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n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winterlight (霞冬), 信区: Man
标 题: 泡个女友叫刁蛮(6)zz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Oct 29 13:14:28 2002) , 转信
六、走在爱的边缘
古代妇女有三绝招――一哭二闹三上吊,现代女性把它进化成为三种必杀技――一哭
二闹三吃药。 我这人心肠软,不用三招,第一招就能把我制服。因为我怕重复,晚上
闹钟滴嗒滴嗒的声音绝对会让我失眠,刁蛮这么嘤嘤嘤嘤地哭着,让我心中好生难过。
要是她象舞台上的小旦那样咿咿啊啊地唱上两三句,再装模作样地用雪白的水袖擦擦眼
泪,我会当成催眠曲的――小时候我有多少次就是在爷爷奶奶的怀抱中听着收音机里的戏
曲入睡的。 我知道我不去劝劝她,她是不会住声的。 中国妇女哭的本事是很有一
套的,孟姜女把长城都能哭倒,刁蛮估计没那么大的本事,甚至连能不能哭倒医院也值得
商榷。不过哭上大半夜,让我一整晚都睡不安宁的本事还是有的。 下了床,走到她床
前,她正埋头而哭,全身上下竟然都是湿的,怎么回事,我不是把雨伞留给她的吗?
看来她根本没用,否则也不会象个落汤鸡一样。这小娘皮,还挺犟的!封她刁蛮倒也没搞
错。 看看旁边,还好,我的伞湿淋淋地放在凳上,正往下的答的答地滴着水。 她
的身体正在颤抖,不知是因为抽泣用力所致,还是寒冷刺激所致。 但我知道如果她再
不换衣服,一定会感冒的。 “行啦,别哭啦,起来把衣服换换吧。”我不耐烦地说。
她一动不动,依然如故。不知道是没听见我说的话,还是故意装作没听见。 我伸
手去拉她的手,触指冰凉。她用力一拧:“别碰我!” 她被我拉了起来,一双红红的
泪眼瞪着我,薄薄的嘴唇已失去原色,而鼻翼的泪滴更让她一张脸显得凄美、可怜。
没来由地我竟心中一疼。 我用力去脱她的衣服:“你再不换衣服,感冒了怎么办?”
她用力地掰我的手指,大声地喊:“你放开我,不用你管!” 我们两个纠缠了两
分钟,我仍没能把她的衣服脱下。 “先生,这是医院,不是宾馆。”我身后有人说话
。 我回头一看,是一位护士。“你说什么?”我问。 那护士脸上严肃地说:“这
里是医院,请注意自己的行为。” 我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又看看刁蛮,她的手还
在用力地保护着她的衣服,而她的脸却已经红了。 老天,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这位护
士竟然以为我忍耐不住,想对刁蛮做非礼之事。 我赶紧放手,结结巴巴地解释:“她
……她的衣服淋湿了,但是不肯换,我……我……” 一紧张,我面红耳赤,词不达意
。 不过,那护士却明白了――因为她已看到刁蛮全身都是湿的。因此她更生气了:“
怎么回事?弄成这个样子!当心伤口感染,再不换衣服,感冒了怎么办?”说完匆匆出了
门,过了一分多钟拿着纱布、药棉等东西进来。 我溜出房,把门带上,把劝说刁蛮的
艰巨任务交给护士,毕竟她是白衣天使,比我要有人缘。 过了一阵,房门开了,护士
出来,我迎上去。 她大声训斥我:“你女朋友伤还没全好,你就不能让着她一点?”
女朋友?? 要是刁蛮是我的女朋友就好了,我一定不会让她生气的――怎么会让
她生气呢? 我这才记起这个护士是第一天晚上见到的那个。 我正想辩白――因为
刁蛮不是我的女朋友,她扬手止住我:“好了,快进去安慰安慰她吧。” 一进房门,
换好衣服的刁蛮正站在床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见到我,怒目而视:“你对她说什么了?
