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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小姐,老猪本是西天取经人-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May 9 07:29:37 2002) , 转信
小姐,老猪本是西天取经人-2
福陵山的夜,静静的,连山风拂过,也不留下任何声迹。
兽将寝,未寝。
月将圆,未圆。
悟空一个小斤斗,翻到了云栈洞前。
幽幽未明的月光隐约地洒在云栈洞上,映出一个硕大不清的黑影。
悟空跳了上去,将两罐米酒摆在了天蓬的面前。
天蓬虽呆呆地望着月亮,手却摸过来一罐酒,开了坛口,仰脖豪饮起来。
猴子陪着他喝下了满满一罐的酒。
两个妖怪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最好的朋友就是你们静坐在游廊上,一句话也不说,
当你们走开的时候,都感到你们经历了一场十分精彩
的对话。
月将西沉,未沉。
东天将白,未白。
悟空翻下洞顶,立地站在洞前,先拍去了身上的霜尘,再从耳中取出那根众人皆知的
“金箍棒”,“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先做热身,然后再来炖猪头……
”悟空边唱,边做着战前的热身。
天蓬也从洞顶跳了下来。
“谢谢你,猴子。”
猴子很深沉地一笑,执棒在手道:“哼!少说废话,把你的筑地钯亮出来吧!”
“呵!你这臭猴子,这条‘如意金箍棒’还不是我送给老龙王的定海神针?你却拿来
大闹天宫,拿住活该!”
“那又怎么样?比你那烂钯好多了。”
“错!我这钯乃是件神兵铁器,太上老君亲手锻造,名为上宝九齿沁金钯!此钯下海
掀翻龙鼍窝,上山抓碎虎狼穴。何怕你铜头铁脑一身钢,钯到魂消神气泄!”
“哈哈……”猴子仰天大笑道,“老孙自太上八卦炉中重生,炼就个火眼金睛,铜皮
铁骨,何惧天下神兵?今儿个我头伸在这里,你就让我见识一下什么叫‘魂消气泄’吧?
”
天蓬一个心中不爽,亮出九齿沁金钯,望猴子头上就想劈。哪知劈到半路,来了个急
停,止住了。
“怎么?怕了?”猴子好不得意道。
“不是。”天蓬满不在乎地说,“猴子皮厚——这是众人皆知的秘密。还是省点力气
得了。”
“唬!”悟空大怒,喊道,“烂猪头!找打!”
如意金箍棒,划出一道美丽的彩虹,望着天蓬的面门而来。
就在触及眉间的一瞬,天蓬张了张口:“等一下。”
“嘶——”一阵刹车声传来。
金箍棒就停在了那里。猴子和天蓬,还有金箍棒,构成了一幅惊险的定格画面。
“我始终还是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记得当年奉旨率三万水卒往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擒你这妖猴,到如今已
有五百年不曾见到你了。听说你被如来困在五行山下,怎么会来到这里?”
“这猪头真健忘,我昨天与你说过是奉师命来捉你的。”
“那又怎样?”
“俺老孙受了观音的戒,改邪归正,送一个东土大唐的和尚上西天,路过高老庄,顺
便就拿你玩玩了。”
“巧了,他也受了观音的戒。”天蓬嘀咕着。
“你嘀咕什么?”
“没有啊。”天蓬道,“你可是送一个叫唐三藏的上西天?”
“是啊!你怎么知道?”
“巧了,我也受了她的戒,在这里等他呢!”
“是吗?”悟空不大相信,问道,“你叫我怎么信你?”
天蓬毫不犹豫,大手一挥,将整个的云栈洞烧得像个破瓦窖一般。
“烧个破洞算什么?”
天蓬看了悟空一眼,忽地高举右手,食指和中指并起,咒道:“阿弥陀佛,南无佛,
我若不是真心诚意,还教我犯了天条,永世不得与她相见!”
悟空拄着棒子,望着天蓬看了很久,深深地呼出口气,道:“唉!算了算了,谁叫我
是老好人呢?也不为难你了。你还有什么事就交待一下,走人!”
天蓬低着头,沉声道:“我今已无挂碍了,你却引我去罢。”
乌斯藏高老庄门前。
高老庄一干人等送着三人一马出了庄门。
高太公捧出一打的银子,对面前一位白白净净,身着袈裟,手持锡杖的和尚,恭敬地
道:“圣僧,这里有二百两散银,奉为三位长老途中之费。”
那人就是唐僧。
唐僧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们是行脚僧,遇庄化饭,逢处求斋,怎敢受金银
财帛?再者说了,你们赚钱也不容易,现在你们虽然富了,但还要想到那些还没有富的人
们,要帮助他们尽快地富起来,以达到共同富裕。还有就是……”
“和尚!”悟空大喝一声。
唐僧立马缄口不言,双手合十高诵“阿弥陀佛”。
这时,从人群里走出了高翠兰。
人群一下子静了下来。
翠兰手上捧着一套衣物和一双新鞋,走到天蓬面前。
“蓬哥,你就要远行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这里有一领布衫和一双新鞋,是我
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希望你穿上去后,会比以前更帅气。”
“谢谢。”天蓬面无表情地收下了衣物。
“希望你不要忘了这里,还有我。”天蓬的手与翠兰的手碰触的一刹那,他听见了她
的心声。
“你看看你的衣服,都被那吐鲁番的野猴子扯破了……”
“喂!不是吐鲁番!是花果山的齐天大圣!”悟空暴跳着嚷道。
“铿”!悟空的头被九环锡杖结实地捶了一下。“你又犯嗔戒了,悟空。”
“哦,对了。”天蓬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道:“观音说我不能这样走西天路,要现
本相才行,不然就白走了回西天。”
“呼——”地刮起一阵怪风,天蓬变成了一头猪。
“啊——”庄里人都后退了五百里地,来不及退的索性就晕倒在地。
——只有翠兰还站在他面前。
“对不起,我走了。”天蓬挑起担子就跟着白马后面往西走去。
一会儿,从他身后传来一个哽咽的声音:“保重!”
天蓬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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