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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推销手记之4 梦回唐朝
发信站: 紫  丁  香 (Sat Dec 20 13:38:42 1997), 转信

发信人: deniel (靓仔),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推销手记之4 梦回唐朝
日 期: Fri May 23 05:12:57 1997

推销手记之四
                 梦回唐朝
引子：最疲备的梦往往意味着最轻松的快乐，方联城
睡着了，天上的月亮业很安静。
    很久很久以前，方联城就已经不习惯每天5:00下
班的正常生活了。相反，他更喜欢8小时以外的工作，
更向往夜幕下的自由。在他看来，只有在那段时空里，
他的价值才体现得最充分，光芒才闪烁得最灿烂。这
也许和他属鼠大有关系。他常自命不凡地说“古有陶
渊明独爱莲，今有方联城偏爱鼠”。于是，方联城那
身深夜熬战的功夫，早在学校里秉烛夜读《七侠五义》
《夜半歌声》、《我是你爸爸》的年代就已练就了。
     可是，自从到了JC公司作系统集成，方联城深感
英雄无用武之地。除了容幸地干点儿“扛大包”一类的
零工，方联城真的是有体力没魄力。博士大人的眼珠儿
是很难聚焦到方联城身上的。当然，方联城也从不在乎
他更习惯听之任之地发挥。
    一连几天，方联城是倒是饱尝了车马的劳顿。为了
弄两块儿D-Link的网卡，头儿只要上下嘴皮儿一碰，就
把你发配一趟亚运村；为了拉一套金长城，还得现奔六
里桥（长城的库房在那里）。而且，最让方联城犯腻味
的是，上边儿竟有这种令人呕吐的规矩，出门只能打
“面的”，否则不给报销。真恶心，光是扛着机器满世
界找“面的”就能混个半响儿。
    才来几天，方联城已经把公司上上下下，二十来人
之间各种微妙的关系，三套两套，摸了个门儿清，这一
贯是他的强项。同部门儿的几个哥们儿混得挺熟。
   “挂彩猪”，原名郑朴，以前在太极当过几天差。黑
边儿眼镜后面，一双贼眉鼠眼总喜欢滴溜乱转地算计。仅
凭一年零四个月的上岗经验，加上还算是经理远房的小舅
子。于是，酷爱领导般指手划脚。只是，每回玩儿“拱猪”
就得让人在脸上贴满了条儿。因此，“挂彩猪”的爱称自
然就远近闻名了。
     在头儿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小余子，是信息工程
学院毕业班的学生，借着毕业设计的机会，被蒙来干了苦
力。瘦小的身体总是让工具箱压得直不起腰。方联城心里
老是替他觉得不平。
    和联城混得最瓷的是小贺，东北人，粗旷中透着真诚。
方联城喜欢下班和他一起大口大口地喝酒。可小贺呢，真
是没白拿中科院硕士的本儿，总喜欢满嘴跑龙套地谈他的技
术，听得方联城一脑袋浆糊地不明白。
 不过，这几天对方联城来说，真的长见识。他至少弄清
了经常被人挂在嘴边儿的“哈本儿”（即Hub, 联网用的集线
器）是个什么东西。更新鲜的是，方联城居然爱上了掐网线
的活儿，有点儿上瘾。一没事儿就掐两根儿，象嗑瓜子儿一样
随便。
    半个月前，公司刚刚谈下北京市教育局的一个项目，给
十几所学校做多媒体教学网。JC是长城的代理，所以合同上
敲定教师机选用金长城586/100，学生机用的是JC压在手里
至少半年的一百多台长城486。
    今天中午，博士经理突然笑咪咪地招呼联城，说要亲自
带他出山学艺。方联城团了200米网线，拎上工具包，又扛上
台金长城，好不容易截了辆“面的”，直奔北京62中。
    几十套显示器、主机从箱子里解放出来，弯下、直起来...
数不清多少回重复运动之后，方联城的腰折了一样痛。开箱盖
儿、装网卡、接电源对方联城来说早成了熟练工种。当然，这
类粗活儿也只有方联城这种粗人干。博士只关心高科技的门道
儿。起初，联城还瞪大了眼，一幅求知的样子。可是渐渐的，
他的好奇也随着时钟一个钟点儿、一个钟点儿地消磨着。偏偏
博士今天见了鬼，网死活调不通，教师机发了命令，学生机还
是各干各的。眼看到了凌晨3点，博士依然在眉头紧锁地操练着
而方联城却早已靠着讲台梦回了唐朝... ...
               deni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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