喃喃地说:“母亲叫我们别哭,母亲叫我们别哭,,,。”
母亲去了之后,我连续几天发高烧,但我却觉得自己正和母亲漫
游这尘世,我时而哀求母亲携着我同游,时而梦着母亲跌进火海
我却无力挽救,此刻我真以为自己会伴随母亲而去,但母亲的斥
责声终于把我带回俗世。
我带着悲痛的心情,带着母亲的梦,跨进大学的校园,但此刻的
我已经没有了笑容,一双忧郁的眼睛伴随着伤痛的往事与校园的
青春气息极不相称。但要我一下子忘记往事,根本是不可能的,
而且新的环境,却欠缺好友的开解使我更加变得痛苦孤独,寂寞
难耐,有时跑上天棚,想想以往的前尘往事,真想往下跳,把所
有的伤痛带离人世,但每当想起母亲那慈祥的面容我却毅然止步。
(未完待续)
小芙不知用什么方法弄到我所在的学校及地址,她居然到学校找
我,望着突然如来的小芙,我有点惊异,当我接触她的眼神时我
很想避开她,我觉得她好象来悔辱我似的,当我望着她时,以前
的那段情却悄然闯进我的心间,我拼命地摆脱,但始终摆脱不了。
小芙见我发呆的样子主动地向我打呼:“你好,残月,是不是觉
得很奇怪呢?”
她那熟悉的嗓子把我从梦幻中带回现实,我冷冷地说:“是的,
估不到你会打到这里来。”
“你还介燕儿?”小芙说。
确实爱一个人不应该计较她的过去,只要现在和将来,但燕儿的
现在确实令我太失望,至于将来怎样,我们根本无法预知,但如
果我把所有责任都推在她身上好象有点不公,那我该负点责任吗?
我想我不该负了,那谁来负另外的那部分责任呢?上天?社会?
还是那个男人?还是燕儿的家人?
‘唉’我叹了声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谁是谁非我也不想再
追究了,如果说我完全没有介燕儿这是骗人的,最起码我还没有
从那阴影走出来。”
“这点也不能介你的,如果换着是我,我也会象你这样,不过燕
儿确实有她的苦衷,或者你们两个相识本来就是一种错,不应介
谁,我作为旁观者,而且两个都是我的好朋友,当然希望你们能
和好如初,我这想法可能是太天真了,但我还是会继续努力,你
是个好男孩,燕儿是个好女孩,如果能够补够的我也会尽力而为。”
小芙好象突然间长大了许多,语气心长地说了以上一连串的话。
我摇摇头说:“算了吧,小芙,我会学会忘记,慢慢地把那段情
淡忘,你回去吧,以后不用来找我了。”
我说完之后掉头就走了,小芙望着我远去的身影,只好叹息地离
开。

在学校差不多一年了,我居然没有一个朋友,但每天晚上总要到
宿舍的天棚对天仰望,好象是在数星星、又好象在欣赏孤高的明
月,似乎好象都不是,应该是对天发呆,似在等待些什么,追忆
些什么,或者简单地说:我在思念逝去的母亲。
这天我的宿舍却来了个女孩,大家围着她你一言我一语,当我进
入宿舍时,同舍的同学却突然散去,大家都到了外面玩,那女孩
却站着我前面,我望着她泪水快要从眼里涌出来,不过最后我还
是咬着牙把泪水吞进肚里,我强装轻松拉着那女孩的手说:“姐,
你什么时候来的?”谁知姐此时却扑进我的怀里放声痛苦。
我强忍泪水轻轻地拍着姐的背在姐的耳边轻轻地说:“姐,不要
哭,发生了什么事?”
姐还是哭过不停,我只好拥着她让她靠在我的肩旁痛哭。过了一
会,姐泣声地对我说:“爸要续娶。”
我推开姐两眼望着姐说:“你刚才说什么?爸要续娶?是真的?”
姐轻轻地点了头。
为何会这样,他怎可以这样的,他是我最尊敬的人,他不可能抛
弃自己的儿女不顾另结他欢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但姐难道
还会骗自己的弟弟吗?
此刻,我觉得这个世界真不可理喻,说变就变,根本没什么先兆
和迹象。
我该如何是好,我该如何是好,我望着凄楚楚的姐,回忆着我们
以前一家五口的苦与乐,我茫然了,我茫然了!!