” “我没说什么啊。你都听到了――我一句话也没说。” “没说?你要是不说,
她怎么会说我是你的……女朋友?” “她要这样想我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在我胸口
挂一牌子――刁蛮不是我的女朋友。” “流氓……”她抓起凳子上的伞就向我砸过来
。 她不是中国女垒的投手,砸出的伞速度既慢,角度也不刁。这么差劲的身手当然砸
不到我,我身子轻巧地往旁边一侧,雨伞擦身而过,不过却有几滴雨水飞到了我的脸上,
这我却没有能躲过,毕竟我不是武侠小说里的一流高手,能用内功形成气墙,将水滴拒之
身外。 “蛮女配流氓,倒是蛮配的啊。”我擦了一下脸上的水滴,“难怪人家会认为
你是我的女朋友。” “你……你太让我失望了。”她哽咽着说,“我……” 让你
失望?我还没使出杀手锏呢。 “我还以为你……你是武大的高材生……谁知竟会这样
地卑鄙……下流……” 我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被人这样地骂――在网上被骂得多
了,心中很有些愤怒,但努力克制住了。毕竟自己刚才有些过火,我转身拾起雨伞,撑开
来放在地上,关上房门,熄了灯,躺到床上。 刁蛮坐在床边,又低泣了一阵,后来也
躺到床上朝里而卧。 半夜里,我从梦中醒来,上了趟卫生间,回来后轻步走到刁蛮床
内侧,低下头去,看到她已熟睡,眼角的泪水兀自未干,此刻的她显得这么弱小、无助,
我心中蓦地升起一阵怜悯,想起倪雅君走时叮嘱自己的话,觉得真是对不起她们两个。
我其实真的不想伤害刁蛮,可是话一出口就变成了利剑。 有一个成语叫做口蜜腹剑
,可是我却是腹蜜口剑。 为什么啊?? 没想到我们班的班长竟然会来看我,
真是出我意料,让我受宠若惊。 我和她之间也有一点小小的过节。 才入校门时,
我尚未从一场失恋中走出(有关事宜参见拙作《泡蛮前传》――还没来得及写),见到不
少翩翩男女出双入对,寂寞之余,心底倍加羡慕。 我还有一句名言:忘记一个女人最
好的办法是爱上另一个女人。 所以我就决定再恋一场爱。 但即便是美女作家横行
的当代,中文系的美女也不多,而班长便是这不多里面的杰出的代表。 她本来就有几
分姿色,初次见她时又穿了一袭白色的连衣裙。俗话说:女要俏,一身孝。俗话还说:情
人眼里出西施。于是在我眼中她便化为月宫里的嫦娥,回眸一笑时的贵妃,捧心时的西子
,拜月时的貂蝉。 种种因素让我锁定目标。 但当时胆子不大,只是很婉转地对她
表示了一下,她也很婉转地拒绝了。我便很识相地知难而退。 后来便是F4的《流星花
园》流行,一天在宿舍的“睡前自由论坛”中,野火突发惊人之语:“你们发现没发现?
