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kingworld (万邦为宪), 信区: Love
标  题: 雪停了,天总会晴的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12月22日18:38:29 星期六), 站内信件

  也许看多了浪漫的网络爱情故事,对此我常常一笑了之。但是直到我自己亲身演绎了
这样一个故事,我才相信一切的一切也许都是真的。而此时我又宁愿我的故事只是一个
梦想,一个永远也不醒的美梦 ,这样,我就会将那份浪漫与温馨永远地留在心里,而不
会有现在的 遗憾与伤感。本来我答应过雪儿将这一段往事埋藏在心底,作为只有 我们
两个人知道的秘密。但虽然事情已过去一月有余,每次想起来, 我的思绪总不能平静,
一种说不出的痛紧紧撕扯着我的心。我一直不 明白为什么那个陪我渡过一个晚上,那个
为我唱歌的雪儿却突然离我 而去了。我不敢请求雪儿的原谅,因为我把这段事写下,毕
竟违背 了许下的诺言,虽然雪儿并没有要求我这样做,但我情愿接受良心的 谴责,也
许那会使我好受些,也许那会使我从这段情中解脱出来。
    和雪儿的认识当然也是通过网络。那是一个不会给人留下什么深 刻印象的晚上,独
自一个人在网上徘徊,百无聊赖中打开了我的信箱 -这通常是我下网之前的习惯动作。
眼前一亮,有我的一封mail。迅 速双击,短短的几行字跃然于屏幕上:叫我小雪好了,
我上大三。认 识你很高兴,真的!我弹了14年钢琴,你喜欢听钢琴吗?我还喜欢小 动
物。这时,“雪儿”两个字自然而然地浮现,这好象是我追逐了很 久的一个名字。接着
便是一种砰然心动的感觉。自接触网络以来,也 接到过陌生女孩的mail,但唯有此次却
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于是第一 次在和一个陌生的人通过一封邮件后,我就留下了我的呼
号。接下来 的几天,我几乎隔几个小时就到信箱里去看,明知道不可能有mail, 但就
是为了重读那短短的几行字。
    一个星期过去了,我仍没有她的任何消息。每次呼机响起,总希 望是个陌生的名字
。“也许她现在正准备考试,也许她病了,也许她 没有收到我的mail”我在心里为自己
编制一个个借口。在一周的时间 里,我接连给她发了三封mail和一个电子贺卡,她一旦
打开贺卡,马 上就有信息反馈回来,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我近乎放弃了。
    星期天的早晨总是不愿起床,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之际,呼机却响 了。是雪儿呼我!
我敢肯定。兴冲冲而又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匆匆 跑下楼。真邪门!平时楼道里的电话
星期天总没人,而今天却出奇的 人多。没有办法,一路小跑到学校门口。“请问哪位呼
×××××? ”片刻沉默,“我是厖雪儿”声音很小,但已使我的心跳加速。接下 来
我竟不知和她说什么好了。我忘了当时雪儿都告诉了我什么,只是 记得她说因为快要考
试了,她爸不再让她上网。她只是在偷偷上网时 匆匆看了我的mail,然后又在她爸出去
之时偷偷呼我。我也不记得当 时我都对她讲了些什么,但好在我没有忘记让雪儿留下呼
号。在回宿 舍的路上,我一直在回味着雪儿的声音,和我想象中的很吻合,所以 有一
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一种无名的冲动涌上心头-也许这意味着 浪漫的初恋?我不是一
直在寻找那种感觉吗?而这种感觉似乎没有什 么根据,我们毕竟连一面也没见过,但我
更愿相信我的直觉:雪儿是 一个看上去很安静的女孩,但其实她是很活泼可爱的。她爱
幻想,富 于浪漫,而且还有些小鸟依人的味道。也许这是我的梦中情人的形象 ,但在
我想象中,雪儿就是这样的。
    以前总觉得周末过得太快,还没有充分休息就又到了新的一周, 而这次却感到时间
过的如此之慢。周末的晚上,躺在床上,幸福的憧 憬着明天和雪儿的谈话。现在要是下
雪该有多好呀!天上飘着雪花, 心里念着雪儿,就如同面对面地与雪儿交流。梦中再能
见她温暖的身 影,该是何等的欣慰啊!一觉醒来,天还没有亮,一缕缕月光象被扯 开
