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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我家的故事（完整珍藏版）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Jun 20 10:28:57 2002) , 转信

我家的故事（完整珍藏版）
文章来源: byPUH 于 2002-6-19 14:00:00:

我老妈是那种地道的南方妈妈，精明能干体贴但是挺敏感，有点小心眼的，以前在家的时
候经常看她为一点点小事和老爸闹不愉快，所以年前接他们过来探亲之前我就半开玩笑的
跟老婆说了，我妈人很好但是脾气比较怪，你先有点思想准备。别和我妈斗气害我两面不
是人。(有点吓唬她的意思，嘿嘿)老婆是北京丫头，岳父母都是好脾气的知识分子，加上
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多少有点被惯坏了得味道。反正从我们决定男女朋友关系到结婚的
两年间，我一直在努力纠正她爱使小性子和爱偷懒的问题。(都是老妈心目中的大忌)至于
成效如何我可是一点都没有底。不过反正老婆和我不在一个地方读书，估计老妈来了和我
住，婆媳见面机会不多，问题不会太大吧。(开始给自己心里建设了)爸妈来的时候，老婆
和我一起去接机，表现还不错，嘴挺甜的，嘘寒问暖的表面功夫做了个十足十。(后来知道
原来前一天晚上打电话回去向岳母大人讨教的)接下来是一个星期的圣诞节假期，平时懒散
得救喜欢在家看书的老婆好象脱胎换骨一样，从来不喜欢逛街的她主动带老爸老妈出去逛
MALL一晃就是半天(嘿嘿，老妈逛街的本事我可是领教过了)，结果天快黑了回来还是两手
空空，不问也知道老妈觉得什么都贵什么都不让她买。(老婆的逻辑可是：没事别逛街，逛
就一定要买东西)每天在家陪老妈洗菜做饭收拾房间，好好好是是是的乖样子连我都没见识
过。我和老爸可舒服了，父子俩整天吃吃喝喝看看录像，典型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眼看元旦了，我特意邀请几个相熟的朋友来家吃饭，在国内时我也常找朋友来家吃饭，提
前跟老妈知回一声就是了。没想到老妈听过以后，笑眯眯地看了一眼老婆：“那今天就看
你的手艺啦。”我当场FT。(这才是真正厉害的下马威)老妈这招够狠的！)老婆偷偷冲我拌
个鬼脸，转过去还是那个甜甜的笑脸：“好的，妈妈。您到时候可得给我指点一下，免得
我忙中出错。”结果当天晚上老婆拉我研究了一夜的菜单，从原料到配色到如何统筹优化
时间都反复推敲个遍。呵呵，头一次发现对什么都大大咧咧的老婆这么认真的时候。第二
天一早老婆就开始在厨房打转，按照昨晚制定的作战方案一步步做下来，老妈居然真的笑
吟吟泡一杯茶在一边观战，我几次探头探脑了望“战况”都被老妈叫回来：“你回家做着
去吧，笨手笨脚，别给她帮倒忙。”(明知道我的厨艺相当不错的)虽然有备而来，头一次
动手做这么多菜的老婆还是有些手忙脚乱，中间居然有一次叫我帮她切菜，这下可犯了老
妈的忌讳，马上说：“还是我来吧”。老婆也够识相，赶紧说：“没关系，我来好了”，
自己回去接着干活去了。

老婆还真没白下苦工，等朋友们都来了，十个菜一个汤也上了桌。虽然算不上什么美味，
也勉强可以说色香味俱全。朋友们听说是我老婆做的，马上又是调侃又是赞叹(嘿嘿，PUH
宠老婆的事迹可是很有名的)。老婆心里一定得意坏了，不过表面上还很谦虚，主动归功于
婆婆的“指导有方”。嘿嘿，怎么以前一直没看出老婆是这么“狡猾”的一个人呢？难道
昨天打电话时又被岳母临阵指点了？老妈态度也很从容，那亲切关爱的态度看不出一点勉
强，我不禁赞叹：女人真的是天生的演员啊。朋友散了，老婆开始清洗预先扔在洗碗机里
的锅碗瓢盆。老妈走过去不经意似地提了一句：“你做的香菇菜心味道不错嘛，是不是放
花椒了”老婆说是啊，(这个菜还是我教她的)老妈紧接着又是一句：“可惜我从来不喜欢
吃花椒的”。。。(FT，我怎么都不知道)。老婆低下头使劲刷着锅(看不清表情)，半天接
了句：“嗯，很多人不喜欢花椒的味道吧。”抬起头有是一个灿烂的笑脸，“以后我和PU
H都会注意的”说完，看了一眼我，“帮我收拾一下厨房吧。”老妈又要出言阻止，开玩笑
，这种时候我怎么能不出面。“妈，你回去歇着吧，我们俩来就好了。”PUH一卷袖管，接
过老婆手上的活就干了起来。老妈看了我们一会，想说什么终于忍了回去，真的休息去了
。