我们的班长很象杉菜哎。” 我随口回道:“我看象酸菜。” 这当然是大多数单相
思男男女女都有的酸葡萄反应。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因为我和她之间的事别人都不知道
,我也不想让人知道。 幸好嚎狼无意中替我解了围,他逼紧嗓子学雪村:“翠花,上
酸菜。” 不幸的是,酸菜从此成了班长的代号。不少男生喊得很起劲,尤其是那些被
她拒绝过的。 她知道是我替她取的绰号后当然很是生气,盛怒之下,竟没将我的事捅
出去。为此,我倒有些感激她,所以每次一见她便心生愧疚,敬而远之。 酸菜坐
在床前的凳子上,与刁蛮一问一答。 我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是家里的。 “你
还在武汉?”妈妈惊讶地问我,“不是说去旅游吗?” “天天下雨,只好取消了。”
我想也没想,就随口撒了个谎。 “那怎么不回家啊?” “回家来回的路费都够我
吃上十天半月了。” “现在在干什么?聊天还是打游戏?” 真是知子莫若母。可
是这次她错了。 “没有啊,你没听见这里静悄悄地,我在宿舍看书哩。” 妈妈笑
起来:“鬼才信你。”接着又诱惑我:“快点回来啊,我给你烧你最爱吃的菜。” 妈
妈最大的优点是厨艺不错,我咽了一口口水,找了一个理由拒绝了。 酸菜走后,
刁蛮说:“你的准女朋友很不错哦。” 她的口吻显得轻松愉快。 “你弄错了。”
我说,“她不是我的准女友,她是我们班的班长――要是我想泡她,还用人家介绍?她到
这里来是代表我们班集体来看望你的。” “是吗?那你的准女朋友是不是比她漂亮很
多?” “也不是漂亮很多,假如一个能算中的话,另外一个算优吧。” 其实酸菜
和郭雨田的差距并没有这么大。但是我故意把差距弄到这么大,以彰显郭雨田的美丽,来
满足我的虚荣心。 果然效果不错――刁蛮不再说话,拿起旁边的香蕉,摘下一根,剥
了皮吃起来。 我的手机又响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接听之下,让我大
吃一惊,电话竟是嚎狼打来的:“告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的玉米扭伤了腿。” 真
正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怎么伤的?严不严重?” “伤得倒不严重,不过对
你来说却是比较严重。” “什么?”我问,嚎狼说的话要不就是惊世骇俗,要不就是
故弄玄虚,反正就是古人孜孜以求的境界――语不惊人死不休。 “她被别人泡上了。
” “啊?你说什么?!”我大吃一惊,其震惊程度不亚于布什听到世贸大楼被撞。
“昨天下午出去玩的时候,郭雨田一脚踩空,扭伤了脚,那个叫陈方南的家伙把她背回
旅馆,后来晚上两个在饭桌上有说有笑,晚上一直聊到十点多钟,今天一大早就出去玩去
了,刚才我看到他们两个卿卿我我……” “够了,别说了。”我低吼一声,关上了手
机。 “什么事啊?”刁蛮问我,看来我又急又跳的样子还是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不关你的事!”我正没发泄的对象哩。 她的嘴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扭过
头去,不再理我。 我顺手拖过一张不知是哪天的报纸看起来。 没想到自己前一阵
子的心血全白费了,一番苦心替人做了嫁衣裳。 我和郭雨田竟然都在昨天下午扭伤了
脚。上帝啊,既然让我们有缘同时扭伤脚,为何不让我们有缘走到一起呢? 也许这就
是言情小说里痴男怨女整天挂在嘴边的“有缘无份”吧? 心里蓦地涌上一句:错过爱
情错过你。 难道我和郭雨田之间还没开始就要宣告结束吗? 我一直躺到半夜,期
间刁蛮曾出去吃晚饭。 直到实在憋不住了,我才爬起来上了趟厕所。回来时在走廊上
望着窗外黑黝黝的夜空,想起贯云石的一首曲子: 战西风遥天几点宾鸿至,感起我南
朝千古伤心事。展花笺欲写几句知心事,空教我停霜毫半晌无才思。往常得兴时,一扫无
瑕疵。今日个病恹恹刚写下两个相思字。 第二天早晨刁蛮没吃我买的早饭,自己跑出
去吃的。我把早饭丢到卫生间的泔水桶里,不知哪家的肥猪有此口福? 我们两个进进
出出,谁也没看谁,已默契到了“瘦狐与刁蛮,相看两相厌”的境地。 上午我闷头
睡了一半天,下午护士来到病房,说要给刁蛮拆线。 “拆线?是不是她的伤全好了?
