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qtwawa (晴天娃娃), 信区: Love
标  题: 清醒的睡着 zz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7月24日10:10:51 星期三), 站内信件

那是我年少时的一个梦，我无数次的从梦中惊醒，或想再次沉沉的睡去，对我来说有时
那不仅仅是个梦，它左右了我的思想和我的肉体，于是我期待着。期待有一天我的梦变
成现实，我要在那一天和我的梦当面对峙，让它好好的解释明白。
我想每一个80年代出生的人会和我一样，有很多很多的梦，也会梦见自己的意中人，60
年代的人叫做梦中情人，但一直到了90年代，这个词才渐渐的流行开了，我想是因为人
们醒了，人们明白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可欲不可求的，那怕
那是一个梦。
梦就是像是一个飘浮在空中的肥皂炮，是那样的美妙和多姿多彩，阳光反射着它的光彩
，使它看起来是那样的美，刹那间那感觉似乎变的永恒起来，远远超出了肥皂泡的境界
，那感觉让我们想要得到，想要触摸，于是那漂亮的肥皂泡在空中炸裂开，我们的一切
的想象，一切的希望在瞬间即逝，我们看着蓝蓝的天空，它连一个影子也没有留下，梦
想终归是梦想，现实终归是现实。人们一边说着，一边又去爱上另一个肥皂泡。
秋天是静静的，秋天是双面的，秋天是忧郁的，秋天是永远属于淡淡的回忆的。秋天的
风慢慢的吹来，把路边杨树的叶子劝下，让它们在那个时刻能够变成花朵，那花朵是朦
胧的，是不可走进去看的，你若走进去，它只是一片枯黄的叶，你若不走进，就是那样
远远的看着，它在从空飘落下来的那一刻，它真的成了一朵花，带着残缺的美丽。
城里的秋和乡间的秋是不同的，城里的秋是灰色的，是浓烈的，是一杯喝了就醉的酒。
乡间的秋是忙碌的，是幸福的，是释怀的，是多情的。那是一杯清水，谁喝都会觉得舒
服，仅次而已。
秋天是真正属于忧郁的，在秋天发生的故事，我们每一个人都不会忘记，那是深深的痛
，那痛伴着秋天的雨凄凉的打在心底，伴着秋天的黄花，变成烙印。从此后不管我们暴
露在多么绚烂的阳光下，我们都不会忘记发生在秋天的一切，那感觉变成一个故事，被
我们自己传说下去，有时我们会忘记那是自己的故事，我们会带着笑容来讲，可是每次
仍带着泪水。
秋天是回忆的代名词，这一点不用我说，你自己明白。
那一年的秋天是多事的，那一年的秋天我第一次梦见了她，那一年的秋天我17岁。在那
个漫漫的黑夜当中，她是一个亮点，你远远的就可以看的见，就像是一条光，牵引着我
的方向。她很美，我对她说，她笑了，笑的很甜，她说，只有你才这样以为吧。我问她
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呢，她还是笑着，但是不回答，我问她，你爱我吗？她就那样的
在我的眼前慢慢的消失了。
于是我从梦中醒来，带着年少的不安和羞涩，轻轻的笑着，对我来说那是一个美妙的梦
，它唯一的不完美就是最后的结局。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对自己说，其实过程才是最重
要的，答案有没有没什么，我知道自己在转身过去的时候，心中失落到了极点，我知道
我对自己撒了一个谎，骗了自己好多年。
期待着再一次的梦见她，可她就像是一个精灵，越是找就越是找不到，当你快要忘记她
的时候，她就突然出现，吓你一跳，她有一点的顽皮，可我连她的顽皮都早以深深的爱
上了。于是我在睡觉前总是对自己说，忘了，忘了。
她的家是在一个有着水的地方，也许是一条河，那河不是很大，水流也不是很湍急，静
静的流着，就像是一部很老很老的留声机，同样是静静的，但却把回忆深深的留在心底
。我划着船一直向前，就来到她的家，那是一栋很美的白色的房子，有很多的窗，她常