本来预计老婆会向我诉苦的，已经贮备了一堆劝慰的话，结果老婆只是调皮地白我一眼：
“算你有眼力劲儿，怎么样？我今天表现不错吧？”我当然只有添油加醋地表扬的份儿，
两个人说笑着收拾完就休息了。接下来两天老婆忙着开学的事儿，老妈也没有进一步的“
行动”，眼看假期结束老婆欢天喜地地告别我们会学校去了。(哼，PUH觉得很不爽，离开
我值得那么高兴吗？)老婆开学选了两门课，其中一个是她老板的出了名的艰苦，经常做作
业看书到晚上两三点。就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不时打电话过来向老爸老妈问安(以前都是我
打给她的)老妈也是，经常霸着电话问着问那，估计老婆那边早就不耐烦了吧。害得我都没
机会和她多说话。再下去就是春节了，老婆没有假当然过不来。我想就这样三个人一起过
算了，反正在美国春节也就是意思意思罢了。没想到老妈说：“咱们过去看看她吧，春节
一家人不在一起象什么样子？”

老妈兴致那么高，我还能说什么呢？再说也一个月没见老婆的面了，我也很想念她的。于
是赶紧打电话过去，老婆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惊喜，反而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虽然最后还
是说好啊好啊，我听起来总觉得勉强的感觉。春节前那个周末，我们开车到了老婆的学校
。老婆家里收拾得还算干净整齐(以我对她的了解，一定头天晚上收拾过了)，老妈四处巡
视了一遍还算满意。晚上婆媳俩一起做了顿晚饭，主要是老妈出手老婆打零工了。一家人
说说笑笑满融洽的，只是不知为什么老婆看起来好象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老爸老妈一休
息，老婆马上摊开一堆书，原来她下个星期老板的课要考试，本来这个周末打算头悬粱锥
刺骨的。“你先睡吧，开了那么长时间车一定累了，我先把这章看完再说。”看着她那个
疲惫的笑脸，我无言以对。

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看着早晨的阳光照在老婆睡的象婴儿的脸上突然觉得说不出的怜惜
。一直不觉得老婆是个特别懂事的女孩，潜意识里对她过去的任性和懒散颇有怨言。但是
从这次她和老妈的相处中，看得出她一直尽可能做的更好。就算老妈觉得不满意又怎么样
呢？在我心目中，她已经是最好最理想的妻子了。尽可能不出声地爬起来，我决定让她继
续休息，谁知道她看书看到几点呢？结果一进厨房就看到老妈在做早饭，老妈还是改不了
早起的习惯啊。老妈一上来就问：“她还在睡啊？”我嗯了一声忍不住对老妈反感起来，
难道说一定要媳妇早早爬起来给全家做饭她才满意，都什么年代了。老妈接着说：“那就
好，让她多睡会。那丫头昨天大半夜还在用功。可怜呢。。。”我这才真的愣住了。

老妈才没空看我的脸色，继续一遍搅着锅里的东西一边唠叨：“现在的孩子怎么都不会照
顾自己。上学那么辛苦再不注意身体还了得？待会儿出去买点肉馅给你媳妇多包点混沌在
冰箱里冻起来，不过她们北方人大概更爱吃饺子，可惜我不会做。。。”我在边上傻笑着
听老妈滔滔不绝地说下去，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高兴。一会儿老爸从外面溜弯回来了，老妈
又张罗着要我们先吃饭，做好的饼坯子一会老婆起来再给她现烙现吃。我去洗碗的时候看
见火上还熬着红枣莲子粥，“去去去，那不是给你喝的。”老妈好大部客气地吆喝我，“
那孩子脸色不太好，给她补一补。。。”