的细雨一样从窗帘的缝隙中洒进屋内。很遗憾,没有雪花飞舞,很 遗憾,没有与雪儿梦
中相见。我忍不住摇摇头。夜色依然没有褪去, 但我的睡意却也不复存在了。
    星期一的早晨依旧是阳光明媚,我却第一次发现我们的校园竟是 如此之美:那绿草
如茵的草坪,那树木成阴的小路。那操场上慢跑的 老人,那教室里读英语的学子。甚至
连平时污浊的天空也似乎晴朗了 许多。也许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美好的。想得太多了,还
是去打电话。 10分钟过去了,雪儿没有回呼我,半个小时过去了,依然没有回呼。 再
呼她一次,仍然是长时间的等待。我的心有些发沉,也许她在上课 ,不方便吧。终于又
熬到中午,又是连着两个寻呼,还是没回。晚上 两个寻呼,又没有回音。完了,我心里
想,也许她是一时冲动才给我 打电话的。周二依然在不甘心的尝试与等待中渡过。周三
下午,我怀 着无比的失望与沮丧做了最后一次努力。天啊!我的呼机竟响了!手 忙脚
乱冲向电话机,我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了。“喂,雪儿吗?怎么 了,你?”“我这两天
感冒了,很厉害,一直在打点滴,我刚从医院 回来?听着话筒里传来雪儿那微微带喘的
熟悉的声音,伴着间或的咳 嗽声,几天来的不安与忐忑一扫而光了。我们在电话中谈音
乐,谈文 学。雪儿答应送我一盘录有她所弹钢琴曲的磁带,我答应雪儿有时间 陪她去
听音乐会。我对雪儿说了我在心里对她的想象,她惊讶了”你 怎么知道的呀!我的同学
都是这么说我的。“我禁不住微笑了。一切 的一切象事先安排好似的发展着,我们也象
多年的朋友那样给予对方 异乎寻常的信任。雪儿决定周五晚上到我这儿来上网(我在一
家公司 实习),她要查有关网络安全的资料,计算机专业的她野心勃勃地要 做一名黑
客。但她每个周五都是要回家的,于是她决定第一次对她爸 说谎了:“我就和我爸说去
高中一个同学那儿。”
    星期五的下午-公元一九九八年十一月十七日-一个我将终生难 忘的日子。从公司
匆匆回到学校,刚进宿舍门,呼机响了,是雪儿让我复台。“我已到地铁站。我穿白色
上衣,浅色牛仔裤。身高1.60米 ,偏瘦。”呼台小姐柔美的声音响在耳边。对,雪儿应
该是这样一身 打扮,这才是雪儿。虽然周末车堵得很厉害,但从学校到地铁,我仅 骑
了半个小时。尚未到地铁口,我一眼就认出了在秋风中静立的雪儿 。我心中的雪儿和站
在我面前的雪儿竟是如此的相似。没有太多的寒 暄,也没有太多的介绍,我们就象经常
见面的朋友一样熟识了。雪儿 告诉我,这时她第一次对她爸撒谎。我不禁感到不安,她
却反过来劝 慰我:“没事的,这 善意的谎言 whiteliar。”说着她自己也笑了 。看着
雪儿那灿烂的笑容,我知道,此时此刻,我已是深深地爱上了 雪儿。
    周末的晚上,公司里空无一人,只有我和雪儿守在电脑旁。雪儿 熟练地操作着电脑
,根本无须我的帮助。我静静地坐在她身旁,轻轻 地拥着她。雪儿偶尔停下来,头靠在
我的肩上,而我就一直那么傻傻 的看着她,傻傻的拥着她。一切仿佛在梦中,我则被这
突如其来的幸 福醉倒了。我什么也不想说,我不想用言语破坏这样一种温馨而浪漫 的
气氛。时间悄然滑向了11点,我们两个谁也没察觉。11点我们宿舍 门就要关了,这就意
味着我们将不得不在这里过夜了。我不无歉意而 又忐忑的对雪儿解释,并且做好了翻窗
而进宿舍楼的准备。雪儿略显 迟疑了一下,“这儿能过夜吗?”现在虽然已是秋天,但
天气反常的 热,况且屋内还有一台电暖气。一番折腾后,我和雪儿搬进一张床和 一个
沙发。我当时并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因为雪儿给了我莫大的信任 ,我不能更不忍玷污这
种信任。
    躺在床上,窗外星光万点,除了偶尔经过的汽车声,一切都显得 那么安祥与宁静。
耳盼回荡着雪儿那柔美的歌声:那些为爱付出的代 价,是永远也不凋零的花厖那一刻,
我的心里只有温暖的甜蜜和甜蜜 的温暖。历经多少风风雨雨,直到今天,我终于找到了
我一生的缘。 面对此情此景,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唯有仰天祈祷:感谢上帝,感谢 苍
天。不知何时雪儿才睡去,当我从睡梦中醒来时,听到雪儿温柔的 呼吸声。轻轻地给雪