常对我说，我来的太晚走的太早，不然一定可以看见她家的美丽的光，问她什么时间来
才对，她笑说，该来的时间来就对了。
她家的房子前有一片草地，那草地紧紧的连着河，于是那河又有点不像河，像海。可是
海边是不长草的，于是我问她，她怪我做梦的时候还那么认真，我问她可不可以爱上她
，她说，你问你自己能不能爱上梦。我说能，她哭了，她说爱上梦，梦就会变的伤人了
。
我真正的成了追梦人。我问我自己，我的答案是那样的肯定，真的是爱吗？爱真的可以
用来爱上梦吗？而且，还是自己的梦。我看了很多的书，来找答案，但是却没有人能够
回答，我明白，这个结果一点要自己去寻找了。
一瓶安眠药和一杯清水，这就是我旅程的全部装备，我吃下药，喝下水，又一次的来到
自己的梦境之中，唯一的不同是我不想再回去，不想再回到现实中，现实的丑恶让我觉
得恶心了。那个梦是那样的淡是那样的轻，我慢慢的来到河边，划着小船，驶向她家的
方向。
应该是一个秋天吧，路边的杨树都黄了，黄的是那样的彻底，我一边划着船一边看着，
那淡青色的石砖，紧紧的贴着河道，不时的有小鸟从树林中飞起，我没有想过上岸，也
没有想过为什么这梦中世界没有别人，那秋天的微风早以把我的心，吹的乱乱的了。水
中的鱼在游着，看上去是那样的悠闲，我用手去碰它们，它们都不会逃开，我的胃开始
有点痛了，但是没什么，在药的作用下，这梦看上去是更真了，那样的清晰，那样的完
美。远远的，我看见了她的房子，和那片永远绿着的草地。
没等船停稳，我就冲了下去，脑海中想象着，对她说要和她永远在一起时她的表情，我
跑过草地，和开着玫瑰的花园，在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的尽头，轻轻的扣响她的门环。

“在吗？”我低头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随即听着门里面的动静。
“在吗？”我想说出她的名字，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她从来没有和我说过。我使了使劲
，门开了，她不在家，也没有锁门，我在各个房间中找着，都没有，难道她走了。她从
我的梦中走了？
一个人坐在她的窗前，等她回来，等她指给我她家那美丽的光线。风在我的梦境中吹着
，时而的那枯黄叶子的杨树会传来沙沙的响声，鸟儿在树林中唱着不知名的歌，这就是
我的梦，是一个醉人的世界，我看着，看着，希望她会突然出现，用手蒙住我的眼睛，
问我是谁。可是直到梦中的太阳下山，她还是没有出现，我有点饿了，我还有点渴，这
梦中的东西根本无法满足我的需要，我蜷缩在黑暗的角落，等待着，一个结束和开始。
也许，没有结束也没有开始。
等我再次睁开眼时，我以是在医院中了，我身边的人们都很奇怪我的自杀的举动，他们
问我为什么，我无法回答，难道要说是为了一个梦？谁会信呢？自己的梦，只有自己才
会明白，其实我真的不该醒来，因为从此后，我再没见过她，她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梦
中了。那个秋天即将过去的时候，我的心情跌到了极点。
从此后，生活还是生活，我开始麻醉自己，每天睡的很少，因为我怕，我怕在梦中只有
我一个人，没有她，一个人的梦还不如没有梦，因为那种寂寞真的是说不出的痛。我一
杯有一杯的在酒吧喝着酒，那很烈很烈的‘旧日情怀’，我在浓浓的酒精里似乎可以看
见她，像天使般漂浮在空气中，我伸出手，她就破了，于是，我笑了笑，再来一杯。
很多年过去了，我远离了那个梦，不过话有说回来，我很少再做梦了，有时回到旧梦里
，我还是会划着船，去她家看一看，什么都显得那样的旧了，落了很厚的灰，那曾经有
美丽的光线的房间，也因玻璃的灰暗而射不进什么光了。白色的房子变成了苍老的淡黄
色，那开着玫瑰的花园也谢了，鹅卵石铺成的小径旁杂草重生，这曾经美丽的世界因为
少了什么而变的不同了，少了什么？是少了她，还是少了爱？也许，都是吧。