”我在心中想,“终于可以离开了。” 果然那护士对我说:“等下你去办出院手续吧
。明天她可以出院了。” 想不到刁蛮竟然说:“明天是五月四号,5454,就是吾死吾
死,不出。” “小姐啊,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还信这一套?!” 假如这是养老院,
免费给她住,我真的希望她就这么住下去。又假如我腰缠数万,我也希望她再住上十天半
月。毕竟一个玉米在面前晃来晃去是一道不错的风景。但假如毕竟是假如,我可没那么多
钞票。 任凭我左劝右说,她就是“妾心如磐石,定定不可移”。果然是蛮不讲理。
气得我又到网吧中,上到传奇游戏,逮住了菜鸟猛劈。 回到医院,刁蛮竟然不见了
,找了好几个地方,也不在。直到天黑,仍然不见踪影,难道被人拐卖了? 正当我急
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刁蛮出现在门口,明艳不可方物。 “你到哪里去了?”我沉着脸
问她。 “不用你管。” 但她微湿的长发、红润的脸蛋、淡溢的芳香,让我知道她
一定是去洗澡去了,只是不知是在附近还是回学校洗的。 说实话,我还是比较想看到
她的,尤其是这种浴后头发半湿不干的时候,浑身洋溢的青春的美让我丧魂落魄。 到
了此刻,我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已爱上了她,我这样地惹她生气,只是想在她的心中留下
一点印象,不能让她爱我,只好让她多恨我一点。 就在我想着心事的时候,她从我身
边走了过去。 走过去的时候,她的头轻轻地一扬,便扬起了她的骄傲与矜持,扬出了
我与她之间的距离。 我很快就意识到我和她那两个晚上的亲密的接触,一次是最初,
一次是最后。一次是开始,一次是结束。 真后悔没有很好地把握机会,好好地感觉一
下。 有些女人你抱了一辈子,但很少有荡气回肠的感觉。 有些女人你抱了一次,
却一辈子都不能忘记。更何况我抱了她两次,是不是要花两辈子来忘记呢? 半夜里,
我从梦中醒过来,下了床,到她的床边,跪在地上,静静地看着她――她正好头朝外侧熟
睡着。 走廊上的灯光透过窗子,把房间照得半明不暗。刁蛮的脸庞却很清晰地呈现在
我的眼前,在微弱的光线下线条分明而清冷,犹如玉雕冰琢。 我有一种很冲动的感觉
,想去亲吻她的脸庞、她的嘴唇,但却实在鼓不起勇气。也许是四书五经读得太多的缘故
,总是恪守着“非礼勿视、非礼勿为”的教条,不敢轻易越雷池一步。 我叹了口气,
回到床上。 5月4日,我是在网吧里度过的,一是为了庆祝我们伟大的青年节诞生
x周年,二是为了躲避刁蛮。直到下午医院快下班时,我才匆匆赶回医院结帐,掏钱的时候
我的心都在滴血。 第二天一大早刁蛮便整理东西,整理好后便去和医生、护士告别。
我和她打的来到华师,拎着大包小包上到她的宿舍楼。我把东西往一张床上一摊,扭
身朝外走。 “你去哪?”刁蛮问我。 “回武大啊。” “我一个人在宿舍,闷
死了。” “……” “你得陪我出去玩。” “喂,小姐,你才出院。最好是老
老实实安安稳稳地呆在宿舍,安静地休息。”既然和她无缘,我当然不想在她身上再多花
冤枉钱。 “要不是你撞了我,我这时候正在名胜古迹游山玩水。你得对此负责!”她
小嘴一呶,凶相毕露,没想到清纯如斯的脸孔转眼就可变得如此恐怖。 “好吧,去玩
就去玩。不过要实行AA制。”我妥协了。毕竟今天是个大晴天,这样的日子不去踏春,真
正是虚度光阴,浪费青春,暴殄天物。 “小气巴拉的,把钱看得比命还重。就算我请
你好啦,全归我出。” “不用。”我说,“那显得我象一个被女人养的小白脸。”
我和她不即不离地走在华师的校园,刚才双手拎着东西时倒没觉得什么,现在两手空空
,行人一注目,我就浑身不自在起来。 她刚才把我赶出宿舍,自己在里面换了一身休
闲装。这倒和我一身装束十分地般配,就象……嗯,情侣装。 如果我是个武大郎之类
的人物,也就完全断绝了对她的爱慕之心。问题是我虽然长得容差潘安九点,貌逊宋玉十
分,还算是一表人材。癞蛤蟆吃天鹅肉是痴心妄想,大雁吃天鹅肉难道还是痴人做梦吗?
