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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lawer爱情讲座（28）-- 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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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

        （一〕
        那一年春天我研究生毕业分到这个城市的一所二流学校的管理学院，当时
还叫管理工程系，当老师。我报到的时候开学已经很久，教学计划安排完毕。领导
似乎也没有着力培养我的意思，我只要周三去学习一下政治就可以拿上两百块钱。
我满足于这样悠闲的生活，每当我的朋友们需要一个帮闲的汉子的时候，我就出现
在他们指定的地方。我记得我那时常和娟扎在一块，娟是我高中低两级的同学，大
学毕业后在本市的一家小报混了个记者当当。我不大明白这个四川血统的女孩怎么
就蹿啊蹿到快一米七，一付大大咧咧的样子，不过还算细心。
        我忘记那天是为什么我给她费了一上午的时间，中午反正和一群人一起吃
的饭，然后就在我凄凄惶惶和大家告辞准备另外找地方虚度下午的光阴的时候，娟
建议我陪她一起去采访燕，我们这座城市里的一位张海迪式的著名女同志。
        “不大好吧”，我扭扭怩怩地说，“你已经浪费了我一上午了，何况我一
般只喜欢在电视上看燕子姐姐”。
        一路上我们交换了对燕的钦佩。她是娟隔壁班的，原来健康漂亮逢年过节
能参合在一群人中间跳个舞啊啥的，后来不知得了什么病，用错了什么药，两腿萎  
缩得象汪洋中的一条船里面的秦汉。好在她人聪明，并且自强不息，自学了外语，
还拿到了自学考试的文凭。最近翻译了部小说也要出版了。娟跟她从小一个院子里
的，小学初中都一个班，属于铁姐们。
        我弹了娟一个脑锛，一边很严肃地打岔道：“你学学人家。人家腿脚不方
便，可是比你厉害多了，嗳，说真的，我觉得她电视上的样子蛮有风度的，比你有
女人味”
        娟一时忘记跟我闹，说：“是吧，真这样你要不试着当一会白朗宁先生你
愿意不？”白朗宁是从前英国的一个诗人，据说用爱情的力量使他的夫人，一位瘫
痪在床的女诗人，站了起来。
        我潇洒地一挥手，“真要两情相悦我就娶上个把也没啥不好的”。
        燕他们家住在一楼，有个院子，里面乱乱地种着些花草。燕的母亲开的门。
        “娟呀，燕儿，娟来了”
        我一辈子中最难忘记的画面之一就是燕在轮椅上的样子，她坐在书桌前，
面前摊着一本字典，两本外文书和一叠稿纸。肤色很白，面容不算好看，但是非常
非常秀美，有点象我很喜欢的一幅《无名女郎》，我注意看她的手，我曾经想象它
们由于经常用力会十分粗壮，但是不，它们很苍白，但是很精致，可无论谁都能感
到，那只紧紧握着笔的右手，和那只轻轻放在身侧的左手，有着难以想象的力量，
 就象看到她抿着嘴，随随便便地微微向后倚着，非常娴雅的样子，也能让你感受到
这个女孩身上蕴藏着常人无法比拟的丰富内涵一样。
        那天下午，暮春的阳光照在院子里的花草上，娟和我吃完一顿丰盛的午餐，
步行走过三条街，爬上一个大坡，穿过楼群，来到这间屋子，屋子里采光不好，点
着只荧光台灯。燕，这位二十四岁的姑娘，坐在轮椅里，准备度过和前一天，再前  
一天，以及其他好些天一样的一个下午。
        “燕儿，这位是王国强，咱校的大才子，现在是管理人才”
         ”别瞎说，李娟，陈燕，你好，我现在在X大学做一点教学工作“
        “你好，我知道你，我刚上高一就读过你在《海潮》上发表的小说。”
        “海潮”是我中学时的一个学生文艺刊物，燕这么说让我多少有点意外。
        ”啊，呃。。。。。这个。。嘿嘿”
        娟救命似的说道，”燕儿，这么好的天，咱们出院子晒晒太阳吧。“
        ”不，别麻烦了“
        ”不麻烦的“
        ”不，我习惯了，真的习惯了“，燕出乎意料的有点严肃。
        娟很懂事地没再坚持，我记得那天下午我们在聊娟报社要娟写的一个关于
燕的报告文学，我记得她俩说一会笑上一会，我基本正襟危坐，玩笑话说得不多，因
为也不大插得进嘴去。后来我参观燕的书们，拿一本诗集，翻到一页，随口吟诵道，
”夜空中没有星星，闪亮的是你的眼睛“，燕马上接道，”月光总是把我，送入你的
梦境“，然后不自然地笑一下。这是一首有名的悼念亡妻的诗，我和燕的翻译都不是
标准译文，但是不但很贴切，而且衔接得很合拍。
        ”你是得她那样厉害的人收拾下才有点正经样“，离开燕之后，娟说。
        ”她哪么厉害了？“
        不言语。
        我也不言语。
        ”娟，其实她特需要人关心“
        ”当然啦，你不需要？“       
        ”啊，呃。。。。。这个。。嘿嘿”
        娟救命似的说道，”燕儿，这么好的天，咱们出院子晒晒太阳吧。“
        ”不，别麻烦了“
        ”不麻烦的“
        ”不，我习惯了，真的习惯了“，燕出乎意料的有点严肃。
        娟很懂事地没再坚持，我记得那天下午我们在聊娟报社要娟写的一个关于
燕的报告文学，我记得她俩说一会笑上一会，我基本正襟危坐，玩笑话说得不多，因
为也不大插得进嘴去。后来我参观燕的书们，拿一本诗集，翻到一页，随口吟诵道，
”夜空中没有星星，闪亮的是你的眼睛“，燕马上接道，”月光总是把我，送入你的
梦境“，然后不自然地笑一下。这是一首有名的悼念亡妻的诗，我和燕的翻译都不是
标准译文，但是不但很贴切，而且衔接得很合拍。
        ”你是得她那样厉害的人收拾下才有点正经样“，离开燕之后，娟说。
        ”她哪么厉害了？“
        不言语。
        我也不言语。
        ”娟，其实她特需要人关心“
        ”当然啦，你不需要？“
        不言语。
        我记住了燕接完诗句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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