‘旧日情怀’这么烈的酒只有一家店卖，不是因为其它地方不会调，而是因为酒太烈没
有人喝，于是一代一代的过去，老的调酒师不调了，而新的调酒师连听也没有听过。但
是这家店不一样，这家店的调酒师很老了，似乎什么酒他都会，只要你说的上名字。
“来一杯，”我看着他，用食指轻轻的敲着吧台。
“还是旧日情怀？”他沙哑的声音问我。
“是”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子，鞋带开了，不过，我懒的去理它。
“知道为什么我的声音很哑吗？”他看着我笑了。
“为什么？”我抬起头看着他。
“因为，我和你一样的大的时候，喝了太多的旧日情怀，”他把酒调好，推到我的面前
，“感情就像是酒，不浓不烈的就刚刚好，太浓太烈的不是伤人就是伤自己，”酒吧中
的乐队唱起了歌，那是一首献给旧日情怀的歌。
一双手忽然从后面，蒙上我的眼睛，一个温柔湿润的话语从耳边响起，
“猜猜，我是谁？”我呆在那里，恍然间我的心似乎活了一般，开始猛烈的跳动，那声
音是那样的清晰，连我自己都听的到，我张开嘴却不知道名字，那烈酒从胃中翻上来，
我被辣的闭上眼睛，我伸出手握紧蒙住我眼睛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泪一下子涌了出
来。
“俏，别和客人闹，”那调酒师的声音传来，那双手顺从的从的眼睛上拿开。
“他不是客人，是天天。”她伸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随即又冲我笑了笑，“啊，认错人
了。”
我看着她，在酒吧略显昏暗的灯光下，是她，真的是她。我握住她的手没有挣脱，她也
没有反抗，就那样的随我握着，同样静静的看着我，
“你哭了，你知道吗？”她从我笑笑，身体贴近了我。看着我的眼睛，“为什么？”
“因为，酒太烈了。”我笑了，很多年来第一次笑的很随意，很轻松。 “俏？”
“对啊，这是我的名字，你的呢？”她问我，这时才把手抽了回去，撩了撩头发。还没
等我回答，她就又抢了先，“既然你很爱哭，就叫你呆瓜吧。”
“呆瓜都爱哭吗？”我问她，她笑了笑，没有回答。
后来，调酒师对我说，在女人那里，凡是对感情看的很重的男人一律统称为呆瓜。那一
夜，我没有再叫‘旧日情怀’在我对调酒师说来一杯水时，他冲我笑了笑。午夜时，我
走出酒吧，在朦胧的月色下，我第一次注意到那酒吧的颜色，是很白的白色。
后来，我还是常常去那就酒吧，不再喝‘旧日情怀’了，有时会看见俏，有时又不会，
那时起我开使抽烟，烟的名字就做七星，那烟并不是很浓，抽起来不会觉得很不舒服。
调酒师在把第一根递给我的时候就说，我只要一抽就会喜欢的，因为那种感觉我一定很
熟悉。结果，一试真的是那样。我老是问调酒师有关俏的事情，因为我觉得她就是我的
梦中人，我不知道一个人从梦的梦中醒来，是不是就很快会进入现实的梦中。我给调酒
师讲了我的那些梦的故事，调酒师为自己调了一杯‘旧日情怀’，这世界上的伤心人都
有一个梦，那梦就是他们最纯洁的隐密。深深的藏在回忆之中，不肯轻易的显露，我问
调酒师他喝‘旧日情怀’的原因，他说，我的故事还没有结束，现在还不能说。
事情最后还是开始了，尽管我努力显得不在意，当调酒师对我说，俏在外面惹上了麻烦
，希望有人替她解围时，我还是去了，我疯狂的开着车，时速远远的超过了安全标准，
我脑海中开始有些东西绞动着，那漆黑的夜和昏暗的路灯不断的交织着，飞快的掠过我
的车身，我的眼前总是明亮，昏暗，再明亮，再昏暗。
我冲向俏时，她的身后有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跟着，我什么也没有想就一拳挥了过去，
那一刻我觉得我像是一个孩子，那样的在意和维护着自己的梦，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
不能让任何人破坏我的梦，那梦是那样的脆弱，脆弱的根本就不存在，我一边乐着，一