在上公共汽车时,我严格遵循“女士优先”的原则让她先上,她掏钱丢进钱箱,我听
到了叮当两声,知道替我买了,但仍把拿着硬币的手伸向投币箱,却被她一把抓住了,她
用力地握着我的手,脸上露出非常气愤的表情。 我把硬币握到手心,跨上台阶,向车
内走去。她走到我旁边,用手一捋长发,头望向窗外。 下了车子,来到一家手机专卖
店。那些手机款式新颖,做工精致,看得我眼花缭乱,心中又是羡慕,又是沮丧。就象对
身边的这个玉米,看多一次,爱多一次,恨也多一次。 于是我扭过头去望着门外走过
来走过去的行人。 “你怎么不睬我?”刁蛮突然冒出在我面前,气乎乎地说。 “
没有啊,我没听到你喊我。”我刚才出了一会神,做了片刻白日梦――狂妄地想起以后的
某天牵着她的手,浪漫地走在夏日武昌的街头。 “哼……你说CDMA 还是GRPS好?”
“不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呢?我们学校的男生说起手机来一个个头头是道。”
“那你问他们去。”我顺口说。 她气得扭头走出门。 “手机呢,能通话就行
。”我在她的身后说,心中颇有点后悔――既然已经到这地步,何苦还去气她?“据说现
在的手机都是2.5G的,3G的手机还在研制试用阶段,还不成熟,但3G手机代替2.5G手机是
迟早的事,所以现在你可以买一只比较便宜一点的手机,以后毕业了再买比较先进比较时
髦的。” 我只得把我知道的一点点关于手机的知识告诉她,也不管对与错,不过反正
不算误人子弟,倒也不用抱愧于心。 看来我对她的开导还是起了一点作用,她后来买
了一只诺基亚8250的机子。 选号码的时候她挑来挑去,让我参考,我说无所谓。
“什么无所谓,难道25、38之类的也不问?” “要什么紧呀,反正全国用户全是13开
头,是不是全是十三点丫?全国所有的查询台都是114,是不是都要死光光啊?” 她眼
睛瞪着我。 “如果都象你这样,中国的内需怎么拉动得起来?” “该花的钱我才
花,不该花的钱我是一分都不想花。” “你不是一般的小气耶,简直是超级吝啬……
之王。” 中饭几杯酒落肚,我的胆子大了起来,装出一副醉意朦胧的样子。酒
是个好东东,既能壮胆,又可当借口,万一说了什么不当的话,做了什么不当的事,可以
一推了之,找酒做替死鬼――对不起,我喝多了。 “看样子,你好象还没有男友吧?