老婆起来得有够晚，头发有点乱蓬蓬的看起来显得很小的样子。吃着老妈精心准备的早饭
她居然没有一点感动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够，看上去呆呆的，一直不怎么说话。吃
完饭她把碗一洗就说了声：“一会儿你带爸爸妈妈出去转转吧，我先去学校了。”老妈马
上插话：“一起去你学校看看吧。外面雪景满漂亮的，咱们一家子应该照几张照片吧。”
老婆又低下头去(有没有在桌子底下把拳头握禁？我偷偷想)，过了一分钟说：“那就一起
去吧。”很忍耐的样子，或许是我多心了吧。

雪里的校园真的很漂亮，老妈常年不怎么见下雪，兴致格外的高。拉着老婆的手一直问她
这个那个。不知道老婆有没有私下看表，反正她的态度一直很不错，简直可以媲美导游小
姐。转来转去一个下午就过去了，当然老婆也没看成书。回家的路上老婆特别的沉默，一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话都很少。晚饭过后老妈居然兴致勃勃地提议打麻将，“这样才有过年
的气氛啊。”老婆又开始低头不说话了(她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习惯的啊)，我赶紧出来打
圆场：“她下星期有考试，晚上该看看书了。”老婆马上投来感激的目光。如果老妈有一
点点不高兴，她也一点没表示出来。“这样就算了，去看书吧。”老妈的笑容里一点没有
讽刺的意思：“考试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PUH常常跟我们夸你聪明的。”

老婆一晚上把自己锁在屋里看书，留下我心不在焉地在厅里陪爸妈看录像，心里一直在惦
记她不知道怎么样了。一整天都怪怪的，好象心情重重的样子。老婆一般来说不是把什么
都憋在心里的人啊。趁上厕所的机会我想过去看看她怎么样，走到门口才发现她在给岳母
打电话，连我悄悄推开一道门缝都没发现。她的声音不大也不怎么激动，倒是说不出的疲
倦。“妈，你不知道我多累。婆婆一会这个一会那个，什么都要遂她的心，我知道她没有
什么恶意，我也尽量按你说的什么都听她的，可是真的太累了。。”岳母不知说了什么，
她听了一会儿开始叹气“我知道啊，可是有时候我觉得PUH特别置身室外，我也不想他为我
顶撞他妈妈，可是他能多为我想想就更好了。”顿了一下，她接着说：“有时候我觉得自
己好象是个外人，面对他们全家在孤军奋战。。。”我在门口真的呆住了，不知道应该进
去还是退出来。

找了个借口我溜了出去，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发呆。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吗？从一开始我就
要求老婆为了我做这个那个，看她努力讨老妈欢心我就很满意，她有时候受点委屈我就说
几句甜言蜜语哄哄她高兴，在尽量不得罪老妈的情况下帮她几句(说多了又怕老妈觉得儿子
只知道向着媳妇对她更有意见)，一直觉得自己做得相当不错的，原来在老婆眼里，这一切
都远远不够的，甚至我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她失望至此，以至宁可有委屈向自己妈妈哭诉也
不要我知道吗？更深刻一些，我到底有没有把老婆当作一家人？对老妈我一贯是连哄带敷
衍了事，只求她别心里不痛快找事就好。对老婆呢？从结婚起我一直把她当小孩子看，喜
欢逗她，宠她，哄她，好象她只是个漂亮可爱的娃娃。但是说到尊重，理解，支持她，我
做得又怎么样呢？一开始我担心的就不是她可能有的感受，而是“你可别把婆媳关系弄砸
了”，只要她们相安无事，我耳根清净就好。从来不曾设想过，在这场温和而复杂的战争
中，我自己该是什么样的角色。这个问题我整整想了一夜。

想了一夜也没想清楚这个问题，后遗症是第二天早上头开始疼，呵呵。老婆已经走掉了，
给我留张纸条说她一天都得在学校看书，在家效率不高，再不看书就死定了云云，最后要
我在家好好陪爸爸妈妈。还是看不出任何怨气。这丫头道行越来越高了，跟我也开始表里
不一，我这个老公失败啊。老妈大概觉得我脸色难看，又开始嘀咕：“是不是生病了，精
神那么差。你媳妇也不说看看你就走了，不就是考试吗？从小到大看你考那么多次试也没
这么慌慌张张的。。。”我终于忍无可忍，“妈，我看我们得好好谈谈了。”