边挥动着拳头，就像对着空气出拳，我察觉出了自己的软弱，我拼进全身的力气来证明
着，证明自己的坚强，当我发现我的证明是那样的无助时，我倒在了地上。耳边听见俏
的喊叫和汽车驶过的声音，这仍然是一个安静的夜，是属于一些什么人的夜。
我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我的左眼被什么挡住了，我伸出手却挨了俏一下，她说不须碰
，那是伤口，都包上了，我用右眼环顾四周，发现我是身在医院了，我探了探头，看见
自己的腿也打上了石膏，头上的白炽灯一闪一闪着，我想它可能是坏了。这时，俏叫我
张开嘴，一片桔子放进我的嘴里，我看着她低头扒桔子的认真表情，对她说，你也吃，
她看了看我说，我不爱吃桔子。但当我把桔子瓣伸到她面前时，她还是张开了嘴。
我问她，我打架的时候是不是特别的英勇，她笑了，她说那时她见过的最英勇的自杀式
冲锋，英勇谈不上，但是挺壮烈的。她问我为什么为她打架那么卖命，我也笑了，一边
吃着桔子一边说，因为我爱你。她愣了一下，狠狠的捶着我的头说，讨厌。
我的眼睛很快就好了，可是腿却严重的多，还要两个月才会好，我想让她在医院照顾我
，因为我很喜欢那种感觉，我像一个找回了梦的孩子，每一天都显得那样开心。她说，
医院太贵了，去她家吧，那里便宜，而且也方便。
“快睡吧，明天就去我家。”她摸了摸我的头说，“别害怕。乖”
我闭上眼睛，许久，我说，：“讲个故事就睡。”
那段日子里是我最幸福的时光，我对于未来没有太多的奢望，我只希望能和俏在一起，
我把她看成是我的梦中人，我让自己陷的越来越深，却没有做好梦会醒的准备。会醒吗
？会以什么方式醒来呢？我不知道，我紧紧的抓住现在不放，像一只明天就会死去的蝉
。
俏的家是在一条很闹的街道，有很多看上去不怎么样的人住在那里，这和梦中的情景是
那样的相反，梦中的那条小河也许就是那条臭水沟，没有玫瑰花园，却有一个垃圾场。
我拄着拐爬上五楼，我说好累啊，她说，你也该活动活动了，看你胖的。
我觉得梦是反的这话很对，真的是这样，现在的一切都和我的梦中截然不同，幸好，俏
还是像梦中一样的美丽，不管了，就这样也好，我开始过上了自己的幸福的时光，我对
天上的神明许愿，哪怕只有一天能和俏，很幸福的在一起，我就够了，就是死也不觉得
亏了。我躺在床上，看着俏为我扒着桔子，问她，你不喜欢吃你还买？俏说，呆瓜爱吃
就买了呗。我笑她也笑。
晚上的时候，她跳上床和我挤在一起，问我还要不要听她讲故事，我说好啊，虽然没有
什么意思，但是却能催眠。她听完，用枕头打了我一顿。说，讲可以，但是用个条件。
我问她什么条件，她说，她要听我讲自己的梦。我很奇怪她为什么会这样的问，但是看
着她的表情我只是一个劲的说好。
我慢慢的讲，她静静的听，等我把我的梦讲完时，天开始发白了，她用手挽着我的手肘
说，是真的吗？我说，谎言有这么好听吗？她笑了，在我的头上亲了一下，说，如果是
真的，她会爱上我的，我一把把她拉过来，摸摸她的头说，是真的，这个梦最长，一做
就做了好多年，直到今天。我说，以后我们在一起，我的梦就该醒了。她笑了笑说，好
。
天在越发的白时，俏突然对我说，你看，这就是我家屋子里光最美的时候。我看着她柔
和的侧面，感觉好像又回到了梦中。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出那句话，是不是真的什么
事在冥冥中只有安排？我不知道，如果是，我很想知道这次安排的结果。
过了一段日子，腿好了后，我喜欢陪俏去街上走走，但是俏似乎喜欢去公园更多些，她
很喜欢去公园玩秋千，她并不荡的很高，就那样双脚悬空的听我说话，那段日子是秋天
，风有点冷，却不见往年的猛烈，俏对我说秋天是忧郁的，我对俏说，秋天是淡淡的忧
郁的。在公园玩秋千的人们散去后，就剩我和俏时，我抱紧她，吻了她，她的嘴有一点
的冰冷，吻过后我的嘴麻麻的，俏紧抱着我的身体不让我离开，于是我就那样跪着，眼
