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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推销手记之6 火线出山
发信站: 紫  丁  香 (Sat Dec 20 13:42:45 1997), 转信

发信人: deniel (靓仔),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推销手记之6 火线出山
日 期: Fri May 23 05:20:11 1997

推销手记之六
                         火线出山
引子：村儿的路在扩建，村儿里树被砍得一塌糊涂，可村儿里的人依
然在不停地忙碌。方联城和往常一样，还是在香港美食城的门口等着
打车。可今天他不是再去做网络，而是继续他的推销生活... ...
    在海淀医院急诊室里关了两天，方联城饱尝了身不由己的滋味，
臀部被“青霉素”三番五次的温柔一戳，留下了好几个针眼儿，走起
路来一歪一扭地疼。在家足足睡了两天之后，他仿佛又重新感到一种
脱胎换骨般的抖擞。
    一晃几天，方联城和哥儿几个一起走南闯北地跑遍了北京城。62、
78、138... ...宣舞区的几个中学几乎串遍了，光“的票”钱就人均
三百。大半夜回公司取包螺钉、顺200米网线一类的事，大家早已习以
为常，最多不过喝醉酒后骂上两句娘，发发怨气。方联城也终于体会
到干“高科技”的革命工作得多劳神。不知不觉中，他发现原来裤带系
着合适的位置，这两天有点儿松了。
    几天的磨炼，对于那所谓“教学网络”的门道儿，方联城不说精通
也至少摸熟了九成。学校的领导一边高呼着“投资办学”的口号，另一
边为了省下几千块钱，开源节流，干脆免了服务器。于是一台“教师”
连着二十几台“学生”，发个命令足够睡上一小觉儿。一节课45分钟最
多做上仨题。
    所有的“技术含量”，一个“批处理”就足以完成了。从硬件连接
到装软件，方联城得意地操练着。所以，在那些一知半解的老师面前，
他脸上总是洋溢着专家般骄傲的微笑。
    忙了大半个月，没白干，教学网总算初具规模。市教育局组织的验收
好对付，只要所有的机器都有影儿，就算天下太平，一切OK。40万的项目，
除去打的、吃饭、材料耗损... ... 每一项支出，最后核算净收12万零4千。
得意之余，老板请网络部的弟兄几个红焖了回羊肉，以资鼓励。
    这一周老板去了深圳，忙着应付长城的代理商会。领导一走，公司的
上上下下似乎偶得一种“山中无老虎”的轻松。瞬间的谈笑打破了往日的
枯燥与寂静，中午的“拖拉机”队伍也日渐壮大。
    谁知好景不长，才去两天，博士竟火烧眉毛一样地从深圳赶回来，召
开了紧急会议。上边儿传达，说4、5月份长城机会再度降价，而且半年前
JC敲定在金长城上绑5千套少儿科普多媒体软件的计划也被残酷地Cancel了。
     博士的眉头紧锁着，煞费苦心地挖掘着下一个养家糊口的招术，手上
的烟灰颤颤危危地飘落在地上。其他的人，尤其是软件开发部的几朵苦菜花
儿，呆若木鸡的眼神里透着彷徨。唯有方联城若无其事地审视着在座的每
一个人，因为他从不关注别人的命运，当然也轮不到他操心公司的前途，更
不必担心自己会穷途末路。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永远是他不变的处世哲
学。
      然而对于JC公司来说，当务之急是要把押在手上的30几台金长城5100
尽快地倒腾出去，以免降价之后砸在手里，赔光了衣裳。还有仓库里堆着的
那十几箱寂寞的少儿科普软件。
    于是，受老板委任，方联城又开始重操旧业－－－挑起推销软件和PC的
烂摊子，领导还派给他两个刚出茅庐的小兵，让他浑身爽了又爽的是，他的
名片上又印上了“市场销售主管”的头衔儿。
    翻开那一摞久违的名片，方联城努力地回忆着他卖ThinkPad时所见过的
每一张貌似友好的面孔，也许这里还真的蕴含着他未来的希望......
                                          deni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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