我收拾些简单的行李和姐一起回到家乡,望着这个养我育我的家,
感到有点陌生,真的变了许多,变了许多;以前窗明地洁,现在
却脏衣满布,尘染屋物,家不成家,心里有点不知味的感觉,我
望着姐说:“为何你不打扫这家居?”
姐姐却轻声地说:“这已经不是我们的家居了,你楼上的房子我
帮你收拾得很整齐。”
我望着姐鄂然了,这不是我们的家居是谁的家居,难道还有他人?
当我正左想右思时,从爸爸的房子里走了个女孩出来,我望那女
孩心想不可能是她吧,看她的样子和我的年纪差不多,不会是她
吧,我带着疑惑的眼神望着姐,姐似象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向
我轻轻地点点头。
天啊,怎么会这样的,又有一个女孩居然嫁给一个可以做她的父
亲的人?难道那女孩又有什么苦衷?不会的,不会的。
我呆呆地坐在大厅,不发一言,那女孩见我出声,也不敢打忧我,
悄悄地回了房子。
爸爸终于回来了,旁边还有奶奶,他们见我突然回来甚感奇怪,
不过他们从我的眼神已经知道我为何突然回家。
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平时我最尊敬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真的不敢相信,我用忧怨的眼神望着爸爸说:“爸,你为何这样
做?”
爸爸知道我在问什么,他没有作声,可能是不知怎样答我,此时
奶奶却说:“残月,你不要介你爸,这是我的主意。”
“奶奶,这是你的主意?不会的,你最疼爱我们姐弟的,你不会
让别人偷走我的爸的,你不会的。”说到这里我真想、真想伏在
年老的奶奶身上痛哭,但我还是没有这样做,我知道泪水解决不
了问题。
奶奶摸着我的头说:“残月,你和哥、姐都已经长大成人了,你
要谅解你父亲的苦处,自你妈死了之后,你姐常加班开夜到深夜
才回家,你父亲常常孤怜怜一个人在家,有时奶奶见他一个人听
着低沉且伤感的盲人歌,奶奶的心也碎了,他是我的儿子,我不
想他一个人孤怜怜地活,我有权也有义务帮自己的儿子找个伴侣。”
“奶奶,,”我欲言又止,我能说什么呢?那个虽然是我的父亲,
但也是她的儿子,她为自己的儿子着想本无可厚非,但我并不是
圣人,我只一个凡夫俗子,要我一下子接受我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突然间,我好象丧失去理智似的大声地说:“你们都是骗人的,
你们都是为自己找借口,你们,,,!!”
爸爸摇着我的身躯说:“残月,你冷静点,爸确实是有些自私,
但你也该为爸着想,你真的希望爸爸一个孤怜怜在家?”
我望着眼前的爸爸,觉得有点陌生,好象他根本不是我爸,我记
得孩时爸曾经说过:只要你们快乐,我就快乐。原来这些都是骗
人的鬼话,妈刚死不到一年,他就要续娶,难道他对妈的感情都
没有了?难道这就是爱情吗?这就是婚姻吗?这就是他所说的你
们快乐我快乐吗?
我望着爸狠狠地说:“爸,你忘记了还有我和哥、姐吗?我们也
可以照顾你终老,虽然暂时只有姐在你身边,但以后我也会在你
身边的,你也可到哥那里住一段时间,这样该不会孤怜怜吧,你
根本是打算抛弃我们姐弟,你知你的那个女人根本不该做你的妻
子,该是做你的女儿,这样的婚姻会幸福吗?你自己看看这个是
家吗?这个家连狗窝都不如,她嫁你为了什么呢?为了照顾你?
为了照顾我们姐弟?为了照顾奶奶爷爷?我看都不象吧,她只是
为了贪图安逸,她只是看在你的钱份上,她简直是下流溅格,我
呸!”
当我说完这番话后一个狠狠的耳光把我打得头昏眼花,他为了那
个女人打我,为了那个女人打了他从打过的孩子,我心碎了,我
发疯地向外跑了,我恨他们,我恨所有我该恨的人,他们为何这
样待我,他们为何这样待我?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这个是我自小生长的地方,居然没有我的藏
身之所,我该到那里去呢?我的童年好友?没有了;我的亲人?