前的景物渐渐变的模糊，好象又回到梦里。如果这是一个梦，我愿常醉不愿醒。树林中
传来鸟叫的声音，我看得见远处湖面上有人正在划着船，俏搂得我好紧，有点喘不过气
来。
“我爱你”，我对她说。
“我也是，”她回答。
在俏的生日时，我要送给她一个最好的生日礼物，我想了很久，决定要买一个戒指给她
，然后向她求婚，我知道她一定会答应的，我在金店挑了很久选好了一个镶着兰宝石的
戒子，包好后，匆匆的交了款往家赶，我想象着，她打开时的表情，我想象着她一定会
说，我爱你，我觉得我在等着三个字等了很久，我明白俏说出那三个字的意义，她不是
随便说爱的人，一旦说了就会爱人一辈子。有的男人也许会怕吧，怕这爱爱的是那样的
深，怕这爱有一天褪色的时候会变成负累，和不可解脱的惩罚。
我不怕，我爱俏，也希望她能爱我一辈子。
我开着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秋天真的已经很深了，两边杨树上的叶子也快掉光了，
一片片巴掌大的叶子打着我的挡风玻璃，我从里怀里抽出一根七星，点燃，深深的吸上
一口，收音机里传来，一首很老的歌。
想跟着你一辈子，至少这样的世界没有现实。想赖着你一辈子，做你感情里最后一个天
使。
我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一边开着车一边想着和俏永远在一起的样子，这不是一个梦
，这是真真实实的生活，我找到了现实中的梦中人，我要快乐的和她走完一辈子，没有
什么东西可以把我们分开。我笑着，在一个红灯处把车停下，看着计时器在一点点的变
化。我没有看见一个警察在慌张的冲我摆着手，我也没有看见反光镜里，一辆大卡车冲
我疾驶过来。
如果梦醒时还在一起，请允许我们相依为命，绚烂也许一时，平淡走完一世，…………

我在最后的三秒中里，在起车时习惯的看了一眼后反光镜，才看见那辆车，因为失控已
经完全横了过来，但仍然没有改变方向，我看见那驾驶室中，那男人慌张的脸，惊恐的
眼神在看着我，我知道，来不极了，我忽然想起了以前许下的一个愿，说只要和俏有幸
福的一天，就什么都值了，就是死也不怕了。看来，天上的神明答应了我可一得到一天
的幸福，却没有答应我，给我一生的幸福。
就怕梦醒时以分两地，谁也挽会这场分离…………
录音机里的歌还在唱着，就像是这场爱情梦幻中的衬乐，雨忽然下了起来，下的很大，
一下子就把我的烟熄灭了，我看着那车，它后挂货柜的一角已经把我的车尾粉碎，那金
属断裂的声音一点点的向前延伸着，录音机也没有了声音，我想，俏应该是在做饭吧，
一向不会做饭的她，今天会不会把饭弄糊呢？
人们把我软软的身体从破烂的车中拖出时，我还是在傻傻的笑着，身体渐渐的冰冷，心
慢慢的停止跳动，在那用来包裹尸体的塑料袋蒙上我的眼睛时，我忽然听见有一个声音
传来，你猜猜，我是谁？我笑着说，是你吧，俏。那手慢慢的松开，露出俏的脸，谁告
诉你我的名字的？俏问我。我看着她，她是那样的美，同时我也看见了那条河，那草地
，那玫瑰花园和铺满鹅卵石的小路。
给，这是给你的戒指。我帮俏戴到她的手上。你爱我吗？俏看了看我，笑说，你说呢，
呆瓜？
“我爱你，”
“我也是……”
周围的景物变的越来越模糊，带着我一点一点的沉淀下去，我看着天空中太阳，一条无
情的拉锁，飞快的将他闭合，我隐约的听见俏的哭声，现实死了，梦也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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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山寻径哀无路，
残痕凝香苦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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