儿盖上掉落在地上的衣服,望着那可爱的面庞, 我忍不住吻了她。
    再一觉醒来,天已发亮。因为雪儿有事要急于回去,匆匆把她送 到车站。我轻轻地
为她整理好衣服,目送她踏上冷冷轻轻的汽车。车 开走了,天也放亮了,但阴得很厉害
,有些下雪的征兆,这当时令我 浮想联翩的天气今天看来却是预示着我和雪儿的结局。

    新的一周开始了,而我对雪儿的思念却好象有了一年。周一的晚 上刮起了凛冽的寒
风寒流突然而至,但我依然骑车去了公司。 7点整 ,我准时呼了雪儿。奇怪,等了半个
小时都没有回音。此时的我稍稍 有些不安,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我拼命地把这种
念头压下去, 又满怀希望地呼了一次。没有多久,我的呼机响了,我如释满怀,但 呼
机上显示的不是电话,而是复台信息。“这个小雪儿,又在和我玩 什么游戏。”我笑着
接通了呼台,“在我回信之前,请不要再呼我! ”两个“重磅炸弹”劈头盖脸砸下来,
我一时不知所措了,拿着话筒 就那么呆呆地站着,而我的心如同坠下了万丈深渊。我不
理解,我实 在不理解,究竟为什么雪儿连话也不愿和我讲了,而要通过呼台小姐 传达
,我宁愿听她亲口说那两句话。我试图查找她们学校的地址,我 要亲自去问问雪儿,这
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但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 地图上根本查不到她们学校的任何线索,
现在,我只有写信一条路了 。而此时此刻我的心都快要碎了,狂乱的思绪使我拿笔的手
哆嗦个不 停。
    特快专递带走了我的信,但带不走我满腔的郁闷。我难以接受这 一现实,心里始终
萦绕着那个我现在还为之痛苦的问题:为什么雪儿 连话都不肯和我讲了?那一周我不知
如何渡过,现在我也不敢去回忆 当时的心情。一向自以为坚强的我,却是如此的脆弱,
如此的不堪一 击。一天,两天,三天... 整整过了五天,雪儿的信,与其说是信, 不
如说是纸条,才寄到。 信中一共有252个字,我没有勇气在此重复 。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心中残存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我近乎机械地 一遍遍的打电话到呼台,“我穿白色上
衣厖”呼台小姐的声音再一次 响起时,我已是泪如泉涌了。“那些为爱付出的代价,是
永远也不凋 零的花厖”可是我再也听不到雪儿唱的歌了,我再也看不到雪儿如花 的笑
容了,我再也感受不到雪儿温柔的呼吸了,我再也无法握住雪儿 那弹了14年钢琴的小手
了,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就这样匆匆地结束了 ,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孤独无助中挣扎。也
许这是我的报应,也许是我 上辈子做了天理不容的事,今生注定要受此惩罚,但这种惩
罚却竟是 由雪儿来执行!
    入夜,秋风又起,一个人走在灯火阑珊的都市,汇入那匆匆来去 的人流,人流中那
陌生或熟悉的面孔都已成为记忆,但只要世上尚有 一丝情缕可系,那始终牵痛我心的仍
是我对雪儿的执着与爱恋。雪儿 的信中写到:雪停了,天总会晴的。但我心中却永远飘
满了雪花,她 将陪我一生走向天涯...
    当我把最后一个字敲到电脑里时,又一个周末之夜悄悄来临了, 一个月前的今天,
我是何等的快乐。我不想再说下去,也许一切都是 命运的安排。如果这样能使雪儿幸福
安详地渡过一生,那么所有的痛 苦和忧愁就由我一个人来担。只是希望雪儿在幸福快乐
的一瞬能偶尔 记起那一个美妙的夜晚,那个曾经那么深爱着她的男孩,我在万籁俱 寂
的夜晚也会潸然而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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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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