老妈明显呆住：“干吗？跟你妈说话要这么严肃吗？”我的头又开始疼了，因为其实自己
也没想好应该说些什么，咬咬牙就来个开门见山的吧：“妈，你觉得你这个儿媳妇怎么样
吧？”老妈有些慌乱(没想到我这么直接)，有些不满(是不是媳妇跟儿子说什么呢)，勉勉
强强说了一句：“挺好啊，脾气不错，挺勤快也挺能干的。。。”“妈，你错了，”我心
平气和地打断老妈的话，“她脾气一点不好，以前动不动就使小性子，有时候为芝麻绿豆
的小事跟我闹半天别扭，”看着老妈惊讶地眼睛越睁越大，我的心情一下子轻快了好多，
“而且她也不怎么勤快，而且笨手笨脚的。”

(------------呵呵，出去转了一圈，从正在减肥的师妹手里骗了一大块巧克力回来继续奋
斗。-D)

心里轻松了很多，我继续无情地揭老婆的短：“她刚来美国时炒鸡蛋都炒不好，天天来我
家噌饭，”(老妈的脸上好象开始出现樱桃小丸子型的黑线了)，“她做菜的手艺都是我手
把手教出来的。(呵呵，想起来都自豪)而且她最大的毛病是懒惰，房间里尤其是书桌经常
乱糟糟的，虽然她收拾起来听干净的但是不注意维持，一般最多三天就得重新收拾了”老
妈的脸色是不是更难看了？“我敢打赌，现在这种干净程度肯定是咱们过来前一天才打扫
出来的。”“怎么会这样？”老妈有些希望破灭的慌乱和恼怒。“表面上一点都看不出来
。。。”“没错，”我继续“冷酷无情”地“揭发”自己的老婆。“她就是这样的，有点
懒有点笨有点坏脾气。”

看着老妈希望破灭的样子我忽然觉得有点好笑。“我知道这么说你肯定很失望，但是妈你
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么一个明明不怎么附和你标准的媳妇能给你留下还行的感觉呢？就
算是她会做表面文章好了，她为什么肯勉强自己在你面前辛辛苦苦做出个好媳妇的样子呢
？从你那里她有能得到什么呢？”老妈保持沉默中。。。“她当然希望你的认同，可不是
为了赚个好媳妇的名声，那东西在美国有什么用？因为她在乎我的感受，”说道这里我都
有些被自己感动了。“因为你是我妈，她把你看作我的亲人才拼命改变自己拼命讨好你。
拼命把自己提高到你理想中模范媳妇的标准，哪怕那根本是个不可能的标准。”

(----------------------------------------又快卡住了，主要因为想不太起来当初到底
怎么跟老妈说的了。再说，当时情绪比较激动，肯定说了不少肉麻的恶心话，再诉诸文字
就更困难了。呵呵。)

“妈，”我尽可能拿出自己最诚恳的表情，“我知道你希望有个能干的好媳妇，也是为了
我好。毕竟我们是过一辈子的人，娶个跟你一样能干的妻子肯定是我享福。所以你会相当
高的要求和期望值，这我们都能理解。”老妈的眼睛是不是有泪光了？我赶紧看向别处。
“其实我娶她之前已经把她这些缺点都看得清清楚楚了。我知道自己以后会有点小苦头吃
，不过我也不在乎，反正我会努力帮她改掉这些毛病的(我也确实一直在做啊，而且颇有成
效)。重要的是她很用心，就拿做饭来说吧，元旦时候请客你是看到的，那里面可没什么水
份。两年前我才不敢相信我那个笨手笨脚的老婆可以独立完成那么多菜，可是现在她还不
是做得很好。”我发现自己开始语无伦次了。“妈，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反正我觉得一
个真正的好媳妇不需要是十项全能冠军，只要她对我好，肯上心就行了。”