也不知找谁;那今晚我到那里栖身呢?不知,真的不知;我只好
毫无目的地游荡。
可能是情绪激动或者身心受创的原因吧,我走到一列破旧的猪栏
附近停下脚步,这个地方小时我常在这里玩,记得小时我常在这
里逗着那些初生的幼猪玩耍,当见到小猪一天一天长大时,心里
有说不出的高兴,不过有时见小猪生病时,心却为它们愁眉不展。
我走进其中一间猪栏里躺下,此时我确实很累很累,我迷迷糊糊
地进入梦香,但梦里却好象有一双温柔的小手轻轻抚摸着的脸旁,
当我睁眼一看,原来姐已经站在我旁边,手轻轻地抚摸着我,她
的眼神好象我逝去的母亲,我伏在姐的怀里,真想痛哭一顿,但
理智却战胜了泪水,我说过再也不会哭泣,我一定可以做的。
姐轻轻拍着的背柔和地对我说:“残月,你想哭就哭吧,有姐在
没有人敢欺负你的。”
是的,自小我和姐最投契了,姐有什么心事都跟我聊的,她虽然
比我只大两岁,但她对我却爱护有加,关怀别致。
我强忍着泪水强装轻散地说:“姐,我没事了,你怎会找到这里
的?”
姐轻轻地说:“你记得小时离家出走的事吗?当时哥因和别人打
架,被别人的家长投诉到家,爸把哥吊起来打得皮开肉绽,你伏
在哥身上叫爸不要打,爸怎样却没能把你拉开,一气之下,把你
赶出门,你就跑到这里来和那些乳猪玩耍,爸妈到处找你也找不
到,姐却知道你常在这里玩所以很快找到你,那时我们年纪还小,
而且又是晚上的,姐那时确实有点害怕,如果那时你强说不回家
姐真的不理你自己跑回家的。”
听姐说到这里,我的心情有了些好转,童年的快乐片段尽现眼前,
童年时我们家境虽然较穷,却觉得挺快乐,但这些已经不再复来
了,我现在正处在一个陌生的家,温馨快乐已经不再有了,剩下
的只是支离破碎。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心情确实轻松了许多,我关注地对姐说:“
那你今晚害怕吗?今晚我却没有打算回家,我打算在这过一晚,
明天一早回学校。”
姐笑着地对我说:“有你在,姐什么都不怕,我还要保护自己的
弟弟,我能怕吗?”
听了姐的说话,我笑了起来,自从母亲离开之后,这次笑是我第
一次笑,我很久没笑过,我脑海里突然闪了个念头,我转过面对
姐说:“姐,我们今晚不如到妈的坟前陪伴妈,好吗?”
姐睁大双眼望着我说:“这、这,,,,,,!”我望着姐微笑
地说:“你怕吗?你不是还要保护你的弟弟吗?这就怕了?”
姐强动她的嘴皮地说:“你敢去,姐就有义务保护你。”我没等
姐说完这句后拉着姐向母亲的坟墓走去。

这夜却特别黑,但我却没有因为夜的漆黑而恐惧,当我坐在母亲
坟前却倍感亲切,过往母亲对我的点点滴滴涌现眼前,我忽喜忽
悲,此时姐和我的心情一样,我们两姐弟相倚着伴着逝去的母亲
渡过了此生难忘的一夜。
天亮了,我和姐依依不舍地道别,望着母亲的坟墓把过往的一切
、一切都带走了,这里除了姐和母亲的坟墓已经再没有值得我留
恋的地方了,我把以前的一切都带走都带走。
回到学校我还是以往那样,自我封锁,我没有朋友更没有知心朋
友,只有母亲生前的一堆堆记忆和燕儿伤我的柱压在心里,而且
没法打开。

这天小芙却突然出现我的宿舍,我望着小芙,伤心的往事又一再
涌上心头,我生气地说:“你还来作什么?”
其实小芙却从来没有伤害过我,但我却把积怨发泄在她身上,小
芙见我这个凶恶的样子突然哭泣起来。我慌了,我最怕见到女
孩哭泣的,我柔和地说:“不要哭了,坐坐吧!找我有事吗?”
小芙慢慢地收住泣声望着我说:“残月,燕儿她、她,,,,,”
说到这里她又哭泣起来了,我漫不经心地说:“燕儿她怎样了?”
