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scarllet (Melly), 信区: Love
标  题: 只想等待真爱的下一次轮回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9月18日20:40:03 星期四), 站内信件

只想等待真爱的下一次轮回
 
 
　　相识于情人节分手于情人节 
　　夜里睡不着，还是给秦西发了短信，说安眠药对我已经不起作用了似的。他很快回了
说：请爱惜自己，就算是为了我，也请你爱惜自己。泪腺彻底决了堤。不是为他，是为了
我自己。 
　　一 
　　昨夜实在无聊，上网到聊天室瞎逛。 
　　我向来不喜欢去那种人多口杂的地方，觉得对着一个陌生人大倒苦水是一种病态，或
者是一种悲哀。如果不为倾诉只为消磨时光，那我宁愿一个人在咖啡馆找处角落呆着。那
一次只是偶然。 
　　去了那个曾陪我度过很多个黑夜的地方，发现挂在那里的已经全部是陌生的名字。才
想起岁月不等人这样的话。 
　　很快有人因为我的名字来跟我搭讪，可是我已经没有兴趣搭理了。人的个性可能是天
性使然，但是当爱情来临，就会出现妥协或者改变。我觉得自己已经做出了很大的妥协和
改变，可是，到最后我仍然不能确定那是不是因为爱情。 
　　二 
　　和秦西是在网上认识的。那天是2月14日。 
　　一星期前我的男朋友拿到了美国签证，于是那个情人节的晚上我一个人泡在了网上。
 
　　在聊天室里，从来都是别人来找我搭讪先，而秦西的网名却打破了我一贯坚持的原则
。他用了一个叫做“阿切尔”的网名。很明显是有意冲着我的名字来的，因为我在那里叫
做“奥兰斯卡”。这是美国作家华顿的小说《纯真年代》里面其中一个女主人公的名字。
“阿切尔”是男主人公。阿切尔的未婚妻是奥兰斯卡的表妹，但他内心的爱人却是奥兰斯
卡。尽管他们也试图争取过，但由于强大的社会传统习俗的制约，他们最终仍然没能在一
起。后来看了《纯真年代》改编的电影。那是我非常喜欢的一部悲剧电影。因为凄美。 
　　“为什么叫做这个名字？”我先对“阿切尔”表示好奇。 
　　“因为看见这儿有个‘奥兰斯卡’啊，呵呵。” 
　　“都过去一个多世纪了，你还能来说些什么呢？”我知道遇上一个“在行”的人了，
就想瞎逗他几句。 
　　“难道没听说过吗，只要是真爱，就算经过多少个世纪都还有可能存在，只是会转移
到两个不同的个体身上罢了。比如你和我也不一定前世是什么关系啊。” 
　　“不信。”“我看像。你现在不还是单身吗？呵呵。”“谁说我是单身？” 
　　“不是单身，现在就不在这儿了。今天上网就两种人，一种是老网虫，另一种就是寂
寞难耐的单身族。因为我是第一种人，所以知道你是第二种人。” 
　　“哈，你臆断吧！”看得出那家伙是个聊天老手，但并不是令人十分讨厌的那种。今
晚就奉陪到底吧。 
　　“真的？那我就要开始安慰你啦，不管结局是喜是悲。” 
　　“安慰倒没必要。奥兰斯卡从来都是坚强隐忍的。你应该知道她需要的不只是安慰。
” 
　　“那你说说看阿切尔又能做什么呢？：）” 
　　“已经100多年过去了，他还不能冲破一切带她走吗？” 
　　“即使现在，恐怕还是不能。你很年轻，对吧？”“你是个老人啊？”“应该比你老
。所以我要开始说教了，呵呵。”…… 
　　惟一的一次，我在聊天室和同一个人聊上那么久。 
　　然后就爱上了。很快。我是那种比较自恋的人，自恋的人往往都有些自负，是那种容
易为自己的直觉轻易做出决定的人。感情也不会例外。我觉得秦西是我心里曾经勾勒过的
那个人。事实上也是如此，一年前的相识到现在，自始至终，这感觉都不曾改变。尽管后
来，知道他已经有个美丽的妻。 
　　三 
　　和秦西的第一次见面在一个很暗的酒吧，但依然可以看清楚彼此的脸。他的眼睛很亮
，坐在那里笑笑地看着我，我径直走到他面前坐下，好像我们以前真的认识似的。 
　　话题是从电影开始的，这大概是许多知性男人惯用的“杀手锏”。他看过很多书和电
影，又了解我的一些喜好，所以知道跟我说什么段子我会喜欢，于是那天晚上听了好多似
是而非的故事，然后便沉溺其中。那以后我们经常见面，相约去喝茶，或者逛书店。我知
道那也许并不是我们的本意，只是想听听那一路的述说，彼此的童年往事，无知的快乐，
没来由的伤感，愿望或者理想。 
　　惟独不谈他的妻子和我们的工作。因为那是我们生活中最最重要的现实和内容。现实
有时候会教人变得不快乐。这不是在我们一起的时候希望看见的。 
　　那些日子里，除了工作，生活的全部就是电影、 C D和述说，不再上网聊天，只是电
话、短信或者 E－mail。有时候他会在清晨给我电话说下了班到家里来吃饭，那时候我就
会早早起床去买他喜欢吃的菜，然后到路口等他下班，一起到那家熟悉的花店挑一些雏菊
或者百合。每次吃饭，他总是不可思议地问，为什么我能把菜做得那样精致，作为奖励，
他会帮忙收拾碗筷然后洗碗。 
　　如果偶尔留下来过夜，他会像照顾孩子似的照顾我。一边给我讲那些电影或者小说里
的故事，一边把苹果削成一块一块的送到我嘴边。有时候是我靠在床边看书，他在一边整
理他的文件。透过书页看他，那种表情认真得让人无法忘记，那么温馨的场景是我曾经梦
见过的，但心中隐隐作痛的是，我能留住的只是一刻而非永远。 
　　但那些日子是我生命中永远不会消失的画面，哪怕只当是做过的一场梦。他从来没有
说过喜欢我的话，更别说爱字。而我也从未要求过这些。每次把脸贴在他的被子上，我都
感觉已经到达了幸福的极限，属于我们的幸福。两朵可以彼此慰藉的灵魂能够有一刻相守
，已经远远胜过那棵为了相遇而开花的树，她在佛前求了500年，我们的缘分应该更长更久
。这样的想象轻易地就能安慰了自己。 
　　他一直说我像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爱幻想。但是他也说过，懂得幻想的女孩
子才会有更美丽的生活。那么就教我学习幻想吧，教我认识什么是最美丽的。音乐，电影
还有书籍。 
　　四 
　　爱一个人是没有对错的。一直这么跟自己说，以为这样就会减轻心里的负担，一如既
往地生活下去。 
　　以前却不是这样想的。我从来都是一个占有欲颇强的人，对于爱情，绝大多数女人更
是如此，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男人才是可爱可信的。秦西的出现却打乱了我的传统准
绳。爱情本身是没有对错的。我开始屈就于此。 
　　我们其实是相互独立的两个人。有独立的工作。独立的生活圈子。独立的两个世界。
 