“所以，”偷偷看看老妈的表情，好象有点阴晴不定。没办法，赶紧说玩了事，“我希望
妈你能体谅她的用心，到底她出发点是好的对不对？笨可以教，懒可以该，只要人本质不
错，其他都可以慢慢适应的。还有就是这个考试的事情，她从小当好学生当惯了，不象我
一直是混的”看看老吗很不满意的表情赶紧有开始吹牛，“当然也是因为我特别聪明吧(干
笑两声，试图调解一下气氛)以前我们俩同学的时候就看她考试前特别紧张，临时抱佛脚。
这次又是她老板的课，特别担心也是正常的吧。”老妈的眉头好象舒解了一点，“我也没
有说她不应该准备的意思啊，还不是怕她累坏身体不值。”“那是那是，老妈英明”可怜
我这时候的嘴脸一定谄媚得不得了。“就这样吧，你要她多注意点身体，这几天我帮你们
把饭做了，别为了我们操心太多，误了功课多不好。得了，我先准备午饭去，快好的时候
去学校把你媳妇接回来，吃完了再出去看书，耽误不了多久的。”老妈摆拜手做了个“退
朝”的手势，一边向厨房走去。我刚松了口气，老妈又探出头来，“其实你说这么多废话
有什么用，我还是觉得你媳妇不错，以后少诽谤人家”

老婆回来的时候情绪不错，看样子复习得很顺利，在饭桌上叽叽喳喳的，拼命夸奖老妈做
的爆炒猪肝，一副完全雨过天晴的日子。我悬在半空的心也放下了一半。接下来两天老婆
还是很忙，早出晚归的，还好知道回家向老妈报告行踪，老妈也任劳任怨担下一日三餐，
当然是在我和老婆的联手帮厨情况下。现在老妈也不提不让我下厨的话了，有时候还凉凉
地笑话我几句：“怎么？想跟你爸一样做甩手大将军啊。去，洗碗去。”我当然只有老老
实实干活的份儿了。这时候老婆就会似笑非笑斜我一眼，典型小人得志的样子。哼！还敢
幸灾乐祸早知道不帮你说好话了。好容易老婆考完试，家里又恢复了原来的模式，只除了
我我尔会被她们婆媳俩吆来喝去干活。婆媳俩的关系看起来比以前只有更融洽，不知道是
不是又是精心制造的假象呢？我很有一点怀疑。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呵呵)，我忍不住关心一下老婆考试的情况。她倒是一副不管痛痒
的样子，“一般般吧，不过我也想开了，拿个B就B吧。”不会吧？我很怀疑地想，这可不
象我那个视全A为生活目标的老婆说的话啊。“倒是你呢？”老婆笑吟吟地白了我一眼，“
有什么要跟我说的没有？”“什么？”我傻眼，或者是装傻。“少来了，”老婆又是娇娇
媚媚斜我一下，“还不交代，你到底跟妈妈说什么了？(老婆得习惯，叫岳母“妈”，到婆
婆这里就肉麻得称“妈妈”，装亲热，7！)我FT，原来老妈背地里已经把握卖了，虎毒不
食子啊，老妈这手太狠了！还好看老婆不象真生气的样子，我就尽量傻笑好了。老婆可不
轻易放过我，“哼！敢跟妈妈吐我的嘈，看我怎么收拾你，”一阵花拳秀腿之后(我当然是
仗着皮厚默默忍受了)，老婆还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老公，说实话，你对我还是真
的不错的。。。”

(以下略去若干字或见性趣十足，-----------------------------------------------这
回的教训，不要跟女人耍小心眼，她们绝对比你心眼多。：-D)

后来的故事就很简单了，老妈老婆在出卖我的基础上和平共处，直到爸妈签证到期准备回
国。老婆毫无怨言地陪老妈逛遍了附近的OUTLET买便宜货，又贡献了无数条妙计类似如何
花最少的钱买像样东西蒙老家的亲戚朋友等等等等。临走几天老妈把我和老婆叫到一边给
我们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个剧难看无比但是沉甸甸的金戒指，传说是我奶奶给老妈的见面
礼，传媳不传女那一种。开玩笑吧，老妈！这么丑的东西我怎么从来没见你带过。最夸张
是我那个连结婚戒指都不带的老婆(总是扬言为做试验方便)居然欢天喜地地接受下来，接
下来几天还一直戴着那个小型麻将牌一样的丑东西不离手。笨家伙，不要因为这个东西是
四个九的真金就得意成那个样子好不好，一点没有见过世面。“穷人家的女人还真是麻烦
！”(呵呵，有没有一点道明4的架式)终于老爸老妈上了飞机，老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戒
指脱下来塞进我口袋：“老公，好好保管吧，将来留给咱们的儿媳妇！”明媚的阳光之下
，我似乎看到老婆眼里掠过一道杀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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