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ghg (灰姑娘丢失水晶鞋), 信区: Love
标  题: 新同居时代的爱情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12月03日18:19:15 星期一),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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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初来这座城市时，比蚂蚁尚不如。每只蚂蚁都有它自己的窝，我没有。我住在价
钱高但情不高的馆里，想黛玉住的潇湘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流泪。
    好在没几天我看到一张纸，它说，诚招合租伙伴。我恨不得给它跪下。我跑向它的
主人，张苹，并且和她住在了一起。
    张苹给人的第一印象是胖。她长得不错，但也不是漂亮。她说她本来可以一个人住
这套房子，反正房主移民了，房主是她的好友，决不会多收她房租，但是她受不了一个
人来来去去、进进出出，还有，她打量着我说，我虽然比她瘦，但绝不比她漂亮。她不
愿当人家的绿叶。
    她的坦白实在可爱。
    她27，差一岁就是《倾城之恋》里白流苏的年纪。夜夜枕着婚恋的挫败感入睡，再
平和的女子也有些心慌吧。她说，我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一个不那么讨厌的男人。我25，
我看见她便不心慌，口里说着安慰的话，心里想的是我比她好一点，总是好一点。大多
数女人都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有一天，张苹告诉我她的理想来了。上高中的时候有一个他，他来这里了，并且联
络了她，他居然也在找房子。她想的什么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得再清楚不过，我说，反正
这房子还有一间空的，你为什么不让他住进来呢，我笑她说，你就招了他吧。
    她的他第三天搬了进来。那是我们的新同居时代。
    他其实不是那种漂亮得从小到大受宠的男人，他是实在型的，就像他的名字一样踏
实。他叫陈磊。他的脸上有一双单眼皮的眼睛。按照先前的协议，我绝对不可以太妖的
，我简直最好越乱越好。我不帮他整理刚搬来的东西，我碰见他眼睛眨也不眨。
    到住得熟了，我一边吃瓜子一边听音乐，脚放在茶几上呈45度，陈磊很善意地说，
女孩子这样总不大好的。我望也不望他，答，我又不想做你的老婆，用不着在你面前扮
淑女。
    张苹端出饭后甜点，给我一个制止的眼光。但他又不是傻子。任谁也看得出她爱他
，一门心思地想嫁了他。她在三个月里减了10斤。
    我和我的一个同事，男同事，上街吃饭，碰见张苹，等她过去了，男同事说，她是
谁呀，胖得像汽油桶。我说你不可以这么刻薄。他说，那好吧，像小汽油桶。
    我突然感到她的危机。男人看女人，眼光是不会有多少差别的，我怕她一场空。我
很小心地问她，对他有了几分把握？
    她眉头深锁：“我还是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他供职于广告公司的，见过的美女论打。曾经沧海的人，谁拿得住？也许他是特别
的那一个，他知道爱他的女人的心，为他浮浮沉沉──吃了她那么多的香香饭菜，便毒
也毒死了他。
    他来来去去、进进出出，都是一阵风。有一天她不在，我在家睡大头觉，睡饿了出
来觅食时，看见他从外面回来，西服搭在手臂上，说，Hi。他什么时候都有绅士风度。
他的单眼皮却看着我笑，说：“小姐，你的扣子扣错啦。”我们平心静气地坐下来，我
问他心里到底对她怎样。他说，总要有一个过程吧，不是说爱就能爱上一个人的。他心
里曾经有过一个人，可是在没有了的时候，他只希望自己从没爱过。爱是让人伤神的。

    女人容貌的美丽固然也是重要，但总要有些心灵的东西，方才让大家过得好。她是
贤妻良母，可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要她。他坦言还未对她动过心。
    我说，让你动心的女人，不是又让你伤了心？
    他承认我的正确。他问，你为什么人动过心？
    我说，我已经不记得他了。想来他现在正在为别的女人笑着买衣裳吧，我不飞刀砍
了他，已是他天大的造化，怎么还会去惦记他？
  他  说，你很有趣。说我有趣的时候张苹回来了，她目光犀利地扫了他一眼，又扫了
我一眼。我赶紧退避三舍。她却追过来问：你答应过我不掺和进来的，你忘了？反悔了
？
    看她的样子，我知道多说也无益，于是我就说，我有男友了。
    我是可以有的，那个说她是小汽油桶的同事，他的名字叫苏阳，我拖着他进进出出
，碰见陈磊的时候给他们互相介绍，我说多有意思，一个是苏醒的太阳，一个却是沉睡
的石头。
    陈磊不笑的时候是颇有一些酷的。苏阳知道他和张苹的故事，苏阳说，这房子真大
，只差我一个人了。他搂了我的腰，说，我也住进来，好不好？
    张苹这时已瘦不下去，她化了淡淡的妆，美宝莲的口红银粉闪亮。我突然觉得自己
的残酷。我为什么要对比她的没把握，我自己都没把握啊。这世上的爱情，哪一桩容得
我们自己把握？老天都作不了主的事，人又何必操心。
    我懒了，懒得想我爱了谁，谁爱了我。我像只蚂蚁，我天天工作。
    我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树发呆，我不知为什么想着他，那个单眼皮的人，日
复一日。《红楼梦》里的柳湘莲，也该是单眼皮吧。
    我不能说，不能让张苹知道，她出谋策划的闺中人，在想着她的意中人。我烦恼地
收回目光，却接到他的电话，低低地，他说：“我又一次伤了心了，这一次是因为你─
─你能出来和我谈谈吗？”
    我不能。我心乱了。我在纸上写他的名字，他是压在我心上的三块大石。
    张苹在家里，她也打来电话，她说：“我正在看张爱玲的小说，她说，没有一个女
人是因为她灵魂的美而被爱的。我煮了饭，你回来吃吧。”
    我几乎也不能，可是我回去了。她在，他不在。她仿佛老了十岁。她没有化妆。我
坐在她对面，吃她做的饭，两个人都不说话，两个人都想该怎么说话。好久好久，她说
：“他……”一个字，她说不下去。我拍拍她的手，我说：“放心。”
    同住了那么久，就不开口也知道对方的心意，更何况是这样的低眉顺眼。她不过是
小心小眼的标准女人，她要她平凡的幸福。
    我去见他，他用他单眼皮的深情进攻我的良心，他说，有的人，在不怕失去的时候
，总不肯正视自己的心。他怕失去。他不是当年的那个少年了，他要一个爱人，他心底
里希望与她一起老去。
    他不听我说话。而我也忘了本来是要说什么的，我轻易就沦陷了。爱还需要理由吗
，他爱上我的人，又爱上我的思想，这样的男人，上哪儿找呢。他不爱她，就算是我放
弃了他，他也不会和她在一起，我并没有太多的挣扎。
    张爱玲说得对，没有一个女人是因为她的灵魂美丽而被爱的。张苹不再见我。我从
我们三个人的同居时代里搬出，住进了爱情。
    残酷的爱情。张苹在三个月里再瘦了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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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想对你说三个字,可你知道它的分量,我怕一旦说出
咱们连朋友都没的做.可我控制不住感情鼓起勇气对你说
你  是 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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