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yekai (叶开㊣跟着起哄), 信区: Love
标  题: 他和他的牛仔裤之间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8月05日19:43:51 星期天), 站内信件

　　灯光一暗，鲸吼潮拍的音乐四起，他迎聚光灯只穿条牛仔裤走出，全场女人目
光焦点集中在他只扣了两颗扣子的小腹上，哗然讨论嗡嗡泛上，坐在第一排的我紧
盯他的臀部沿伸展台移动，我知道在这件绷紧的直统牛仔裤下头，他又什　都没穿
了。

　　舞者轻盈滑出，他多骨的手忘情扶著长发女子纤腰，这手，清晨时分曾经拥抱
我。

　　我目眩神迷望著双人舞的挑逗进退，即使他的眼神在此刻如此职业，我仍清楚
感觉欲望已经满到临界边缘。一碰就倒。

　　身旁少女兴奋讨论他，这新近走红的男模，光这个月就上了三、四本杂志封面
。我见他换装，刮挺细铅笔条纹西装，他又一派绅士风度，轻轻托住女伴蔻丹艳红
纤指，稳稳往前走去。

　　听人说他，有种诡异的虚荣在心底浮动。

　　我总觉得他当个模特儿太可惜了。在秀场上的主角是物品、是衣服，有时也许
是大哥大、珠宝甚至保险套，但绝对不是人。他多变化的唇眼神韵，甚至连肌肉骨
头都有表情，这天赋在伸展台上真是浪费了。

　　我想起早上出门前，他又是光著紧致的臀部直接套上牛仔裤，当他一个个扣上
扣子时，我看得都呆了，简直想立刻把那件裤子再剥下来。

　　送他上台北，临下车前他靠过来贴在我耳边吐著气说：“晚上来看吗？”

　　我闭上眼耸肩笑。  

　　“看完顺便来接我。”说完他舔我耳垂一下，开了车门跳出去。真是个好看的
年轻男孩。

　　1980年， 15岁的布鲁克雪德丝无邪地望著镜头：“你知道在我和我的卡文牛
仔裤之间有什么吗？什么都没有！”

　　在20岁的他和他的牛仔裤之间，藏著我这个30岁女人的青春。

　　我盯著他的腰弧沿动线走回後台，即使服装厂商大概会坚持要他穿上内裤，但
我知道痛恨束缚的他只要一换回自己的衣服，就立刻把“工作用内裤”丢到背袋深
处置之不理。

　　“不会卡到？”我曾忍不住问他。

　　他露出一贯只笑右边的唇线，说：“卡？卡到什么？比憋著好多啦！憋死人不
偿命！”

　　有人忽然拍我的肩，把我从回忆里拉过来。我侧头看，是个之前敲艺人通告认
识的经纪人，和她一向满聊得来，特别是那种男男女女的事情。

　　“林姐你怎会来这？”我低声问。

　　她露出每次偷情时巴不得与人分享的表情，窃窃自喜地偷笑。

　　“哦？你又乱爱罗？”我点点她迷你裙边的膝盖。

　　她脸上娇羞表情实在和她的年纪不大相称。

　　“说嘛说嘛！”我凑过去，用左手压住右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这秀场的冷气委
实太强了些。

　　林姐食指比比台上，我沿她指的方向望过去，赫然看见他从布幕後走出来。

　　“我要签他当我们艺人。”林姐说。

　　我呆呆盯著林姐涂著桃红口红在巨大乐声中用夸大唇形说话的嘴巴看。  

　　“很惊讶喔？我就知道你会有这种反应，我也没想到他会喜欢我，他说女人要
到一定年纪才会有风韵。”林姐玩起她的手提袋来，“我相信他有天分，值得好好
栽培。”

　　林姐抬头望著他：“你看，他真的很enjoy被注视。这种人一定会红，你说对
不？”

　　我看看他又看看林姐，只听见音乐轰轰轰响在耳边。

　　服装秀终於结束，设计师谢幕后灯光亮起，人们纷纷起身。

　　“我要去停车场等他了，掰罗！”林姐娇媚地和我挥挥手，我坐在椅子上低头
看自己的脚。不知道哪儿来的生日快乐歌一直在响，半晌我才意会到那是我的手机
。

　　手忙脚乱按了通话键，是他低沈的声音：“我啦。”

　　“好了吗？可以一起走了？”我问他，暗自祈祷他说是。

　　“服装公司说要去吃宵夜，你先回去吧。”他说。

　　“正好我也饿了呢！”

　　“……”他停了一会，“不大方便耶。”

　　有种活生生被打了一巴掌的热辣感在脸上散开，我只听见话筒传来他的声音：
“那就这样，再连络了！”

　　我低头望著手机萤幕，僵硬地按了红键，人群散得差不多了，工作人员已经在
拆舞台了。

　　原来，在他和他的牛仔裤之间，不只是我的，还藏著无数女人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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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死亡和最初的诞生一样是人生的必然；
  黄昏的晚霞和黎明的晨曦一样光照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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