” “我有男朋友啦。” 这让我的心咯登了一下子,不过表面上我没表现出来。“
没关系,我可以做替补啦。”我说,“怎么这几天没见?” “他在上海。” “哦
。”我恍然大悟。心中暗暗庆幸他不在武汉,否则……他很有可能被我扁得脑袋开花,满
地找牙。 接下来我装出一副对做他的替补男友很感兴趣的样子,跟她有一句没一句地
胡扯乱谈。 女人嘛,都是爱慕虚荣的。我投其所好,希望能够博得她的一点好感,藉
此改善一下我们的关系。 “我是我们学校有名的才子帅哥,多才多艺,文武双全,追
我的女孩没有八百也有一千。”我借酒三分醉地胡吹。 其实也就只有那么几个貌似恐
龙的美眉有意无意地向我暗示过,我当然不感兴趣,装做不懂。 她的眼睛突然看着天
花板上不动。 “怎么啦?” “我好象看到天上有头牛在飞。” 我笑,因为我
也听说过这个笑话――为什么天上会有头牛在飞,因为地上有个人在吹。 “对了,我
把QQ也告诉你吧。”我说。在手机店,她已经把我的手机号码输入她的手机。 “告
我QQ干什么?” “在网上联络啊,万一你哪天晚上倍感空虚寂寞,心血来潮地想起我
,就可上网同我聊上一聊。说不定可以谱写一段网恋的佳话,成就一段美好姻缘哩。”
“什么网恋不网恋?告你吧,网恋网恋,就是往往失恋。” “呵呵。”我奸笑,没
想到她对网恋看得如此透彻。 “真的不想要我的QQ号码?”我的声音充满诱惑。
“不想。”她想也没想就斩钉截铁地拒绝,看来她拒绝过类似的申请已有无数次了。我想
她的QQ一定也是不对陌生人开放的。 我仍然没放弃努力:“你真的很特别哎,你知不
知道多少女孩子千方百计地打听我的QQ号码?” “我只知道有更多女孩子对你的号码
根本不感兴趣。”她淡淡地说。 这倒是实话,一句大大的实话。 实话会伤人,崔
永元的《实话实说》就得罪过不少人。刁蛮的这一句实话将我本来就不太坚强的心狠狠地
伤了一下。 当然她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因为我的脸上表情仍然是笑嘻嘻地,只是有点
儿勉强,有点儿讪讪地。 “既然有很多女孩子对你很感兴趣,你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
?”她问。 “古话叫做高不成低不就。现实一点地叫做我看上的女孩看不上我,看上
我的女孩我看不上她。若是套上流行歌曲的调子,那就是爱我的人我不爱,我爱的人不爱
我。” “老一套,多少男孩子都这么说过。”她说,突然语气变了变,大概怕伤我伤
得太过份了,脸上也露出一副慈悲为怀的神情,“不过挺值得同情的。” 大概是酒精
在我的脑袋中起主宰作用了,我勇气倍增地说:“我还是给你吧,免得到时候你想要,又
不好意思开口――20845476。” 她说好拗口,难记死了。 “很好记的哦,就象你
颜心瑶的名字一样好记。” “我的名字好记吗?” “是啊,颜心瑶嘛――想到你
的容颜我就心旌神摇。而我的QQ是20845476――奥林巴斯我是吃肉。” 她笑:“奥林
巴斯你死吃肉,死在吃肉上面可不太雅观哦。你这人也够奇怪的啊,人家都是牡丹花下死
、石榴裙下死,你非要死在吃肉上面。” 我昏。 酒足饭饱,起身结帐。在她掏出
钱后两秒钟,我也掏出了钱,还抢着去付。她挡住我,我跟她蘑菇了两下,就很乖很听话
地把钱放回了口袋――很长时间没这么乖乖地听别人的话了。 现在社会提倡“女士优
先”,作为受过现代文明近二十年熏陶的我一点意见也没有,如果进一步深化到每次买单
的时候也来个“女士优先”,我一定会举双手赞成的。 “是不是可以打道回府了?”
