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liuyuxi (心如止水·返朴归真), 信区: Love
标  题: camel(友人原创)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4月12日19:51:58 星期四), 站内信件

作者: 寒烟翠(snowdrug) (61.158.70.229)   日期:   04-11 05:14
似乎很多男子都喜欢camel。
我点燃最后半支camel。一缕一缕淡青色的烟雾缓缓升上来。空气中迅速弥漫起熟悉的味
道。我闭上眼。
最后半支camel。是他留下的。他熄灭了这半支烟，匆匆地转身离开，仿佛不愿再多留半
秒钟。我没有挽留他，也不会挽留他。留他又有什么用呢？
认识他的时候，他点燃一支camel。向来讨厌香烟的味道，我不由皱了皱眉。他看到了，
不动声色地按熄了烟，继续和别人闲谈，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除了空气中那淡淡的似
乎不再难以接受camel的味道。
并不喜欢他吸烟。看他日渐消瘦的身体，疲惫的面容，实在是不忍他再“摧残”自己。
可是我没有能力约束他，反而不时地替他买camel。
也渐渐地习惯了他身上的camel的味道，习惯了他在房间里点起camel而不再把他赶到阳
台上去。
日子随着一支支camel燃烧掉。
他被公司派到外地去做代理，在几个城市之间飞来飞去。我一面在信中电话里叮嘱他少
吸烟，一面给他寄去camel，寄去他爱吃的东西，和我的关心。
思念是无法抑制的。想念至极时，我会点燃一支camel，在它静静地燃烧中穿上他留下的
那件格子衬衫，学着红玫瑰的样子，闭上眼，幻想他就在身边。
电话的间隔从几天延长到一周，到现在已经有半个月没有他的消息。每次打过去，手机
总是被占用着。想他该是很忙吧！可是，真的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我努力地安慰自己，努力地为他找各种借口；也努力地怀疑，努力地不安。
不安与期盼时，以外地受到一份航空邮件。一年前寄出的，一直都没有消息的，我以为
已泥牛入海的留学申请，批下来了。
“我最近特别忙，所以一直都没给你打电话。”
“我知道。”
“你怎么样？我收到你邮的烟和东西了。以后不要再寄了，我这里又不是没有。有没有
努力学习？”
“……”
“怎么了？因为我没打电话生气了？我忙啊！”
“……。我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了，让我过去上学。”
“……”
　　“……”
“这样，我刚好这几天也要回去办事。我们见面在说吧。”
他坐在我面前。我习惯地把烟和烟缸摆在桌上。他一楞，停住了伸进衣袋的手。
点上一支camel，他大口地吞吐着烟雾。我突然发现自己看不清他，看不清他的眼。
“这样也好。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出去吗！”
“……”
“出去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我们……”
“没关系。你总是要回来的，我可以等你。或者，我也过去。”
我站起来，蹲在他面前，抬起头看着他的脸，他的眼睛，“我去了，你真的会去吗？或
者你会等我吗？会吗？”
我看到的，是无奈，是漠然，是星星点点一闪即逝的怜惜。“我……”
“不要说了。”我疲惫地站起身，“即使没有这份通知书，你会等我过去吗？或者你会
为我回来吗？”
“你……”他走过来，把住我的肩。
我掩住他的嘴，“不要对我解释，我不想知道你的生活有了什么样的变化。只要告诉我
，要我走，还是留下？”
“我不想左右你的决定，不想你后悔，你懂吗？”
他的手机在响，不停地响。他放开我，掏出电话：“您好。”“……”“等一下，这儿
的信号不太好。”他看了我一眼，打开门走上阳台，随手关上门。
我是了解的。种种迹象，种种传闻。我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更相信我的感觉。
他走进来，重新点起一支camel，一声不响地坐在一边。
“有事？”
“没什么。”
“……”
“……”
“我会去的。”我低低地说。
“什么？”他好象在想什么被我打断了。
“算了，你走吧。”我提高了声音，“我不要你等我，不要你放弃眼前的东西到那里重
新开始。你走吧，走吧！”我把手放在眼睛上，痛一波一波地涌向四肢。
他看着我，终于按熄了烟，站起来，拉开门，头也不回。
最后一点火星熄灭了。一线青烟垂直地上升，散开，消失不见。
我打开门窗，风扑进来。残存在房间中的camel被吹散。风吹起烟缸中的灰烬，落在地上
，桌上，落在护照和机票上。
听说，他的烟，早已换了牌子，再不是cam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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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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