　　我很认同安妮在书里写的话“不要束缚、不要缠绕、不要占有、不要渴望从对方身上
挖掘到意义，那是注定要落空的东西。而应该是，我们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一起找小
餐馆吃晚饭。散步的时候能够有很多话说。不干涉对方的任何自由。不对彼此表白。表白
是变相的索取。很平淡。很熟悉。有一致的生活品位。随时可以离开。不太会想起对方，
但累的时候，知道他就是家。” 
　　秦西其实刚刚过了而立之年，但他已经是一家外资企业里的骨干人物之一，因为他性
格中有很细致的一面，所以做起事情来总是条理清晰，成熟稳重。 
　　曾经问过他说，是不是对所有他所倾心的女孩他都会这样和她们交往着，他总是笑着
反问我“我像吗？” 
　　我不知道。在这场生活电影中，我的判断能力明显弱了下去。惟一坚持相信的就是自
己。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他和我之间的感情，也许那不能算是爱，但我依然相信那颗以
诚相待的心。 
　　后来，一直都是什么也不问，关于他的现实生活。关于我们之间的真假。那些好像一
点都不重要，因为只要不想不问，一起的时光都是快乐的。但我知道，快乐就像傍晚天空
中飘掠的浮云，也许转瞬之间就会消失的没有踪影，也许久一点，最后也还是会被夜色覆
盖。 
　　又一个2月14日，我依然是我，他也依然是他。和去年不同的是，妻子在他身边。这一
天他绝对不会上网，也绝对不会来找我，不会有电话，甚至不会有短信。 
　　那一天，一个人一遍又一遍地听着刘若英的歌。然后翻出《纯真年代》读到阿切尔最
后到海边找奥兰斯卡的时候，许愿若她在帆船驶过灯塔的时候回头，他就带她走。然而她
没有回头。 
　　为这，我却泪流满面。 
　　终于明白他的话。阿切尔和奥兰斯卡永远不能在一起，就是到了现在，他也必须生活
在他的责任感里面，不能轻易改变。 
　　五 
　　给他写了长长的电邮。说我明白了阿切尔为什么不能和奥兰斯卡在一起了。但他们总
会在一起的，如果真心相爱的话，就等待下一次的轮回吧。 
　　他说，我想你是真的长大了。比起我第一次在网上见到你的时候。说实话，开始真的
只是好奇你起的名字和你满脑子里面的幻想，一直到真正接触之后，发现你身上有许多可
爱之处。你的个性，你的才思。你要找的幸福，一定会来的。我想我会羡慕他的。我们都
不知道自己的过去和未来，如果灵魂真的存在的话。希望下一次轮回的时候还能相遇，相
遇的时候我们都还只身一人。 
　　他依然是他。我也依然是我。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彼此关心，彼此问候，只是不在像从
前那样频繁。 
　　正如他所说，我的心已经长大了。慢慢地将学会如何去经营自己的生活。 
　　偶尔他还是会说想吃我做的菜，但由于各种原因都没有再上家来。每次他说抱歉的时
候，我还会故做生气，其实，在心里看来，一切都已经完满了。 
　　我相信某一刻我们是真正的爱过。接下去的等待，交给来生吧，假如真的有轮回。（
本版配图为资料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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