出了饭店,我征求她的意见。 “不,我们去黄鹤楼。” “小姐啊,黄鹤楼我都去
过好几次了,没什么看头。”其实我就去过一次,也蛮有看头的。只不过门票贼贵。
中饭是她请的,要是再让她掏门票钱,我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可是她已拦下了一辆出
租车,而且开始往里钻了。我摇摇头,拉开了车门。 上楼的时候我竟有点脚步虚
飘,难道竟然不胜酒力?今天才喝了两瓶啤酒耶,看来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一路上
楼一路玩笑,我和她之间的隔阂象日出后黄山的云海,慢慢地散去。 上到顶楼,我们
凭栏而望。 武汉三镇已在脚下,让人登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之感。 五
月的熙风吹得她的脸侧的长发轻轻地飞扬,让我想起了《第一次亲密接触》。 我和她
虽然搂过抱过,不过却算不上什么亲密接触,第一次抱她时心中满是恐惧,第二次抱她时
心中满是惊慌。而她第一次被抱时是半昏迷状态,第二次被抱时是愤怒之时。我俩之间并
不象痞子与轻舞飞扬那般两情相悦。密虽有之,亲则未必。 刁蛮突然问我:“你不是
有名的才子么?会不会写古诗?” “作为武大中文系大名鼎鼎的才子,当然会写啊。
我去年来的时候就写了一首――少岁慕名今登楼,傲立长风瞩远流。大汉雄魂东向海,一
人占尽楚江秋。” “嗬嗬,一人占尽楚江秋,口气倒不小啊。” “是啊,幸好去
年是我一个人来的,要是和你一起来,只好写成――两人占尽楚江秋。” “要是你和
全班同学一起来的话,是不是要写成……大伙占尽楚江秋?” 我大笑:“哈,那好象
是梁山泊的英雄好汉啸聚山林、落草为寇、占山为王了。” 刁蛮也大笑。 咦,怎
么黄鹤楼有点歪了? 美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难道刁蛮一笑也能倾倒黄鹤楼?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刁蛮笑弯了腰,而我的视觉中心点便在她身上,她一动,我的视
觉中心也动,于是作为背景的黄鹤楼就此变歪了。 刁蛮忍住笑:“那是去年的了,不
算数。” “好吧。”我说,“那就写一首新诗。” “新诗?不好,现在的新诗我
都看不懂。” “我的诗包你看得懂――我站在高高的黄鹤楼,长江在我的眼皮底下流
。看一看身边的美眉啊,口水从我的嘴角边上流。” “好诗,好诗。”旁边有人鼓噪
。 掉头一看,原来是几个陌生人。 刁蛮扭过头去,望着远方汉口林立的高楼大厦
,脸孔红红地。 接下来我们又去了汉正街。她买了好几件衣服。 “对了,我给你
买的衣服呢?”想起那件衣服,我不由得笑出声来。 她瞪了我一眼:“捐到阿富汗去
了。” 分手的时候我问她明天几点见,她说她明天有事。 我的心里突然升起
一种淡淡的惆怅,似烟,如云,象雾。 “那太好了。”我口是心非地笑着说,丝毫没
表现出一丝惋惜的情感,“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去聊天泡妞了。” 其实我是要赶快到
回宿舍去写上几千上万字,拿到网上去发。自打28日发生事故以来,已经有不少日子没发
帖了,性急的家伙已给我留言大声嚷嚷:瘦狐啊,我都等你等到我心痛了。 但是我还
是忍不住要打击她一下子。 可是……她只是淡淡一笑,毫不在意。 我的这句话就
象一块大石掉进万丈深渊下的泥潭中,一点回音也没有,真的好惨哦。 回到学校吃过
晚饭,打开电脑,写了近四个小时,写下五千多字,粗粗校对了一下,找出几个错别字,
改了几句不通之处,把它拷到迷你王上,来到一家网吧――胖子网吧我可不敢去了,上网
把它发了。 然后我就想起了刁蛮,想打个电话给她,拿起手机,想了一下,又放弃了
。 她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没必要去自讨没趣。 一种淡淡的悲伤笼罩着我,我的
手指在键盘上打出几个字: 走在爱的边缘。 然后又打出几句: 最后的结果是
我的伤心你的离去 这种爱情只能有这种结局 爱到这一地步已身不由己 走在爱
的边缘走不出你 我对刁蛮其实还只能算是单相思而已,连爱情也算不上――因为爱情
是相互的。这几句难道是我对未来的一种预感? 对着电脑,发了半天呆。 后来又
进了聊天室,逮住几个美眉胡扯了一通,感到很是没劲,心灰意懒地下了网,回宿舍安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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