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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love (冷月·孤星), 信区: Man
标 题: 男人会不会感动(转载)17(转载)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0月31日09:38:18 星期四), 站内信件
【 以下文字转载自 Joke 讨论区 】
【 原文由 zpfly 所发表 】
上个世纪的最后一个冬天特别冷,广东的风决不象上海的风那样具有穿透力,能刺得人的
骨头都叫疼,君陪着我去买了个大大的热水袋,我开心地叫起来,这样就不怕冷了。我用
了没几天,君对我说,小林,和你换一个热水袋用吧。君拿来一个很小的热水袋,感觉已
经很陈旧了,递给我说要和我换,我气坏了,对君说,你怎么那么自私?把小的给我,大
的留给你自己?君说,不是的,我每天晚上要熬夜做实验,凌晨一两点的时候实在冷得不
行,小热水袋一点作用都没有。我问君,你干嘛不也去买个大的?君说,那还不是为了省
钱吗?我第一次觉得君有点说不出的味道,但还是把大的热水袋给了君,君说用一段时间
就和我换回来,让我不要再去买个新的,我便安慰自己道,小小的热水袋也挺可爱,便凑
活着用了,君去做完一系列的试验后就去实习了,我还依然捧着君给的小小的热水袋。
为了让小热水袋保持热度,我常约着姐妹们守着学校开水房水烧开的时间,一到水开了放
水,我就和姐妹们百米冲刺般地冲到开水库换水,要不去晚了,得排好久的队,很容易刚
到自己就没水了。一天,我兴冲冲地将换得饱饱的热水袋抱在怀里,回到自习教室放在冰
冷的腿上,感受暖暖的温度,没坐5分钟,突然见到我的腿上湿了一大片,脚下也是一大
滩的水,不断地冒着烟,我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旁边的同学叫起来,小林,你的热水
袋裂开了。我低头一看,原本鼓鼓的热水袋象泄了气的皮球,我这才感觉到腿部火辣火辣
的,我猛地站起来,跑到教室外面,外面是冷冷的寒气,而腿上却滚烫得让我无法站立,
我的手冰凉,捂在腿上,希望能帮腿散散热,那同学冲出来,问我有没有事,我勉强地对
她笑了一下说,你帮我把书收好待会送到我宿舍来,我先回宿舍换条裤子,我没事,我穿
了三条厚裤子,应该没事的。说罢,我便急急地往宿舍赶。我想跑,跑不起来,我从来没
有觉得过上楼梯和下楼梯会如此的吃力,我不知道当时的感觉算不算痛,总之好像有几千
根针扎在心上一样,我连和熟人打招呼的力气都没有。好不容易爬到宿舍,宿舍里一个人
都没有,我想腿上最多是红一块,稍微冷冷就应该没事了,我费力地脱下长裤,清楚地看
见两条大腿上皱着两大块皮,我全身都起毛了,腿部还冒着热气,我瘫坐在床上,泪水终
于止不住了,我象个孩子一样哇哇大哭起来,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
办?我不敢触碰自己的腿,怕疼,虽然已经很疼了,我怕更疼,坐着一动也不敢动,怕稍
微的移动会触动我敏感的痛神经,我觉得无助,觉得渺小,有谁可以帮我?我希望宿舍里
快回来一个人,可是谁也没有回来,我想如果君在该多好,可是他不在,我又想到了妈妈
,妈妈肯定会陪着我一起哭的。哭了好一会,我觉得这样不行,我止住哭声,艰难地移动
到阳台上,冲着楼下喊,楼下有人吗?楼下有人吗?那么冷的天,楼下屋里的人不愿意出
阳台来回答,只是懒懒地应到,什么事,下来说吧。我平了平自己还在抽泣的喘息,使足
了力气冲着黑漆漆的外面大喊,我被烫伤了,上来帮帮我!然后蹲在阳台上,蜷缩成一团
,我想这样可能会好些,心里被撕裂的感觉可能会少些,我想不再号啕大哭,可是我做不
到。我听见楼下宿舍在叫,哎呦,妈也,大家动作快点,然后是砰的关门声,然后是急促
的脚步声,我看见有人猛地推门进来,冲到我面前,把我扶进屋,有人打电话在通知班里
的男生,有人冲进厕所,拿了块湿了冷水的毛巾往我腿上捂,而我,好像已没什么感觉,
