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hrn (I ok), 信区: Love
标 题: 吃网醋的女人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4月15日16:12:10 星期天),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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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爱吃网的醋。一个爱吃网醋的女人。我说我教你上网吧,她说我不会,我学
不会,我对这个不感兴趣。那么你对什么感兴趣,你便去尽你的兴趣吧!她说我对什么
都没有兴趣,我就看你上网。我身上象盯了一只苍蝇。
她是我的娇妻。靓丽如古之玉环;妩媚如今之美眉。若没有网这玩艺我怎么舍得把她扔
在一边?其实她也晾过我,那时候在小县城谈网络就象谈纽约的道琼斯,比尔·盖茨之
流就象是传说中的人物,他们的所作所为与我国各族人民的工作学习似乎不沾一点边儿
。就在这改革开放的历史关键时刻,我妻学会了搓麻,且非常投入,发展到了麻将可弃
,孰不可弃的地步。我一个大男人断不会去吃麻将的醋。不过我得侦察一下,看她的麻
友中有没有以搓麻为掩护沾花惹草的那种野男人。随机抽查的结果令我大吃一惊:清一
色的娘子军,一个比一个勇猛。我的宽慰和释然覆盖了我的冷落和担心。
有一天,她没有去做定期的面摩,亦没有赴同事家践约搓麻,失去了以往那种急切地去
迎接一种快感的神情。她一声不吭地整理着全家的衣物,涮洗那些本来就干净的碗盏。
后来我一打听,前几日她输惨了,麻友同事几乎都成了她的债权人。她就这样落花流水
般地退出麻界。
所以她就这样百依不顺地陪着我上网。我用腾讯提供的OICQ和全国各地的网友们发送和
接收着彼此的喜怒哀乐,倾诉着一种无网而不呻如奔流直下三千尺般的不曾谋面却似曾
相识的滔滔心之絮语,全然忘记身边有一个真实却有点陌生的她。
妻对我的痴迷一如我当初对她的麻恋。她说网上聊天蛮无聊的。她又是那么的无奈,但
眼睛里却时时刻刻有一种鹰隼般警觉的光芒。终于有一天,一位云南景洪的异性网友给
我打来了电话,一下子打破了这种沉寂。
她向我说了她的一件心事,我帮她出了主意。末了,她动情地说:“Thank.Iloveyou!”
一激动,我也来了一个:“Iloveyou!”可搁下电话,一掉头就链接了妻那狐疑的目光。
她审视了好一会儿。问道:“那人说‘俺是卖豆腐的。’?”我先是一怔,又立刻还过
神来,原来她把英语中的我爱你音译成了卖豆腐。我不敢笑,说是的。如今这网真方便
,连卖豆腐的也上网厶喝。她慎怪道:“你一个堂堂的男子汉,不该骗人家。你怎么说
你也是卖豆腐的啊?”我说这样才会有共同语言嘛。她最后给了一个定义:因特网就是
撒谎。
这一关算蒙混过去了,接下来的事情颇让我有点措手不及。一位和我聊了两个多月离我
们这有好几千公里的外省小姐对我说:你能告诉我你家的准确住址吗,出差到江苏有机
会一定登门拜访。我连一个外地的亲戚也没有,很兴奋地告诉她到了县城车站后如何到
我家的详细路径。还告诉她我家住宅楼大院门口拐弯处有一家球迷餐厅,户外的灯箱上
有一个乔丹的头像。她说是吗?我一定去。听她的口气是冲着乔丹来的。不过我想这不
过是一般的网上客套,她不会来的。所以我也用不着先给妻打预防针。
就是这天晚上,我照例上网,妻照例陪我。她怕冷还裹了一条毯子。有人敲门。很文明
的那种敲门声,不象串门的同事或邻居。一位陌生的女人,个头高大,粗壮如牛。还背
着一只一时想不起来的特殊职业用的那种小包。她全然不顾呆若木鸡的妻,用我们同样
的方言大声叫喊着我的昵称。她走近我时我发现她高我一头,完全是一种咄咄逼人之势
。
当我知道了她冒充外地人上网和我聊天交友的真相时,她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她
说,上网就是玩呗,何必那么认真!不过看你挺真诚,挺有文化的,不想再骗你了,所
以才决定上门和你见面向你说清楚的。面对这样大大咧咧的女人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只好问她干什么工作。她告诉我在公交车上售票。噢,她身上的那只包原来是公交车上
售票员卖票用的。
她走了,带着一楼道的笑声。妻生气了,抱了床被子跑进给未来孩子留的小房间,丢给
我一声砰的关门声。这一夜我很冷,她也一定很冷吧。我毫不留情地把那位售票员从我
的好友中删除了。
好多天过去了。妻照例陪着我聊天。她开始说聊天也蛮有意思的。我说你也试试,她说
怕不行吧?我说这很简单的,只要坚持一段时间学习输入法,就能熟练地上网聊天或浏
览网页或拥有自己的伊妹儿了。她说那你教我吧!很快,我妻有了自己的网友。以前的
麻友问她在家干什么?她说上网。上网做什么?她说聊天。跟谁聊啊?全国各地的网友
。她是那么的用自信面对麻友们目光的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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