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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wodeji (西西), 信区: Man
标  题: 傻男孩的故事(5)
发信站: 紫丁香 (Fri Dec 25 20:02:53 1998), 站内信件

96年初的生活是美好的，不管如何，毕竟是新的开始，然而，
黑色的五月一到，我的生活又平静不了了。
我们打算弄一个同乡会，大家同来自一省同处四年，马上要毕
业了，想聚会一次。那天我到的比较早，静坐着无事，忽然，
门开了，她，和我们的同学走了进来，我又一次呆住了。她，她，
来参加我们的同乡会！？长时间的感情煎熬已使我不那么敏感
了，我压下自己的激动与惊讶，迎上去，正常的聊天，我竭力
想从她明媚的笑容中发现她的本意，毕竟，我有些经不起折腾
了。我竭力稳定自己，心里告诉自己，别激动，她不是冲你来
的，千万别想入非非。而后面的事情就出处我意料了，她，活
泼的她，竟然一个晚上只陪我聊天我没跳舞，她也就在旁边陪
我，连我换了座位，她也跟了过来，天哪，我什么时候受到她
这种礼遇，心中在呼喊着，狂叫着，但几年的经历起了作用，
理智渐渐站了上风。我一边聊，一边探寻着我关心的消息，聪
明的她总是避开自己。后来她要我唱歌，我也想表现一下，就
唱了个“爱如潮水”。我平时决不唱歌的，但我还有样本事，就
是只要歌词是熟悉的，我就能跟上唱，即使是第一遍。开始很
紧张没跟上，后来放松了，也就唱开了。唱时偷着看她，她正
看着前面，很专心的听。后来她唱了个“祝福”，我不知道她
是不是有意的。玩的很开心，10点多了，要送她回了，偏偏我
的车子坏了，我同学不识趣，不说借我车子，而是提出他去送，
真气死我了。
回到了宿舍我把晚上的细节都过了一遍，再一次确认了她的行
动的不寻常，是给我机会吗？我已经是惊弓之鸟了，我不会轻
易相信她了。最后思来想去，我决定再等等，等到进一步的确
实信息。才一周后，她和她同学来了，只找我。我的欢喜之情
自然是不用说了，我们到林间散步，当她们听说我会算命，她
的同学就高兴的要我看她的手相，我一边说，一边偷偷看着我
的她的反应，她靠在栏杆上，低着头，眼光柔和，却不表露情
感。闪烁的灯光，她飘飘的长发，一副美丽的画，只是见的机
会太少了。

转眼7月，我分配时选择了留校。月底我要好的天津同学来了，
我和他一起去找她，度过了不寻常的一晚。下午六点我们到了
她那里，她正和几个要好的同学在煮饭，我们来了，自然是要
分享了她们弄的菜了，菜种类不多，味道也还可以，但重要的
是这里面有她的成果，我吃过了她烧的菜。饭后，大家商量要
去公园，我们就在下面等着小姐们梳妆，足足四十分钟后，我
们才出发，我慢慢发现了她总在避开我，连聊的话题也是我不
懂的她们的专业。我有些失望了，也许因为我的期望总是很高。

后来我单独再去几次，更加清楚的发现了这一点，她总要叫上
她的朋友，再不给我单独见面的机会，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
说起来，我根本插不进话。是的，她是有意识的避开我。我又
一次陷入了迷惘，为什么5月时要那样子对我，既然不想和我
好，为什么又要再找我。难道非想看看我在她的面前大哭，非
要弄的我跪地求她后，才把我一脚踢开？她为什么前后差别这
么大，也许是我多心了？？也许人家根本没有这个意思，还是。。
还是她在耍我玩？？我却宁愿是前者，我不想破坏她在我心中
的美好印象。唉，是不是我命中有此一劫，不知前世到底干了
什么亏心事，我要受这种不明不白的苦。我也恨我自己，为什
么我这么软弱，为什么就不能把她忘掉，为什么这么多次的打
击仍然不能使我回头，我非要撞死在南墙上吗，我到底想折
磨自己多久？

10月份，我的听说她因为成绩好，被选派去和台湾的一所学
校联欢，为期10天，途经香港。我心中已经极不平衡了。她
不断的取得一个又一个的成绩，而我还原地不动，这样下去只
会差距越来越大，我们的路只会更加背离。

在一个周六的夜晚，我找到了她，是从自习室叫出来的。我
和她绕着不大的一片街区走了三个小时，我一口气说出了我的
经历，我的思想，我的担心，我的忧虑，我的理想，我能想到
的一切。她的苗条的身影在夜色中更显的单薄，说到动情的地
方，我差点忍不住要抱住她，给她我的温暖，抒发我的感情。
但是我忍住了，这不是我的作风，我已学会了忍，忍，忍。忍
字头上一把刀，我早已被刺的鲜血淋漓，还会在乎在加上些伤
吗？没有预谋，没有计划，没有做作，没有虚假，就这样我完
成了人生的一大步，我从原来不敢直接面对她，完成了我的敢
于直接表白的壮举，我知道，不管她同不同意，我和她现在都
是人了，她再也不是我的梦中不可即的仙子了，我终于从她的
笼罩下部分脱身了，我们可以凭起平坐了。我说完了，她没有
语言，低着头。我说，那我一周后来吧。

一周后，我找到了她，她看着我，又是面色平静，没有一点慌
张，没有羞涩，我已经预感到了结果，我没有离开，我要听到
她明确的拒绝，我不想给自己留下回旋的余地，我不想这样活
着，可是我自己是克制不住自己，我要借她的嘴把她在我心中
的美好全部摧毁，一点不留，我要从新在来，我要。。。我的思
维转动着，她终于说话了，还是那么平静，“你是知道的。。。”，
没有让她说完，我打断了，一瞬间，有一种本能的感觉涌了上
来，她在我心中的印象，就象寄生于我的心脏的病毒一样，警
告我不要消灭她，否则我的心也要完蛋。我忍不住了，我赶快
逃走了，我怕她说出那决绝的话。还是让时间磨灭一切吧，我
安慰着自己，终于我的眼泪出现了，以后我就要亲手埋葬我自
己树立的美好，象要砍倒你辛苦培育的树苗一样的彻底摧毁她�
没有两年前的哭天喊地，没有怨天尤人，没有咬牙切齿，我的
经历已使我学会了忍受痛苦和痛定思痛的思考。我的心灵创伤
使我不怕任何的自我剖析。就让她化为尘土吧。

（这是三折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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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过笑过闹过之后
一切自然都明白了
这就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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