小芙哭泣地说:“她难产在医院昏迷不醒,随时都有离去的可能。”
我生气地说:“小芙,你不要编织谎话了,你不如说她撞车,昏
迷不醒,嘴里不断喊着残月的名字。”
小芙也生气了:“哼,我没有欺骗你,她确实常叫着你的名字,
医生说她求生的意志很弱,随时都有离去的可能,如果你不信就
算,我也不会勉强你,到时后悔的可是你自己。”
我却说:“那又怎样?这与我有关吗?一切一切都过去了,我还
能做什么?”
小芙说:“最起码你可以去探望她,或者你会给她一些求生的意
志,她毕竟是你最心爱的人,难道你见她死也不去看她一眼?”
这些话好象好熟悉,是了,是我当年和婆婆说的话差不多,难道
我也要象我婆婆一样?我不想,但我却可以做什么呢?我已经被
伤到遍身肌肤不全,我不想再被伤害,但难道我真的看着燕儿带
着遗憾离去?不可以的,我不可以象婆婆那样,我更不想燕儿象
我母亲那样死不眼闭,这样我会内疚一世,虽然燕儿伤害过我,
但她毕竟是我最心爱的人,我不能不探望她,可能此去我会再一
次受伤害,但我可以无悔于燕儿,无愧于己心。

到了医院,正如小芙所说的那样,燕儿正昏迷不醒,我望着眼前
的燕儿,这个曾经是自己最爱的人,如今却病卧在床,我的心却
在阵阵刺痛。来时,我原以为自己可以若无其事的,原来我心里
还有她,她的一切我还在乎,我走近床边握着她的手轻轻声地说:
“燕儿,燕儿,,,,,,”
燕儿却象沉睡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一直握着她的手,过去的
一段段历历在目,我真想把那快乐片段永远停留,可惜这一切都
成过去。
或者是我的感应、或者刚好燕儿刚是这个时候苏醒吧,燕儿望着
着我叫了声:“残月。”
我望着刚醒的燕儿一阵狂喜,再看看她的眼神看看她的笑容,我
怕了,此刻我很害怕,因为母亲离开我时也是这种笑容,当时那
些老人家说:这是回光反照。难道燕儿也是这样,难道燕儿也要
离开人世?
燕儿说:“残月,刚才我沉睡时感觉到你来,所以我突然醒来了,
我要把我心里的话儿向你说一遍,残月,真的对不起,我伤得你
太深了,如果死前不能见到你,我真的不会眼闭,原谅我可以吗?
不要让我带着遗憾离去,不要让我带着内疚的心离去,不要,,,。”
听着燕儿悠悠的话儿,我的泪水却心里打转,我咬着牙筋不让它
溢出来,但眼角却盈满了泪水,泪水已经把我的喉咙堵塞,我只
能轻轻地对燕儿点了头,此刻我知道燕儿快要离去了,我握着她
的手,虽然她伤得我那么重,但我也不愿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舍我
而去,真的不想,毕竟我的心里还有她,然而命运却要她如此,我
耐何呢?
燕儿终于含笑地离开了这个尘世,或者这可能是她最好的解脱方
法,我相信她一直活在自疚自责当中,这次离去她把我的心也带
去了,我的心已经是空空的,思维已经完全被麻醉了,我还有什
么牵挂呢,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我最恨最爱的燕儿也离去了,
仿佛这世界已经没有我的存在,我的生存已经没多大意义,好象
是显得多余了,我连自我封锁的生活都不能做到了,唯一可以做
到的就是不断地糟蹋自己,不断线麻醉自己,不断地放纵自己。

(暂完,文章或者会有续文,但续文可能性很微,文章虽然是写
出来的,只是个故事,但有时写故事却等于回忆往事,虽然不是
把往事完完整整地记下来,但总是有往事的影子伴随,写时搞到
自己心情忽起忽落,甚不畅快,确实没有信心写下去!另外好几
个平时较喜欢看我的文章的网友来信要求我把题目改变,说题目
太俗,我却不知改成什么好,只好胡乱把它题目改成‘情’,希
望大家会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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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terminal 于 Sep 13 15:43:28 修改本文.[FROM: h51.hit.ed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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