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ory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black (暗夜·月之茧), 信区: Memory
标  题: 星语心愿之那一刀的温柔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0月10日20:26:15 星期四), 站内信件

    我面无表情坐着，左手被护士捏得很紧。
    是个三十三四岁的女护士，很和蔼，她不断和我说话试图分散我的注意力。我
的心神早已愤怒地射往了，天空。
    护士掰开我手指刚刚合上的断口，掰得只剩下面一层薄薄的皮连着，拿起一块
儿药棉，她沾了沾酒精，一点一点在骨肉上蹭着，蹭得她自己眉头皱了起来。她看
着我有些惊讶，这孩子嘴角竟在笑。
    摩擦骨肉的感觉清晰得痛快！快意！我只想仰天狂笑！

    昨晚，就是昨晚，13个小时前——2001年4月25日子夜。
    没有春风声，mm在电话里呜咽：“我不想读了，我到北京工作，你养活我好不
好？”
    我笑了，笑得心酸——或许女孩子恋爱的时候都会傻傻的吧。
    “傻孩子，书无论如何是要读到底的。不管我们将来在不在一起，都要读到底！”
    说这话的时候，我忘记了，有人在陪着她一起发傻。

    mm喊道“我都给妈妈跪下了，她还是要死要活不肯答应我们在一起！我真的不
想呆在这个城市了！好烦好累……”
    “我想”？我清楚地听到她说的仅仅是“我想”！
     听着mm的呜咽，我心里更酸了，可怜的女孩。
    我更清楚的知道，人生很多事就应该停到“我想”的程度上。她只剩下一个母
亲，心脏还不好……

    我知道她的意思——问问我还有什么办法对付。
    我们已经把这一天延迟了七个月了，我还有什么办法？除非她父亲复活——
20天前我还祭拜过她的父亲。若不是当时就无奈人间，怎会有这份兴致？
    我沉默了许久，道“我们分手吧。好好照顾妈妈……”
    MM不语，痛哭……

    许久，mm擦掉泪水，笑道“我唱歌给你听，想听什么歌？”
    我脱口而出“《星语心愿》”
    MM唱了半句，停下哭道“我唱不下去，换一首好不好？”
    心痛的发酸，我知道MM也是一样，固执地自己摇了摇头，我道“唱吧……”。


    最后一首共同的歌了吧？缘分尽了吧？
    没有往日的吉他，mm清唱着：

   “我要控制我自己
     不会让谁看见我哭泣
     装作我不关心你不愿想起你
     怪自己没勇气

     心痛得无法呼吸
     找不到你（昨天）留下的痕迹
     眼睁睁的看着你却无能为力
     让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找不到坚强的理由
     再也感觉不到你的温柔
     告诉我星空在哪头
     那里是否有尽头

     就向流星许个心愿
     让你知道  我  爱你……”

     我心里酸意变成了悲愤！荒谬的世界，疯了，这个世界疯了！一个和我只说
过两句话的人要死要活反对她和我在一起。一个深爱她的人居然要她离开自己！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降到了最低点。
     恋爱中的男人是倍加聪明的，男人降到最低点的是自制力！
     想到她的难受，我就受不了。
     狠狠一刀下去，是对自己的惩罚，或者是对她最后的挽留，我自己也不明白
，没有言语——只是“噹”一声脆响。

    电话那边歌声停了，她慌乱的问“你怎么了？”
    我用脑袋夹着话筒，“没事”右手胡乱把断了的手指撒些云南白药面对上，胡
乱包起来。——我还要完整的身躯回家见我的父亲。
    后来，这一辈子的伤痕唯一的作用是阻止了遗忘……

    2001年4月26日，我们的爱情随着这一刀截止了。
    那是我此生听过的最动听的歌曲，真的，单论歌声比原唱好上无数倍，没有，
可相提并论的……

    姑且以此文作为长歌如梦系列最后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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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很多朋友都知道整整有一年半我不敢听《星语心愿》这首歌，见了就躲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重新敢再听，不过是十几天前的事。这是我最乱的帖子，根
本不知道怎么来写，只是简单的记叙，思绪空荡荡的。我所有的帖子都是哀而不伤
。只有此篇例外。写这帖子的时候，反复放着《星语心愿》，仿佛回到了当晚，虽
然旧情已不在，听着听着，受不了了，依旧忍不住流了泪,换成了《我被青春撞
了一下腰》，我知道这曲子将再次被我封印起来。人们总是喜欢感动自己，感动过
度又开始逃避。

    关于手指：当时大夫说已经去晚了（我是第二天下午去的医院）不能恢复了。
我一点遗憾也没有。后来鬼使神差居然完全接上了，只留下一道厚厚的疤痕。
    那夜之后，15个月，那个mm也到了北京，我们见了一面。她拉起我的手，看起
了那道伤痕。我淡淡道“你不提起，我都忘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忘了许久。
    肉体上的伤痕，总是轻易忘记，但它又能伴你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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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将天空吸进心谭  轻轻吐一口烟  香气弥漫                 )   )         
      混合的 略带苦涩的香气  很快会充满远方你的胸膛           (  (           
      可曾感到我的思念        如烟          自焚……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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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black 於 10月10日21:39:12 修改本文·[FROM: 天外飞仙]