只会拼命地哭。那些女孩子说,从来没有见过我哭得那么伤心,平时的我都只会笑的。
班里强壮的男生没几分钟就来到了我的宿舍,不容分说地背着我下楼了,小黑给我搞来了
一件军大衣,让我披上,可我还是不停地发抖,医院离学校并不远,我被一大群人蜂拥着
,我这才不再感觉害怕了。医生在一个小屋子里,用手离开我被烫伤的大腿15厘米的样子
测了一下,对我说,小姑娘,没事的,很快就会好的,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你需要住一
段时间的院。我一听还要住院,料想肯定不象医生说的那样轻松,忙问,医生,我这到底
有多严重啊?那医生有些不耐烦地道,浅二度烫伤而已,用不着那么紧张。说着就开始用
钳子,镊子,酒精之类的东西帮我把腿上已经起皱的皮一块一块地撕下来,阿四在那房间
里陪着我,我看见她的手捏成了拳头,眼睛一闭一闭的,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别的地方
,我撑坐在房间里的床上,看着医生熟练地撕拉着,涂抹着,这时候的我反而流不出泪来
,只是把牙齿咬得紧紧的,使劲地绷着脚底板。医生帮我涂完药膏,用纱布包扎好,阿四
这才将紧握的拳头展开。我对阿四说,阿四,你看,我的下半身像不像木乃伊?阿四耷拉
着脸对我道,小林,你真是个乐观主义者,我都觉得疼,你还开自己的玩笑。我笑笑说,
你不要那么紧张嘛,其实疼与不疼完全在于一个人的精神意念,只要我保持良好愉快的心
境,那么我肉体上的痛苦就容易被忽略了,就像你一样,如果哪一天木头不要你了,你保
持天下男人任你找的心境,自然就会觉得失恋也并不是那么痛苦了。阿四知道我在挑衅,
碍于此刻的情形,不好冲我发火,只好说,对对对,我现在就保持高尚的心境,不与残疾
人一般见识。我们俩都呵呵呵地笑,我想我不能太痛苦的样子,那么多人都在为我担心,
我只有带头轻松起来,其实,这点疼真的不算什么。阿四他们把我送到病房,跟着的学校
里的人塞得走廊满满的,班里的,不是班里的,认识的,不认识的,我强烈地感觉受宠若
惊,医院里的护士已经出来轰过好几次了,都不见效,许多人说他们是通过医院的密道上
来的,因为住院部大门被守得严严实实的,那老头只许四、五个人上来,我觉得好笑,试
问天底下还有什么人能比得上学生们有本事?只要他们想做的,没有人拦得住。已经很晚
了,我对围在我身边的姐妹们说,让门口那些人都回去吧,房间里还有别的病人,这样不
好。其实我心里开始怀疑门口一些人到底是不是来关心探望我的了,他们一伙人竟然在门
口聊起学校的八卦新闻来了。渐渐的,走廊上安静了,我对姐妹们说,你们也回去吧,我
没事,我想睡觉了,她们都说今晚要在医院通宵陪我,我不停地眨巴着眼睛,环视姐妹们
一圈,假装抽泣着说,我终于明白了,我才是你们心目中的最爱!众人大叫恶心,说我是
臭美之王,不过也都放下心来,见我嬉皮笑脸的样子,想我大概不疼了。于是我扮尽了红
脸白脸各种脸谱,她们才终于答应留下阿四一人陪我守夜。阿四就坐在我床边,木头在房
间门外守着,我都替阿四为木头心疼,对阿四道,外面那么冷,他怎么受得了?阿四无奈
得很,一边说木头应该没事的,一边不停地往门外张望,我说,阿四,你也回去吧,我真
的不疼了,我困得要死,你在这里我反而会担心你而睡不着,快回去吧。阿四摇摇头不肯
回去,我便假装睡去,不和阿四说话了,我眯着眼看见阿四悄悄地走出门去,听见她对门
口呆站着的木头心疼地说道,你冷死了吧,我们走吧,小林睡着了,明天还有课呢,现在
已经三点了。我睁开眼看着周围昏暗的一切,屋子里有别的病人的鼾声,我无法入眠,想
着,不知道君现在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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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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